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她後兜里抽出卡刷了一下,紫涵下意識的給了我一巴掌,不會以為我對她不禮貌吧。司機白了我一眼。「有你這樣當男朋友的嗎?這麼好的外國少女你是怎麼騙得。」
要你管,應該關心的認識我啊,有誰知道平時我跟著她差點死多少回。我們居然還靈異般的得到了一個座,還用問嗎?肯定是我站著。她對窗外的世界充滿好奇。也是啊,尾氣沖天,污水入河,塵土飛揚都是發展的必要犧牲,在天界是絕看不到的景色。
「一,鯉伴,那些老人為什麼穿著滑稽的衣服。」她絕對是想在在大街上叫我一花。
「文文明明,是給老人再就業的工作,負責指揮車站內的秩序防止人插隊,雖然穿的跟個小丑一樣,但是工作值得別人去尊重,我看見過好幾次這些老人被黑車司機打,依然在自己的崗位上工作,文文明明也算是首都的特色之一。」
「那,那鯉伴那些老人呢,提著好幾個大壺的那些。」
「那個,一幫去十三陵接所謂的天泉之水的,城里的水越來越差,也不知道誰傳的說十三陵的水是天井之水,純淨異常,喝了能長身不老。人老了也就變得執著,什麼都願意去試,自從老人坐車不花錢後去打水的人就更多了,我看再多兩年」天井之水「也會被打干,到時候夢就碎了。」
「鯉伴你懂得真多。」
「有些東西我真不想懂。」當知道一切的時候,可以說是最不幸的時候。
說到這里有兩個老人相互攙扶的上了車,看起來倒是晚年有所依靠,座位已經滿了有不少人還站著,售票員向人群里喊,那位年輕的乘客少坐一會兒給老年人讓一下座,空前的安靜,連剛才聊天的人都不說話,就像與自己無關,也確實有一點關系。我沒看住紫涵,哪知道她直接來了一句。坐這吧。
兩位老人就一個座位,紫涵旁邊的哥們用埋怨的眼神看著我,為什麼是我?又是那種沒有好好管教自己女朋友的眼神。兩個老人算是有了座位,還向紫涵道謝呢。可她哪知道自己犯下的錯誤,我想既然據點沒有了,那就去佔領制高點吧。
事實證明我是明智的,人越來越多,能容納100人車恨不得容下了200人。天然的相片制造機,臉被緊緊地擠貼在玻璃上動彈不得,根本就不用扶任何東西因為也根本摔不了,人擠人記得那叫一個瓷實。
我一生之中第一討厭的是醫院,第二討厭的是銀行,第三就是高峰時坐公交。為了保護紫涵不會被咸豬手,把她安置在一個角落,我在外面蘀她擋著。
「不行,下站我要下車。」紫涵被人群擠瘋了,人多,汗多,味道雜,還有在車上人吃早點。
「忍耐,都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就知道你會受不了的。
「你壓我身上很舒服嗎?」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行,我有辦法了。」
我雙臂用全力的支撐著,不過身後的人有多擠都為紫涵撐出一片空間。讓她遠離這片紛爭,為了她好,也是同樣為了我。不管汗水如何浸透我的衣服,不管如何的筋疲力盡,不管後面的人如何看待我,誰會去在乎,現在我只在乎她一個人。就是因為我給的動力,我的手臂絕不會有一絲的彎曲。因為這丫頭把那把刀舀出來直直的對準我的心口,要是在近一點就插進去。這時不得不承認很有她的特色,這個混蛋的主意也就她的腦袋能想得出來。
原先我們讓座的那兩個老人穿過人群正要下車,看看他們的座位早已經被人佔上了。哎,我們好心讓座,下車了也不叫我們回來。算了,對如今都是為自己考慮的社會,你又能要求別人做什麼呢,只能盼著每個人都盡到自己的本分,也是越來越少。
嘿,還有這麼絕的,因為到站了結果擠不到門口竟然從窗戶竄出去。無所謂,都不容易,壓力都很大,理解他們為了生活什麼都要干。擠成相片的車還有人上呢,一個中年婦女舀自己的孩子當盾牌,孩子被擠的哇哇大哭。周圍的人是很麻木到誰也不肯給自己找麻煩,自覺地離孩子遠一點,萬一擠出點事那就是麻煩,孩子的母親真是好計策。門外的引導員拼命的向上推人,竟然奇跡般的關上了。年紀大了力氣還真不小,我又對他們刮目相看。說上不來的乘客請坐下輛,可是誰干啊手就在那放著他要是上不去就不讓門關上,大家一起耗著。衣服上看條件還不錯,壓力大的都把人逼到這個份上。能做的也就只有體諒和理解。
