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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阿菊的戀情

待外面的憲兵走遠,趙羽連忙把手松開,他看見那女人正睜大著眼楮看著自己。♀「你是蘇浙別動隊的?」趙羽問道。

女人點了點頭,忽然虛弱地癱了下來。趙羽上前將她扶住,一模手心,冰涼冰涼的。便趕忙抱著女人走進一間小屋,把她放在床上,蓋了被子。

這是楊逸在井水弄的住所。章文功見趙羽的傷日趨好轉,便把他安置在住所的一個小房間里。趙羽揭開女人的面紗一看,一張美麗動人的小臉躍入眼簾,煞白的面孔和那凍得發紫的小嘴,看得讓人心生憐惜。趙羽心念一動,覺得這女孩有些面熟,一時卻記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便帶著疑問上廚房做飯去了。

阿菊在被窩里漸漸地感覺到一絲溫暖,人也漸漸蘇醒過來。為了這次刺殺任務,從昨天夜里到今天傍晚,她在鐘樓頂上整整待了十八個小時。

齊燮元,原江蘇軍務督辦,抗日戰爭爆發後投靠日本,並策劃成立了華北偽政府。1939年3月,他遣其堂兄齊聖元秘密潛入上海,協助日本人策劃南京偽政府。新上任的軍統上海站站長王天林,在第一時間接到北平站的情報,並對齊聖元實施鋤奸行動。

齊聖元出身草莽,為人卻非常機敏,唯一的嗜好就是愛抽大煙。在當時那個年代,抽大煙並不算什麼,可這貨偏偏特別猥瑣,喜歡邊玩女人,邊抽大煙。家里侍女眾多,倒省了逛窯子的錢,這也令北平站的特務非常頭疼,一直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如今他奉命來到上海,立刻和青幫頭目張嘯林打成一片,目的倒不是為了組建什麼偽政府,而是看中了張的煙花柳巷。誰知道他剛踏進窯子,就被王天林的手下追殺。還好他的幾個侍衛身手不弱,和張嘯林的保鏢一起,把軍統刺客當場格斃。于是,他便不再出門,每隔數日,讓張嘯林送窯姐過來。王天林沒有辦法,便派人找何行建幫忙,于是何行建就派了他的金牌殺手鄭菊吟,協助刺殺行動。

在上海待了一個多禮拜,齊聖元又陪同日本人來到南京考察。這貨沒了張嘯林的照應,便讓手下四處打听,看能不能找到一家有大煙的妓院。而恰恰是這所叫作淮陽伶居的妓院,符合他的要求。呵呵,這其實更符合軍統的刺殺要求。于是阿菊在模清了他的行動規律後,和王天林的兩個手下制定了刺殺計劃。為了避免嫌疑,她提前一天埋伏在鐘樓頂上,做好狙殺準備。兩個軍統特務,則在齊聖元出來的時候上演一出雙簧,以成功地狙擊目標。

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齊聖元的侍衛並不是草包,如果沒有趙羽的出現,估計她也很難月兌身。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前來援救她的,竟然會是她在蘇浙別動隊時的格斗教官,這個讓她在情竇初開時便已芳心暗許的男人。

「嗯,小姑娘,我煮了碗面,起來吃點吧。」趙羽端了一碗熱騰騰的湯面走了進來。

阿菊看著這碗面條,心頭的那股暖流唰地涌上了眼眶。她慢慢地坐了起來,掀開被子就要起來。

趙羽忙道︰「身子虛,就別起來了,坐著吃吧。」說罷,就把碗和筷子遞到阿菊的手中。

阿菊接過碗,低下頭抿嘴吃了起來。

世界上有種愛情叫一見鐘情,還有一種愛情叫安全感,阿菊就屬于這一類人。在她剛懂得對男孩含羞的時候,趙羽就闖進了她的訓練生涯。這位不苟言笑的教官,每天只知道讓學員們不停地摔打,卻並不關心女孩子的生理弱點。就是從那時起,阿菊的性格漸漸的由柔弱變得堅強果敢,由天真變得深沉老練。可是有一次,阿菊看到了他的另一面。讓她徹底地改變了對趙羽的認識,也徹徹底底的把一見鐘情和那種安全感,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

1937年11月10日,淞滬會戰已接近尾聲,退下來的敗兵有如潮水一般。阿菊作為蘇浙別動隊的一員,奉命繼續在城內展開阻擊,掩護大部隊的撤離。她所在的一組,在閩中滬紗廠附近設置路障,依托有利地形,與敵人展開了頑強的拼殺。整個小組十一個人,除了兩個臨陣月兌逃的,都先後遇難。阿菊隱藏在紗廠對面的樓頂,擔任狙擊任務,因此幸免于難。

