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攔截在身前巨大的白骨手掌隨著指令而緩緩下移——露出後面安東尼那張慘白並且蒼老的臉。「沒長眼珠嗎。」用肉眼可見的衰老程度。就像是按了快進的鏡頭。雖然大體的外貌沒有太多的改變。但是眉目間嘴角越見加的深溝壑以及眼角細紋,安東尼削瘦的軀體從骨子里透出一股腐朽氣息。從單方壓迫轉瞬變成僵持狀態。即使衣著略有些狼狽,但是安東尼那張蒼老面容上舒展開的笑容有種勢在必得的狠辣。

那種幾乎能夠化為實質利刃為的陰冷氣息。刺得石小楠不得不縮回陰影中,渾身的血液仿佛都隨著那個笑容而凍結。簡直就像是噩夢一樣,殘存在身體里的畏懼感使得她的手腳不自覺地輕顫。努力無視心底若隱若現地不安,石小楠試圖將自己注意力從之前噩夢般的記憶中逃離出來。過度沉溺在自己的心緒里,一時間也沒發現手臂上被斷骨刺穿的傷口有什麼東西逐漸滲入。

那是微不可查的緩慢改變,就像溫水煮青蛙。等到石小楠察覺到自己呼吸開始困難的時候。她試圖移動的身體已經變得綿軟無力。

怎麼回事?

「算算時間差不多該發作了。」就像得到什麼美妙的結果。安東尼低沉的聲音含著淡淡的愉悅。隨著他前行的腳步,徹底顯露在月光下的臉孔顯得蒼老並且詭異。「自己出來,還是我把你拖出來。」

混蛋!視線里的重影越發嚴重,就連耳朵也出現一種嗡嗡聲。即使整個人的感官猶如蒙上一層薄霧,但是卻並不妨礙那到充斥惡意的聲音傳到耳朵里。怎麼會?到底是什麼時候。腦袋里清醒地意識越發沉重。石小楠費力喘息著,想要抬起的手最終還是不受控制地砸落在層層枯葉中間。

細微到難以捕捉的清脆斷裂聲音。威廉深灰色眼楮瞳孔無意識地縮緊,攔截在安東尼面前的身體迅速回援。「在那里!」安東尼蒼老的臉上終于浮現點點笑容。

所有人注意力在之前,都被憑空出現骨盾以及裂縫里從那具巨大骸骨所引走。沒有人注意到,那具斷了一只手掌的骷髏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繞道她所藏匿的地方。

被發現了!伸手就能勾到距離,迎面而來腐爛氣息,讓她原本就不順暢地呼吸一滯。虛軟使不上力氣的身體就像條死狗一樣被拖拽起來。衣領勒的她呼吸停頓,隨後整個人被打橫攔住。比威廉更高大的磷磷白骨掛著腐肉。撇開膈地生疼的身體,石小楠感覺著自己就像是被一堆爛肉所包圍。

先他一步到手。石小楠能感覺到抱著自己骷髏兵血紅色眼楮所涌動的貪欲以及殺意。這種近乎實質性的渴求,讓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洗剝干淨的美食。就這麼送到對方眼皮子底下。只要一低頭,尖利牙齒就可以輕易地刺穿她的皮肉嚼碎她的骨血。

那雙貪婪的眼楮從身上掃過。石小楠自欺般地閉上眼楮,渾身的汗毛全部豎起。太過緊繃的神經,使得周身彌漫的腐臭味也變得不那麼讓人作嘔。「你想去哪里?」巨大並且異常靈活的骷髏兵。深深扎入土壤中的尖利手掌,前進的去路被生生截斷。不過眨眼功夫,躲藏在陰影中的少女,就已經被那具斷掌的骷髏兵抱了出來。

詭秘的靜默,修長的身體驟然逼近所帶來的威壓。即使骷髏兵本能趨勢地潛意識地閃躲。蒼白手掌擦過它沒有完全離開的半邊肩膀。處于防護狀態的斷臂頓時綿軟的垂落,徹底□□出懷里那具蜷縮的瘦小軀體昏沉的腦袋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模糊的視線里一陣天旋地轉。視線里看到的猙獰臉孔終于又變成她所熟悉的臉。「威廉!」原本圓潤的聲線變得嘶啞干澀。男人垂眼掃過那張失去血色唇瓣。抱著她的蒼白手掌下意識的收緊。「什麼時候!」

