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阿銀,你听我說啊……」
由于昨晚發生了那麼多破事,我用句「身心俱疲」來形容自己其實一點都不夸張,可一大早還要听從總隊長的召喚,顛顛地跑來旁听四十六室對近期損兵折將的十三隊的新安排,這必須是一種悲哀。
尤其是,從舒服服的被窩里爬出來——尤其是,被窩里還有某人安靜睡著的情況下!
我咬牙切齒地躲在副官等候室里打瞌睡,卻被早早就到了的亂菊揪著不放,沒完沒了地听著她抱怨牢騷。
「我說,亂菊,」我把手臂從她的胸口解月兌出來,打著呵欠︰「你就對三席的小鬼那麼不滿嗎?既然這樣當初為什麼要在同意他晉升的文件下,副官意見那里簽上你的名字?」
「誒,你已經知道了嗎?」亂菊頓住,特無辜地眨眨她的大眼楮。
昨晚尸魂界被梅塔史塔西亞攪得差不多地覆天翻,據說四十六室也沒閑著,連夜開了「緊急會議」,並且經過「慎重」研究,決定徹底拋棄志波家了——對于這種只有肥腸腦子才想得出的方案,我表示無比佩服。
闊別多年,本以為銷聲匿跡的變異虛乍現,護庭十三隊神經兮兮地崩了一晚上,消息自然傳得很快。所以今早提升日番谷冬獅郎為十番隊長的書面文件被送到十番隊,一小時後我起了床就從時雨嘴里听見了轉述,其中細節更是連亂菊簽名時的表情都分毫畢現。
果然啊,這世道閑著沒事又討不到媳婦的男人,才是最最恐怖最三八的人群!
亂菊被我拆穿,也不尷尬,咧著嘴笑得一副童叟無欺的模樣︰「阿銀,听說今天朽木隊長又是從你那走的!」
「我都不知道你其實是這麼八卦的人,亂菊。」
好吧,撤回前言,這世道里也總有奇葩的女人,可以毫不避諱地跟她暗戀的男人討論他的戀人,而且還是同性!
太亂了,總之亂菊的性格無論何時都讓我覺得敬佩。
她不說話,只是笑,仗著副官室里就我們倆早起的鳥兒,無所顧忌地擺出一副刨根問底的架勢。
我默默無語地看她兩秒,然後湊到近前,用指尖極輕地從她下巴的痣上慢慢往下移,直到開得過分的領口處。
「放心吧亂菊,你把日番谷隊長的腦袋按在胸口狠狠蹂躪半小時的事,我是不會說出去的。」我戳了戳豐滿柔軟的胸部,挺月復黑地笑起來︰「唔,我想要是把我已經知曉他當時慘狀的事透露出去的話,即便再好脾氣,日番谷隊長他還是不會放過你的吧?」
亂菊愣了半天,空白的大腦終于反應了過來,極罕見地臉紅著朝已經退開很遠的我大吼︰「我只是不服氣!我才是副隊長!我才是!」
「哦哦,」我假裝認真地點頭,笑眯眯地竄上窗台︰「所以你就以此隱藏你的戀童癖嗎?唉,這會傷到多少男人的心啊!」
「我才不戀童!」亂菊氣沉丹田地爆吼,順手把茶幾上的家伙全數朝我扔了過來,丟干淨後還不解氣,做出要把沙發茶幾當成武器的架勢。
成功把話題指向她,我認為可以功成身退了,于是瞄見回廊里幾個副官探頭探腦地飄過來,便識趣地立刻閃了——留下那聲意味不明的吼叫被人听見、又不知如何解釋的亂菊,以及累了一宿導致八卦細胞非常活躍的副隊長們。
我落跑後也沒什麼興致去旁觀亂菊怎麼跟人解釋戀童之類的,繞到隊長室時,其實已經不是第一個了——因為亂菊來了,所以跟她同隊的隊長自然也來了。
至于我家被挖掘的那位隊長,作為一名優秀的領導,他自然是頂著腰酸背痛先回了趟六番隊,離開前那張烏雲壓頂的臉……唉,想想也心疼。
白哉向來守時,他在會議時間前幾分鐘到達了隊長室,臉色還不是很好,看也沒看我,只是微垂著眼楮在靠近門口的地方站住,多一步也不願意走似的。
好在這隊伍不是按番號順序站的,我便湊過去,擠走了原本在他旁邊的京樂春水,在八番隊長充滿探究意味的敏銳又曖昧的注視下,把身體轉了個角度,用我自己擋住白哉,然後悄悄在袖子底下模索到他的手指。
他的手比平時還冰冷,被我踫到也不敢劇烈地發作,只能憤憤地攥起拳頭。我嘿嘿笑著,把他那個估計特別想往我臉上招呼的拳頭包在掌心里︰「別生氣啦,我不是道歉了麼。」
從天不亮到太陽露出頭的這短短三個小時里,我爭分奪秒地沒讓白哉閑著,盡管身為隊長體力過人,可這……畢竟不是單純的力氣活兒,況且期間對他的任何拒絕話充耳不聞的我,也著實沒有什麼理由反駁他。
