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日晚上樓鳳展他們搞高中同學聚會,泡吧、唱歌、吃宵夜等,一直玩到凌晨兩點多才散。所以周一,她上班遲到整整一個小時。
帶著熊貓眼、莽里莽撞地來到董事長辦公室報到,卻見方添哲的臉色黑得嚇人。
「死,你昨晚搞什麼飛機去了?怎麼能過得這麼自在和瀟灑?上班想什麼時候到就什麼時候到!」
因為昨晚喝了幾瓶啤酒,加之只睡了兩個小時,樓鳳展的腦袋渾渾噩噩,愣了愣後,怔聲道︰「我,沒有!我,請假了!」
方添哲冷笑,問︰「是麼?請問你跟誰請假了?」
樓鳳展馬上指著他道︰「你!」
方添哲又笑了,又十分十分認真地問︰「夢里請的?」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她改口道︰「我是說,忘記跟你請假了!」
方添哲瞪眼她,不耐煩地說︰「從今天開始,你的辦公室也在這里!為防止你在上班的時候也偷懶,每天跟老子面對面地坐著,不間斷地干活!」
「饒了我吧!」樓鳳展兩腿發軟,扶住辦公桌才沒有跌倒。
方添哲更加生氣,惡狠狠地說︰「還有,以後給老子檢點下你的行為!」
樓鳳展真的很郁悶,也很無力,懶洋洋地問︰「我不過就是遲到的次數多一點罷了,你至于這樣激動嗎?」
方添哲目光暴虐,道︰「老子是說你的私生活,注意下k?」
樓鳳展又委屈成一副要哭的樣子,問︰「我私生活怎麼了?我都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方添哲忿意更增,道︰「從今天開始,老子還規定你,每晚九點之前必須回到馨夢公寓,十二點之前必須睡覺!另外,不許跟人到酒吧之類的一些不適合女人待的場所去,不許喝酒!若老子發現一次,抽你一次!」
听完,猛然清醒的樓鳳展,瞠大那雙碧澈如水的桃眼,用著能夠殺死人的眼神,望向方添哲,破口大罵︰「你特麼這麼霸道?有毛病吧!你以為你是我的誰?不過是老板!連我爸都沒敢這樣約束我的!」
方添哲淡定地與她對視,道︰「老子不但是你老板,還是包養你的干爸!你爸不管你,干爸管你!」
樓鳳展氣得跳起來,隨手撿起桌上書和紙,不停地往他臉上砸,道︰「方添哲你去死吧!你最近心情不好,不要找我撒氣,不要影響到我的好心情!」
方添哲不停地偏移身子,不停地躲。
「你再給老子扔一下!老子把你給扔出去!」突然,方添哲不動了,喝了一聲。
樓鳳展顫了顫,手中正準備再拋出去的一本雜志差點就沒拿穩。
「嚇我?我偏扔!」說完,又對著他的額頭一砸。
「砰!」這個終于中了。
樓鳳展臉上的表情卻凝固了。
方添哲馬上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把拽住她胳膊,猛烈地將她往辦公室外面拖。
「你干嘛?干嘛!放手啊!」她緊緊地抓住桌角,試圖不讓他拖動。
可是,她會比方添哲的力氣大麼?
「你跟我走!」方添哲一吼,突然不拽她胳膊了,改而一把揪住她剛扎起的馬尾辮。
「啊痛……方添哲你不是人,你真的不是人!你特麼放開我!」虛弱的樓鳳展痛苦地掙扎。可是,她越掙扎便越痛,青稚的小臉變得慌亂而蒼白。
「你特麼給老子乖一點!」方添哲繼續揪著她的馬尾辮,把她往外拖。
「救命……救命啊……」逼不得已的樓鳳展也掐住他的手臂,尖長的指甲狠心地往他臂上的血管里扎。可這樣的小痛對于強碩的方添哲根本不算傷害。
「救命……救命啊……」被拖到門口時,堅忍著頭部疼痛的樓鳳展又緊緊地抓住門把,嘶聲呼喊。
方添哲慢慢地掰開她的每一根手指。
走廊上,張琦和李康行色匆匆。見此情況,卻又紛紛停下腳步。
「張琦救我……李康救我……快點救我啊……」樓鳳展哭喊出來。
「這……」張琦和李康面面相覷,一動不動。
方添哲冷笑︰「老子今天要整你,誰敢管這閑事?」
「方添哲,你不是男人,你不是男人!你以前打我,現在又虐待我!我就是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死也不喜歡你,死也不喜歡你!」樓鳳展一邊被他拽著走,一邊念經似的罵。
不再說話的方添哲陰沉著臉,徑直將她拖到樓梯間。因為她一直活蹦亂跳的,方添哲早就十分不耐煩了,索性橫抱起她,往樓頂天台攀。
「方添哲,你抱我去哪?你真,你真打算將我從樓頂扔下去?」樓鳳展嚇得膽都沒了。可是,她又不敢再輕舉妄動,她怕摔著啊!