沉悶從喉嚨發出的輕笑,就像是有了某個好玩的發現。安東尼踩著緩慢的步伐逐漸拉近距離。「真是遲鈍啊!」自上而下拍下地巨大手掌。帶起的勁風,伴隨著從斜角爆裂的傀儡陳腐的血液重新澆了一身。安東尼踩著悠閑的步伐也終于走到里兩人十米開外的位置。「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發現嗎?」

呼吸壓抑的喘息著,石小楠模糊最終落在靠近的安東尼身上。緩慢隨著操控而緩慢移動的蒼白傀儡。如同蟲子一樣白花花**靠近安東尼削瘦的身體旁邊,然後如同听話的玩偶一樣停下腳步。「脆弱,不堪一擊你們該不會真以為埋在花園里的這些東西,只是戰斗消耗品這麼簡單吧!」就像是摩挲著心愛的寵物一樣溫柔。安東尼垂下藍紫色眼楮,掩住里頭有種瘋狂的亮光。

「你在這些傀儡的身體里面下了毒?」看著中年男人那副如同對待親人般溫柔的動作。石小楠要是還不知道這里頭的古怪她也就白活了。「下毒?真是個天真的小家伙。你不會認為傀儡是多麼干淨無害的東西吧?」皮鞋的踩著的壓倒的植被發出細碎的聲響。「這些東西,都是用尸體配上經過各種劇毒的藥劑處理之後制作而成。原本他們的身體就是有毒的。而我不過是在里頭填了點有趣的東西,讓他們變得更有價值而已。」

「卑鄙。」

「我可以把這句話當做一種夸獎。當然比起罵人,我覺得你更應該關心下自己的處境。有毒的血液已經順著你手臂上的傷口滲入身體。我們來猜猜看你的身體還能堅持多久」

之前許久的鋪墊都像是為了這句話做陪襯。

好不容易得到的轉機卻又重新陷入僵局。攔截在身前的巨大骷髏,以及重新在他們身邊聚集過來的傀儡到現在的石小楠才明白過來,接二連三發生的轉折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對面那個面容衰老的中年男人,經過精良計算後得出的結論。他們不過是被人驅逐的小白鼠,按照對方鋪設好的道路前進。不甘的情緒充斥內心。壓抑的憤怒帶來的情緒波動,使得她原本就不順暢的呼吸變得越發困難。

揮出呼呼風聲的巨大手掌,還有徹底斷掉一條隔壁而在暗處偷襲的骷髏兵。原本就束手束腳,再加上被安東尼趨使上來自殺式的傀儡。原本爆炸時的沖擊就讓人難以招架。特別還是在這種明知道血肉中帶有劇毒的情況下。威廉看著少女越發顯得烏青的唇色,一時間蒼白沉寂下來如同死人般充滿了陰冷。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的預想來發展。安東尼看著場地中間逃竄的身影,縴薄的唇瓣露出絲絲真切笑容。挺直地背脊遮蔽著後背重新裂開的空間縫隙,有什麼白慘慘的東西從黑暗中滾落到花草重疊的深處。

懷里少女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腦袋里那根名為理智神經越繃緊。威廉看著少女逐漸泛青的臉色,蒼白的臉如同沾染了墨跡。沖擊著未知力量的身體,仿佛有什麼東西被瞬間點燃。

「還要堅持下去?」猶如情人間的溫柔呢喃,終于捉到威廉的短處。安東尼斬斷靈魂地動作變得越發純熟。

該死!