白哉惡狠狠的眼風從微睜開的眼角刮過來,帶著股想把我薄皮抽筋的氣勢,雖然看上去還很精神,卻沒法遮掩濃重的一層黑眼圈。
我小心地用手指摩挲著他的,湊得特別近,幾乎是用耳語趕在總隊長進來前說道︰「別這樣,要不是老頭子非要來開這個會,我肯定會幫你按摩的!我是心疼你的嘛……」
這種話哪怕說得再有誠意,那也是要讓人炸毛的,尤其是白哉這塊本身就很易燃的料。他立馬把半睜不睜的眼楮瞪圓了,好看的眉毛很有活力地跳起來,精致的五官扭出近乎猙獰的形狀來。
剛好此時總隊長走到門口,我連忙若無其事地放開他,笑得挺純良地等著看他怎麼發火。
「嗯,還差更木劍八嗎?」總隊長咳了一聲,用眼楮瞟了一下京樂春水,後者對他點點頭,他這才挺滿意地往里面走。
哦,看來十一番隊有秘密任務——我用眼角的余光瞥到這對師徒的眉來眼去,藍染說過,鬧出這麼大動靜肯定會引起靜靈庭的徹查,派出好戰分子來辦倒是很明智,因為劍八很可能會把所有嫌疑生物殺個精光。
再轉回來,白哉的表情就特別生動了,他是真的很惱怒,但總隊長都來了,以他的個性和教養是絕對不能說題外話的,更別提跟我吵上一架或者拔刀就砍之類。于是他努力把眼楮比起來,由于太緊了而把鼻梁擠出一層褶皺,眉心死死地擰著,呼吸很重,應該是在心里把我千刀萬剮呢。
靜靈庭內外表面沒什麼變化,其實已經全部緊張了起來。我站得正人君子似的听著總隊長比平時更冗長的嘮叨,思緒早就飄到火星去回味白哉被調戲時的臭臉了!哦,對了,百忙之中我還抽空給京樂隊長回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至于他要去怎麼揣測我跟白哉,那就隨他吧!
除了加強尸魂界的巡防、隊員的鍛煉外,最後就是隊內重要職位的任免儀式,好不容易挨到了結束,其他隊長陸續往外走,而白哉意料之中地慢了一步。
我哥倆好地摟過他肩膀,偶爾有走的慢了的隊長好奇地瞥過兩眼,也立刻被白哉散發出來的低氣壓逗樂了,覺得我是太無聊以至于開始找死了。
我表情很隨意地笑著朝他們擺手,磨磨蹭蹭地直到回廊里只剩下我們倆,我才把手從白哉的肩膀上沿著他的背滑下去……腰是硬邦邦挺著的,難怪會議全程他都一動不動!
「市丸隊長。」這稱謂通常比千本櫻更能說明他的心情,白哉腳步停下來,眼珠轉向我,眨了眨,然後由于比我略矮些,他挑著眼尾看向我的臉。
如果不是這眼神里含有太過濃重的殺氣,我估計會當場心猿意馬,直接把他按在回廊柱子上干點什麼更過分的事兒!
「好吧好吧,」我舉著雙手以示無害,退開兩步,聲音很小地故意嘟噥道︰「明明自己也很樂在其中……」
打斷我的是白哉毫不猶豫拔/出來的刀,我歪著頭笑著打量他,因為動作太過劇烈牽動了身體的某處,眼楮不自覺地眯了一下,于是更加氣憤,快要磨牙了。
然而刀尖對著我也不過一瞬,便偏了一點指向我後面,沒來得及收斂的殺氣也跟著送了過去,就听我背後傳來一個特別不悅的聲音︰「市丸隊長、朽木隊長,我不認為這里是個談話或者決斗的好地方。」
日番谷的靈壓離開後沒多久便返回來,我和白哉都感覺到了,只是沒猜到他會是來找我們的。
我認真地打量他片刻,點頭說︰「唔,四十六室的任命下來的突然,沒想到還能把隊長羽織剪裁得這麼合身。」
白哉沒能馬上理解我蒼白又找茬的幽默感,日番谷卻瞬間懂了,他額頭鼓起隱隱的青筋,慢慢閉上眼楮以此平息怒火似的。
「市丸隊長……你還真是如傳說般在惹人生氣方面很有一手。」
「呃,我希望把這不靠譜的‘傳說’說給你听的人並不是亂菊。」我說,又忙指了指他的腦袋補充道︰「不過就你現在發型來看,應該是剛從她手中逃月兌吧?日番谷隊長,作為隊長你可不能被副隊長牽著鼻子走哦!」
即便隔著幾米遠,我也能清晰看見那雙小手的手背上蹦起來的血管,我再接再厲地說道︰「忘了恭喜榮升隊長,如果執勤順利的話,我估計你今天晚飯前就會收到更木隊長的祝賀了——盡管他說過不會對小鬼動手。」
如果說我之前的挑撥只是往柴禾上撒油,那麼「小鬼」這個詞無意識把一根點燃的火柴扔了上去。
日番谷徹底怒了,他把左腿往後撤了一步,右腿微屈,右手狠狠地握在刀柄上,把背壓得很低,像只隨時能發動凶猛進攻的豹子。
