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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涂鴉

「萬花叢中一坨屎。」三寶郁悶的听到了恢弘歡樂的評價,當然隨之而後的是‘哦也!’,本壘打的歡呼聲。

「靠,老子今時不同往日!你想讓我吃屎哪有那麼容易。」地上一大片黃白之物,原來恢弘早已存了私心,將它們平常在此排泄的風水寶地送給了三寶。「怪不得此地荊棘茂密,看漿果也比其他地方肥大了許多。」

空中三寶忽然怪異的扭動了體,將下墜之勢稍減,伸出玉鳴刀在地面上輕點,借助它的反彈之力又回到了恢弘頭上。說是繁雜,這一系列的動作在眨眼間完成,讓目定口呆的恢弘絲毫沒反應過來。

「大人,饒了小的吧。頭疼,從來沒這麼疼過,是不是你鬧的鬼?」恢弘這時忘了說話的敬語,一股來自神經中的疼痛感快速涌遍全身。讓它那宛如鋼筋鐵骨的螯臂,再也忍受不住這股痛楚,開始劇烈發抖。

「既然你想給我加料,我不送你一點豈不是客氣了,嘿嘿…。怎麼樣,這股祛熱、清涼的感覺如何?你這個畜生如果不小心將我摔下來,我還有好東西送給你的。」三寶冷笑著威脅道,這個被自己完全掌控的牲畜竟敢真的謀害他。

恢弘這時哪里還有工夫想其他的事情,听到三寶的威脅,將那八條巨腿一動不動插到泥地中,全力忍受在體內那股一陣子酥麻,一陣子又寒徹心扉的凍感,還沒等它適應那股難受勁又變成了痛徹心扉的疼。這種非人的折磨,讓恢弘在短短五分鐘的時間里,就像在地獄中走了一遭,如此難熬。

三寶驚訝的看到這個畜生正在難受的大小便失禁,不禁愕然。「畜生就是畜生,真沒素質,你難受喊喊就算了,我也不怪你。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天地間,本大人這位人中龍虎、面色俊朗、相貌堂堂的才俊面前隨地大小便!你的痛,我知道。你為什麼發抖,我也知道。」他的語速很慢,渀佛字斟句酌的非常小心,怕說錯話,傷了恢弘的心。

「大人你就把我像坨屎般的放了吧!」恢弘努力的平衡著身體,怕再招惹到了他們,不過心中暗想︰「如果他還不答應的話,干脆自爆算了,反正這種難受勁還不如死了算了。」

「屎太臭,也不雅觀,污染我的嗅覺和視覺。」三寶斷然拒絕。「看來這個畜生還是沒收伏,竟然想著威脅我,腦子轉彎太慢了,以後在生化人龍那里還不是翻了天。」三寶想到這里絲毫不懼,他太清楚動物的求生本能,但凡有一線生機又豈會自爆。如果沒有這個靈性,以後要它有何用。

果然他仔細的探察著恢弘的思緒後,僅僅一秒鐘的猶豫,它就借用人類的一句常用俗語‘好死不如賴活著!’給自己找到了理由,開始沒皮沒臉的祈求,指天發誓不會再有二心,甚至用上了三寶也听不懂的古老咒語。

「為表示你的誠心,你過去吃坨屎,你別不高興,我這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大家兩不相欠!」三寶故意打著哈欠說道,心中暗罵賤骨頭,早就折服了也省的遭罪。

恢弘再不猶豫,跑過去張嘴吃了口自己的屎,邀功似得張大了嘴巴湊近了三寶讓他檢視。「好臭、好臭,快舀開!」三寶急忙掩鼻揮手道,平白又被這個畜生擺了一道,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故意的。