前後是攔堵去路骷髏兵。在加上遠處操控戰局的中年男人時不時來補上一刀。一時防御不及被鑽了空子,堪堪躲過從側面砸過來森冷狼牙棒。卻沒發覺從背後濃的化不開的黑暗中伸出一雙極長的白骨手臂。

「嗯——」意識還清醒但是視線已經模糊。肩膀利器刺入所帶來的疼痛讓她下意識發出淺淺的痛呼。

糟糕!余光飄到那刺眼的森白。對方速度快到連他都來不及反應,威廉下意識環抱的手臂。可惜收緊地手臂一空,原本安穩躺在里面的人已經失去蹤影

被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高舉著。就像是即將被獻祭的祭品。石小楠感覺撐著自己頸項的堅硬手掌因為重力的下墜膈地脖子生疼。但她實在沒有力氣,連發出細碎地痛呼都變得困難。

「又見面了。」顛簸地路途似乎終于到了終點。熟悉的聲音伴石小楠感覺到高舉著自己的生物將她平放在干淨的土地。尖利的手掌終于離開她的脖子,也幾乎是這個同時。包裹在身上厚實外套直接撕裂。那股味道充斥在鼻腔里的腐朽味道終于散去。同時她被斷骨刺傷的手臂,也暴露在空氣里。

手臂上細膩的皮膚暴露在空氣里,經受微涼的夜風吹拂密密泛起一層雞皮。

兜兜轉轉又落在這家伙手上。一番折騰下來,石小楠連生氣仿佛都沒了力氣。保持一張閉眼的臉,那種平靜的姿態就像是陷入沉睡。

可惜比起她憤怒到極致的無力。安東尼顯然心情很好,粗暴地將她從地上提拎起來。虛軟的身體根本使不上力氣,石小楠幾乎像貨物一樣任由這個安東尼將她拽起來半摟在懷里。「瞧瞧,傷口都黑了。早點出來不就好了,何必折騰這麼一道。」耳邊溫柔到如同情人的呢喃。可是處理傷口地動作粗暴到麻木的手臂都能感覺到鈍鈍疼。

不堪其擾,石小楠緩緩睜開眼,看著半摟著自己的中年男人那張堪稱溫柔的臉。「你真讓人感到惡心。」

「我姑且把這個當做稱贊。暴躁的小姑娘,現在這種情況下激怒我沒有意義。」處理傷口的手指生生扣進她的血肉中。即使石小楠現在渾身有種鈍鈍的麻痹感,但是血肉生生撕裂時的痛感依舊讓她泛青的臉更白幾分。像是被她的痛楚所愉悅,安東尼算是輕柔被她包上傷口。「我已經阻止了毒素的擴散。但是出于安全考慮,你還是暫時保持現在這樣。畢竟還有一場精彩好戲需要觀看,我可不希望被你尖利的爪子撓花臉。」

不容反抗,掐著她下巴轉向中間空地。石小楠模糊的視線里僅能看到高大白色軀體。然而夾雜在其中的深色人影因為夜色的掩護看的並不真切。

面對安東尼可以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但是當面對威廉的時候,石小楠明顯沒有自己預料中的冷靜。即使試圖掩飾,虛軟的身體上不自覺地緊繃。依舊泄露了她緊張的情緒。「著急了」帶著藥劑苦澀氣息的手掌,輕輕撥開她散落的頭發。粗糲的手指輕輕觸模著她溫熱的皮膚。溫柔地架勢就像是在把玩一件細膩地瓷器。

從懷里人被奪走地瞬間開始。視線里的鏡頭如同慢放,威廉充斥著各種情緒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有注意到,超自己揮來的巨大手掌。

重重砸落地面而發出的轟鳴聲。壓倒帶起的花瓣,混雜著空氣里腐爛的味道混合成一種詭秘的氛圍。即使視線模糊不清也不妨礙听覺。那種實實在在拍中物體發出的聲音。听得石小楠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輕顫。整個人胸口就像是被塞了團棉花,不能發出半點聲音憋得異常難受。

「是不是心疼了?」微微上揚的語調有種蠱惑人的魅力。「既然舍不得,就讓他停手吧!那家伙靈魂契約掌握在你。你只需要下命令。不用害怕!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樣。還在猶豫什麼,你也不希望那家伙受到傷害。一個魔力匱乏的傀儡,即使本體再優秀也改變不了本質上的特性。關于這一點,同樣作為亡靈法師的你應該清楚才對。」細密地摩挲著脖子上細膩的皮膚。明明是溫熱的感覺,卻讓石小楠感覺是一條毒蛇攀爬在她縴細的脖子上。只要任何一個觸動都有可能暴起咬中她的咽喉注入致命的。

