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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第章 映山湖圍殲戰

眾人埋鍋造飯,吃飽喝足之後,便開始按照楊逸與張營長的部署行動了。

楊逸換上了日本大尉的服裝,和阿菊騎著同一匹戰馬,趁著夜色,先于隊伍出發了

等到了那個哨卡,兩人輕松解決了哨兵,就悄悄繞到那座小山丘的附近。楊逸和阿菊就此分開。阿菊上山解決了暗哨,並在山上埋伏了起來。

過了半個小時,楊逸見後面的星火閃動了幾下,便騎著那匹張營長的戰馬,大搖大擺地前往軍營。

夜晚的軍營,崗哨比白天多了幾個。門口有兩個站崗的。兩座崗樓的頂上,各自有兩個鬼子把守,一個背著三八大蓋,不停地轉動著探照燈;另一個耷拉著腦袋,在一挺輕機槍旁邊打盹。

門口的鬼子見來了一個騎馬的,端著槍用通用的日式漢語喊道︰「你的?什麼的干活?」

楊逸用日語說道︰「口令!」

那鬼子立刻收了槍,問道︰「早上好,今天去哪兒捕魚?」

楊逸跟他對了口令,轉眼就到了門口。

鬼子一看來了個大尉,恭敬地問道︰「長官你好,請問這麼晚了,來這里有什麼事?」

楊逸看了看手表,說道︰「哦,我是從南京來的,剛到來安,想拜會一下我的學長。可惜,我來晚了,學長一定睡覺了吧。」

鬼子一臉殷勤,趕忙退到一邊。「小山隊長應該已經休息了,不過,我可以幫忙去叫他。」

「好,你這就帶我去,前面帶路。」說罷,楊逸下了馬,跟著門口的那個鬼子,走進了軍營。

「請問,你是哪里人啊?叫什麼名字?」楊逸見已經離開了門口與崗樓哨兵的視線,便和那鬼子套了一句家常。

那鬼子感動地說︰「我叫松下敏榮,福島人,入伍已經三年……嗯。」

楊逸並沒有等他把話說完,便扭斷了他的脖子,暗道︰我還是送你回老家吧!省得在這里禍害人。他把這個叫松下的鬼子拖到暗處,搜了搜身,居然找到了一串鑰匙。又把那身衣服給扒了下來,穿在了自己身上,還在手臂上扎了一塊白布。雖然他覺得這衣服有點緊,但勉強還看不出來。

這時,只見夜空中劃過一道耀眼的弧線,張營長的信號槍打響了。

楊逸端起三八大蓋喊道︰「不好啦——有敵軍——」

軍營里瞬間稀里嘩啦地動了起來,鬼子紛紛從屋內竄出。可剛一出門,一陣密集的爆炸聲,就在他們身邊傳開了。

楊逸見機會已到,舉起步槍,把兩盞探照燈給一一擊碎,軍營一下子黑了下來。

爆炸過後,更多的鬼子從屋子里沖了出來,並開始組織反擊。崗樓上的兩挺輕機槍,此時也開始吐著火蛇,向外面掃射。

楊逸見這幫鬼子臨危不亂的樣子,倒也很是佩服。「呵呵,不亂是吧!我非教你亂了不可。」楊逸思忖著,就又把崗樓上的四個鬼子給干掉了。

這時,陳小布帶著的那個連,居然突破了軍營的後門。這是鬼子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他們又紛紛調轉槍口,向後面開槍。鬼子的陣形一度非常混亂。

這時,日軍的那個中隊長出現了。他連軍裝都沒穿好,就揮舞著戰刀,投入了戰斗指揮。在他的指揮下,鬼子們一下子又恢復了戰斗秩序,有組織地一個小隊一個小隊地向外射擊。

陳小布所帶的那個連,因為沒有掩體的掩護,幾個會合下來,就被逼出了後門。在退卻的過程中,因為擁擠,還把木頭搭成的圍欄給推倒了,死傷相當慘重。陳小布被夾在亂軍當中,急得手足無措,喝止的聲音早已被人群所淹沒,他只能連連朝天開槍。可亂軍根本就不買賬,夾著陳小布就往回跑。

敗軍們正跑著,前面忽然一排子彈掃了過來,幾個跑得較快的,當場就被擊倒。一個還沒斷氣的,竟被後面的人活活踩死。

「噠噠噠!」又是一梭子彈,七八個兄弟又倒了下去。陳小布眼淚唰地流了下來,他悲憤地喊道︰「別跑了!沖上去是死,後退也是死。兄弟們,上啊——殺鬼子啊——」

敗軍們紛紛清醒過來,調轉槍頭,往營中沖去。

就在這個時候,只听「轟隆」一聲巨響,日軍存放彈藥和被服的倉庫,隨著滾滾濃煙,燃起了熊熊的火光。倉庫內棉絮和彈片,在連綿不斷的爆炸聲中,濺射了出來,軍營頓時成了一片火海。原來,楊逸在混亂中,已把倉庫給點著了,還拿了一挺機槍,在鬼子中間瘋狂掃射。

