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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佩佩訂婚

那只慕容沖幻化的小螞蟻只是顫動著幾只小爪子,眼楮卻是無辜的看著那片烏雲。一道渀佛要照亮天空的閃電,隨著那如同水缸般粗細的光柱惡狠狠的向那螞蟻劈了過來,伴隨他的更是天崩地裂般的轟隆隆的雷聲。

小螞蟻用那漆黑而且是萌萌大眼楮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道凶狠的閃電向自己劈了過來,他不知道那會讓自己灰飛煙滅,眼中只有好奇,頭上的兩只觸須還在歡快的擺動著。隨著那危險的氣息越來越近,沒由來的大股的眼淚從他那眼楮中滾落,叮叮咚咚的如同一顆顆珍珠掉落凡間。

那閃電滯了滯,幻化出宗木的模樣。猶豫、可憐的情緒在他心頭纏繞,但馬上回想起剛才那痛徹心扉的宛如地獄中的磨難,讓他不再猶豫,加速向那螞蟻沖過來。

紅霞,一股如同百花齊放的紅霞悠然綻放,化為片片白蓮花瓣將那螞蟻牢牢包裹,風吹不散,雷擊不破,宛如巨浪中的小舟載浮載沉。那宗木見此愣了愣,還想有進一步的動作。卻看到那紅霞沖天而起,在天際將他們兩個用一層薄薄的紅色光幕隔絕。

「這小東西竟敢反抗本法師!待我破了這法術。」宗木心中的戾氣不禁被激起,千萬道閃電毫不猶豫的向那光幕涌了過去。但見那螞蟻的上臂如同裂開了般,一道光華沖天而起。沖在最前面的金色降魔杵幾下就將那大片的烏雲打散,佛門的六子真言更是響徹天地之間。

那宗木痛苦的‘啊’了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天地萬物歸于平靜。小螞蟻依然是無悲不喜,只是那萌萌的大眼楮上還有些殘存的淚痕。忽然他覺得後背沒由來的癢,癢的他拼了命也抓不到,只好翻身過來在地上蹭啊蹭的,終于爽快的大聲叫了出來。

睜眼一看,六子那烏青眼楮正在死死的盯著自己。見他終于睜開了雙眼,嘴里不由得罵著︰「你個龜兒子終于醒了。」說完大顆的眼淚滾落下來,嘴里面的聲音也變成了嗚嗚的低泣。

「三寶醒了!」隨著更多的驚喜聲音響起,臥室里呼啦啦涌進了一大群人。福長老、榮長老、紫芊、湮兒、猴子、小布……

慕容沖有些模不著頭腦,不就是酒喝多了些,怎麼這麼多人來興師問罪,就算是睡晚了耽誤了些課程也不至于人來的這麼全乎吧!于是低頭開始思謀月兌身的計策。

看他低頭不語的樣子,大家還以為三寶身體還有些不適,是靈魂迷失後的後遺癥。一個個放緩了腳步,噤聲屏氣的走了過來,眼中流露出關切目光。

「不就是喝了點酒嗎?各位長老、姊妹兄弟三寶認罰,福長老我一定痛改前非,今日就將欠下的功課補足。紫芊妹妹,哥哥一定給你送個稱心的禮物,求你們不要這麼盯著我……」慕容沖猛然抬頭,不知所謂的一通胡言亂語噴涌而出,根本不給眾人說話的機會,只希望這些廢話能搶佔先機把這麼大的陣仗混了過去。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吐沫橫飛的模樣。還是紫芊了解他,馬上反應過來,伸出了芊芊玉手模了模他的額頭︰「沒燒啊,難道是失心瘋了?」眾人看他瘋癲的不斷向空中噴灑著口水的樣子,不由的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丁大夫、大長老來了!」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忙讓開。

那丁大夫也不客氣,也不看眾人面色嚴峻的樣子,過來一把抓住三寶的手,仔細的查探起來。大長老也不吭聲,就站在那里默默的看著。

良久,丁大夫緊繃的臉松開了,竟然露出了眾人從未見過的笑容,伸出手又將三寶的眼皮扒開,仔細的看了看。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沒有大礙了,看來叮當已經擺月兌了那些邪穢之物,憑著自己的力量找回了本心。‘好’‘好’‘好啊’!」丁大夫一時高興的竟然忘記了,喊著三寶最不喜歡的小名,還連連叫起好來。

