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里的葉千琴,將頭發梳理柔順。很隨意的在頭頂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拿起桌上的一個銅質梅花形狀的發釵,將發髻固定。
葉千琴的首飾真的很少,別說什麼金釵銀釵或者玉簪子了,就連品相很好的木制發簪都少的可憐。這個銅質梅花形狀的發釵,听婉兒說過,還是當年娘親留下來的。其他的值錢首飾,都被音兒偷去變賣了。也正是如此,婉兒一直對音兒充滿敵意,若不是小姐心善,不想鬧的太僵,恐怕,婉兒早就跟音兒徹底撕破臉了。
想起婉兒,鏡子里的葉千琴,臉色閃過一抹悲痛。隨即,被微笑取代。
是的,她要笑。
以前師父教她的,敵人越殘忍,自己就要笑的越燦爛。笑容,很多時候才是最厲害的武器。
從梳妝鏡前起身,葉千琴穿著一身蘭花暗紋的絳紫色長裙,緩步走出了房間。
看見昏暗的房間里面,走出來一抹絳紫色的身影,像地獄里走出來的索命閻羅。如今,整個相府,無疑已經把葉千琴當成了最大的敵人。
葉千琴的笑容,在眾多火把照耀下,更顯猙獰。明明是一張純真的小臉,此刻卻讓人不寒而栗。
原本不大的小院,站了滿滿當當一院子人。甚至就連院外,都有火把的光亮。
葉安庭、葉夫人、葉心然、音兒、春柳……還有很多熟悉的不熟悉的家丁,丫鬟。見他們身子扭捏,似乎很癢。
葉千琴目光所到之處,均是一陣縮首縮尾。當葉千琴看向葉心然,還有她身後的音兒時,兩個人均是一顫。火光中,讓葉千琴想起了自己來這個世界之前。在科技那麼發達的現代,就算面對全世界頂尖的持槍殺手,自己都有信心安然逃月兌。如今來到了古代,她自然也可以活的風生水起。
一個小小的相府,還想壓制住她?笑話!
「爹!」葉心然見葉千琴笑的駭人,身子往葉安庭的身後縮了縮,控訴道︰「現在都子時了,她大半夜的不睡覺,還穿戴這麼整齊。很明顯就是勾引男人,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住嘴!」葉安庭瞥眼瞪著身邊的葉心然,這丫頭還嫌今天府上不夠熱鬧麼?
見爹爹凶自己,葉心然不悅的嘟起嘴。卻也不敢再多言語。狠狠的剜了葉千琴一眼,如今人證物證都在,她就不信葉千琴還能辯駁得了。
雖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可就算丟臉,也是丟葉千琴的臉,丟葉安庭的臉。跟她葉心然,半點關系都沒有。
葉安庭望向了葉千琴,聲音緩和了一些,卻還是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場︰「琴兒,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說實話,葉安庭在心里,還是想袒護葉千琴的。如今葉千琴的變化,也讓葉安庭覺得,自己這些年,真的虧欠這個六女兒太多。所以,在事實沒有搞清楚之前,他不會像葉心然一樣,血口噴人。
葉千琴笑容在臉上擴大︰「終于輪到我說話了?這架勢,要血洗我這破敗的小院麼?不過,也用不著這麼多人吧?音兒走了,婉兒死了,如今剩下我一個孤家寡人,大家犯得著跟對付外寇入侵似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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