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舒曼回房,洗澡睡覺。♀
明天晚上,或者說是今天晚上還要和哈爾迪見面,她需要睡眠,需要讓自己好好休息一下,需要放空自己的全是冷穆的大腦。
躺在黑暗中,冷舒曼卻沒有一點睡意。
能夠擔任鷹的醫生,楚宇帆的醫術根本用不著冷舒曼擔心。
心,卻不肯放下,想著解毒劑什麼時候能夠配制出來,注射之後冷穆又需要多少時間能夠恢復。
滿心滿腦掛念著的全是冷穆。
「啊!」
煩躁中,冷舒曼抱起枕頭砸向床頭。
下床,開燈,冷舒曼坐在床邊,愁眉苦臉。
看了一眼時鐘,凌晨三點。
冷舒曼在想,和哈爾迪下午五點的見面能換成早上五點嗎?
顯然,這個想法只能想想而已。
冷舒曼抱著枕頭把自己摔回床上,頭埋進被窩里,順帶整個人縮進被子中。
十分鐘過後,白色的被子里爬出一個幽靈,黑色長發凌亂披散,白皙臉龐略帶疲倦,最像幽靈的是那雙含著幽怨的水藍色眼眸,冷舒曼捂著臉頰,沉浸在無比痛苦的失眠中。
她只承認,她睡不著是因為失眠!
冷舒曼腦中混亂,根本沒有想到睡不著和失眠其實是一回事。♀
冷舒曼在房間坐到五點,再也呆不下去。
醫務室里,三人面帶疲倦,望著生化病房同樣舒心一笑。
總算,冷穆的毒解了,面上暗灰已經消去,身體各項指標恢復正常,現在在病床上睡的很安穩。
南逸楓帶著睡眠的笑容,伸了個懶腰,「好了,大家回房睡覺覺吧。」
說完一左一右勾上楚宇帆羅瑞,楚宇帆瞥了南逸楓一眼,他沒力氣反抗,羅瑞瞥了南逸楓一眼,算了,他做的最少,就當次移動拐杖吧。
幾乎全靠兩人移動的南逸楓腳下一顫,他看見了冷舒曼。
「咦,老大你睡醒了?」
「安排一下,我要見哈爾迪。」
「什麼?!」
老大,我們要睡覺啊!!
冷舒曼無視六只寫滿需要睡眠的眼楮,繼續說道,「速戰速決,快一點,七點半出門。」
而後消失在眾人面前。
三人咬牙,雙拳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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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的小孩子,精神怎麼就這麼好?!
南逸楓放開勾著羅瑞的左手,任重而道遠,拍了拍羅瑞的肩,「瑞,你去。♀」
楚宇帆點了點頭,「老大交給你的,好好保護。」
羅瑞其實想說,他也老了,沒有精力陪小孩子折騰,但,語言還沒組織好,南逸楓和楚宇帆已經搖搖晃晃離開,看著兩人疲倦的背影,羅瑞不忍心拒絕,誰讓他做的最少呢?
實誠的羅瑞怎麼會知道勾肩搭背的兩人其實精神飽滿,正在籌劃回房對戰一局鷹巢逃生。
等三人離開,冷舒曼再次繞回醫務室。
病房門口,一名佣人正準備進門,看見走向病房的冷舒曼點頭問候,「小姐,我來給少爺換藥。」
「嗯,」冷舒曼接過放著紗布藥膏的盤子,示意佣人退下,「你下去吧。」
小姐是要親自為少爺換藥?