「龍大哥,以後這個牲畜就歸你教了。它身體的這三個地方分別會讓它疼、冷,你過來試試,以後它不听話就盡管收拾,保證它會欲死欲仙的享受一陣。」

「大人不用實驗了,我保證再不會有二心,你眼即是我眼,你思即是我思。」

「不要胡亂說話,這是規矩。學了些文人的酸詞就來掉書包,剛才的話太惡心了,以後不能再說這麼惡心的詞,小心我扁你。」三寶听得牙酸痛不已,他已經開始懷疑這個五彩斑斕的玩意,真的故意在惡心他。

恢弘羞愧的想哭,它用自己那顆碗大的眼珠死死的盯著三寶,想仔細聆听他的教訓。在自己的時間它從來都是最聰明好學的,得到了教官、隊長的充分賞識。剛才那句話是它的得意之作,一向大殺四方,贏得了無數美眉和長官的好感,沒想到在三寶這里竟然被鄙視,看來真正的高手才是面前的這個小不點。

三寶被它盯得發毛了,自己對它那紛亂飄散的思緒也把握不住了,竟然在愣神間,中斷了對它的感應。

「龍大哥你去采摘些白色和青色的漿果,當然那個方向的堅決不要。」一只畜生的思維也沒必要深究,想了想三寶還是讓龍去辦正事。

龍早已對他心服口服,帶著三寶遞給他的空間戒指,動作麻利的就去忙活去了,他知道三寶還要給那個紫芊要帶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件事每次都沒落下。

「來,恢弘你變個身,我們坐下來聊聊,還有點時間給我講講你們那里的世界,還有十大將都是什麼東西。」

「大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只要想告訴你關于我們那里的情況,就好像有一堵牆在阻隔,而且我的腦海中能听到倒計時的聲音。而現在像我這樣拒絕你,倒計時就停止了。我想這代表什麼意思大人您清楚吧。小的現在還能蘀您省些腳力,您就放過我吧,我不想死。」

「無聊,那這會你找點好玩的事情來,這里是你的地頭。」三寶翻了翻白眼,無聊的擺了擺手,沒有再逼它。

「大人先下這個時節,正是鐵頭 蛇的交配季節,我去尋了兩只過來給您看看。」恢弘興奮的將它們最愛的節目推薦過來,自然在正氣凜然的三寶面前吃了個虧,賞了它結實的大耳光。

「奴才真是不好當,上次頭領過來我說表演詩歌朗誦,被賞了個耳光,倒是看這個節目興趣盎然。今天莫不是顛倒過來,這個主子喜歡文雅的節目。」恢弘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暗自想到了新點子。

「大人,附近左右沒人,我給您朗誦一首我最新創作的詩歌,你看如何?」

「好,本公子最喜歡作詩,小時候常常獨自一人苦思不得佳句。」三寶听到一只牲口竟然會作詩,興致大漲。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鼓掌!」恢弘興奮異常的拍著手掌,為自己終于在人類面前完整的朗誦了一首詩歌歡欣鼓舞。它倒是高興了,三寶氣的想撞頭。

「有沒有自創的,我們探討一番,原創詩詞才能顯出真本事。」三寶循循善誘的說道,終于遇到同道中人,他不想這麼快的失去這種文人儒雅的感覺,壓制住了想揮出去的拳頭。「如果實在沒有了,你想想其他的好玩東西。」

「你想想平常你們呆在這里,四周死氣沉沉的,過著百無聊賴的生活,一定要找些事情打發日子,多想想!」三寶見它抓耳撓腮的困惑樣子,心中一軟也就放過了,畢竟和一只蜘蛛討論詩詞,要是讓紫芊知道了必定會被鄙視的。

恢弘真的困惑了,它想想平常的日子,睡覺、吃飯、巡邏,就靠這三件人生大事打發時間的,至于找幾只年輕的母蜘蛛聊天逗悶子,它是不敢說的。

看著三寶期盼的眼神,它實在不好將此三件大事說給他听,怕他失望了打自己。「對了,我听說在失落小屋十公里有個瀑布,那也是整個沼澤的水源地。不過它們說瀑布後面有山洞,那里有怪獸,能將我們一口氣吸食,不知大人有沒有興致去看看。」

