「溫美女,我這是好意提醒你。你要明白,幾個老大匯聚一堂絕對不是你一個分局能拿下的大肉。縱然你集結所有警力來對付我們,先不說我,單說其他四位老大坐在位置上的時間,各區域亂成一鍋粥不說,你們警局估計都要被小混混給沖垮。你的明白,治國安邦的道理不是殺光所有壞人,而是能讓天下太平。你爸都不敢輕易動我們,你不要以卵擊石。」
「舒新筠,你這是在從另一方面威脅我?」
「大美女,你真是個倔強的十分有個性的女人。我很喜歡你這種脾氣,可惜現在並不實用。溫大美女,我能成功讓十幾個老大听我的話,就能找到願意為我賣命不怕死的人。今晚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我在這給你保證,不會給你增加麻煩。與此同時,你也不要給我增加麻煩。就現在的狀況來說,我可以輕而易舉的制服你。想贏我和其他老大,首先學會出其不意。」
松開溫海藍,見她還想要沖上來的模樣。雙手抓起方才自己放在一邊的筷子,將她壓下,筷子指住她的眼球。就在筷子上的湯汁還有那麼零點零一秒滴下的瞬間,舒新筠向後一跳,拿開危險。
搓了搓鼻子開口︰「溫美女,我看過你在學校的簡歷。各項指標接近滿分的成績確實讓人羨慕和害怕。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沒有在學校上過一天正規的課。我的所有技能都是在生與死之間所獲得,沒有矯揉造作,只有取人性命。我已經給了你最好的提醒,若是你還不識相,我不介意將我與你的關系放風給市領導。讓他們質疑你為什麼屢獲戰功卻不抓我。世上沒有空穴來風的事,只有憑空捏造的事實。」
丟下這麼一句話,舒新筠隨手拿上一個鹵豬蹄朝門外走去。死小熹,她不就是爪子受了點傷,什麼非要逼她吃豬蹄……味道是很好,可惜什麼都是豬蹄,再好吃都會反胃想吐。一邊艱難的啃著,一邊朝外走。今晚的事情她還得好好安排一下,若是溫海藍真那麼不識趣的跑來砸場子。她怎麼的也得有辦法應付才行。否則她可坐不穩南區老大的位置。
找到阿南,讓他今晚找一堆人將門外擺滿了宵夜攤。如果有城管或是警察來,就讓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個飯盒坐地上吃串串。人越多越好,且竹簽都必須能用,不是劣質品。除此之外,讓阿南確定停車場下的秘密通道是否還能用。她要確保所有老大能安全離開,方便她日後取得其他老大的認可……事情還未吩咐完,阿南就打斷了她的講話。
「小筠,若是你覺得那個女警察十分煩人,咬著你不放。不如我去自首,把所有事都扛下來。到時你找個好一些的律師幫我打官司,最多也就是七年牢。我能扛。」
「扛什麼扛?你是我的家人,我是那種會讓家人出事,自己在外逍遙快活的人?阿南,你想太多了。那個警察咬住我們不放,並不完全對我們不利。至少……另外四個老大會忌憚溫海藍的老爹,怕傷害了溫兢業的寶貝女兒,溫廳長一生氣的將他們給端了。一直不懂,是為了均衡勢力的和諧,而不是不想管,你明不明白?」
「小筠,我們都是乞討偷盜出身。按理說,我比你年長,我做的事見過的人都比你多,為什麼我甘願听你的?以前有人問過我,我也曾迷茫過。因為我認為,听你的好像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直到我看到《古惑仔》里的一句話。大頭當年為了b哥頂罪,進監獄坐了十年牢。也承諾他出來給他堂主做。但是十年過去了,b哥死了,現在的大哥是小弟浩南。時過境遷,大頭當然不服氣。但是最後,大頭坦言。」
說到這,烏微南用力的吸了口氣,似乎接下來的話需要耗費他極多的氣力。他……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大頭說他在牢里總是想,陳浩南不如他,陳浩南是他的小弟。如果他不禁牢里頂罪,陳浩南怎輪得到混得這般好?假若換成他,他一定會比陳浩南強百倍。到最後,大頭終于明白。就算他不頂罪,他也坐不到陳浩南的位置。因為他不是陳浩南,我也不是你舒新筠。我烏微南永遠都只是那個傻乎乎只會和大頭一般,講義氣的二愣子,不是你舒新筠。因為你會用腦,會明白自己想要什麼,知道如何去爭取,而不是像我一樣,只知道咆哮和沖動。」
