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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難解︰人事無常

原本發生了刺殺事件,迦葉寺又已經不再安全,宏安帝翌日就已打算啟程回京。可夜間容王病發,宏安帝寧可置身險境,也要留下來陪著容王。宏安帝不僅僅人留了下來,更是將原本侍衛副統領姜垣扶了正,且令他連夜徹查容王「病發」一事兒。

迦葉寺在這個夜晚注定是腥風血雨。姜垣手段了得,天未亮就已經將所有相關人員,以及如山鐵證呈到帝王御案之上,卯時(早晨五點到七點)初,起身的帝王在第一時間看到了結果。

這是什麼結果除了宏安帝與姜垣之外無人得知,但就連遇刺都依然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這一次卻雷霆大怒,一聲令下,迦葉寺四十幾名僧人,在黎明未破曉之前,再也看不到日出。

慕解語是在這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中蘇醒,當得到這個消息後,正在菱花鏡前梳發的手微微一頓,出神的看著鏡中自己有些蒼白的容顏愣了好一會兒。

「奴婢早就听說陛下盛寵容王,如今看來,果然如此白蘞站在慕解語的身後,靈巧的小手在慕解語柔順的發絲內穿梭。「陛下昨日遇刺,尚能隱忍不發,容王甫一被害,陛下便怒不可遏,這份重視當真是獨一無二

「你怎知是獨一無二?」一旁替慕解語整理床榻衣物的白蘇斜了白蘞一眼。

「陛下日理萬機,有多少精力將幾人放在心上?」白蘞從鏡中看著身後的白蘇說得理所當然。

慕解語沒有理會身後二人的談論,而是放下手中的檀木梳,執起放在梳妝台之上的那一管玉笛。初生的日光柔和的從梳妝台前撐開的窗扉照射進來,落在那一管晶瑩剔透的玉笛之上。沒有了昨日月光下的瑩潤,多了一分金貴。可慕解語拿在手里卻感覺到了一股寒氣,卻不知是因著玉質之故,還是其他……

「白蘞,一會兒收拾藥箱,陪我再去看看容王慕解語輕輕的放下冰冷的玉笛,目光落在鏡中白蘇的身上,「白蘇,昨夜出去可有發現什麼?」

白蘇雙手在榻上一抹,錦緞鋪的一絲皺痕都沒有,才轉身︰「小姐,昨日奴婢去水榭後,水榭已經被整理的干干淨淨,好在奴婢在水中找到了一只一息尚存的見血蜂白蘇說著就從懷里取出一個小巧的琉璃瓶,琉璃瓶雖然沒有水晶剔透,卻也能看見里面有東西在虛弱的撲騰,「奴婢又上了一趟後山,去時已經被容王殿下派人嚴密把守,後來穎王殿下也去上了山,奴婢索性在穎王殿下面前現了身,穎王殿下才帶著奴婢一道查看了一遍,後山上奴婢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可有被人清理過的痕跡?」慕解語伸手接過白蘇遞過來的琉璃瓶,繼續問道。

白蘇搖頭︰「穎王殿下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慕解語沒有再說話,水月一般的眼眸直直的看著手中五彩斑斕的琉璃瓶,看著里面奄奄一息的見血蜂,眼中慢慢的凝聚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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