日軍指揮官正要組織突圍,被阿菊一槍擊中眉心。這一下,鬼子徹底亂了起來。除了一部分負隅頑抗的還在堅持戰斗以外,另一批鬼子炸開湖邊的柵欄,就要奪船逃跑。可一看湖邊,馬上就徹底絕望了。不知在什麼時候,停泊在湖邊的漁船,已經全部燃燒了起來。

阿菊在山上其實早就已經按捺不住了。在干掉了兩個暗哨之後,楊逸竟然讓她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鐘。等山下一起火,她就忙不迭地開始挨個兒點名。從指揮官開始點,接下來到機槍手,最後連逃跑的鬼子都不放過。

戰斗持續了一個小時,整個日本中隊,被這支雜牌軍全部消滅。張營長帶著官兵們收繳著武器,樂得直罵娘。只有陳小布一人,含著眼淚,吩咐著兄弟們把死去的弟兄就地掩埋。

楊逸又叫張營長扒了鬼子的衣服,讓每個弟兄準備一套,留作備用。大伙就匆匆地離開湖邊,往來安城方向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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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趙羽,你他娘的真行。一個中隊呀,今晚居然全殲了鬼子一個中隊!咱們自己的傷亡還不到五十人。」張營長捶著楊逸的胸口,樂不可支地稱道著。

楊逸謙卑地笑了笑,沒有言語。確實,督戰隊這一招,的確是夠狠的。雖然這個兵種在**中司空見慣,但對待自己的兄弟,也太殘酷了點。可從今天這一仗看來,對付逃兵,倒挺管用。可楊逸總覺得自己出的這個主意有些下作,心里滿是愧疚。

阿菊見他表情肅穆,知性地挽著他的手說道︰「姐夫,別難過啦。要不是後面有兩挺機槍頂著,我看他們早跑了,今晚這一仗,根本就贏不下來。」

「呵呵,是啊!用輕機槍拿來督戰,恐怕在**中也是絕無僅有。不用來打鬼子,卻向自己人開槍。全營唯一的四挺機槍,居然有兩挺用在了這上面,真是令人汗顏。可真要是不使出這一招,拿什麼去頂住逃跑的士兵呢?」楊逸心里嘀咕著,都快慚愧得無地自容了。

張營長在一旁說道︰「對啊!趙羽,你為咱第九保安旅長臉了,我張天銘佩服得五體投地。區區幾個逃兵算什麼?我看,這場仗,是你讓弟兄們找回了自信,找回了尊嚴。」他轉頭扯開嗓門喊道︰「弟兄們,今晚過不過癮哪?」

官兵們異口同聲地喊道︰「過癮——」

張營長又喊道︰「小鬼子有那麼可怕嗎?大點聲!」

官兵們又喊道︰「不怕——」聲音洪亮,振聾發聵。

楊逸的嘴唇顫動了幾下,向陳小布瞥了瞥,只見他仍舊沉陷在剛才的悲憤當中,不能自拔。楊逸不禁對這個人留意了起來。

話說杜梅這天早上也渡了江,跟在她身邊的,是湯阿四和他的五名手下。他們在江灣碼頭,和熊野、酒井兩個中隊會合之後,便一路向北,往來安城方向進發。但她並不知道,在他們的身後,大冢平治帶著三個便衣,正暗暗地尾隨過來。

他們日夜行軍,走了好幾個晝夜,這天晚上,終于走到了映山湖的南岸。在這一路上,杜梅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或許,營救熊時輝的那幫人,比他們跑得更快,她真的希望不要踫到他們。但是熊野和酒井這兩個家伙,不斷地催她趕路,連她上趟廁所都要派人去催。惹得湯阿四幾乎要和這兩個家伙動手。

「少佐閣下,北岸好像听到了槍聲。」杜梅剛鋪開睡袋準備睡覺,酒井就不知趣地闖了進來。

杜梅秀眉一蹙,厭煩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酒井君,你緊張什麼。北岸有咱們的一個中隊,我想,山下隊長不至于那麼無能,讓幾個亡命之徒給溜掉吧?」

酒井很是執著,強硬地說道︰「不,據前方的士兵報告,那邊的槍聲很激烈,還听到了幾聲爆炸聲。估計,山下遭到了敵人主力部隊的圍攻。」

杜梅想了一想,問道︰「那照酒井君的意思,這伙人估計和熊時輝無關啦?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請少佐閣下原諒,熊野大尉已經帶領他的中隊,由東邊包抄過去了。我們要做的是,就是從西邊包抄,對,就是靠近來安城的方向。兩個中隊左右夾擊,把他們消滅在映山湖的北岸。」酒井豪氣滿懷地說道。

杜梅唰的一下站了起來,拍了拍手,說道︰「好,酒井君,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出發吧。」她這時已經作出了判斷,在北岸發生槍戰的,一定不是營救熊時輝的人。至于那些人到底是誰,她無權做出選擇。因為,這兩個中隊,並不是她能夠說了算的。@@##$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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