見阿南說完扶住牆壁的動作,知道他吐露心聲耗費了太多勇氣。沒有任何的給予了他一個擁抱。此生能有這樣的一個好兄弟在身邊,她還有什麼好求?拍了拍阿南的背告訴他,這輩子她都不會放棄他與小熹,因為他們是一家人。
笑著讓阿南迅速去處理她方才說過的事,現在她要拿豬腿去找小熹報道,證明自己有乖乖的吃東西補身。話還沒說完,被阿南大力的朝小熹的房間推去,心里忍不住偷笑。原來阿南也怕三個月的進補……
敲門,努力將手里的豬腳往肚子里塞。在小熹打開門的瞬間,舒新筠看到從自己房間走出來的溫海藍。沒有停下腳步,進了小熹的房間開始跟她鬧騰。身上的傷口需要換藥,除了小熹,她還真找不到手法如此厲害的人幫忙。
坐在床上讓小熹給自己上藥,兩只油膩膩的爪子抓住豬蹄在啃。腦子里已經在策劃今晚上的局,她在想是現在拿回被瓜分掉的地盤,還是忍耐一段時間再說……對于戎文博找人來砍她的事,她暫且不追究。現在還不是時候,也沒有證據證明他是幕後指使。
大口的吃掉最後一點點黏在骨頭上的肉丟棄,想到之前喝的什麼粥味道很鮮,打算跟小熹聊聊家常,順帶讓她去幫忙做些事。沒辦法,對于小熹那儼然一副家長的姿態,別說她。就連阿南見了小熹生氣的模樣,都不敢大聲說話……想想他倆年長的身份,頓時一股淒涼爬上心頭……
「小熹啊,之前你給我送的豬肉粥味道非常好。那肉里還有鮮女敕的脆骨,大小適中的吃起來很帶勁。以後我們可以多喝,感覺很不錯。」
「那是胎盤。」
一陣反胃涌上喉頭,舒新筠費了老大的勁才把那股惡心壓下。拿過一邊的紙將爪子擦干淨,不敢相信的看向小熹,想再一步確認。
「看什麼看?你最近接二連三的受傷不說,五髒六腑都沒個地方是好的。不給你好好進補一下,我怕你哪天走著走著就暈倒掛掉。別跟老娘說你沒那麼嬌弱,你丫的舒新筠也就是看上去有那麼回事。其實也就那樣,虛弱的狠。」
被小熹指著腦袋數落,舒新筠不敢回她一句。她可是非常明白自己這個小妹妹,不知道是她跟阿南保護的太好還是什麼?從來不把他倆放在眼里。只要看不慣,認為不對的,直接開口就罵。她跟阿南兩人沒少挨罵,不然也不會連吃三個月的大補餐也不敢開口抗議。
等了不知道多久,見小熹有那麼些疲憊打算停下的意圖。舒新筠連忙抓緊時間開口︰「小熹,今晚你也知道我跟你哥有事要辦。可咱今晚這麼大的事,我不相信警察們會袖手旁觀。我已經讓你哥召集一批人在門口坐著吃燒烤聊天,有突發事情就馬上制造混亂。與此同時,我們準備在酒店的夜總會包廂進行。那個包廂有暗格,但外面我們需要有人幫忙。到時你在外鎮場,一定不能讓一丁點讓我們被帶回警局的東西都不能有。晚上你先清一下場,然後找幾個兄弟假裝一下,注意下來的客人。還有,你也招呼一下你那邊的兄弟,讓他們去遠一點的地方賽車,記得把消息放出去。盡量分散警力,為我們爭取時間,知不知道?」
「放心,大事我不一定能辦好。搗亂什麼的還是手到擒來的事,你跟老哥就放心吧。我一定會給警察們送去超級混亂的一晚,看看他們哪里還有時間來搭理我們。哈哈哈哈……」
看著小熹狂拽邪魅的笑容,舒新筠忍俊不禁的遮住嘴。她有時候也很想像小熹這般不用注意,但她得帶下面的兄弟吃飯。迫不得已,只能裝出一副她很拽,她什麼都能做到的模樣。情緒不能外露,否則很容易被人取而代之。
隨後跟小熹閑聊了很多,當舒新筠走出小熹房間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回到自己房間,見溫海藍早已離去。望著餐車上的美食,拿上煙,招呼阿姨過來幫忙收拾。關于晚上的事情,她是真的一點把握都沒有。可現在箭在弦,已經不得不發。
點上一根煙,看到溫海藍的車子停在不遠處。雙手撐在窗台上,她望著車子,心里竟然能感覺到車子里有人,且那人也在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