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晦暗,樹影婆娑。冰火!中文.點點星光如眾神的雙眸,不懷好意地窺探著下方的一切。
如果按照外面的時間,現在應該是晚上了。只不過星辰海頂端的綺麗極光卻在整片密林之上涂布出一層淡淡的白影,看起來如夢似幻。
靜謐的林間,腳步聲颯颯作響。聲音悠遠,慢慢朝著附近靠過來。
幾個人影在樹干間穿行,時不時飄出一句細微的聲響。
「哼,早知道就和大師姐去了。至少也是個靠譜的靠山,居然將我們四個分了出來,這趙鋒真不是東西
「說起來聯合行動,還不是要我們四個做誘餌。我就不信,我們這邊出了事情他們會來救援
他們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落在這寧靜的林子里效果就不一樣了。
因為遠處,幾個影子已經跟了過來。
「想不到魄劍宗的小家伙們都喜歡用發牢騷來平復恐慌啊幽靜的空中,突然響起低低的淺笑。那聲音鬼氣森森,帶著幾分戲謔。
疾行中的四人神色一滯,有序的步伐也是陡然一僵。
循著聲音抬頭看去,高處的樹枝上錯落有致地立著三個影子。那些人身形虛幻,全身都暈染著一層淡淡的紫光。
「噢,莫非你還有更好的建議?」下方的四人中,一個長得巨魁梧的青年笑笑道。看著上頭只有三個人,他的心里頓時有了一些底氣。再怎麼說能來星辰海的都是一樣的修為,真要干一架,勝負還不好說咧。或許這幾人也是對方宗門落單的人員,只要這麼一想,心中便出現些許歡喜。
他朝著身邊另一人做了個手勢,那人點點頭,放棄了向趙鋒傳音的打算。
「嘴上厲害是沒什麼用的高處樹枝上的一人冷冷笑笑,「既然知道我們要什麼,那就乖乖交出來吧。雖然這里不能殺人了,但去掉半條命應該也不會有人管的
「那就要看你們三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魁梧青年咧嘴笑笑,架起武器在胸口的衣襟上蹭了蹭。
「小心!」身旁一個聲音驚起。但為時已晚,那人只感覺眼前一個人影突兀而至。緊接著便看見一股厚重的能量波動在空氣中凝結成飛舞的寒光。
寒光很快撕破空氣,化作一只腳掌狠狠踏在男子胸口。
頓時,魁梧男青年悶哼一聲,身體卻像炮彈一般倒飛而出。
咚,一聲巨響。
那人粗壯的身體居然直接嵌進了樹干里,兩眼一翻頓時昏了過去。
「卸了他!」見同伴遭受重創,另外三人暴跳如雷,朝著那人沖過去。
見三人暴沖而至,男子不為所動,環起手來像是看好戲一般。
他身後的兩個影子對望一眼,身體瞬時消失。
當他們再度出現的時候,卻是在三人身後。
沉悶的聲響連續響起,不消一會兒功夫,三個柔軟的身軀如同爛泥一般倒在地上。其中一人的肩膀高高隆起,手臂卻是整個塌下,看起來痛苦不堪。另外兩個也好不到哪里去,額頭上滿是鮮血,其中還痛苦地按著歪倒的下巴,明顯是被打月兌臼了。
「哎,真夠不幸的環手而立的男子幽幽走過來,飛起三腳分別踢在三人的下盤。碾出幾聲陰弱的。
「好吧,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魄劍宗會有這麼多人進入星辰海。原來都是這般德行的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听起來年紀也只有15歲左右。她在那三人身上模索著,很快便拿出了訣令玉牌。
而另一人則去向樹干的位置,朝著昏迷中的男青年行去。
中間男子接過這四面玉牌,在這些苦主面前晃了晃,「好可惜啊,你們得回家了。說實話,魄劍宗真的挺適合你們的,呵呵,三流宗門真是不同凡響