佣人的笑十分明媚,「是。」應聲隨之退下。
冷穆已經從生化病房轉進了普通病房,藥效來得和毒素發散一樣快,只是冷穆中毒太久,需要休息。
冷舒曼走進病房,病床上是熟睡的冷穆,臉色正常,睡眠正常。
冷舒曼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抬起唯一不正常的左臂,左臂上裹著紗布。♀冷舒曼熟練輕巧得拆開紗布,紗布下,皮膚組織破壞得很徹底,小臂一片黑色。
為了不吵醒冷穆,冷舒曼手上的動作很輕,平穩而有序繼續完成接下來的步驟,用溫水洗過的毛巾小心擦拭半截手臂,換了條干毛巾把手臂擦干擦淨,隨後取過藥膏,輕柔又均勻涂抹在整條手臂上。
冰冰涼涼的感覺讓冷穆醒來,他很警覺睡得一向很淺,眼眸微微張開,入目便是專心裹紗布的冷舒曼,心,莫名安下。多年來已經習慣警覺的心緩緩松下,眼皮開始變得沉重,困意濃濃,席卷全身。左手下意識握上即將挪開的手,納進掌心,冷穆安心的,沉沉睡去。
冷穆再次醒來,已經是午後。
眼楮還未睜開,包裹著紗布的左手收指一握,卻沒有抓到料想中的小手。
鷹眸睜開,冷穆看向左邊。
按照他所想,換過藥之後,冷舒曼應該乖乖陪在他身邊,這個時候因為一夜沒睡,安靜地趴在他身邊睡覺。事實卻是,床邊空無一人,只留一張凳子,證明昨夜給冷穆換藥的的確是冷舒曼,而不是他在做夢。
從監控室里看見冷穆醒來,南逸楓身穿白大褂,頗有幾分救死扶傷醫者的味道,只是一開口什麼意境都破壞了,「公子,你醒啦,手能動嗎?腳能抬嗎?」
冷穆陰郁掃了一眼南逸楓,「我沒事。」
「是嗎?」女圭女圭臉泛著疑惑,一雙眼眸水光瀲灩,戳了戳冷穆的手臂,「沒事起來走兩步。」
正在下床的冷穆頓了頓,南逸楓這麼一說,他在考慮回躺病床。
最後,冷穆決定離開南逸楓三米之外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喂喂喂,毒才清干淨,公子你不要那麼快啊。」
走出病房,楚宇帆迎面走來,「怎麼樣?身體有什麼異樣?」
「沒有,」冷穆迎上楚宇帆,兩人一同往醫務室外走去,「她人呢?」
「出去了。」
冷穆皺眉,這個時候是個女人就應該陪在他身邊,擔心他照顧他!出去了算怎麼回事?!
「哪里?」
「見哈爾迪,」趕上兩人的南逸楓,一臉施恩開始解釋,「公子,老大可是為了你哦,你的解毒劑是靠哈爾迪才能這麼快調配出來的,不然我們不會這麼快和沙特談軍火哦。」
「就她一個?」
「瑞也在。」
說完,冷穆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種事情本來就應該是男人去做的!
那個世界本來就是該由男人主宰的!
冷穆腦中立刻出現一幅畫面,明亮的大廳中,有一層高出地面的台階,台階之上擺放白玉瓖金的王座,冷舒曼端坐其上,俯視大廳里的眾人,高傲冷艷。
那台階下的數百人無一例外,恭敬服從在女王腳下,同樣,數百人無一例外,全是男人!
南逸楓望著冷穆,同樣不說話,在看見越來越黑的臉色時,戳了戳楚宇帆,「帆,公子的毒沒有清干淨嗎?臉色好難看。」
楚宇帆極其優雅地伸出一個手指,晃了晃,「這種毒,我清不了。」
經過點化,南逸楓頓悟,拍了拍冷穆的肩膀道,「公子,我給你買跟繩子,綁住老大吧。」
冷穆深深睨了南逸楓一眼,你以為一根繩子能綁住冷舒曼?拍開南逸楓,道,「給我手機。」
冷舒曼的電話很快接通,接電話的人卻不是冷舒曼。
「喂,公子你醒啦?」
羅瑞平緩的聲音從手機听筒里傳來。
「嗯,」听見羅瑞的聲音,冷穆並不驚訝,「曼曼呢?」
「老大啊,她在洗澡。」
這次,冷穆不僅是驚訝了。
去談個軍火要洗澡干什麼?!!!
「在哪里?」
聲音陰沉得讓南逸楓躲到了楚宇帆懷里,「嗚嗚~公子好可怕,帆你要保護我。」
楚宇帆對著天花板翻白眼,一個不會看情勢不會說話的遲鈍羅瑞,一個一天到晚裝成小白兔的嬉皮南逸楓,到底冷家怎麼能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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