慕容沖更是模不著頭腦,只好裝傻充愣,反正混過這一遭才是最重要的。不然讓大長老那麼嚴厲的神情盯著自己,他那小心髒不由得害怕的撲通、撲通直跳。

大長老喊住了丁大夫的叫好聲,又和他反復確認三寶沒有問題,這才松了口氣。「三寶啊,你先好好休息,我再讓丁大夫給你開些安神定魄的藥服用,這幾天就不用去尚武堂了。雲雲…」一些安慰的話,這才眼角帶著喜色,讓眾位長老一起離去。

猴子、紫芊他們到底是最貼心的朋友,你一言我一語的將三寶昏迷了五天的事情給他詳細的說了一遍。三寶這才恍然,心道︰原來自己讓那死娘娘腔坑死了一回。

不過猴子那簡單的思維支配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三寶你真夠哥們,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一醒來就記得陪我借酒澆愁的事情,我心里……」嘴里不知所謂的還要笨拙的解釋,卻被紫芊推到了一旁。

「你那些破事就別提了,怪糟心的,還是三寶你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昏迷了這麼久?丁大夫說你是邪祟入體,迷失了本心,你最近都遇到了什麼怪東西?不會是和猴子在一起喝酒鬧得吧?……」慕容沖一看這個架勢,就知道紫芊那充滿好奇心的《十萬個為什麼》又要編撰,不禁頭一捂痛苦的申吟起來。

眾人面面相覷,以為三寶的離魂病癥還沒好利索,不敢再多問什麼了,忙給他蓋好了被子,又將準備好的流食放好,很快的自覺離開。

慕容沖終于從眾目睽睽之下逃月兌,更重要的是不用解釋那舍利金丹宗木的事情。畢竟私學家族之外的武功肯定是有大問題的,不過還得好好想想這事情如何給長老們解釋,要找個天衣無縫的借口才好。

想到這里,心中連連呼喚了宗木好幾聲,可是沒有絲毫回應。「難道這個娘娘腔被夢中的雷劈死了?」慕容沖也是不明所以。反正自己將他的武功秘籍已經全部熟記,沒了這老東西還省的他在自己腦袋中嘮叨。

其實他哪里知道,那宗木早已被他困死在自己的識海中,那層薄薄的光罩封閉了宗木的五識,這樣他們二人的靈魂就不會再有糾葛,以後三寶也不會再發生此類昏迷的事情。

宗木沒有答應他,三寶也是不在意,反正他也是個沒安好心的東西,想起夢中那化為宗木的閃電,他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慢慢的起身吃了些稀飯,這才覺得腸胃舒服了許多。走到院中伸了個懶腰,讓午後的陽光好好的曬著自己,還是這樣最舒坦啊。

「祖宗啊,這就爬起來了,還不趕緊回屋休息去,如果不小心傷了風那些長老還不將我撥皮抽筋啊,快回去!」六子慌慌張張的從廚房中跑了出來,嘴里大呼小叫的喊著這位祖宗。

「來六子,讓哥哥看看,這小臉抽吧的快成了個窩瓜了,還有烏青的熊貓眼,嗯……」忽然有些說不下去了,眼眶不禁紅了起來,看到六子這幾天沒日沒夜的照顧自己,不禁有些想哭。

他從來都沒把六子當下人,六子永遠都是他的朋友、死黨、兄弟。今天看到兄弟為自己如此操勞,三寶覺得自己活的真值。

六子那粗人哪里會理會三寶突然冒出的催情橋段,二話不說就拉著他回屋里休息。嘴里還在不停的埋怨著,這病耽誤了他多少青春時光,少看了多少漂亮美眉。

到了晚上,慕容沖畢竟是年輕人,本身就沒得大病,被六子強迫的睡了幾個小時,精神大振。就不再听他的勸阻,和他胡聊起來。當然六子也是無法,誰讓他是病人,凡事都得讓三分,只好頂著熊貓眼陪他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

「佩佩姐要結婚了。」六子含混的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多會?嫁給誰?嫁到哪里去?……」三寶驚訝萬分的一連追問著,感覺自己才昏睡了五天就有一種蒼海桑田的感覺,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雖然女孩子嫁人那是好事,但猛的听說自己最為敬重的大姐就要離去,心中還是萬分不舍,下意識的說道︰「佩佩姐不是還要修煉嗎?不是還有幾年才結束嗎?」