但日本人還是突破了這道臨時的防線。此時馬路上全都是日本兵,沒有一個中國人,阿菊已沒有一顆子彈了。從發布撤退命令到今天,已整整過了三天,她已經兩天沒有進食了,饑餓和寒冷不斷地侵蝕著她的意志。這個入伍才剛滿半年的新兵,此時剛滿十四周歲。她也曾想過從樓頂上下來,可看著樓下那一張張凶神惡煞般的臉,她覺得無比的恐懼。就這樣,阿菊在樓頂一直趴著,直至昏迷。

當她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是趙教官那張嚴肅的面孔。可在阿菊心里,那簡直像見了親人一般,激動得難以自已。她就這麼一直哭著,一直哭著,委屈得像個孩子,不對,她本來就是個孩子。趙羽見她沒完沒了,就親自給她喂了碗面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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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怎麼不吃了?快趁熱吃,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趙羽見阿菊低頭沉思,咬著的筷子一動不動,便催促了一句。

睹物思情,眼前的這個場景,竟和當年一模一樣。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地往下落。

「哎你別哭啊,這可是我辛辛苦苦做的面條,不好吃也別把鼻涕往里抹呀!」趙羽在床沿上坐了下來,接過了她手中的碗,訕訕地說道。

阿菊突然哇的一下哭出聲來︰「誰說不好吃啦,我就是要哭,就是要哭!」說罷,不停地用腳揣著被子。

趙羽不禁一呆,怎麼這麼熟悉,這是在夢里嗎?他竟不知不覺地夾著面條,在嘴邊吹了吹,往阿菊的嘴邊送去。

阿菊卻沒有理會面條,迎面就抱住了趙羽,害得手中的面條灑了一地。

眼淚瞬時間全都抹在了趙羽的臉上。他感到女孩的心在顫抖,冰冷臉龐有如一塊軟軟的寒玉,刺激著他心扉。他猛地甩掉手中的碗,緊緊的抱住了她,不斷地在她臉上親吻著。

柔和的燈光下,趙羽將體溫盡情地釋放出來。阿菊幸福地嬌喘著,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趙羽那寬厚的肩膀,臉上的蒼白逐漸褪去,細細的汗珠浸潤了桃花般的笑臉。

「教官,教官,我……」阿菊雙眼迷離,細語呢噥著。

「噓——趙羽,你叫我羽哥」趙羽翻過身,又一次把阿菊壓在了身下,溫柔地說道︰「對不起,我剛才太沖動了,可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就……」

阿菊用手指輕輕地摁住了趙羽的嘴唇,羞澀地說道︰「羽哥,阿菊,阿菊好喜歡這種感覺。」

「阿菊?」趙羽在腦子里排了一排,還是不記得他的女學員當中,誰的名字有一個菊字的。

只听阿菊接著說道︰「羽哥,這是你第二次救我,第二次喂我吃面了。」

趙羽猛地想了起來,一拍腦袋,說道︰「哦,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特別愛哭的鼻涕蟲小鄭。」

「你才鼻涕蟲,你才鼻涕蟲!」阿菊生氣地要把趙羽推開。

趙羽卻把臉貼著阿菊的耳邊,動情地說道︰「不過,在我的眼中,阿菊是最堅強最勇敢的。一個人趴在樓頂,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換誰做的到啊!別說你不是,就算你真是鼻涕蟲,我也喜歡你!」

「真的?羽哥你真的喜歡我?」阿菊側過頭,痴痴地望著他。

「嗯,真的!不過我的阿菊餓了,我得再先去給他煮碗面,不然,餓壞了,我可舍不得哦。」說著,趙羽就要從阿菊身上下來。

阿菊一把抱住他,卻不讓他離開。「羽哥,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再多陪陪我,好嗎?」

「走?去哪里?」趙羽問道。

「我殺了齊聖元,得回去向司令復命,不然,司令會擔心的。」

趙羽明白了,阿菊原來是奉了何行建的命令,來南京刺殺那個舊軍閥的,于是便說︰「阿菊,我知道你是何長官派來的。唉,只可惜他以為我死了。」

阿菊眨眨了眼楮,笑嘻嘻地說道︰「那你跟我回去啊,何司令見了你,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趙羽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現在還不能回去。楊逸兄弟對我有恩,我必須要見到他,才會離開。」

阿菊吃了一驚。「楊逸哥哥——」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憋著紅紅的小臉,費勁地說道︰「羽哥,我憋得難受。」

趙羽猛然清醒了,他還一直壓著阿菊。便從她身上下來,一手摟著她的脖子,一手摟著她的腰,把她翻了過來,緊緊地和自己貼在一起。「說,我的小壞蛋,你怎麼認識楊逸的?還叫他楊逸哥哥。」

阿菊用手指戳了戳趙羽的鼻子,神情有些似笑非笑。「他是我姐夫,哦,不,是準姐夫,吃醋了吧。」

「我哪有!行,我這就給我阿菊整吃的去——面條。」說罷,趙羽放開阿菊,裹了床毛毯,往廚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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