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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秦以洵做了腦部ct,檢查下來並沒有什麼後遺癥。趙啟銘徹底放下心來,輕撫她的頭發,愧疚道︰「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秦以洵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躺了那麼久,自然也在思考一些問題,她明白這次他們出事情是因為趙啟銘查蕭穎的案子而引起的。老李來找趙啟銘的時候她就被驚醒了,他們在門外談事情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她所在的病房太安靜了,所以她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出意外的原因。她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該有怎麼樣的心情,是劫後余生的慶幸?還是後知後覺的悲哀?趙啟銘自始至終都在為那個女人奔忙,到了最後她還差點為此送命。

這樣毫無保留地去愛一個心里始終有別人的男人究竟值得嗎?秦以洵反復這樣問自己,每問一次都讓她心寒不已。他是個至情至性的人,他是個一往情深的人,可是這樣的他跟她似乎沒有任何關系,她的一廂情願真的可以到此為止了。

「現在還疼嗎?」看秦以洵微微蹙眉,面容似有痛苦,趙啟銘焦急地問。

秦以洵搖了搖頭,啞聲說,「給我爸媽打個電話吧,就說我嗓子疼了在醫院輸液。」從昨天到今天,她都沒有一點音訊,她媽媽該擔心了。她媽媽每天都會給她打一個電話,但是她的電話都掉到水里去了,她媽媽是打不通她的電話的,而檢察院她又沒去上班,她媽媽要是連檢察院辦公室的電話也打了還找不到她,該有多著急。

趙啟銘點了點頭,「你告訴我電話號碼,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

秦以洵啞著聲音報了李禾的電話,末了又說,「跟她說我手機壞了,所以現在才給她打電話。」

趙啟銘依言照辦,給她掖好了被子才轉身出去找電話打。

他一出去,秦以洵就控制不住紅了眼眶,她這是何必?那麼久了,種種事情都說明了他們不合適,但是她偏偏一意孤行。現在落到今天這個局面她就是自找的,原本就是怪不了誰的。

李禾晚上給秦以洵打了還幾個電話都沒打通,心里有些著急,但又覺得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情。想了一晚上,到底還是不放心,第二天一早李禾就打電話到檢察院辦公室。接電話的是李蘊,他看了眼秦以洵空著的座位,心里一沉,但又想到昨晚秦以洵是跟趙啟銘一起離開的,理應不會發生什麼事情。猶豫了幾秒,還是對李禾說了實話,「阿姨,以洵她現在還沒有來上班。」說完又怕李禾太過擔心,安慰道︰「不過也許她待會兒就來了,您先別著急,等她來上班的時候我給您回個電話過去。」

掛了電話之後,李蘊迅速撥了趙啟銘的電話,電話也是無法接通。李蘊臉色有些凝重地坐下來辦公,快到中午的時候秦以洵還沒有來上班,他心里擔心得不得了,立即給警察局的熟人打了個電話過去問情況。警察局的那個人告訴他,昨晚確實發生了點事情,一男一女雙雙落水,那一男一女來頭都挺大,現在警察局里面對這個案子高度重視。李蘊問了具體情況,那人告訴他,女的溺了水在醫院搶救,男的沒什麼大礙。

「那你知道女的叫什麼名字嗎?」李蘊皺眉問。

「叫什麼不太清楚,不過好像是姓秦。」

李蘊心里一疼,難受地閉了閉眼,「那男的姓什麼?」

對方略略回憶一番,不確定地說,「不太清楚啊,我也是今早才听說的這個事,那男的跟我們李隊長交情好像不錯,據說昨晚就是李隊親自帶人去查的案子。」

能讓李隊長親自出馬的事情除了趙啟銘還有誰?李蘊對趙啟銘的情況略知一二,他自己雖然為人低調,但是他家里的人大都是從政的,偶爾也知道些趙啟銘的情況,趙啟銘跟警察局的李隊長交情不錯圈子里的人都是知道的。趙啟銘這些年在檢察院算得上剛正不阿,所以得罪過的人不少,想動他的人也絕對不在少數,只不過礙于他雄厚的家庭背景不敢輕舉妄動罷了。但是也難免有人被逼急了就想暗算趙啟銘,草包秦以洵白白挨了刀!

這個蠢女人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趙啟銘!秦以洵就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女人!

