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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之後房門打開北辰煜幾人從內走出每個人臉上都微微帶著一絲笑容

「生意談好了咱們接下來」藤攝跨出門檻揚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我就呆在這里」崖闌搖了搖手里的素面扇子他那把畫著蘭花的扇子已經給了北辰煜作為信物為表誠意文修和藤攝也都給了信物而他們也分別得到了北辰煜的承諾

「我跟著紫玉」文修笑了一笑「你回去找令堂吧」

「得無事一身輕的家伙們」藤攝吸了口氣走下了台階「我找我媳婦去」

「誒回去跟莓莓姐說聲我想她了」崖闌晃了晃手里的扇子揚聲

「知道了好好干吧小子」藤攝擺了擺手繼續往下走

崖闌笑了一聲又恢復了他的清俊模樣轉身向著北辰煜微微一彎腰端的是不卑不亢一身好風骨︰「崖闌手頭還有些雜事先行告退」

崖闌離開後文修也笑著告辭「煜公子自便吧文修亦是有雜事纏身便不多陪了」

北辰煜點點頭目送著文修轉身走向與崖闌相反的方向雖然這三人中間只有崖闌一個挑明了他是生意人但是他已經從一個時辰的交談中提取了不少消息

首先就是崖闌的身份任是誰怕是都不會想到勢力極廣名聲極好的蘭閣的當家會是這麼一個精致清俊的少年蘭閣一直以來致力于發展各地的經濟以及對貧困的民眾的救濟雖然財力不是十分龐大但是人路極廣名聲又一直以來極好極好想要主導言論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就是這樣的蘭閣掌櫃的居然是這樣一個連弱冠都不到的少年而這少年根本就不懼強權也不怕他對商業方面的事項分析得頭頭是道對相關決定的制定亦是思路清晰又是一身的傲骨是個極為難得的人才

然後是藤攝雖然三人都沒有明說但是這個藤攝的來頭顯然也不小他似乎可以影響一些灰色勢力相對于崖闌承諾的幫助他引導輿論風向藤攝的承諾則是助他監視各方的異動這在他與自己勢力失去聯系的現在簡直是雪中送炭的事

再是文修這個人看起來溫文爾雅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卻能力極強由他一口應下住他調查如今自己的勢力折損狀況和聯系舊部的人物這人的能力就可見一斑

另外還有他們言談之間體現出的涵養雖然三人之前鬧得不可開交但是一談到正事三人就沒有一點多余的動作有時甚至連一個多余的詞語都懶得說所以短短一個時辰下來他們就談妥了一堆麻煩事反倒是他這個身處高位的一國太子似乎在一些地方還沒有跟上他們的思維有一些事在經過三人的點播後他才能看出里面的玄機在那一個時辰中他甚至有幾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身處高位太久了或者是被連日來的疲憊給弄昏了頭以至于這些十分精妙的事情都想不通

最後是三人對紫嵐煙統一的奇怪態度縱使他們在制定計劃時沒有一個字提到了紫嵐煙但是北辰煜感覺到了他們對紫嵐煙的態度簡直就是推崇之前的鬧劇顯得紫嵐煙是他們中的普通一員但是他們又都怕著她而後來的交談中他們對紫嵐煙的事情簡直就是諱莫如深最後還是藤攝對他說了一句「紫玉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甚至比煜公子想象的還要有能力若是煜公子遇到了什麼事和紫玉說說說不定會有捷徑」

北辰煜一直都知道紫嵐煙很不簡單但是他又對她幾乎是一無所知所以只能拋開這個問題理了理腦中的計劃抬步走向北辰烽的房間北辰烽已經昏迷了很久雖然玉 說並無大礙但是他還是親自看著比較放心

北辰烽所在的房間內北辰煜推門進來就看到在桌邊獨坐的玉 

「烽現下如何」北辰煜走到靜靜沉睡的北辰烽床邊細細看他的臉色

「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不出意外的話今日就能醒」玉 頓了頓道︰「烽哥的內傷並無大礙只要好好調養就不會有問題主要還是皮外傷另外……」

