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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孤城去**?

對于這個問題,其實顏今朝並未當是一回事兒。一個男人心到底在不在一個女人身上,女人的第六感其實很靈敏的,更別說葉孤城這人向來冷靜自持。

而且,看他每天夜里將她折騰來折騰去的精力,如果**……大概也不會這麼熱情吧?

顏今朝閉著眼楮趴在床上,身上披著一條薄毯,眉目間還有著激|情過後的媚意。

葉孤城的指在她□在空氣中的右肩游移,描繪著那朵桃花。

「听說,你想找大智大通?」

顏今朝懶懶地張開眼,「莫回真忠心,連我和陸小鳳聊天時說的話都听完了。」

葉孤城眉頭微蹙,「你找大智大通做什麼?」

「听說大智大通二人,通曉天下事。很多事情,我想知道,但是你們都不說,所以我就只好自己想辦法了。」顏今朝笑著,語氣中帶著幾分惋惜,「倒是沒想到孫老爺死了,世上再也沒有人能找到大智大通了。」

「你最近很忙,在忙什麼呢?」顏今朝抬眼,瞅著他。

葉孤城抿了抿嘴,閉上眼楮,「沒忙什麼。」

顏今朝聞言,輕笑出聲,伸手捏著他的耳垂,「陸小鳳說,他前幾日好奇平南王的愛妃長什麼樣,跑了一趟王府。卻看見平南王被揪著耳朵,說是王妃在怪他不管好兒子,讓兒子帶著師父去怡情院呢。」

葉孤城聞言,張開眼,黑眸一片平靜坦蕩,「我去過怡情院,但沒有踫其他的女人。」

「你不踫那里的女人,你跑去這種煙花之地做什麼?」

「日後,你就會曉得。」

日後日後……去他的日後!

顏今朝抿著唇,細長水眸帶著幾分怒氣,「葉孤城,你到底將我當成什麼?」

「白雲城的主母,我的妻,我兒子的母親。我這麼說,心里便是這麼想的。」

「是麼?」顏今朝坐了起來,望著他,「你很多事情瞞著我,為什麼?」

葉孤城跟她對視著,她抿著紅唇,臉上滿是倔強。這樣的顏今朝,他是從未見過的。她一向溫順,少有這樣執拗的時候。他並不善于去哄女人,而且,她這樣的目光看著好像是他多對不起她似的。

向來平靜的心有些煩亂,越是煩亂越是掩飾,他冷聲說道︰「告訴了你又能如何?你只要好好地待在這別院便是讓我安心了。」

顏今朝眼眸微睜,眉宇間充斥著受傷之色,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你就是這樣覺得的?」

葉孤城從未見過她這樣的模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要怎麼反應。

顏今朝坐在床上,腰桿挺直,死死望著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是人狠狠地揪著,就連呼吸,都覺得會牽動心里的痛楚。過了半晌,她才苦笑著說道︰「也是,顏今朝再如何,不過也是平安鎮上的一個大夫,略懂醫術藥理,僅此而已,如何能與你相提並論?」

葉孤城望著她,眉頭微蹙,「今朝……」

顏今朝笑了笑,然後躺下,背對著他,「我累了。」不止是身累,心也開始累了。她開始只是覺得他性情冷清而已,他喜歡劍,那就去習劍,他有正事兒處理,那就去處理。她沒關系,因為她幫不上忙,不止幫不上忙,還要忙著熟悉周邊的人和事。所以,她先管好自己和小顏冀,就是對他最好的幫助了。

可是……她心里會不安,不時投來異樣的眼神,她從前的身份,她不想理會,卻不得不去理會。還有……他帶著她和小顏冀到來平城,到底是為了什麼?

平南王和南王世子顯然知道她從前的身份,但是他卻將她帶來了平城,這是為什麼?

葉孤城側身,瞪著她的後背,冰冷的視線,似乎是想在她的後背上瞪出兩個窟窿來。

忽然,他的聲音又響起——

「我已給西門吹雪下了戰帖,一個月之後,決戰紫禁之巔。」

顏今朝身體一震,想說些什麼,想對他的話有些回應,可是腦袋一片空白,怎麼也不曉得自己該有怎樣的反應才是對的。

當今天下的兩個絕頂劍客,居然要在紫禁城之巔決斗,江湖一下子炸開了鍋。紫禁城中不乏從前在武林中混的人,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也頭疼得很。江湖人都跑到了紫禁城,皇帝的安危該要如何是好?

于是找上了陸小鳳,給他五條熒光緞帶,說決斗之夜,只有身上有這樣熒光緞帶的人,才能去觀戰。若是沒有緞帶,即使是一只飛鳥,都會成為禁衛軍的箭靶子。

陸小鳳還沒去動身去紫禁城,他現在正在跟顏今朝一起。最近顏今朝的酒量見長,一杯接著一杯,好似喝不醉一樣。

陸小鳳說︰「今朝,葉孤城和西門要決斗,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顏今朝仰頭,將手中被子的酒一飲而盡,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人要是想死,有誰能阻止?他們為劍瘋狂,一心想死,我又能做什麼?」

陸小鳳聞言,目瞪口呆。

「葉孤城死了,難道你不會傷心欲絕?西門死了,難道你不痛心?」

「你呢?你什麼感覺?」

陸小鳳嘴巴張了又闔上,這兩個人之中,不論是誰出了事,他心里都會覺得難過。可是顏今朝說的是對的,他們為劍瘋狂了,誰都阻止不了。

可是葉孤城跟西門吹雪不一樣,西門吹雪沒有妻兒,心無掛礙,可葉孤城呢?他有妻有兒,莫非心里……就一點不舍都沒有嗎?