李蘊心急如焚地穿了外套就往醫院趕。

所有親戚的電話都打遍了,還是沒有秦以洵的消息,秦毅給警察局的人親自打了電話過去問情況。但趙啟銘是交代過不能告訴秦家人的,所以警察局知情的人全部選擇了裝暈。秦以洵現在已經月兌離危險了,就算日後秦家人知道了也不會怪罪下來的。

秦毅正準備出門去親自去找人時候,趙啟銘打了電話過來。

得知秦以洵居然生病住院了,李禾心疼地立即表示要去醫院照顧她。趙啟銘知道秦以洵不想讓她家人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只得撒謊說她馬上就輸完液了,正準備回家。

李禾心想有趙啟銘陪在身邊也挺好的,自己女兒本來就對他有意思,這下他們單獨在一起相處也不失為增進感情的好方法。所以,她仔細問了下知道秦以洵病情已經好轉了就放下心來,打算先去買只雞回來慢火炖,晚上給她送過去。

秦毅送了口氣,坐下來後心里隱隱覺得生氣,對李禾抱怨道︰「你看看你女兒,根本還沒有長大嘛,明知道我們會擔心也不知道提前打個電話來。手機壞了難道就不能借別人的手機給我打個電話過來嗎,真是對她越來越失望了,難不成生個病就能把家人的擔心置之度外嗎?還是說,她連我們兩個的手機號碼都不記得?」

李禾坐下去拍了拍老頭子的肩,「好啦,你女兒不是個不孝順的人,這不是突然生病了麼,誰能在生病的時候還能考慮得那麼面面俱到呢?我晚上過去的時候會說她的。」

李蘊到了醫院,問清楚了秦以洵的情況,得知她已經月兌離生命危險,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的時候徹底松了口氣。

到了病房,李蘊推門進去。

趙啟銘挑眉看了眼來人,微微驚訝,這家伙怎麼知道以洵住院的?雖然不太願意見到李蘊,但還是禮貌地沖他點了點頭。

李蘊徑直走到秦以洵床邊,看她面色憔悴,病怏怏的看著他,氣不打一處來,好好的一個姑娘偏偏把自己弄成這樣。

「你怎麼來了?」秦以洵看到李蘊來了,彎了彎唇,聲音依舊沙啞。

李蘊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她,「我還想問你為什麼把自己搞成這樣。」說完還挑釁地看了看一旁的趙啟銘。

秦以洵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語氣平和道︰「沒事,生了個小病。」

「小病?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溺水是小事嗎?你知不知道你的小命差點就嗚呼哀哉了?」听到她這麼風輕雲淡地說只是小事,李蘊就氣得胃疼。她到底知不知道有人因為她牽腸掛肚、提心吊膽、心如刀割?

李蘊語氣不太好,可是他惡聲惡氣背後的關切秦以洵看得到,心里一陣感動,啞聲說道︰「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可是你……」

「李蘊,這里是醫院,以洵她還在靜養,你不要這麼大聲地跟她說話。」趙啟銘打斷他,語氣溫和,眼神卻是少有的犀利。

「是誰害她躺在這里的?趙啟銘,你不配她喜歡你。」李蘊冷笑著說。

李蘊居然知道她的心事。

秦以洵難受地閉了閉眼,啞聲說︰「別吵了,我現在頭很疼,你們不要吵了。」

「頭疼?我去叫醫生。」一听她說頭疼,趙啟銘立即溫和下來。

「除了頭疼,還有哪兒疼?」李蘊看她一副病懨懨的死樣子,到底還是心疼了,抿唇問她。

秦以洵搖了搖頭,伸手蓋住了腦門,「我沒事,別叫醫生。你們都安靜一會兒吧,我現在說話很費勁,你們別招我說話,很累。」

趙啟銘點點頭,「嗯,你好好休息。我不說了,听你的。」

李蘊抿唇看了眼趙啟銘,「我們出去談談。」

秦以洵皺了眉頭,「李蘊,你先回去上班吧。我沒事,你們別再為我的事情爭吵了,沒意義的。」

李蘊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秦以洵,惱火極了,「你這個蠢女人,你就這樣護著他吧,你遲早被他害死!」說完氣咻咻地走了。

李蘊走了,趙啟銘心里難受極了,握住秦以洵的手說,「其實李蘊說的很對,以洵,對不起,都是我害你這樣的。」

秦以洵按了按眼皮,「沒關系,不用道歉。這些事情由不得你,更何況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恐怕早就沒命了。所以不用道歉,我並不怪你。」說完,秦以洵抹了把眼角的淚,「你現在身體並不好,你回床上去躺著吧,別弄嚴重了。」

趙啟銘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以洵,你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兒,擁有你我很慶幸。」

秦以洵沉默地勾了勾唇。

李蘊出了醫院,依舊是怒氣沖沖,都是被秦以洵那個蠢女人給氣的,都這個時候了還在為趙啟銘說話,嫌自己的命太大了是不是?!