他將玉牌在手中掂量一陣,一甩手便拋到空中。
流光突起,玉牌上再度燃騰起各色光衣,頃刻間重回天際。
隨著玉牌的飛走,地上的四人身上也同樣出現一道光束,光柱淡化的同時,也將他們受傷不輕的身體變得模糊。
見他們消失後,這三名軒門宗的人也忙著看自己手中的玉牌,四道幽光一層層鋪疊在玉牌之上,只不過每一次鋪疊,玉牌上的文字就會清晰幾分。
「不錯,再搶掉幾個應該就能達到百分之五十的功法完整度,到時我們就找個地方把第一層給修滿為首之人很滿意地看著手中的玉牌,忍不住狠狠親了一口身旁的女孩,浪笑陣陣。
「嘿嘿,小美,看來這次我們小隊會拿到頭魁了
女孩嬌羞地將其推開,嗔道,「你就得瑟吧,宗門幫雜碎也不是省油的燈,現在是狼多肉少,別到時被人率先搶光了,那我們進入第三階段就有得受了
「小妹說的對身旁另一個男子湊了上來,「雖說第三階段的規則不知道是什麼,反正我覺得能率先練成功法一層才有爭先的資格。你想想看啊,師尊那誘人的獎勵
聞言,三人同時笑笑,帶著一絲竊喜瞬時掠入林子深處……
「快看,又有四個人的光芒消失了凌雅拿著圖紙,一臉恍惚。
是啊,才分開這麼點時間就有人被搶走了玉牌。看來對方真的是處于大獵捕狀態了。
「他們有21個人,估計會編成4-5個小隊。以他們的修為和人數一天時間便可以搜尋星辰海一半的範圍,這對我們來說壓力很大同行的一名男青年評估道。
「樊宇說的不錯,大師姐,你怎麼計劃的,我們听你的安排另一青年劍眉高聳,看起來對凌雅非常信任。他們都知道這位大師姐的暴脾氣,這五天的忍氣吞聲已經足夠叫人郁悶,看著同袍一個個慘死在那些高手手中,這種壓抑和恐慌是他們再也不想回憶的東西。所以選擇跟著凌雅無非就是想著能有機會出口惡氣。
凌雅聞言一臉鐵青,她心中又豈會平靜。
但是,這位大師姐還是說道,「凌墨,樊宇。我知道你們的用意,但這里的隊長是霍維,我們應該听他部署說完,帶著滿含深意的目光朝著霍維點點頭。
「他?」兩人很鄙夷地看了眼四人中年齡最小的霍維,旋即交換出一個異樣的眼神。
霍維站起有些謙遜地說,「兩位師兄,雖然我來到闡院的時間最短,資歷最淺。但事關魄劍宗的尊嚴榮辱,有些話我必須要說清楚,軒門宗的確比我們強大,他們的修行層次也比我們高。況且這一次完全是團隊作戰,如果一個團隊沒有凝聚力那麼下場會很難看。我並不覬覦這個隊長的位置,有能力的人都可以勝任,但我們輸不起。所以必須要有一種改變。這里人中,我和他們交過手,單打獨斗我們是沒有優勢的,所以我需要的是配合,需要能將後背安心相托的隊友
兩人聞言低頭不語,他們也是闡院的老人了,怎會不清楚現狀。只是內心中依舊有著一份不甘,以他們的傲氣怎麼去听命一個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人呢。所以一時之間也難以決斷。
「我相信霍維凌雅拍了拍兩人肩膀,很認真地說,「有件事情你們或許不知道吧。這次軒門宗死的兩人,都是被霍師弟親手擊殺的。其中一人還是他們護衛隊成員,修為已經達到了天稟四轉
不可否認,這句話的分量超乎想象。聞言的兩人臉色劇變,驚詫得無以復加。原本的高傲和鄙夷仿佛被瞬間掏空。
這怎麼可能呢?
良久的沉默後兩人終于點點頭,帶著看向怪物的眼神釋放出心中的決定,「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們願意賭一把。暫時听你指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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