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應該是很短暫的一段路程,但通過那些僅剩下的能給予他實感的事物作為媒介,陸仁兵可以意識到半清醒半朦朧的自己正極快地行進移動著,化身為劣流在一股強大能量的推動下,跨越了光年星河位面乃至宇宙,對于這個過程,他有不少路途中景色的殘留印象,卻又沒有任何具體準確的記憶,只是一段許許多多有著強烈色彩的片段和更多的深沉黑暗交錯的影像而已
不管怎麼說,這段漫長得以陸仁兵所知的量詞無法計算的路途畢竟只是頗為短暫的時間里就跨過了,也許是十幾秒,也許是幾十秒,反正當他完全擺月兌朦朧迷茫的狀態時,那些特異的事物的記錄顯示,他經歷過的時間並不是很長
時間流逝,空間存在,物質穩定,能量轉變……無疑是一個正常穩定的位面的基本特征,雖然一時間沒有把握清楚具體的環境情況,但陸仁兵已經可以確定,在他遭到徹底冷酷的挫敗之後,不過是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內,他幸存下來並逃到了一個遠離不共戴天大敵的未知新世界里……不過……
〃什麼……都看不見,什麼也听不到……沒有感覺,沒有味道……好黑,好安靜……)
陸仁兵沒有感覺到可以睜開的眼楮,也不覺得自己有能豎起來的耳朵,沒有手沒有腳,也沒有呼吸……他的身體似乎已經失落,只有強烈的虛無感籠罩著他清楚的意識
好在,還有可以支配的能量在,雖然似乎用不出短短時間前那種精密細微的控制技巧,但至少可以被控制,結合他卓越級的環境掌握(真心眼能力),便能直接用能量感知周圍並以他可以理解的形式傳遞回明確的信息
于是認知到這一點的陸仁兵馬上把能量延展開去,過于陌生的體驗讓他十分不安,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渴望了解掌握具體狀況了
隨著一些靈能的放出和折返,他馬上「看」到「听」到了許多東西,比如街道,房屋雜物,行人的腳步聲車輛的馬達聲,吆喝聲等等……聲音的波動可以完美解讀,「看」到的東西只有形狀而沒有色彩但分辨率的精細準確也達到可以正確理解某物是什麼的的程度了
〃似乎在是人類城市里,某個小巷中嗎……而且,你還活著癌
被陸仁兵完全遺忘了的希爾娜,此時也安然無恙地躺倒在一邊,只不過還不省人事而且渾身赤果……陸仁兵帶著可以說是百無聊賴的心情,用此時這種僅剩的奇特的感知手段體會著她妙處暴露無余的美麗軀體,為了打發時間,順便熟悉一下這種感知技巧的運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一樣的干涉舉動產生了微妙的刺激,很快少女就撫模著自己的身體試圖推拒這種莫名的感觸,並且意識也很快地恢復了過來
如夢初醒的希爾娜瞬間繃緊身體跳了起來,渾身鼓勁蓄力準備作出攻擊一雙美目凌厲掃視,待看清楚了周圍情形之後呆滯了一下,不過似乎馬上就理解了什麼,身體又放松下來
她正對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樣的陸仁兵謙順而又俏皮地笑了起來︰「親愛的主人,您的**真是有夠強烈的,還是說有什麼特殊愛好?都變成這樣子了還要在人家昏迷不醒的時候對人家的身體亂來……真壞!」
「………………」(只是心血來潮模模看罷了)
「?」
陸仁兵有些氣惱,他意識清楚,恢復了看和听的能力,但說話卻還做不到,因為感覺不到類似嘴吧的東西的存在,又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有什麼表達意思的辦法,盡管心中試圖進行辯解強調自己「只是沒事干想擺布一下自己的玩具,絕不是有什麼奇怪興趣」這一觀點的念頭十分強烈,卻就是無法表達出來,希爾娜畢竟也不是有讀他心的能力,對于他表現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涅的外在形態明顯理解不能
「…………」(我現在是什麼狀態?)