「怎麼」北辰煜察覺到玉 的遲疑抬起頭問了一句

「因為烽哥是被強行迫入的昏迷而且昏迷之前他的狀況不是很好所以這件事很可能落下變成心病」玉 斟酌了一下用詞小心翼翼地開口「等他醒來還是要皇兄好好開導他一下」

北辰煜將北辰烽昏迷之中仍舊擰緊的眉頭撫平「嗯我會注意對了你可知有什麼樣的藥物可以封閉人的內力乃至封閉意識」

「什麼藥物」玉 給北辰烽又把了一下脈伸出手去探北辰煜的脈搏

「就是能讓人喪失內力還有就是感覺自己快要死亡……」北辰煜仔細地回想了一下說了說自己的感覺末了還加了一句「昨日你給我把過脈的就是那種情況那時大概我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但是事實上我清醒得很」

玉 收回手「昨天……那個時候……」

「當時你和烽都以為我沒救了」北辰煜淡笑著道

「你都知道」玉 霍然抬頭

「我很清醒」北辰煜點頭

玉 抿了抿唇

「連關于你值得與否的問題我都听得清清楚楚」北辰煜盯著玉 的雙眼

玉 一震

半晌玉 低下頭「內力的話應該是一些藥物混合引起的但是喪失生機這一點我不知道……應該也是藥物導致但是我卻不能確定那是什麼藥……不過紫玉應該很清楚」

「要什麼樣的藥物才可以達到那樣的效果」北辰煜問「軟筋散麼」

「起碼不是普通的軟筋散」玉 苦笑一聲「如今皇兄的脈象已經是一派平和我什麼也探知不出」

「那便算了還是先等著烽好起來是正理」北辰煜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皺「這些藥物想來該是極為稀有的」

玉 囁嚅一下「如果皇兄說的是真的話……」

「你不要有負擔我只是說說而已」北辰煜拍拍玉 的肩「還有現在在外面身份還是保密的為好就叫我一聲大哥好了」

「……哥」玉 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下了什麼決心「你還記得我們月兌離大隊的時候那天我在客棧里說的話嗎」

「什麼話」北辰煜想了想「關于那客棧里的水」

「是」玉 低著頭「我當時說那種藥大概只有毒醫可以在彈指之間解掉毒性神醫是不能指望的」他想到後來和紫嵐煙的交談苦笑了一聲「其實我當時就已經說出了紫玉的身份了只是你們都沒有想到那方面……後來紫玉叫我不要漏她身份的底……」

「那你現在為什麼說出來」北辰煜這次抓住了幾次在腦中閃過的光只是還是有些不敢置信那樣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可能是江湖上人人畏懼的毒醫嗎

「紫玉當時說這算是她的底牌也是我的底牌不告訴你不是因為不信任而是合作的關系還沒有密切到需要交代身份的地步她還說你肯定已經起疑心了言下之意就是不需要我多嘴」玉 扯了扯嘴角「我總覺得她似乎對你有點莫名其妙的防備所以一直不好說什麼但是既然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覺得我們大家都該坦誠相待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北辰煜打斷了玉 的話「可是你現在是自作主張地泄露了她的身份以她的性子我覺得她是不會顧忌你的身份的況且毒醫和神醫似乎還是天生的仇家來著你要怎麼辦」

「怎麼辦」玉 笑「我去請罪唄還能怎麼辦」把這事說了出來就像放下了一個大包袱他整個人都放松下來「我覺得紫玉早就知道我會忍不住告訴你她的身份我也似乎早就有要把她的身份告訴你的想法她當時說我不會覺得這是不對的事情而我說了一句手心手背都是肉」

「所以」北辰煜挑了挑眉示意玉 繼續

「沒有所以……」玉 有些尷尬「其實我一直都覺得紫玉對你防備得厲害但是又沒覺得她對你有什麼敵意所以一直弄不清楚你們之間的關系……不過既然她是你名正言順的妻那麼我想大概這回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