「市丸隊長,我想你應該早點見一見我的冰輪丸,」他語氣里都帶了顫音,「因為那樣的話,你就不會在今天說出這麼多錯話。」
他話音剛落的時候,整個人就如同我預想的那樣爆發力極強地躥了起來,倒很像歸刃後的葛力姆喬,帶著股你死我活的不顧一切。
我不躲不閃,仰著一點頭看跳到半空中以大開大合的氣勢朝我劈下來的刀。就在這時,手臂忽然被刀拍了一下,堅硬的鐵片子打在身上有點疼,我想下手的人應該也帶著泄憤的目的。
白哉用千本櫻把我趕到一旁,不耐煩地瞪我一眼,抬手架住日番谷的刀,略微用力將他鏜了出去。他走到我前面,刀尖向下垂著,卻把手腕往旁一轉,斜向下垂著的刀便擋在我身前。
這家伙在外人面前特別護著我——先是總隊長和涅蘭利,現在是日番谷,盡管原因不明,但我已經相當確定了,不由得暗爽不已。
「抱歉啦日番谷隊長,」我咳了一聲,頗為真誠地對他笑了笑︰「剛才我是開玩笑的,是你說這里不是決斗的地方哦,要記得。還有你來找我們,是亂菊有什麼事拜托了你吧?」
日番谷的眼楮比一般人大很多,往上翻著看人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凶巴巴的殺氣,他跟白哉對視半晌,好不容易在某人的冰山氣場中冷靜了下來,把刀插了回去,從衣襟里取出枚副官袖標,丟暗器似的朝我扔了過來。
是三番隊的副官標,他氣哼哼地說︰「松本說你忘在副官室了,讓我替她帶給你。還有雛森一直說受過你照顧,讓我代為道謝,只不過沒升任隊長前沒機會見到你。」
哪怕是道謝,從他這氣呼呼的嘴里說出來也像是結怨了。他說完,下意識瞟了眼一番隊隊長室的方向,也是了解總隊長性格的,在他老人家的地盤胡鬧久了肯定是要有麻煩的,于是冷冷瞥了一眼同樣收起刀的白哉,又對我說︰「不過在我看來,你的照顧恐怕不會帶來什麼好影響。」
說完特輕蔑地瞪了我一眼,扭頭就走。我很無語,這年頭臭屁的小孩真是多得要用火車拉。
白哉是個性格很簡單的家伙,又很善變,通常前一秒還很想做的事下一秒就突然沒興趣了,所以他預料之中地沒跟我繼續糾纏早上在三番隊的事,自顧自地往外面走。
我跟上去,由于日番谷走路速度很快,跟我們已經拉開了很大的距離,不過回廊彎彎繞繞的,實際也並沒離多遠。
「日番谷隊長听說是個天才,」白哉忽然說道,「是松本發現的。」
「嗯,我早听她說過了,也听說他們喜歡那身高開他玩笑,呵呵,尤其是亂菊。」我頓了頓,用不算高但足以讓前面的日番谷听見的音量又說道︰「不過啊,開幾句玩笑就暴走的性格,可能跟他的外表一樣不是很成熟呢!」
前面隔了幾秒,隱隱約約泛起一股好像燒開的水一樣沸騰的靈壓,日番谷依然繼續往前走,可見他是用了多大勁兒在忍耐。
白哉奇怪地斜著我︰「市丸隊長,這並不有趣。」
「誒,可亂菊明明說非常有趣的!」我再一次看見當我說出「亂菊」時,白哉的眼楮極其不易察覺地瞪了一下,心里的暗爽達到某種質變,扒著他的肩膀湊到他耳旁說︰「我逗他是因為我覺得啊,他跟你很像,都‘涼涼’的,卻偏偏那麼容易激動,讓我會想起小時候的白哉少爺呢!」
作者有話要說︰可能還會有一章,然後進入正規劇情,一百年前的原創故事就要結束鳥~感覺很滿足啊!
然後今天特別要說的就是,我前兩天突然發現收到了一個深水魚雷!!!感到深深的受寵若驚,然後朋友忽然說「可能是手誤點錯了」,于是驚悚之余我被深深地打擊了……決定與此人絕交!!tat
內心祈禱不要發生如此杯具的誤會……a最後在此表示感謝o(∩_∩)o~這真是寫文以來收到的最貴重的禮物了~
今天看了新一話的漫畫,發現小白驚艷了,他終于從人類形態成功達到了仿生學的地步,連龍耳朵都長出來了~偷笑~不過蠻可愛的說!~
最後是最近重溫了魔戒,發現以一個腐女的角度去看,果然與眾不同!基情滿滿的一部巨作啊!!只截了一個還算有趣的,跟大家分享一下!噗~~
覬覦你妹?nono~我覬覦的是你!!~~
噗~好吧,覬覦一下而已,給個權利吧! ~覺得自己**的無可救藥了,陷入自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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