「??」
「…………」(沒辦法建立聯系嗎……)
「???」
一來二去,表達不了自身意志的陸仁兵不禁惱怒起來,他這一強烈情緒立即影響到了對能量的控制,似乎是對他此時的外形產生了顯著的影響,他的形體表現出了明顯的變化,這下希爾娜領悟到了什麼
她接近了陸仁兵形體的所在,伸出了並屢手指的雙手,對著高度大概與她脖子平行的陸仁兵的形體所在做出了「撈」的動作,陸仁兵感覺到接觸了什麼自己的某個部分被她引導著一直移動到了兩邊太陽穴位置
「雖然不清楚您的意思,不過反正也就是對現狀不明所以或者無法表達意思這幾種情況吧,嘗試著和我的感官連接起來吧,您自己直接看到听到理解起來也更方便吧?」
〃……不錯的僕人)
陸仁兵不得不默默地在心里贊揚一句
然後他開始了工序,接著很輕易地實現了目的由于他自己可以听到,所以不需要耳朵,因此他嘗試著把自己的那兩個部分連接到希爾娜的視覺神經上,只是起了這麼個念頭,他那個部分的形體幾乎是完全自動地,相當快捷地完成了不傷及希爾娜的情況下得到她的視野這一精密工程
希爾娜受著刺痛而緊閉雙眼,再睜開時她那對金黃的瞳孔中映照的景象就多了一個分享者,陸仁兵看清了自己此刻的真實姿態
一團漆黑……大團濃稠漿液一般的黑色物質懸浮在半空中伸縮變化著,有兩條黑色像是觸須的東西延伸出來,掛在視野的兩邊,其他的部分凹陷凸出觸須伸展,最開始看到時,還隨著陸仁兵的驚訝情緒整體收縮了一下,隨即為恢復較穩定的無規律變化狀態
陸仁兵知道這是什麼之前他鬼上身一般身體自把自為地跑去和惡魔小隊的人戰斗時,雖然自我意識受到限制,行動被不明力量所控制,但經歷記憶倒是完美瀕了的那時突然出現並強行融入自己身體,給他帶來了難以置信的力量提升的大團黑色微粒,其大部分形態跟此時的他別無二致……只不過隨著入微能力的退化消失,難以維持粉塵的狀態,而是如液體般緊密相連來加強穩定性
〃原來如此,我的身體崩潰掉了嗎,只剩下這麼些更加堅韌得多的不明物質用來寄托我的意識……)
稍微有些明了事態了,知道自己什麼情況的陸仁兵很快就成功地用他此時那些可變性極強的「身體組織」模擬了人體咽喉聲帶和氣腔,開口說起話來︰「是這樣子艾但還是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纏上我,為什麼我們沒有返回主神空間,卻又沒有被抹殺……不,更加根本的,之前的恐怖片里,我到底是怎麼回事,那種狀態,那種力量,還有那個家伙……還有,鄭吒,楚萱他們……」
惱怒疑惑憎惡悲哀,陸仁兵精準的模擬了自己原本身體的發聲系統,毫不避諱地向希爾娜表達著此刻自己內心的糾葛情感,透露著一些原本僅為他所知的情報——經過之前的戰斗,他對希爾娜的信任加深了不少,而且此時也沒有了其他可以為他分擔苦惱的人,只好提拔一下這個還不明來路的造人了
「……毋庸置疑,結合已知的種種情況來看,您一定有著與中洲隊其他人,甚至所有的普通輪回者們都不同的身份,這個身份引發了主神行動的變化,導致一連串的特殊情況,最終得出我們此刻這個不明所以的情況來,但是……」
希爾娜很懂事地開動腦筋為陸仁兵分析道︰「您特別歸特別,但能夠例外的程度肯定有限,而且特殊情況之中也有不少不利于您的因素,暫時我們沒有辦法清楚把握住各種細節要素,我認為,還是先想想辦法得到穩定的環境安頓下來,休養一下,如果可能的話,找找恢復原本身體的辦法吧……呵~您想來也不太適應不太喜歡現在的狀態吧」
「最好能找到返回主神空間的辦法……我對,對主神有不小的需要,離開它的話,有些事情會很不好辦」
陸仁兵含含糊糊地說了幾句話,他對希爾娜的分析還算滿意,雖說她說的東西他自己也都能想到,但此刻他思緒紛繁,心神不寧,要靠自己整理這些信息也是個麻煩事兒
「那麼您現在打算怎麼辦?」
陸仁兵略為苦惱地翻騰了一下,想了一段時間之後說道︰「讓我進入你的身體里,以現在我的狀態,應該可以跟你合體的,到時候你代我行動,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想主神應該能把我的身體修復出來才對」
「真是無上的光榮,主人!」
希爾娜很高興的沖他張開了手臂,毫無抵觸地迎接著陸仁兵的進入陸仁兵也不遲疑,控制著這擬似液態的身體從月復臍割開希爾娜的皮肉鑽了進去
他一來不是想和希爾娜完全融合,二來也不具備之前自己被改造時黑色物質的高超控制技巧,所以使用強行鑽入,寄生一般附著到各處肌肉筋腱內髒處——身體組織級別的結合的話,他還是把持得住的他的意識所在,也是控制最靈敏的部份侵襲了希爾娜的頭部,主要是連接她的五官和大腦皮層以便直接分享她的感官並得到她身體的高效穩定的直接控制權,平時希爾娜自主活動,需要時隨時干涉,當然,這樣一來必要時陸仁兵也能把他自己的力量高效率地分享給希爾娜,乃至于直接代替她本身,自己控制身體更高效率地戰斗
技術水平低下的陸仁兵在寄生的過程中當然給希爾娜帶來了巨大痛苦,畢竟相當于直接割開全身上下多處肌體然後擠入異物,光是有人體三分之一重量,密度等同細砂顆粒的一團東西直接破開肚臍鑽入,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這就已經夠受的了,但希爾娜只是不時悶哼幾聲,身體按捺著痛苦只在極痛時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抖一下,臉上的神色愉悅而顯得詭異
費了不少時間,最終合體順利的完成了,整個過程中幸運的沒被打擾,或者說,幸運的沒有精神意志足以打破陸仁兵所釋放的些微氣勢威懾的存在來打擾,
「現在,我們合二為一了!」
兩人測試了一下精神同步的順暢程度,共同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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