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你可想好了,做了人家靈僕,修士的仙途就算是結束了,哪家會給靈僕什麼修仙資源,自家弟子分還尚且不夠呢?若是離開就是逃奴,還要遭人家追剿。******請到看最新章節******」啟元山集市中一個小店鋪的掌櫃規勸一個年輕的伙計。
「掌櫃,我知道了。沒辦法!能進入大修仙家族是君夜娘親的遺願,君夜立下了心魔誓必須完成娘親遺願,所以不敢不從一個面目漆黑的年輕修士一邊答話一邊垂下了晶亮的眸子,似乎也很無奈和不甘願。
掌櫃無法,只能嘆息一聲看著這伙計離開,這個叫君夜的伙計來到他店鋪已經一個多月了,為人勤懇,待客又機靈熱情,掌櫃很不情願放他離開。
可是這伙計向他辭行已屬仗義,就是悄悄離開去了慕容家做靈僕,他一個修為低微的散修,也不敢同慕容家搶人。
家族招收靈僕不同于門派招收弟子,靈僕只有差事和微薄的靈石供給,家族不提供修練其他資源,甚至沒有修練時間,一般不會有修士願意去給別人做靈僕。所以靈僕一般都是練氣二三層又進階無望的靈根微弱的修士,所以靈僕很難招募,慕容家一向都是常年招收靈僕。
叫君夜的少年離開店鋪後就徑直去了安家遺址,現在是慕容家的別院。
站在安家遺址門外,少年心中難免悲涼,雖然對于這個家沒有任何歸屬感,但是她卻是在這里邁出了步入仙途的第一步,傳功堂內安家的每位叔伯長輩都曾在那里為她們講解過最初期的修練之法和最基本的道法,還有可人的安然,別扭的安楓……,如今物是人非,她卻重回了舊地。
這少年裝扮的修士正是水無憂,當日在離開天乾門之時,最先去集市的是虛竹柒、虛竹八和虛竹一。虛竹一吃了高階幻形丹,帶了掩飾修為的法寶,拿著水無憂的身份牌幻化成了水無憂。
一個時辰後水無憂用了同樣的辦法,拿了天緣的身份牌幻化成了天緣到集市與幾人會合後,同虛竹一交換了身份牌,之後水無憂重新幻形離開了滄瀾山脈去往啟元山脈,虛竹一則幻形成天緣回到門派。
待三日後,虛竹柒和虛竹八返回天乾門之時水無憂已經離開三日了。
虛竹家兄妹五人待水無憂這個小師妹著實不錯,不但陪她上演了一出暗度陳倉,臨別之時送給她的法器丹藥她都收到手軟,不愧有元嬰期的老爹啊,這出手大方的!
水無憂也不差,當場就回了禮,把自己的店鋪分了他們每人一成。
那店鋪她可是花了些心思的,自己長期不在可就要荒廢了,所以臨時給它找了幾個東家,這幾人只要去集市時隨意露個臉,自己的鋪子別的不說,敢打歪主意的應該沒有幾個了。
店鋪安排好了,水無憂心情很好,只是虛竹柒全程都黑著臉,雖然他送的法器最多,卻板著一張債主臉。
水無憂都想改變主意將他拐走了,卻只能強自忍住。
自己這次出去,無論是否找到外祖的附體契機,短時間內都不會回到天乾門了,如果外祖需要回來修練,她把外祖送回還是要走的,除非修為達到築基圓滿。
天乾門中有一處劫雷崖,劫雷崖下終年劫雷滾滾,也是天乾門創派祖師的英明舉措。相傳只要築基修士可以在其中呆上三日、結丹修士呆上十日留的性命出來,抵御結丹天劫或結嬰天劫的可能性就會達到九成。只是殞命其中的修士也有五成之數,所以並不是所有天乾門築基修士都是有勇氣進入其中的。
但是水無憂融了那妖王心頭之血之後,經脈中的靈氣都隱隱泛著紫光,她感覺對上雷劫真的有用也有可能。
若是如此,外祖的附體契機不找也罷,自己和外祖的雷劫她都頂了就是。
所以,無論如何,築基圓滿她準備回到天乾門。
到了啟元山脈水無憂沒有再吃幻形丹,卻束了胸換了男裝,又對著自己那七八分似娘親的俏臉均勻的涂了一層黑色的染料,看起來總算像了一個少年男子模樣才算作罷。
水無憂的容貌雖然酷似水月瑤,但是又不同于水月瑤那我見猶憐的柔弱氣息。水無憂整個人有一股自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英氣,以她的真面目扮成男子倒是很有幾分神似,除了那過分細女敕白皙的肌膚。
如今水無憂離開啟元山已經二十余年,當年離開時還是一個小童,不要說慕容家沒有她熟識之人,即便是有,如今想要認出她來也沒有可能。
到了啟元山水無憂沒有急于去安家的舊址,而是在一個散修的店鋪做了伙計,經過一個多月的探听後她才決定進入慕容家別院。