最終,陸小鳳嘆息一聲,苦笑著說道︰「我覺得我是越來越看不清事情了。」

顏今朝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葉孤城與南王世子去過怡情院,陸小鳳,你能查到他們見過什麼人嗎?」

陸小鳳微微一愣,「你確定要查?」

「你覺得不應該嗎?」

「……我只是認為,你該要相信他。」

顏今朝聞言,站了起來,笑著說道︰「那就不查吧。」就算查到了,也是沒用。她不混江湖,如今除了一個紫菀,手下也無人可用。即使知道了什麼糟心事,她又能怎樣的?徒增無奈罷了。

小酌怡情,這些日子,好像能稍微理解為什麼明知酒能傷身,但很多人都喜歡那樣自傷了。

微微的醺然,讓人抽離了現實。心中的不痛快,好像也得到了暫時的緩解。

顏今朝苦笑著回了主院,紫菀不在,莫回也不見人。嘆息著回了房間,剛要將門關上,一道藍色的身影閃進了房中。

「你喝酒了?」似是天生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顏今朝整個人往門板上一靠,嘴角微揚,「原來……是南王世子啊……」聲音中帶著幾分慵懶,顯然不勝酒力的模樣。

李琰見她的模樣,眸光驀地變得深沉。

「我說過多少遍,我不是顏半夏,我是顏今朝。」說來也是巧,原來隨便舀來用的姓,也跟半夏的姓相同。

「我也說過,我絕不可能認錯人。」

顏今朝望著他,忽然問︰「你不怕葉孤城?」

「他雖然是我師父,授我劍術,我心中對他亦是敬重,但為何要怕他?」李琰淡聲反問,「我是南王世子,出身王族,他雖是白雲城主,那所謂城主,你道是當今皇帝封的,是名正言順、合理合法的麼?」

「既然不是名正言順、合理合法,為何不派人去剿了他?」顏今朝笑著反問。

李琰忽然朝她靠近,嘴角若有似無地掛著一抹笑意,「朝廷和江湖,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朝廷有敗類,江湖也有。江湖上的敗類有所謂的大俠去殺,朝廷也就不用費心費力了。朝廷里的官,也不是那麼閑的。」

顏今朝聞言,笑了起來,「說的也是。那你為何要向葉孤城習劍?」

「你不曉得?」李琰瞥了她一眼。

「我從不過問這些事情。」

「本以為你們夫妻恩愛,卻想不到是貌合神離。」李琰笑了起來,言辭間帶著幾分快意。

「你那麼高興做什麼?」顏今朝臉上是譏諷的笑容,語氣帶著挑釁,「即便是貌合神離,我也是顏今朝,而不是你的半夏。你還看不出來嗎?即使我身體真的是顏半夏,但如今的顏半夏,可是你過去所熟知的顏半夏?」

李琰望向她,身形一動,驀地朝她逼近。

「你承認你是顏半夏?」

「我沒有承認,只是世子執意這般認為,我又能如何?世子對顏半夏如此執著,難不成是與她有深仇大恨,等她回來了,就要與她當面清算……呃……」

顏今朝的話語還沒落,手就已經被他的五指扣住了喉嚨,與她經常做的那個夢一樣。

她的神智有些飄渺,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現實,只笑著輕喃,「你又想將我掐死嗎?」

放在她喉間的手一頓,他整個人欺近她,「你記起來了?」

有什麼東西在心里流竄著,她想打破些什麼,又想要將誰激怒?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孔,為什麼心底會不受控制地生出一種又怒又恨又愛的感覺?

「我什麼都不記得,只是反復地做著一個夢,夢里你卑鄙下流又無恥,不止想掐死我,還想對我施暴。」她的語氣輕柔緩慢,氣息中帶著些許酒氣。

有什麼東西掠過他的眼,是悔是恨還是其他什麼東西?李琰望著她,然後松了手。

他冷笑︰「你以為你能激怒我?只要我想,什麼女人沒有?顏半夏算什麼?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殺手,靠著幾分美色讓我父王挑中,送去怡情院學習伺候男人的手段後,再去爬上葉孤城的床。你若沒爬上他的床,雖然出身不怎麼樣,身子也算是干淨。但你既已爬過他的床,再絕代的風華與美色,不過也是一只破鞋。你以為我會看得上眼?」

原來……這就是顏半夏過去做過的事情。顏今朝只手覆上了額頭,覺得不該再跟這南王世子再扯下去,可神智全然不受控制。

「既然顏半夏是破鞋,你不屑要。那你來這里,逼著我承認我是顏半夏是怎麼回事兒?」

「誰說我是來要你承認你是顏半夏的?」李琰笑了起來,笑得很是暢快的模樣。他抬手,捏著她的下巴,眼里閃過幾分陰鷙,語氣陰狠︰「我是來告訴你,待我君臨天下之時,你莫要跪在我的面前求我!」

「什麼意思?」顏今朝被他的話弄得一驚,酒都醒了一半。

李琰笑了起來,捏著她下巴的手游移到她的眼,指月復剛要觸上她的眼皮,卻被她偏頭避開。他笑了笑,將手放下,說道︰「你這樣的反應,是為了葉孤城嗎?」

顏今朝沒有吭聲。

「他想來沒有告訴你吧?我與當今皇帝,長得一模一樣。他一生痴迷于劍,劍乃兵中君子,既為君,何為君之道?劍道是什麼,你曉得嗎?」李琰笑著問她。

「我想你大概也不曉得。他要助我,修成王者之劍。所謂王者之劍,便是助我登上皇位,君臨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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