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這般陣圖,施布此陣者修為比自己高出不知道多少.但周圍洶涌的火陽卻並未達到極致。因為霍維憑借著本體還未成型的陽力屬性抵抗卻能恰好耐受住這般高溫。
火瞳觀其四合,只見周遭一片空曠,的確評估不出虛幻和真實的界域。照這種情況看,自己還真沒法走出去啊。
他又不是陣法師,怎麼可能知道其中的破綻。
專業嚴重不對口啊。
但是營地那邊情況不知道怎麼樣了,叫霍維心中滿是憂慮。看來不能在這種地方浪費太多時間,每多待一分,就會令自己多一份不舒服。
前方是火焰高山,後方又是疾火風暴,左右兩旁又恰好處于兩者的交匯,熱力更盛。
記得以前看過的小說中說起過,陣法的奧妙就在于方位。以無數幻象惑人于深獄,那就不按常理出牌,試著不在一條直線上。
他小心地走出幾步。
果然,當他走到第五步的時候整個陣圖開始天旋地轉,所有方位蕩然無存。就連外露的皮膚上都隱隱感覺有燒灼的痛感。
看來走錯一步就會引起陣圖的跳躍,內在的高溫就會精進幾分。
有了這般認識,他便閉上雙眼,將那些火焰的幻象齊齊推開,僅憑借著模糊的方位感進一步走動。
腳步忽東忽西,或是跳著走幾步反方向。僅僅幾分鐘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所在的位置是何處。但好在效果明顯,那種恐怖的高溫沒有再出現。
就在霍維沾沾自喜的時候,感覺天空突然墜落下來,緊接著,地面開始微微高聳,竟朝著天空砸去。
霍維被結結實實嚇了一跳,難道因為自己亂走,又觸發了一層變陣?
但此時,他來不及去多思考,身法技巧須彌返疾行暴走,躲避著天空換位帶來的鼓漲壓迫。
說來也怪,這幾步靈巧點踏,卻能每次踏到實處。腳下的幻變虛無感竟然全都沒有出現。
有了這層認識,似乎就簡單多了。他依靠身法技巧在陣圖中穿行,揚起的火焰風暴皆被自己險險避開。陡起的火焰巨峰都被他甩在了身後。
突然間,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腦海中漸漸清明起來,一條長長的時間軸被他拉了出來。將每一次的試探規律記錄在時間軸上。依靠剛才的掠動節奏加上時間軸上的記號,他的身法運轉變得更加有效率起來,僅僅幾次試探,那些火峰和熱浪就被自己甩得越來越遠。
效果很不錯,看來走出這個迷陣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霍維心里終于有了點底氣。
在走了十幾分鐘後,周圍的火焰溫度越來越稀薄,陣圖的高深壓迫也滾落到身後很遠的地方。
他清楚,離成功越來越近了,這時候可不能掉以輕心。因為所有迷陣,在最後的關頭會出現一個拐點。如果沖不過去,一切就要打回從來。而以自己的極之力儲量,或許已經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了。
果不其然,就在他小心踏過一條亢長的通道後,前方突然樹立起高聳的火牆,與此同時,周圍的空間開始變得扭曲,中間還穿梭著無數紅色的火焰長矛。霎時間,殷芒化網,落紅成陣。
霍維深吸一口氣,朝著那個方向沖撞過去。
高溫越發密集,將他的臉孔燒灼出火紅一片。就在他接觸火牆的同時,手中一件東西豁然出現,他深吸一口氣,將手里的東西砸了過去。
崩塌和碎裂在遠方交響,視覺遠方爆開一輪不亞于天稟境中期的強大氣旋,列列寒冰沿著落回的風暴齊齊倒抽,在臉上擦出刺骨的寒意。
難道這就是極陰撞至陽的效果?