「你那幾天昏迷,佩佩也過來看了你幾次,想和你道個別。不過她娘說已經收了聘禮,夫家催的緊,讓她盡快收拾了嫁過去。」六子心中對佩佩離開的這麼匆忙,也是感到有些不舒服。

「那她嫁給誰了,不會是小白吧?」

「是安國縣謝家河的謝窮鬼。佩佩找了回小白想道個別,但小白不在,小廝說他正在異空間練功。」

「那佩佩姐心里肯定是不好受,她對小白那麼好,不知道幫了小白他娘七嬸多少忙,這小子真是個沒心沒肺的王八東西。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他,給佩佩姐出口惡氣。那謝窮鬼是什麼人?」

「什麼人我沒見過,但在我安國縣城廝混的時候只听說那個窮鬼長得像只蛤蟆。眼楮奇大,突出眼眶。沒有脖子,那肥大的圓腦袋直接坐在脖腔子上,圓圓的大肚子,像個皮球。四肢細長,反正那模樣基本上就是比照著蛤蟆長的。

為人表面和氣,見誰都是客氣的打招呼,但背後卻是個使絆子下黑手的主。很多被他黑了的人,也沒有證據,氣不過只好故意拎了只蛤蟆當面找到他,也是一樣的客氣問那蛤蟆︰‘謝員外,您老最近身體可好,不過我听說您老最近嚷嚷著想死,那您是想怎麼死啊?’說罷將那蛤蟆丟到地上,腳下用力一踩,那血如果是從那突出的眼球中噴出來,叫茨花;如果是從那大肚子‘啪’的一聲爆開,這叫響炮。

我還听說那貨壞事做的太多,那一帶的癩蛤蟆都少了很多,據說怕遭那謝窮鬼的連累,集體搬家了。」

「哈哈,六子你講的太逗了,如果這謝窮鬼這麼

壞事做絕,人人厭惡,當然連那癩蛤蟆也厭惡。我們慕容家雖然不干預世俗之事,但此人也應當被族里暗中清理了,怎麼還會同意讓佩佩嫁給他,這不是讓她往火坑里跳嗎。」慕容沖本來還听得哈哈大笑,忽然想到佩佩姐就要嫁給這麼個人人喊打貨色,不禁為她以後的生活擔憂起來。

「這你就不知道了,那謝窮鬼只是外號,听說他家那是家財萬貫,騾馬成群,那裝糧食的倉庫連綿了好幾里啊。這窮鬼家雖然極富,但人整天穿的比叫花子好不了多少,跟人說不了幾句就開始哭窮,所以大家干脆就叫他謝窮鬼,也好安他的心。久而久之他的本名倒是誰都不知道了。

而且還有個很逗的事情,我听個廝混的很熟小子說。他年輕時連個秀才都沒中。但這些年和一些達官貴人打的火熱,于是為過把官癮,把自己的院子掛牌命名︰客廳叫禮部;賬房叫戶部;打馬掌的作坊叫工部;門口狗窩叫刑部;自己的臥室叫兵部;院里雞窩叫天上人間。不過這些都是鄉間以訛傳訛話,想那貨對朝廷也是忌諱,不敢當真如此,否則有多少豬腦袋還不夠砍的。」說道這里連六子自己都忍不住對這個鄉間極品老財的所作所為笑個不停。

「那六子,為什麼族里還會同意把佩佩這麼好的女孩子嫁給那個憊懶的貨色,也不怕辱沒我們慕容家的名聲。」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只是听說那謝窮鬼給佩佩家送了好幾大車的聘禮,她娘見得眼紅,就痛快的答應下來。還不停的派人到這里催佩佩回去,說什麼女孩子就應當嫁人侍夫,生兒育女。學些武功有什麼用,嫁給這財主以後的日子不就全有了著落,還用得著那麼辛苦的修煉嗎。」

慕容沖听到這里也是唏噓不已,心中對自己這個最敬重的姐姐就這麼遠去也是萬分不舍,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能有什麼辦法,還是以後有機會多去探望佩佩吧。

「對了,佩佩姐還讓我給你一封信,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我一定交到你手上。」六子這一天確實忙暈了,從三寶醒來就跑前跑後的張羅著,把這事忘了。

打開信,有兩頁紙,第一頁是寫給三寶的,主要內容是祝福他早日康復,自己因為家人呼喚的匆忙,不能再來探視,心中對他這個弟弟也是萬分牽掛,叮囑他日後一定要來看她。下面的內容是讓他將另一封信轉交慕容小白。