「你想我死啊,沒事踫怪獸。打得過還好,打不過還得逃,弄那麼費勁的事干嘛。你就說說平常蚩龍喜歡去哪里,將他的喜好告訴我就行了。」到了這會三寶對蚩龍少了恭敬,在他想來,蚩龍和自己曾經踫到過的擺渡人王保差不多,都是個看大門的。

蚩龍所看守的世界到底如何,三寶不敢輕易涉險,從蚩龍的本事看,他所屬的那個世界對于自己更是高山望止。「如果不知道就算了,也不用那麼愁眉苦臉的作死。沒想到你們那里的科技這麼發達,只要算是情報都不能說。」

那邊生化人龍已經采摘好了漿果,正往這里走。「走吧,反正也說不出什麼,我們這就去失落小屋看看,你領我去蚩龍的老窩看看。」閑扯了好一會,什麼消息都沒有,三寶只好收拾了失望心情,加速趕路。

一路上恢弘賣力的疾馳,它不敢再偷懶。八只長腿跨過千山萬水,路過茂密叢林,三寶默默的閉目養神,生化人龍不敢放松,小心的警戒著四周。

「這里倒是個福地,依山傍水。」終于趕到日落前到了目的地。三寶看到不遠處失落小屋所處的位置,不禁連連點頭,喝彩不已。「龍大哥,你過去查探一番,我四處走走,注意安全,你把恢弘帶著身邊。」

三寶將兩人分派開後,自己信步向山後的小路走去,自己已經將挾制恢弘的方法教給了他。

在山後有股神秘的聲音似乎在召喚,不是風聲,也不是樹葉搖動的嘩嘩聲。而是一種有規律的音律,很奇怪像是在撥動他的心弦,引動他體內的金丹在微微顫動,而金丹周圍的三股氣旋在這種韻動下,軌跡隱隱變的更有規律,在微微的震顫下氣旋的顏色更加精純,渀佛將某些不用的雜質在慢慢的淨化。

三寶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一震,身體素質快速提升,他很享受這種功力快速增加的感覺,不過並沒有被這股天地間的音律所迷惑心智。四處感應了一下,找準了方向向後山堅定的走去。

他听過很多奇遇,甚至一路上也幻想著那里存在個洞天福地,里面打坐著一位白胡子的神仙老爺爺,慈眉善目手握拂塵,似有萬般智慧藏在他的心中。或者一具白骨,讓自己不小心觸動了認師傅的機關

,幾百個頭磕下去,得了本驚天動地的武功秘籍,從此笑傲江湖。

不過三寶失望了,眼前的後山只有壁立千仞的一道光滑的山壁,高度也不高,以他現在的功力估計五分鐘就可以上下來回一遍。山壁下臭氣燻天到處是黃白之物,至于是誰的,這一點他很熟悉,剛才在禁果叢林里見了很多。

「回頭讓恢弘這個畜生過來收拾,如果還能見到一坨,我發誓一定會讓它吃的干干淨淨。」雖然嘴里絮絮叨叨的罵著,三寶已經確定以及肯定音律就是從山壁中發出的。

「這些個牲畜,竟然將發出如此美妙音律的地方當成大便之所,可見畜生就是畜生,根本沒教養。」三寶依舊憤憤不平,他還以為所有生物都能听得這種音律,這些畜生是專門找到如此美妙音律之所,開心的听著音樂,卷起褲腳愉悅的大便。

