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我們先吃,老爸回來了就一塊吃,不回來我們先吃就行了天星過來坐在我身邊,笑著對我說,「給老爸留出來了一點熱乎的飯菜了,沒關系的,咱們先吃吧!」
「這樣,真的合適嗎?」我有些猶豫。
「沒事的啊!」天星笑笑。
我和天星就這樣坐在這麼一桌子豐盛的菜肴面前,我是看著都有些發 啊!這麼多的菜,怎麼能吃得下啊,而且,吃不掉的菜,不就白白浪費了啊?!哎,我這麼一來,真是讓天星一家人破費啊!
「那行吧,只有咱倆,我倒是也挺放得開,真的是餓的不行了呢!」我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著,「嗯嗯,伯母做的菜真是好吃呢!」我真是抑制不住肚子的饑餓啊,饞蟲都集合在了嗓子眼,讓我的手不自覺的夾著菜。
「看你的傻樣吧,好吃就多吃點翱蛋!」天星看著我,一直在笑。
這頓飯,我估計是吃的最飽的一次了。滿嘴的油漬,鼓鼓的肚子,還有愛我的男朋友在身邊,這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我正在自己幻想著的美好幸福的畫面中犯著花痴呢,突然大門口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伯父回家了。
「家來了啊,給你留出來了點菜,他倆肯定是餓得不行了,俺就讓他倆先吃了。這不,鍋里還有熱乎的菜,你也趕緊吃吧!」伯母迎了上去,接過來伯父肩膀上的一大袋子工具。這袋子里的工具,可是養活這一家人的命根子啊!伯父是個建築隊的技術工呢,很多爬架子什麼的技術活,還非伯父不行呢!但是,由于某一次的工傷,伯父的腿摔了一次,所以很多重的活現在伯父都沒法干了。天星一家人生活如此拮據了。哎,看來這一桌子菜,真的是花費了不少啊!
「嗨,你就是傻啊,給俺留出來干嘛啊!不先讓小孩吃!」伯父嗔怪著伯母。走到臉盆旁去洗手。
「伯父,您回來了啊!屋子里這麼多的菜,我倆可是吃不了啊!」我和天星也站在屋門的門檻邊上看著伯父。
「呦,來了啊!吃的習慣吧?要是想吃什麼就說,讓天星去買就是!別客氣,跟在自己家里一個樣就行,別拘著啊!」伯父邊洗手,邊沖著我笑。伯父手上滿滿的都是水泥凝固成的灰色的固體。盆子里頓時成了灰色,一眼看不見盆底。「手可是髒死了,看,也沒啥好地方啊!都被石頭,磚頭給磨沒了皮了,現在手上都是繭子,死皮。俺們這些老人,都是盼著你們好好上學啊,找個好工作。可別像我們這樣,累死咯啊!關鍵是還賺不到幾個錢伯父打了兩次肥皂,手還是呈現著水泥灰的顏色。
「嗯嗯,肯定是要好好學習啊!我們找個好工作,混好了,才能讓一家人過上好日子啊!家里都盼著呢,我們都明白呢!」我朝著伯父笑笑,從屋里拿出來一條毛巾,走到伯父身邊遞了過去。
「你看,還得讓你拿過來。天星,學學!什麼眼神啊!還是閨女貼心啊!養個兒是指望不上啊!以後要是不孝順,就是白養活啊!」伯父擦擦手,雖然手還是那樣的顏色,但是毛巾上卻沒有一點污漬了。我近距離看看伯父的手,上面爬滿了裂紋,手指上還纏著很多的繃帶樣的布條。哎,連個創可貼都舍不得買吧,這一看就是自己用廢舊的布條纏上的。好幾個手指甲都是紫色的,還有兩個根本就沒有指甲,都已經畸形。這,這是要被砸到了多少次啊,這樣的疼,究竟是要伴隨著一輩子啊!
「伯父,您的手……如果我跟天星結婚了,我一定不會讓您再去做這樣的工作!我看著都覺得疼,何況十指連心啊!」我情不自禁地托起伯父的雙手,這雙手,是那樣的厚實,那樣的臃腫。壓得我的手幾乎失去力氣。
「呵呵,傻閨女,你們有這份孝心俺們當老人的,心里別提多滋咯!」伯父眼楮眯成了一條縫隙,我隱約間能看到深深的滄桑在眉目間踟躕。伯父眼里甚至看到了一絲的淚光,估計伯父是感動到了。
「伯父,我是說真的!我一定有這個能力的!」我堅決地向伯父保證。
「行,那俺就等著沾光了啊!只要你倆好好過日子,俺們自己養活自己是沒問題啊,只要俺不給你們添麻煩,俺們就覺得很高興了!別說你們養俺們了啊!真等到有一天俺們倆起不來了,到時候再照顧俺們,別嫌棄俺們就行啊!呵呵!」伯父拍了拍我的手,我頓時感覺到針扎一般。那傷口的裂痕,早已經長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嗯嗯,伯父,趕緊進屋吃飯吧,都涼了我走向伯母,「伯母,您也趕緊來吃啊!」
「行,俺把這個菜熱一熱就過去吃,讓你大爺先吃幾口吧!」伯母從旁邊的屋里端出來鍋,走向爐子旁,打算生火熱一下菜。
「哎呀,我和天星來吧,我倆吃飽了,您趕緊去吃飯吧!伯母!」我拽著在門口一直傻笑的天星,「你傻啊,也不動彈,這可是你爸媽啊!你都忍心他們這麼勞累啊!我就看不下去啊!」
「哈哈,香香,沒想到你這麼孝順啊!我可是走運了啊!」天星趴到我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然後朝著爐子方向過去,「走,咱倆去!」
「你倆出去走走吧,剛吃飽,俺弄就行!」伯母朝我們擺擺手,「弄髒了你的手,可別弄了啊,都是灰!」
「不行啊,伯母,我來試試嘛,我在家都是用煤氣,還沒這樣熱過菜呢!就讓我和天星幫幫忙吧,光吃飯不干活可不是好孩子啦!嘿嘿!」我執意要幫忙,伯母也推辭不過,只好答應了。
「行是行,天星,你燒火啊,看好了,別燙著閨女!」伯母卻還是執意給點著了火,「行,那你們熱吧,俺也去吃飯了伯母一臉笑意地朝屋里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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