「哎,兒子,你怎麼就回來了,不是要上班嗎?」李蘊被氣得懶得去檢察院,把車直接開回家了。許漾正在家里看電視,看到自家兒子鐵青著臉回來,有些擔憂地起身問。

李蘊把大衣交給一旁的阿姨,沒什麼表情地說,「不想上就回來了。」

「我說兒子,這到底是誰惹你不高興了,怎麼把自己氣成這樣啊?」許漾拉自家兒子坐下,不無擔憂地問。

李蘊煩躁地皺了皺眉,「您看電視吧,我上樓躺會兒去。」說完起身就上樓了。

許漾和愣在一旁的阿姨對看一眼,疑惑道︰「早晨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呀,怎麼上個班回來就不對勁兒了?」

阿姨把衣服掛好,想了想說,「太太,昨晚這孩子回來的時候臉色就有些不對勁兒,你和先生都睡了,我看他臉色不太對也沒敢問他,今天給他做的早餐他似乎也沒吃多少呢。」

「昨晚回來就不對勁兒了?哎,不對啊,我這兒子從小就只有他給人氣受的,什麼時候別人還能給他氣受了?」許漾不解地看著樓上,「這個小祖宗,有事也不跟他媽我談談的,虧得我平時那麼關心他。」

許漾說完,轉身就上了樓,她得看看她兒子怎麼了,他前一個女朋友不辭而別都沒見他這麼生氣,今天這是怎麼了?

「兒子,你這是怎麼了?阿姨說你昨晚回來就不高興了,怎麼回事兒啊?」許漾推開房門,看到自家兒子倚在窗前不知在想什麼。

李蘊扭頭看了眼許漾,有些不耐地說,「誰還沒個心煩意亂的時候啊,我就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我的兒子我了解,你可不是個輕易動怒的人,說吧,什麼事?」

李蘊無語地看著他老媽,「您讓我稍微安靜一下成不?」

許漾微微怒了,「我是你媽,你現在不開心了,我能安心嗎?你長這麼大還沒見你這麼生氣過,你不說我就會一直擔心。」

「您要再這樣我出去喝悶酒了啊。」李蘊挑眉威脅道。

「行行行,我不問了,喝酒干什麼啊,多傷身體。」許漾惱怒地瞪了眼李蘊,「我這是關心你啊,什麼事都憋在心里,當心憋出問題來!」

看兒子臉色確實不對勁,許漾拿他也沒有辦法,安慰道︰「那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就跟媽媽說啊,我先下去了。」看他還是沒表情,許漾又溫言道︰「晚上想吃什麼啊?我親自給你做。」

李蘊按了按眉宇,走過去抱了抱許漾,「媽,對不起啊,我剛才態度不太好。我隨便吃什麼都行,我一個人安靜一下就好了,沒事的。」

許漾拍了拍他的背,「媽媽又不會跟你計較,傻兒子。」

晚上李雋章回來,看到自家老婆居然在廚房做飯,吃驚地走過去,「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在做飯!」

許漾把炒好的菜盛起來裝盤,「你兒子不是愛吃我燒的獅子頭嗎?我給他做一個。」

李雋章微微揚眉,「怎麼心血來潮要給你那寶貝兒子做菜了?」

許漾白了一眼李雋章,「你一點都不知道關心一下你兒子。你兒子從昨晚開始就不對勁了,心情差了一天了,今天班上了一半就氣咻咻地回來了,問他怎麼了也不說。」

「他怎麼生氣了?從小到大他哪天不是一副笑嘻嘻的沒個正形的樣子?」李雋章好奇了,什麼事情會讓他家那個玩世不恭的兒子生氣。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啊,你是沒看見,臉拉那麼長」許漾說著還比劃了一下,「也不知道何方神聖居然能把他給氣成這樣。」

「這倒是稀奇了,待會吃飯的時候我倒要看看我兒子生起氣來是個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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