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軒哥哥你演得真是惟妙惟肖啊如果之前不知道是你用了易容術我決計不會發現你就是風澗」飛兮坐在桌旁撐著下巴看白洛軒兀自忙活著
她想雲隱能一人分飾兩角是因為她從小到大耳濡目染有人對她言傳身教可白洛軒這麼會演戲的真是人間少有咳咳當然是在她所遇過的人類當中最絕頂的不去做個戲子之類的真是浪費材料不過做了戲子估計更是瞎了材料
當時她就在圍牆外听著里面的響動听著兩人的話語便好似他們真的是一對親密的情侶而真正從外面走進去看到兩人相偎相依時她的心便有一種被堵住的感覺呼吸明明是暢通的可就是感覺悶悶的心情壓抑又沉重
飛兮以為一定是她心中舍不得雲隱心里才會煩躁不安可好像又不是因為她在看見白洛軒抱著雲隱親昵的樣子時總想戳穿白洛軒這個假「風澗」
哦對她當時忽然覺得白洛軒是一個非常八面玲瓏的人不是都說謙謙君子最受女孩子青睞嗎可是如果一個男人對每一個女孩子都溫澈柔和她們心里還會好受嗎
可是又想想其實君子歸君子白洛軒這個人一直都很淡薄往往很容易與人劃清界限你看前一刻他假扮的「風澗」還很脈脈含情可現如今他又淡定自如地卸著他的妝容沒有任何從悲傷中走出的抑郁
「洛軒哥哥你難道就從來沒對一個人上過心嗎」月兌口而出的話讓撐著下巴發呆的飛兮自己都感到詫異
白洛軒頓了頓望向她臉上有半面膚臘和鼻油灰手里握著幾根銀針再配上沒有表情的五官看上去有些恐怖
「你剛才說什麼」
「沒沒沒說什麼」飛兮擺擺手方才昏昏欲睡的瞌睡蟲全被這一激靈給嚇跑了
白洛軒沒再說話背對著她握著銀針的手又開始忙活起來
呼真是嚇了一跳
白大公子的易容術也真是了得想來雲隱當時與他近在咫尺竟未曾發覺出他的破綻什麼鋼針、棉花、膠乳還有其它她見過卻叫都叫不出名字的工具到他手里都成了不可缺少的零件這些小零件一個個組合起來是那麼的枯燥青龍之時她就假扮過韶華主子坐在板凳上的滋味可是很不好受可是等作品出來以後你又會發現它們是那樣的神奇瞬間有膜拜易容師的沖動
洛軒哥哥說過其實易容術入門簡易但要想深入掌握是指千變萬化就需要點火候了她不懂這些她只知道出門在外帶著他就不愁其它了
飛兮想看官們你們盡管鄙視罷反正她飛兮臉皮厚仗著人家答應她一定護送她完成任務才算終了又依賴著人家雄厚的家底和人脈助她完成許多瑣碎又十分重要的環節有了精神與物質上的雙重保障她在人間玩得十分快哉與愜意呢
哎她想如果她也是凡間的一個普通人類一定也會愛上他罷
哎她又想她怎麼可以對這個贈予她鏡子的拜把子哥哥動下這份念頭
呸呸呸不對這是不對的他是凡人她是神獸他疼她如妹妹她敬他如兄長他的事業與勢力風生水起萬眾矚目她別說在天界也不過是個幼獸小仙就是在凡間獨自生存都頗為困難兩個人一個名義上是天上實際上是地下一個實際上是天上名義上是地下的人怎麼可能會走到一起
飛兮甩甩頭覺得剛才的分析都是那麼的幼稚與浪費時間再望望白洛軒的背影深深地覺得這個念頭實在有些荒謬可笑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無論是未來的身體所處還是現今的心靈所在
白洛軒透過鏡子看到飛兮望著自己的背影沉思不一會兒臉上又浮現出一抹笑意看著苦澀澀的十分憐人于是他低喚一聲︰「飛兮你剛才不是一直吵著要幫忙嗎現在需要你了」
「啊哦」飛兮回過神來蹭到白洛軒身邊
「幫我把額頭附近的膠乳取下來慢一點」
「哦好」
飛兮認認真真地為白洛軒揭去額角的膠乳那膠乳十分粘膩揪在手中會滑來滑去且十分貼膚貿然用寸勁兒很可能還會傷到皮膚所以她只得輕輕地一點一點地取下它們
白洛軒的眼前是她那紅底梅花紋的紗袍來回晃動偶爾能看到她俯換個角度幫他處理膠乳抬眼間兩人來了個沒有預兆的對視
他從她並未挪開的眼神中看到自己淡淡的笑意她從他彎起的眼中看到自己小鹿亂撞般的驚惶可是又移不開神因為那樣的天人之姿不是誰都能近距離接觸的
蕁彧上仙的沒接觸過星宿澈上仙雖然也很好看但總是在她面前自詡老長輩久而久之便讓她失了對他的喜慕之情而與她作伴已久的重錦雖說沒少與她近距離接觸可是真的無法讓她有這種心砰砰跳的感覺
哎心砰砰跳的感覺怎麼思路又偏了呢真是的
白洛軒見飛兮一臉糾結的神色開口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冷清」
「哈」
「我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快從戲中走出的沒有任何留戀與感傷」
「啊沒」
「那就是有」听飛兮說話支吾白洛軒道
「很多時候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把所有的喜怒哀樂情緒都寫在臉上也不是有什麼樣的表情就一定是那般的心情小夕的事讓我明白人世間的情感都是平等的有人愛你就要去珍惜雲隱的事又告訴我無論如何疲倦又痛苦地生活過只要心肯放過自己就可以拯救自己一切都來得及」
「人活一世匆匆數十載有太多的人都會成為過客與故事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在他們與你相伴時把握時間相處待到分別之時也不必感懷因為他們已留在你的心里慢慢地你會發現終有一日你也會成為別人的回憶」
飛兮听著他的話語心中漸漸地讀懂了白洛軒的內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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