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房門,盧秀容的手顫抖地想要將房門打開,卻在觸及到冰冷的房門時,不由自主地縮了回來。
盧秀容能夠肯定,病房里的那個女人,是她恨的,但是她不知道病房里的她是怎麼樣的,而見面的地方,竟然在醫院,這讓盧秀容的恨意,不得不減少幾分。
縮回手,鼓了好半天的勇氣,再一次觸及房門,手指卻顫抖地使不上力氣,沒有辦法將門推開。
最後還是站在一旁的劉韋明將門給推開了,他打開門,低低地道︰「我在外面等你。」
盧秀容邁著腳步,緩緩地走入病房,落入她眼楮的女人,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她的周圍有很多的管子,即使被那難看的管子干擾,盧秀容也覺得她是個甜美的小女人。
病床上的女人,安靜地閉著眼楮,臉色有些慘白,但是依舊掩飾不住她的甜美,世界上有這麼甜美的女人?盧秀容緊緊地盯著唐曉莉,是的,確實有這麼甜美的女人,盧秀容下著結論。
唐曉莉的美,無法形容,看上去,安靜可人,她應該是那種特黏人的小女人,反正就是很招人喜愛的那種。
盧秀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躺在這麼高級的病房,更加不知道她得的是什麼病。
但看著唐曉莉甜美的面容,想象著她和東郭玉禮在一起的時候,一定會不顧所有人的注目,會沖東郭玉禮撒嬌,會央求東郭玉禮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吻她,會粘著東郭玉禮要東要西,要求這樣要求那樣。
想著都覺得厭惡,所以盧秀容沖病床上的唐曉莉吼了起來︰「你給我起來,給我解釋,你和東郭玉禮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但是病床上的人,安詳地躺著,紋絲不動,她的不搭理,讓盧秀容的怒火更加地盛,她再次壓不住心里的火,吼了起來︰「你裝什麼裝,快點給我解釋,你和東郭玉禮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要搶走我的東郭玉禮,為什麼要毀掉我的愛情,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毀掉了我的一生?」
但是唐曉莉依舊紋絲不動,病房里安靜極了,陽光從窗戶竄進來,已是下午四點,正是慵懶悠閑的時候,但盧秀容被騰騰的怒火壓著,憤怒讓她真想將病床上的唐曉莉拖起來。
小心翼翼地往病床的方向走,目光緊緊地盯著唐曉莉的臉頰,她的面容安靜,即使慘白,也掩飾不住甜美的味道,定楮向她注目地久了,還會覺得她的嘴角其實是上揚的。
這麼甜美的臉蛋,盧秀容真想拿刀子給她劃爛,就在盧秀容靠近唐曉莉,正要扯著她的肩膀向她質問的時候,病房的門開了。
開門而入的人,不是劉韋明,而是東郭玉禮,他的聲音里盛滿憤怒,憤怒地沖著盧秀容的背影,大聲地嚷嚷︰「盧秀容,你在這里做什麼?」
盧秀容像是觸電一般,迅速地回過頭,看到了捧著一束百合,站在門口,滿臉憤怒的東郭玉禮。
東郭玉禮手中的百合,甚是扎眼,扎眼地讓盧秀容想到了百年好合這個詞兒,這詞兒讓她的憤怒大盛,她自己胡思亂想起來,東郭玉禮為何要給唐曉莉送百合。
難道他還想和唐曉莉百年好合嗎?這樣的想法讓盧秀容憤怒地幾近失去理智,她偏過頭,盯著一臉安然的唐曉莉時,瞥到了唐曉莉周圍的管子。
在東郭玉禮小心翼翼地靠近盧秀容的時候,她的手快速地捏住了插在唐曉莉鼻孔的管子上。
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氧氣管子,如果將其掐斷的話,唐曉莉可能就活不成了。
東郭玉禮的眸子在盯著盧秀容的手,抓住那根管子的時候,驚恐地睜大。
「盧秀容,你冷靜,冷靜,千萬要冷靜。」看著東郭玉禮緊張不安的樣子,盧秀容的怒火更加地旺盛。
「你很愛這個女人嗎?」盧秀容嘶吼起來,她恨病床上的這個叫唐曉莉的女人,甚是比恨左丘麗珍還要恨。
如果沒有唐曉莉,她就不會失去東郭玉禮,她的人生就不會因為嫁給林志軍,而變得慘淡不堪。
如果沒有唐曉莉,盧秀容想,說不定她現在已經和東郭玉禮結婚了,說不定她和東郭玉禮已經為人父母,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在過安閑日子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躺在病床上的這個女人,她不搶走東郭玉禮,她盧秀容就不會,活得如此痛楚不堪。
「你不要過來。」盧秀容握緊管子,沖東郭玉禮大聲地嚷嚷起來︰「你要是再過來,我就扯斷這條管子,我要讓她死。」
盧秀容的話,說的甚是狠絕,她的恨,讓她的理智一點點地薄弱起來。
東郭玉禮停住了腳步,臉頰落滿緊張,他緊張地道︰「好,好,我不過來,听話,你把那管子放開,放開,我不過來。」
東郭玉禮的妥協,讓盧秀容呵呵地笑起來,只是她的笑容不是勝利者的開心的笑,而是慘白的笑,笑的淒慘無比,比哭都還難听。
「這個女人,對你很重要嗎?」盧秀容睜大眼楮,盯著東郭玉禮的臉頰問。
「對,很重要。」東郭玉禮的答案是肯定而且毋庸置疑的。
這讓盧秀容的手緊了緊,她沖東郭玉禮道︰「如果她死掉呢?」
一句話讓東郭玉禮慌亂不堪,他手中的百合跌落在地,純白的百合,在摔到地上的那一刻,看上去是那麼地狼狽不堪。
「盧秀容,你不要亂來,我求你了,你這樣做的話,其實是在害你自己,殺人是要償命的。」東郭玉禮除了著急,眸子里還盛滿心疼。
「得不到你,我生不如死,償命,就償命好了。」盧秀容的話語甚是冰冷,冰冷里盛滿了她的絕望。
「盧秀容,你不要做傻事兒,你知不知道,這樣我會心疼的。」東郭玉禮懇求著。
「心疼?」盧秀容念叨著這個詞兒,然後眸子亮堂起來問︰「是心疼我,還是心疼她?」
「心疼你。」東郭玉禮的話語,干淨干脆,讓盧秀容的手松懈了些,她臉頰落滿笑容,落滿欣喜,欣喜地問︰「真的?你心疼我?」
「真的。」東郭玉禮的話語依舊干脆著。
但盧秀容臉頰的笑容卻僵住了,她剛剛松懈了些的手,又握緊,盯著東郭玉禮,甚是不相信地道︰「別騙我,我才不相信,我會和這個女人同歸于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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