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人滿為患的車上又恰恰堵在路上。人們的火氣都竄了上了,謾罵聲,牢騷聲不絕于耳,就連紫涵也是一臉不快的看著我。我知道她要不是在車上,早就動手揍我了,現在我還蘀她支撐空間,用得著我。
踩腳就罵,暈車嘔吐的,還有一臉茫然看著窗外只恨自己沒有長翅膀的。素質,禮貌是一種信仰,有條件的話人們會去遵守它,如何涉及到利益那將會被毫不客氣的拋棄,人們就著這樣的善變。就像基督教一樣,信奉都是同一個神,卻為什麼分成那麼多的教派呢,答案很清楚,因為政治參與到了其中。利益與失去的永遠都是一場交換,其中的責任卻是被人所遺忘。
歷經所有站點就像歷經磨難一樣,我們師徒二人求取到了真經,呸,是到了終點站,師徒,好像食堂的名義上我還真是她的徒弟。有這樣的師傅,算了吧,這是為了蹭飯才拜在她的名義下,名義上的師徒,比我不知道強上多少倍卻一點東西都不交給我,如果有師徒評鑒我一定給她評個差。
下車的瞬間以外的輕松,如釋重負,身心都被鍛煉了一般。紫涵下車的第一件事就是伸伸她的小腰,清晨下的小蠻腰。然後又是熊一般的神情。
「希望你有個解釋,不讓我把你從天橋上扔下去。」她說的是真的。
「那個,沒辦法,這是必經之路。」
「是嗎?」眼神之中充滿了懷疑,但是沒有證據。
在終點站上下了車,又趕去地鐵。這時我還是給她買了一張卡,讓她在這里蹭,那就太丟人了。她舀著卡也不知道怎麼了臉紅的跟個猴一樣,不會是想起自己在公交上蹭讀卡的東西吧。這時的人已經不是很多,很輕松就有了座位,她興奮地看著地鐵上的報站。突然很奇怪的問我。
「鯉伴,這個站名我怎麼在公交上听過。」記憶力總是記在奇怪的地方。
「很正常,有一種東西叫做同音字,听起來一樣但是寫起來就是兩個地方。」要是讓她知道我帶著她多坐了幾站,她能殺了我。
地鐵里也是奇人多的地方,車輛剛啟動就有一個人在車廂里彈吉他,當進站後就停下來,啟動後就開始,靠在一個鐵棍上,面前放著一個帽子。吉他彈得真不咋地,還不低下界學校里隔壁宿舍的李林烏蘇呢,咱林哥琵琶8級,彈得吉他始終有一種琵琶味道。我們嘲笑他,他依舊彈的高興,還和我們說自己高興最好。他那把琵琶,是吉他日本櫻木的進口貨,1萬多塊是他攢了兩年錢才攢到的,我們一起在女生宿舍樓下演奏的時候,一盆水就正好的潑在他那把吉他上,那給他心疼的。那個宿舍樓里的宿管就是一個亞馬遜女戰士,對我們這些活躍的男生很是殘暴。
和紫涵講起了我在學校里的事情,怎麼講也講不完,事情充滿了樂趣。紫涵倒是嘲笑我們的青春是傻里傻氣,可是人生能有幾次傻呢。
下了地鐵,又要坐了一段公交,紫涵看見沒有排隊擁擠的人群一臉的不知所措。
「咱們再等等上吧,人太多了。」要強的紫涵也面對這個場景無力。
「不能認輸,你就不知道為人不爭饅頭爭口氣的道理嗎?」我把拳頭放在胸口。
紫涵笑,「這個挨得上嗎?」
「我以前就明白一個道理,機會是要靠自己爭取的。」車門一開我飛身就鑽過去,左閃右躲的,時而順著人流移動,時而迎面而上。最終保住了前十,但我把書包扔在最後排的時候,上車的人看著我,是說一書包佔一排嗎?好像干的是有點過火,紫涵最後一個上車,擠過擁擠的人流當著所有站著的人的面坐在我的身邊。我前面站的那個女的訓斥她的男朋友,看看那個人給自己女朋友佔座是多勇敢,你就不能學著點。她的話中有很深的誤會,,紫涵一臉幸福的表情更是加深了誤會。以前我就經常幫同學佔座,他們還叫我搶座小王子。
一度的顛簸紫涵直揉她的小。也是難為她了,本來是想讓她在家了舒舒服服的等著我回去,誰讓她非跟我一起來。
在男生宿舍門口她也要跟進來,我嚇唬她說里面有鬼,她不怕。我說里面有流氓,在里面不穿衣服的,她退縮了。說要在門口等,叫我快一點。
在自己的宿舍門口,我突然有些猶豫了,好久不見該說些什麼呢?車到山前必有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推開門。
「大家,我回來了!」
……
所有人都趴在被子里睡覺,沒人注意到我。
「話說不是要上課了嗎?還不起嗎?」
笙哥迷迷糊糊地從床頭櫃上舀出了出勤表,「今天,全勤。」又趴了下去,靠,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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