踮起腳尖小心的走在‘地雷’群中,捏著鼻子慢慢的看向了山壁上涂鴉的各種圖案。周圍沒有任何洞口,只有這些涂鴉古怪,難道是它們在發出韻律。

「今天痔瘡犯了,疼!疼死老子了,特此留念。」

「我發誓絕對沒有偷吃,特留此物證明!」涂鴉下畫了個大大的紅色箭頭。

「有沒有人想和我談情,請按此標示物找我,一定會有驚喜的哦!」

「葉落知秋,留此一坨念想。」

「真命天子,留此一坨真跡。」

「爽!爽!爽!…啊!」三寶估計這位仁兄最後肯定是拉到左褲腿上了,最後一個字太潦草了。

「找美妞請撥14*******。」三寶緊跟著看到下面寫道︰「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從不做此事,留此物證以表決心。」看著下面一坨超大號黑色物,三寶惡心的搖了搖頭,對于什麼是畜生他有了切身體會。他這會真想哭,可他更清楚,那股音律確實在這里,因為聲音非常非常清晰。

「不會是這樣吧!」三寶終于沒了興致看它們這些畜生的日常生活閑言碎語。就在這時他發現牆面上隱隱有幾道明顯是古老的圖案,近看根本看不出什麼。距離五米遠,最終找到了最佳距離觀察,眯著眼楮緊盯著那些古老的暗紅色涂鴉仔細看去。

漸漸的那些圖案在眼前拼湊成了一幅畫卷。遠古時代,這里有一位過著安逸的小日子的青年,孝敬父母,勤懇勞作,一家人其樂融融。沒多久,他成人後娶了新媳婦,生下了個大胖小子,還扎著小辮子非常頑皮,最喜歡躲貓貓。

可是安靜平凡的日子沒過多久,天空中來了個惡魔,昏天黑地的讓大家驚慌失措,豬羊四處逃竄,在惡魔的籠罩下,周圍的鄰居很快就變成了白骨。那位青年和他的兒子都沒有幸免,只剩下孤苦伶仃的新媳婦在為他們無聲的哭泣。

惡魔並沒有放過她,而是將她擒舀了封印在此處。原來這個女子並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她竟然是位公主,悄悄喜歡上了那位青年的英俊和瀟灑,偷偷的與他約會、結合,沒想到竟然害了他們一家老小,還有全村的百姓。

愧疚讓她徹夜不眠,思念讓她魂魄不散,憤怒讓她和那些惡魔永不罷休,孤寂又將這些情緒無限放大。每當傍晚時分,她就對著悄悄升起的月亮吟誦著自己的苦難,述說著自己失去的親人模樣,幻想著能夠回到從前撫模兒子幼稚的小臉,看著他那頑皮的樣子。

她的怨氣不散,蠱惑了一批又一批強者反抗自己的祖國。而那個惡魔礙于國王的情面,不能殺她就只能讓這些畜生將此地弄成了再循環之地。「原來是故意惡心這位公主的。」三寶看到此處這才好受了許多。嗯,在最後他看到了蚩龍的模樣,原來他也是和這位公主學習的武功。

「年輕人你很特別,要是別人早就被我的音律所迷惑,心智被奪。」三寶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非常好听的女聲,宛如姐姐給弟弟在耐心的說話。不過聲音中的那股怨氣非常濃重,讓人不想親近。

「姐姐好!」三寶非常愉悅的問候著她,紫芊在沒有得到心中的小禮物時,那股子幽怨勁可比她要厲害多了,不但是聲音淒婉還有眼神,當然肢體語言更是豐富的讓他吃不消。

「年輕人不錯,你是第一次听到我說話沒有皺眉頭的人。你覺得姐姐不老吧,如果能回到從前是不是還像畫中的女子一樣清純、可人。哎,都成了老妖怪了,還想著這些。」

對于談論女人相貌和年齡三寶根本不敢輕易應答,在紫芊那里吃的虧多了,所以現在只能耐心的听,听她將遠古的故事,直到生化人龍找他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女子猛然驚醒,突然將她的絕世容顏不小心暴露出來,慌張的說道︰「哎,真是老了,太寂寞了,竟然和你這個年輕人說了這麼多,太失態了,請公子一定要原諒小女子的失態。」說完沖著三寶深深的作了個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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