說到兩人之間的關系北辰煜也有些尷尬胡亂應付了兩句後他想起「你不是要問她我昨日中的是什麼藥嗎現在我也空著要不我們現在去找她」

玉 想了想拋開了那令人尷尬的問題點了點頭

出了房門下了樓梯兩人將整個客棧轉了一圈才看到後院里的一群人

後院之中以文練為首的一群年輕人正在扎馬步而文修則在那十來個人之間轉來轉去時不時拿手中的藤條打一下誰的身體

「好了一個時辰過了」站在邊上看人家扎馬步的崖闌道「如何確實有進步吧」

「進步不小」文修道「比上次我看到的那些年輕人好得多基本功確實扎實」

「都活動一下」崖闌對那些少年道轉向一邊坐著看書的紫嵐煙「公子還有何指點」

「文練的下盤不怎麼穩」紫嵐煙眼不離書

「我這不是才慢慢恢復麼」文練不以為意地從那群活動手腳的少年中走出來「還沒等我怎麼好好調理文修又急急的拉著我跑了來」

「沒事到了這里紫玉親自給你調理」文修扔了手中的藤條「她的醫術怎麼說都比我好有她在我也就不班門弄斧了」

「找玉 去我又不是大夫」紫嵐煙翻過一頁書「上次讓你們練習的格斗技術如何了」

崖闌扯了扯嘴角「雖然是開始練了但是蠻多動作都不得要領公子也沒明說所以他們就那麼將就著練下去了」

「本來就只是用來調節一下生活再加上一點強身健體的作用感覺對就好」紫嵐煙涼涼道「我本來就只是個提議而已無法實施的話就不要管了」

「只是提議還而已」崖闌扯了扯嘴角「虧我們拼命的練……」

「你練什麼了連彈指滅火的準頭都不好還拼命的練練到哪去了」文修斜眼

崖闌瞠目「準頭不好……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得好的……」

「可是也有人天生準頭就很好……」文練瞄向淡定看書的紫嵐煙

「看我干嘛我在勤學苦練的時候你們還在玩泥巴呢」紫嵐煙合上書「沒有什麼人能夠不練習就掌握一門技能的最多只能說他的努力你不知道」

「我從不玩泥巴」崖闌撅著嘴

「那你三歲的時候在干嘛三歲看到老自己算去」紫嵐煙站起身來「因為格斗我不熟悉所以也不好隨便給你們指點所以這個方面隨你們是自己模索還是放棄反正我是無所謂選擇權在你們手上」

崖闌默默揮散了那群習武的少年看著紫嵐煙眼神哀怨

「咳話說我三歲的時候……我干了什麼來著」文修看文練

文練扭過頭「反正還沒開始扎馬步」

「我三歲的時候也沒扎馬步啊」紫嵐煙攤手「誰不會走路先學跑的」

「誰三歲的時候還不會跑」崖闌皺眉

「你別逗成嗎」紫嵐煙也蹙眉「這只是打個比方」

「行行行打比方」崖闌立刻轉過彎來「你三歲的時候干嘛了學醫學毒」

「沒有那都是後來的事了」紫嵐煙神色淡淡「習武也是後來的事」

「那你三歲的時候干嘛了」文修出聲「踫上我們倆的時候你的武功明明已經很不錯了啊而那個時候你明明只有五歲」

「別告訴我說你不記得了」文練配合起文修來

「為什麼不能不記得你們連自己五歲的時候干了什麼都記不清還要求我記得我三歲的時候的事情會不會太過分啊」紫嵐煙有心回避這個問題

奈何文修就是不放「我們五歲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但是你三歲也不過是十年前的事以你的頭腦十年前的事情記得也不奇怪吧不記得才叫奇怪」

「說我不如說你們」紫嵐煙忙忙打岔「我小時候身子弱不記得什麼事情再正常不過倒是你們一個兩個想套我的話自己先招了吧」

文修文練對視一眼聳聳肩倒是崖闌對紫嵐煙還是比較听話將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如實招來「我五歲的時候……還在街上模爬滾打像那些街頭的小混混一樣吃了一頓擔心下一頓就是那麼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後來過了一兩年干偷雞模狗的事情的時候正好被文修抓住就死皮賴臉跟著走了再後來就進了還恩齋最後入了公子的眼再最後……我就在這了」

「唔倒是很大眾化的經歷」文修中肯的評論了一句

「我五歲的時候在家里扎馬步總是不如文修」文練的話簡明扼要

「我五歲的時候開始拜師習武」文修更是惜字如金

三人一起看向紫嵐煙紫嵐煙扯了扯嘴角憋出一句︰「我三歲的時候還是個乖寶寶」

文修挑眉「也就是說你三歲的時候還是很像個三歲小孩的」

「對」紫嵐煙翻了個白眼「我五歲的時候還被師傅叫女乃女圭女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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