當然還是用君夜的這個名字,她決定以後不做好事的時候自己都要叫君夜。
「你確定要做靈僕?」慕容別院家的管事問水無憂。
水無憂如今表面上的修為是練氣四層,一般有這樣修為的修士都不願意做靈僕了,除非是家族從小培養的。
水無憂點了點頭,「我娘說到大家族做靈僕不被人欺負
管事狐疑的打量了水無憂一會,問︰「你以前在哪里修行了?」
「在一個山上,我娘知道那山的名字,我是記不得的水無憂伸手抓了抓本就蓬亂的道髻。
「王大山領他到你那里做護院!」管事不在看水無憂,難怪有練氣四層的修為還願意做靈僕,原來是個腦子有問題的,這樣在慕容家確實比他自己在外面安全一些。
安家除了院牆,里面的所有東西都已經付之一炬,現在慕容家把整個安家變成了一座藥園,只有寥寥幾座房舍,絲毫不見了安家當初的景象。
整個藥園除了管事就只有幾個藥童和幾個護院,沒有見到一個慕容家的人。
水無憂來到這里後每日只練三四個時辰的功,其余時間基本就是在慕容家別院四處巡視。
其他護院都是每崗六個時辰,可是自從水無憂來了之後,兩個護院總是找她頂崗,見她從不拒絕也不見有不樂意的意思,別院中的六個護院都開始找她頂崗,甚至為了公平還列了一張順序表。
水無憂已經在慕容家別院做了半個月的護院,入得慕容家別院的第三日,水無憂就確定了當年老族長的住所,當年安家子弟若是想建煉器房,都要到老族長這里引地火,所以水無憂覺得若是安家有虛空域火就應該在老族長那里。老族長當年的地火就是在地下,能饒幸留下也說不定,所以她準備到那里掘地三尺。
只是經過她一再的丈量,發現老族長原來的地火源頭處停著一個獸車,獸車有一間屋子大小,駕車的六階靈獸鹿身,頭如雀,有角,蛇尾豹文,赫然是一只六階飛廉。
飛廉是上古妖獸,可馭風而行,速度極快,比之以速度著稱的白雲獸不知要快出多少倍。這飛廉已是六階,相當于人類結丹初期,其速度卻不亞于元嬰修士,可見其主人定是高階修士無疑,水無憂也不敢輕舉妄動。
獸車自水無憂入慕容家別院開始就在那里一直沒有動過,水無憂詢問其他幾個護院他們也不知道那獸車為什麼會在那里。
只是說獸車旁邊有一個陣法,每隔三日就會有一個慕容家的練氣後期弟子持一個器皿走出陣法到獸車之上。
水無憂來來回回從那獸車旁經過了好多次,也沒見過陣法的痕跡,可見是一個可以隱匿行跡的高階陣法。
見水無憂躊躇,朵兒自動請纓。趁水無憂巡視到獸車附近時,將一堆靈草和她自己喜歡的食物呈給飛廉,稱自己是慕容家修士的靈獸,第一次見到六階靈獸,心中仰慕,與飛廉攀談了好久,最後還是水無憂擔心被別人發現強行將它召回。
听了朵兒的回稟水無憂不由得暗自吃驚,沒想到這飛廉竟然是當年滅安家滿門的元嬰修士之一,穹星道君的靈獸,而現在穹星道君本人就在陣中收集安家的地火。只是因為安家那地火,一般的法器只要過了三日就會被其焚毀,所以穹星道君在自己的獸車內布了控火陣,只待將地火集齊之後立刻離開,返回門派尋收容地火之法。
水無憂也暗自欣喜,這可真叫一個得來全不費工夫。
可水無憂也很猶豫,是現在就尾隨慕容家的修士到獸車上取得地火,還是在等些時日?
考慮再三她決定現在就動手,如果不巧把那元嬰修士等了出來,自己就沒有機會了,現在獸車中幾經有多少就拿多少,聊勝于無。
于是她找到當值的護院,稱自己今日不覺疲勞,可以頂他一個整崗,那護院自是欣然應允。
水無憂半個月下來都沒有見過那慕容家的弟子從陣法里出來,顯然那弟子出陣的時間與她每日修練的三四個時辰重合了。
到了第二日,水無憂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慕容家弟子,只見他在獸車旁十步之處忽地顯出身形,雙手捧著一個足球大的圓形器皿,向獸車行去。
到了獸車旁打了幾個指訣口中念念有詞,兩個呼吸間獸車的禁制破出一道門來,慕容家弟子舉步而入。
水無憂忙向自己身上拍了張高階隱身符,跟了上去。
高階隱身符雖然一千下品靈石一張,可是不知哪里還有一個元嬰修士,水無憂也不敢掉以輕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