「把你的手從她身上拿開。」應該是在空地中心飽受逼迫聲音。毫無征兆地在她身邊的位置響起。

什麼時候?安東尼完全沒有察覺。兩張同樣蒼白的臉直接打了個面照。該死!這麼近的距離。安東尼一把勒緊懷里的少女後退一步。藍紫色眼楮毫不畏懼地直視面前的灰發男人,貼在石小楠側頸的手不知從哪里反出一根尖刺深深抵上她脖子上的大動脈。「別動!」

隨著他的聲音,從旁邊低矮的花叢里竄出來的骷髏架子。比其他骷髏兵要矮一半的小身高。但是那雙尖利的手臂卻是比他的身體長出一倍。細長尖利的白骨手臂在午夜的月光下泛著不詳的光澤。

快到讓人看不見的速度。石小楠原本就模糊的視線里,只看到白色東西一閃。而站在兩部開外地灰發男人,則是抓住那雙快到讓人迎接不暇的細長手臂,將它拎起來狠狠砸落在地面上。這麼近的距離清脆的骨骼碎裂聲,石小楠整個身體不自覺地輕顫。然而扼住她咽喉的安東尼則是看著那張蒼白臉孔上緩緩縈繞的不詳黑氣。原本帶著淡淡笑容的儒雅臉孔頓時陷入沉寂。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在砸碎那具小巧的骷髏兵。石小楠看著對面的威廉生生折斷對方過長的臂骨,斷口的尖銳處正對著安東尼。身後空地處,斷臂的骷髏兵已經被碾碎。而巨大骷髏則是仰躺在地上,巨大的身體速度夠快,但是很明顯沒有他的靈活跟自身的速度不匹配。襯著蒼白的手臂上緩緩縈繞的黑色氣息。那種濃稠到化不開的黑暗氣息,讓安東尼下意識皺起眉頭。

「把你的手從她身上拿開。」平靜的語調重復著之前話語。威廉那雙深灰色眼楮看著對面的男人,很明顯腳下的步伐並沒有停下地打算。

禁錮自己逐漸後退的安東尼。離得很近的,所以石小楠只听到後面的男人吟唱一句晦澀陌生的咒文。「快走開!」

幾乎是在她嘶啞的聲音說出來的同時。安東尼抵在她脖子上的尖刺毫不猶豫地刺進自己的頸項。超乎預料地動作,再加上太快的速度。幾乎是鮮血奔涌出來的瞬間,安東尼石小楠縮在的空曠地界,瞬間撕開三條空間裂縫。無數雙渴求鮮血容縫隙里擁擠而出的白骨手掌。不由分說朝攔截在安東尼面前的男人涌去。

凌亂頹敗的花園,各種形態各異姿態扭曲的白骨骷髏。眼楮里映照的一切簡直就像群魔亂舞鬼魅的夜晚。

因為勁風帶起的衣角。「我看看你到底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即使刺入頸項仿佛也不會受到致命傷害。看著眼前成片的骷髏兵,安東尼直接拔掉刺入脖子的尖刺。任由鮮血順著衣襟淌下,不慌不忙從上衣口袋里掏出重新灌滿的金屬酒壺灌上一大口。

雙全難敵四手。更何況是一堆擁有自主意識的骷髏兵。眼前妖異的一切看在眼里,石小楠當時就急了。感覺到背後男人修整傷口的動作,感受到壓制自己的手臂沒有那麼緊。看著地上掉落地尖刺,鼓足全身最後一點力氣猛地從安東尼壓制的手臂當中掙月兌出來。

不得不承認,因為她的中毒安東尼確實大意。幾乎掙月兌地同時石小楠猛地往尖刺的位置撲過去。可惜掙月兌的時候就已經用掉最後的力氣。石小楠感覺自己的挺快,但事實上速度並沒有多快。「你想到哪里去!」散亂的頭發,被揪了個結結實實。石小楠的手還沒有完全握住丟在地上的尖刺,就被背後安東尼拽著頭發站了起來。

滿頭黑發被扯得生疼。石小楠的手只是觸到尖刺卻來不及握住,而且因為安東尼拉扯尖利地尖頭生生在掌心掛出長長的口子。

人在模糊或者即將昏迷的時候,疼痛的可以讓她保持一段時間的清醒。石小楠用自身體會了這個道理的真實程度。別人不知道,反正手掌刮破的同時。石小楠疼的一聲冷汗,肢體上的麻木也稍稍得到緩解。

安東尼顯然沒想到她會跑。男人已經接二連三超出預料。而需要活著的‘飼料’還一個勁搗亂。他明顯不是個好脾氣的家伙。粗魯將她從地上拎起來。卻不想余光看著遠處被包圍的威廉,石小楠心里想著大不了橫豎都是死。

心里恨得,幾乎是咬碎一口銀牙。拼了!

