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生望著他，強作開心的一笑︰「沒什麼的，顧陽哥哥.」
顧陽撇了撇嘴角，親昵的模模她的小腦袋，好像在安慰自己的妹妹一樣，低聲說道︰「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里，有的時候還是說出來比較好，你覺得呢？」
馬歌輕抿朱紅色的嘴唇，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只是有些想我的媽媽了。」
「阿姨怎麼了？」
「她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
「呃，抱歉，我不應該提及這個。」
「顧陽哥哥，其實你想多了，我媽媽的確是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然後很久沒有回來。」
馬歌的情緒有些低落，試圖以一種輕松的口氣說話，但不管怎麼樣，都無法遮掩她臉上透出的一絲憂傷。
「在我八歲的時候，因為家里條件比較窘迫，我媽媽當時就和別人走了，從此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剛才顧陽哥哥唱的那一句相濡以沫的夢，長不過天地間，讓我想起了這件事，所以才會有點失控吧，顧陽哥哥，讓你看笑話了。」
「怎麼會呢？」
顧陽蠕動了一下嘴唇，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疼惜的感覺，而後說道，「那，你爸爸在忙的時候，沒人照顧你嗎？」
「嗯……其實還不錯吧。」
馬歌搖搖頭，輕笑了一下，「在我媽媽走後，我爸就一直在忙工作，忙事情，沒有多少時間照顧我，所以，當時我就是在學校里住宿的，這樣子上了三四年吧，除了在家里感覺有點冷清外，其他的還好，後來，爸爸的生意慢慢好了，在天海買了房子，我就轉到了這里來上學，因為他比較心疼我，覺得學校里還是不太好，就讓我不住學校了，除了感覺有的時候家里挺冷清的之外，也挺好的。」
听了這一番話後，顧陽一時沒有開口說話。
他的確是有點疼惜這個年紀僅僅只有十四歲的小女孩了。
沉默了一會兒，少年伸手輕撫著小女生柔軟的長發，柔聲的安慰建議道︰「其實，你以後覺得無聊的時候，可以打電話給我啊，我在天海呆著，我一向還是挺有空的，到時候，我可以來找你。」
馬歌不好意思的皺皺可愛的小鼻子︰「那多麻煩啊，顧陽哥哥很忙的，總是麻煩你的話，我心里過意不去。」
顧陽挑了挑眉毛，笑道︰「沒事，誰叫你喊我顧陽哥哥呢？我總得負起當哥哥這個責任來吧？有的時候我也挺無聊的，打電話給我的話，也能一起出去走走，算是陪我散散心吧。」
「那謝謝顧陽哥哥了。」
馬歌臉上浮現出純淨的笑容，猛然又似乎想起了什麼事，「對了，顧陽哥哥，你和我爸爸是很好的朋友嗎？」
「嗯……應該算是。」
「那會一直很好嗎？」
這個問題問得顧陽沉默了幾秒鐘。
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輕聲的回道。
「或許吧。」
頓了一頓，顧陽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面糾纏下去，便笑著將話題岔了開去，說道，「哦，差點忘了，那首芊芊還沒彈奏完，現在繼續吧。」
「好。」
馬歌笑著應了一聲，陰霾散去，心情浮現出一片無雲的晴空，靜靜的坐在一邊，听著音樂的柔和聲音。
鋼琴聲依舊響起，只是，彈奏者那邊的心思已不如之前那麼平靜。
其實，關于馬意那邊，他是以敷衍了過去。
自從上次因為莫文的專輯爭端後，雖然和馬意和解了，但他的心里還是起了對和天意公司關系的不暢心情，有了另一種準備。
在天意公司里，自己佔有的股份只有百分之十，相比于自己的付出，自己的收獲實在是太少了，自己賣了那麼多的力，為公司制造了那麼多的利潤，結果還得和對方商量著辦事，這怎麼說，他的心理障礙都過不去。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一年前什麼都沒有只掛著一個網絡新銳寫手名頭的他了，名氣，實力，人脈都有了一個極高程度的增長，堪稱是目前樂壇未來的掌門級任務，卻還得和馬意商量著來，做事情束手束腳，得不到一分自在，仔細想想，的確需要改變目前和天意公司的這種聯系了。
但是，如果自己現在想另起爐灶的話，還是太早了，因為年紀太輕，即便是名氣很大，圈里的號召力遠遠不足，而且自己在馬意公司里投入了那麼多心血，也不能白白放了。
由此看來，是時候組建自己的工作室了。
創立一個工作室的話，費的勁不大，而且困難度並不怎麼高，再把這個工作室附屬于馬意的公司下，負責自己在天意公司的一切版權和事務，以後再有新的歌手，完全可以要求將專輯方面的工作交給自己的工作室，而且在以後，自己專輯那邊的利潤可以加大化。
如此一來，看起來自己的工作室還在為天意公司工作，但實際上就是他的個人事務所，也就意味著所有對方從自己身上取得的利益，從此以後都會流入自己的口袋里。
這個工作室，就是他給自己留的一個後手。
萬一以後和公司方面產生了分歧，這個工作室就是他未來自己公司的班底。
不要忘了，他的身軀年齡已經快十八歲了。
十八歲是一個分割線，在這之前的人再怎麼成功，都會不免讓人覺得有僥幸的地方，而十八歲之後有了自主能力，人的視線也會提上幾分，最艱難的一段時間已經熬過去，十八歲以後的天空更加廣闊！
即便是他不會⺪作公司事務，到時候只要請一個會⺪作的人就行了，自己只需要無腦輸出前世的歌曲和文化，絕對能帶來大量難以計數的財富！
對他來說，名氣始終是虛無之物，沒有痛痛快快的實權握在手里有用。
關于這個條件，他有九成的把握馬意那一邊會答應。
至于原因，很簡單，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和公司鬧掰，那樣損失最大的還是馬意，而這個條件也不算觸犯到了對方的底線。
從某種程度上，顧陽才是強勢方，馬意和天意公司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這樣做的話，可能就會讓他和我之前的關系沒之前那麼親密了吧。」
顧陽的腦海里閃過一絲念頭，卻又不由淺淡的笑了笑。
即便如此，那有怎麼樣？
利益本來就是馬意和自己聯系的唯一點，所謂的友情都是建立在這上面，他從不曾虧待過天意公司，更沒有虧待過馬意。而且就這一年來，天意公司從他身上撈取了過億的利潤，隱形的利益不知道該有多少，自己再大方，也不可能干坐著看著別人從自己身上榨取利益。
這一年的付出是必要的，因為曾經的他底蘊還不夠深，但是，現在他已經有了足夠的力量去面對風暴，那麼這些他該拿的東西也該拿回來了。
「只是，感覺面對馬歌的時候，總覺得有些不太好。」
想到這里，最後一段旋律他已經彈奏完，感覺叫小女生馬歌這個名字自己心里很別扭，便提議道︰「馬歌，我以後叫你小歌或者是歌兒，好不好？」
小歌兒望著他，眼楮笑成了兩彎月牙兒，應了一句︰「好的，顧陽哥哥。」
顧陽背過身去，隨意的讓手指在琴鍵上跳躍。
「管他呢，我和馬意的關系是一方面，和小歌的關系又是另一方面，自己的利益還是要爭取的，兩者並不搭界。」
這樣想著，他的心情也好了起來，琴聲的旋律也隨之而歡悅。
隨著時間的流淌，無聲無息間，便到了十二月二十三曰，在這一天，于首都上京舉行的瓷器博覽會開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