霍維臉色劇變,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
所有幻象在那巨大轟鳴中齊齊散盡。霍維心頭一松,撐著雙膝在原地喘息。
為了破這個鳥陣的確令他消耗不菲。
抬眼間,他看見遠處的地面上,絲絲寒氣暮然升騰,流動的藍色光影將範圍十幾米的地面染上了厚實的堅冰。被他扔出的黑色石頭則安靜地躺在堅冰一隅,倒是沒了動靜。
霍維長吁一口氣,想不到當初陰陽境拿出的奇怪石頭倒是結結實實救了自己兩命。看著那一地塵囂,不禁後怕起來。想不到這恐怖的陣圖最後還留著這麼大範圍的變陣拐點。想想以自己的修為,估計還沖不過一半的距離。
他走過去,將黑石收回闡戒。
帶著勝利者的高姿,霍維朝著天空比出個大大的中指。
「前輩,陣已破,可以把那東西交給我了吧!」
話音剛落,整個地面開始泛起漣漪般的紅紋。晃動的人形影像在紅紋的中心虛空而立。
「噢?你想要什麼?」那個人影朝著這邊點點頭,語氣空幻。
霍維也不多廢話,朝著那個方向攤開手掌,「八荒秘冊!」
「嗯,聰明的孩子。看來那小鬼真沒選錯人那聲音含糊不清,但能听出帶著一絲欣然和快意。
霍維可不笨,這家伙口中的小鬼不是景洪又會是誰呢。
剛才陣中的踏月飛花已經給了自己很大的疑問。直到順利走出這個大陣,這份懷疑才真真落到實處。瞬間將一切和諭官景洪聯系在了一起。
不錯,《須彌返》可不是簡單的身法技巧。試問,有哪個身法絕技可以在一個陣中做到如此匹配,陣圖中的弱勢皆被須彌返的強勢頂開,強勢的部分又能恰到好處地被踏月飛花給消弭。
不是鑰匙又是何物?
從一開始,諭官景洪就已經精明地算好步驟,將這顆殺棋放進了紛亂的棋盤中。
「你猜的不錯,你的身法技巧的確能克制我的‘三熾變陽陣’。看來樞靈殿那小鬼倒是做了很多功課那個聲音贊許道。或許一開始,景洪就在豪賭。因為須彌返並不是一勞永逸的破陣之法。這三熾變陽陣中隱藏了三套**的變局,巨大的火陽之力更是能在最後的拐點上制造出非凡的牽絆之力。
所以,即使懂得破陣之法如果修為不夠也難以破了這道陣法。
「你的確是這些年來第一個破了此陣的人。不錯,呵呵。看來那小鬼賭對了
霍維想了想,說,「前輩,為什麼八荒秘冊在你這里?這八荒秘冊到底是什麼東西?」事情牽涉到景洪,霍維終于沉下心來小心問道。
「既然小鬼那麼執著,也罷,你就把八荒秘冊拿去給他吧。他一開心,或許會告訴你為什麼老邁的聲音終于說道。他的聲音剛剛淡去,前方的光影便是悄然分開,露出黑洞洞的牆壁。
而牆壁上方的石龕上,一本古舊的書冊非常醒目。
霍維也不猶豫,大踏步上前將書冊摘了下來。
那書冊原料用的是很考究的絲綢和羊皮,只是年代久遠,顯得斑斑駁駁。稍微抖一抖還能蹦出一陣粉塵。
事不宜遲,霍維果斷拿起景洪給予的玉牌,看著玉牌上閃爍的光芒,似乎連它都有些迫不及待。
「這東西真的這麼重要嗎?」看著書冊上流光飛轉,一離離流進玉牌,霍維的心里更是涌出千般疑問。
「當然重要,莫不是我和那小鬼的齷齪師傅有點淵源,才不會這般輕松交出秘冊
「前輩,既然你和他師傅是好朋友,那完全可以幫他一把啊,雖然我真的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有什麼用霍維禮貌地將秘冊放回原位。既然玉牌已經吸收了里面的內容,那麼自己就相當于完成了景洪的交代了。心中也算寬慰幾分。
「呵呵,你就不懂了。我們武尊殿和他們樞靈殿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鮮血串聯著恩怨,不止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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