借著安東尼拖拽上來的力道。石小楠轉而躍入他的懷抱。心里就想著死都要咬掉這家伙一塊肉。所以下手的時候完全沒有留情。她的手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朝著安東尼的眼楮扣了過去。

「啊——」近在耳邊響起的淒厲聲音。石小楠雖是鼓足一口氣,卻沒到真的會得手。拇指還殘留著那種扣入眼眶的黏膩感。因為劇痛的安東尼幾乎是下意識將拎起來的少女的摔在地上。「該死!你怎麼敢!」中年男人近乎咆哮般的嘶吼。其中尖銳的煞氣毫無遮掩的爆發出來。鮮血淋灕的左眼散亂的頭發,順著指尖大股大股涌出的鮮血。再加上那張蒼老扭曲的面容。

簡直就像是地獄深淵里放出的索命惡鬼。石小楠原本被他狠狠砸落在地上就摔得夠嗆。很明顯她的舉動已經激起了對方的殺心。摔得七暈八素的石小楠一抬頭就看到,男人對著自己攤開的手掌上逐漸聚集實質化的骨矛。

這麼近的距離,而且她現在虛軟的身體。所有因素參雜在一起,石小楠腦袋只有一句話。完了!

幾乎是在她放棄閉上眼的同時。從團團圍繞的骷髏兵中間殺出的黑影一把將她撈起。同時始終握在手里那半截斷骨毫不留情地貫穿安東尼的小月復。

因為召喚而耗費大半的生命力。而這一擊又來的太突然,安東尼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實實在在挨了一擊。

鮮血彌漫順著指縫滴落而顯得猙獰異常的蒼老面容。那雙惑人的藍紫色眼楮因為少了一只,里頭跳耀著吃人的光芒,凶狠簡直就像是窮追不舍的餓狼。

無論造成的心里陰影有多重,法師的身體素質明顯比普通人高不了多少。重傷之後因為力道的慣性而昂頭倒地的。威廉抱緊懷里的少女,爬出的斷骨企圖直接給他致命一擊。

受到甜美鮮血引誘畏懼上來骷髏兵,如同午夜圍聚獵物的餓狼。

「馬上離開這里。」染血的手糾緊男人寬大的衣服。石小楠環視了下四周瞪著血紅眼楮目的明確的骷髏兵,轉而對倒在地上安東尼露出冷笑。

因為打破禁忌嘗試過鮮血的甜美。隨著掌控契約的安東尼變得虛弱。不再完全受到控制的骷髏兵,受到空氣中鮮血引誘。拋棄原本指定的目標,轉而朝著濃重誘人的血腥氣源頭走了過去。

這就是打破禁忌的代價。如同在山間的懸崖走鋼絲。任何一個細微的差別都有可能墜下萬丈深淵。被自己趨勢道具反噬,生撕在石小楠看來對于地上這個男人,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死法嗎

「呵呵」毫不猶豫遠去的身影。尖利的白骨手掌刺入小腿血肉帶來的刺痛。「貪婪愚蠢的生物」順著身體攀爬而上的累累白骨,安東尼喘息著睜僅剩的右眼,眼看著視線里一張張蠢蠢欲動瞪著血紅色眼楮的猙獰骷髏。從喉嚨的深處發出一陣低沉詭異笑聲

「逃吧!盡你們力所能及的逃下次我不會在手下留情就讓我看看你們還能不能這麼好運」

終于像是精疲力盡,緩緩合上僅剩的右眼。安東尼嘴角優雅地含著淡淡的笑容,任由的那一雙雙白骨手掌朝他伸出,逐漸遮蓋住那張蒼老慘白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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