三寶看另一封信沒有蠟封,估計也沒什麼保密的。打開一看原來只寫了一段濃濃的情話︰失戀就像沙漏,而淚水和心痛,是那涓流的沙,每一次思念的翻轉,就會引起一次思潮的決堤。

看到這里,三寶猛地坐起身來,不知為何他心中忽然感到一陣不安,隱隱的不好的預感涌上他的心頭,「佩佩姐不會出事吧?」這種感覺讓他坐臥不安起來,哪里還管六子,一個箭步就向紫芊的院子跑去。

這時精英堂福長老的房間中依然燈火通明。大長老、福長老、榮長老和大管家在這里不停的商量著什麼,看那樣子似乎要通宵達旦。

「大管家,今日慕容佩佩那丫頭已經給謝窮鬼送過去了吧。這老東西還有什麼要求嗎?」大長老提起這事情不由的皺了皺眉,心中對那貨也是厭惡之極,如果不是他手中藏著一樣緊要的東西,大長老也不會把自己族里的女孩往那火堆里推。何況這貨讓佩佩當的竟然是三房小妾,盡管他一再指天發誓的說給佩佩的生活標準一應按照大房安排。

「沒有了,他說和我們慕容家聯姻那也是高攀了,希望以後能多多照拂一下,最近的世道有些不太平。」大管家知道他們心中都是不痛快,只是撿著好听些的話說。

「哼,這老貨竟然想讓我慕容家給他看家護院,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也不看看他自己是什麼貨色。這次佩佩嫁過去,他口口聲聲的說是希望能夠生個有麒麟血脈的兒子,希望能夠光大門楣,我看就是想靠著咱們慕容家,給他遮風擋雨。這貨膽敢欺負我慕容家子弟,我早晚要殺了他,好出一口鳥氣。」榮長老憤憤不平的大聲說道,雖然佩佩資質平平,但畢竟是自己的弟子,如今落了這個下場,也讓這個直性子的長老暴躁起來。

慕容家族為了麒麟血脈的純淨,很少和外族通婚。就算偶爾那也是名門望族,風光的嫁過去也是做大婦。哪有像佩佩這樣做的是小妾,而且還是惡名在外的半大老頭。

「好了,這事就我的本意也是不願意的。不過佩佩他父母求到我這里,畢竟是他家的家事,也是勉為其難的同意了。大管家那老貨答應的陪嫁之物可否送到?」大長老也是輕嘆一聲,不過提起那陪嫁的物品卻是眼前精光一閃,仔細的問著大管家。

「正在送往燕山這里的路上,估計很快就能到手了。大長老您放心,這次派了暗堂的四十多名高手護衛,不會出亂子的。」大管家有些緊張的回著話,不由的將有些干燥的金牙舌忝了舌忝。

「那就好,我今夜就等在這里,直到那東西到手。還有記得族里也不能虧了佩佩那孩子,以族里的名義陪上豐厚的嫁妝,比照常例多上一倍吧。」大長老說完雙眼眯了起來,坐在那里定定的養神。

原來幾個月前,暗堂的人知道錦衣衛在袁村得了個寶貝。看護的那是萬分緊要,縣府里什麼消息都打探不出來。經過不懈的努力,一位暗堂的弟子終于從縣城的麗春院打探出那錦衣衛的頭目在那里有個相好,于是使了大把的銀子這才將消息基本探明。

袁村的種種謠傳那都是假的,在那村子附近只找到一些無關緊要的金屬。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實際上掉落在謝家河附近,官府為了掩人耳目,這才使出了調虎離山之計。所以在謝家河究竟有什麼寶貝自天而落,就成了暗堂下一步調查的重點。

經過反復的暗訪,謝家河掉落的最大物品已經落入四川布政使明公手中。但據村中的一個潑皮講,他在那夜看到空中還有一樣東西掉入謝家的庭院。但是誰問起那謝窮鬼他頭都搖的像撥浪鼓一樣,矢口否認從無此事。

最後暗堂的人逼得緊了,這才讓他看清了形勢,知道自己那點根基根本不可能保住那寶貝,不是死在官家手里,就是在慕容家那里也落不下好。這一來,他的態度大變,和慕容家談起條件,這才有佩佩嫁過去的原由。當然陪嫁的禮物除了大筆的金銀珠寶,這個天外的寶貝才是大長老最為看重的。不過作為交換條件,任誰都相信佩佩嫁過去也不會受了那窮鬼的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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