好在路程極短,很快便到了樓頂。
樓頂四面的圍欄都不到一米高,隨意站在哪處都可將整個市的風景盡攬眼底。
可是,樓鳳展恐高,完全不敢張眼。
方添哲依然橫抱著她的身體,怒氣沖沖地走到最中間,因為那兒正好擺放著一張小沙發。
方添哲將她往沙發上一扔,道︰「你特麼今天就給老子待在!」
「哎呀!」沙發不是很軟,踫得樓鳳展全身骨骼痛。
但是,她已顧不上這點痛了,慌張地起身,跑上前去追趕方添哲,道︰「不!不!方添哲,我不要待這里,我怕,我怕!」
對于她的嚎哭,方添哲完全不予理會,走回樓梯間入口處時,回頭重重地將鐵門帶上,同時把鎖栓好!
激動的樓鳳展立即往門上撞。可是,她能撞得開麼?
「你真把我關這?方添哲,你給我回來!回來啊!嗚嗚嗚∼」淚眼如花的她,連喊的力氣都沒了。
再喊,方添哲也听不到了。
回到辦公室,淡定如常的方添哲仿若剛才不曾發現任何事,懶懶地榻坐到沙發上,然後從茶幾上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里抽出根煙,叼在嘴里。
站在他面前的張琦連忙掏出放在上衣口袋的打火機,並跨前一步,彎腰為他點燃。
一襲白霧自方添哲鼻孔慢慢噴出,沉默好久後,他才悠悠地問道張琦身旁的李康︰「人找到了?」
漠然的李康點了點頭,道︰「方董現在就要見他嗎?」
方添哲弧度完美的唇角勾起一絲性感邪魅的笑容,道︰「當然。」
拓遠集團負二樓,陰暗潮濕的一個地下倉庫,四周密不透風。
一排身穿西裝,眼戴黑色墨鏡的保鏢凜立地站在離門口較近的位置。
他們中間,跪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男人,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他全身上下抖個不停,冷汗也順著他的臉頰汩汩地流淌。嘴上卻不停地在念︰「我不能說,我不能說……」
牆角的單人沙發上,坐著個與他年齡相仿的男人,他雙腿交疊,目光睥睨。
突然,他慵懶地抬了下手。
那一排保鏢中,有一個手持粗大木棒的中年男人,馬上會意。
「啊……」悲壯而刺耳的叫聲在這空間里回蕩。可惜的是,外界的人听不到一個分貝。
「方添哲!你……」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昏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澆醒他。」方添哲淡淡地開口。
一保鏢很快弄來大桶水,源源不斷往他頭上灌。
血水交溶,痛得他神經麻痹、思路不清。趴伏在地上,結結巴巴地說︰「放,放了我,方董。你想知道的我都說,都說。包括山水撩人項目部發生的事是誰在背後策劃,以及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我只求你,看在我表姐方添美的面子上放過我……」
方添哲又一揮手,示意那澆水的保鏢停下,道︰「你說吧,如果你給的答案是我比較滿意的,我會考慮放了你。」
程速再次發出虛弱的聲音,道︰「方董,是國際貿易公司林湛主使的。他現在的目的是想不花分文地拿下山水撩人的整條商業街。以後的目的,是擊垮拓遠集團,成為市的商業霸主。」
過了幾分鐘。
方添哲嘴邊滑過一絲笑容,點頭道︰「k,答案還不錯。不過程速,留下你的一條腿,讓我確信你不會再逃得無影無蹤,你就可以離開這了。」
「不要!」程速大喊。可是,身後那保鏢高舉的粗大木棒已經沉重地落在了他的右腿上。
「方……添……哲……」痛加恨令程速撕牙裂嘴。
「走了!」方添哲起身。
等他跨出門檻後,那排保鏢便跟著依次撤離。
此季接近中秋,市白天的氣溫介于30—35度之間。
落日西斜之時,樓鳳展從睡夢里餓醒。
望眼天上的太陽,她猜測,現在為北京時間十七點的樣子。
這意味著,她被困在這里七個小時了。好在昨晚睡得少,周公陪她輕松地度過了。
不然,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人聲,干巴巴地坐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她真的會無聊死。
不過現在,她真沒一絲瞌睡了,而且肚子還咕咕地叫個不停!
「特麼的怎麼還不來人?方添哲,你真想讓我死在這里?」郁悶地罵了一聲後,她又在心底計劃︰我發誓,我這輩子要努力做到兩件事,一、不再愛你方添哲一秒,二、不再扎那高高的馬尾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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