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步
一代精武
水摘下的果實之手心兒
窗外的天氣依然陰沉,竽曉琬坐在鏡子前,為自己梳妝。
看看,這鏡子中的美人兒,是誰呀?
鏡子中,那芳香典雅的女人卻是很美,可她的心情卻和外面的天氣一樣,總是帶著一股莫名的憂傷。
但就在這微妙的沉靜氣氛下,卻彰顯出了另一種‘冷卻’的美感。
鏡子前,她一板一眼的盤擺著柔順似水的長發,將它們披在肩上,那樣的柔美,就像懸掛在山崖頂端的瀑布一樣,那弧度堪稱完美。
但它們的主人好像並不在乎這些,一雙靈巧的玉手,熟練的將秀發盤在腦後,原本天生光澤由新的秀發瞬間失去了應有的光彩。
而甘願讓美麗的地方作為背景的她.....又是想掩蓋些什麼呢。
她靜靜的坐在窗前,窗外的事物比屋里清晰了許多,也明亮了許多。
看著窗外的天空,沉灰色的,給人寂靜.而又頹廢的感官。
隔著窗子看天空,總覺得是一種別樣的享受,因為..眼前看到的都是靜物,听得到的....也只有自己的呼吸聲,所以,天下之大,只有這片天空是屬于自己的,哪怕只是這一刻。
沉寂在這麼憂傷的環境中,難免有些難忘又憂傷的回憶涌上心頭,對,就是這天氣,就是這個季節,幾年前……一段揮之不去.卻又不想面對的回憶。
時光倒退回幾年前,那天下著小雨,室外朦朧著一種黃昏後的感覺。
走廊里,竽曉琬依然穿著潔白一新的大褂,腳下的高跟鞋很有節奏地發出‘咯咯’聲,一步一聲,渀佛佔據了走廊的心跳聲,久久回蕩在走廊里。
剛巧路過的她,看到佐從病房里出來。
那家伙臉上依然掛著無精打采的頹廢,可恨的是︰他嘴里依然叼著一根干癟彎曲的煙頭。
听到走廊的‘咯咯’聲停下來了,佐也很詫異的看向那邊。
兩人對視,一個充滿厭煩還帶有一絲不悅,一個則滿臉迷茫眼神訴說著「無所謂」。
這樣的兩種人踫到一起,若不發起什麼戰爭的話,可真是太奇怪了。
但是,今天的情況好似與以往不同。
面對佐的一臉頹廢,竽曉琬瞪著眼楮走到他面前︰「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抽煙了嗎?」
「嗯…」佐沉悶的答應了一聲,轉手把煙扔了。
令人稱奇的是,現在的竽曉琬看待佐的眼神也不那麼陌生了,即便是很細微,卻又那麼容易被察覺。
竽曉琬很自然的將身體貼近佐,佐也並沒有感到驚訝,就好像這種事每天都做一樣。
看著比自己矮半頭的竽曉琬,她細心的幫自己整理衣領,還有…那忽隱忽現,羞紅的臉蛋兒。
「哎呀!」佐趁對方不注意,直接來了個熊抱,措手不及的竽曉琬驚呼出聲。
「你干嘛呀,快放開我!」害羞的竽曉琬被困在佐的懷里苦苦掙扎。
佐就像根本沒听見一樣,你愛喊喊你的,我該抱.抱我的。
鬧騰了好一會兒,懷里這家伙總算安靜了,佐更是舒服的又緊了緊懷。
正抱著呢,旁邊路過兩名醫護人員,看身著貌似竽曉琬的同時,知道竽曉琬天生愛面子,真是佐低著頭對懷里小聲說道︰「別出聲,小心被你同事看見!」
「唔…那她們走了嗎?」
「走了」
「那你還不快松開我!」
撒開懷抱,佐一臉戲謔的微笑。
「流氓。」竽曉琬白了佐一眼,然後卻又關心的問道︰「上次的傷……怎麼樣了?」
「什麼傷?」
「裝什麼糊涂,就是……上次為了救我,留下的。」
「哦,你不說我就忘了。」佐向後背模了模︰「應該是痊愈了。」
見這貨粗心大意糊里糊涂的,竽曉琬急促的再次貼近佐洪︰「你別動,讓我檢查檢查。」
「檢查什麼呀。」佐趁著對方毫無防備這下,又來了一計熊抱,而且,就在竽曉琬企圖掙扎的時候,他神情坦然的說︰「既然你想治,就來治愈我心靈的傷痕吧!」
說完這句話,果然,懷里沒動靜了。
走廊里,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男人抱著女人,一臉享受的樣子,而在他懷里的那個女人,因為頭部完全被男人的胳膊擋住視線根本看不清容顏,只知道……她在他懷里,埋得那麼深。
良久,兩人漸漸地將懷抱分離,彼此的眼神……在這一刻達到了共同點。
佐實在是難以抗拒竽曉琬的嬌柔與美麗,他用手輕輕的夾住了竽曉琬的下顎,深情款款的對她說︰「晚上回家吃嗎?」
無法直視著他的眼神,竽曉琬的臉瞬間羞後的臉頰,低著頭,眼神都閃著說道︰「今天好像…要加班,可能不回家吃了。」
「嘿嘿!」佐一听樂了,馬上玩起了紳士範兒︰「那不知這位姑娘…可有雅興與我共進晚餐…」
「噗!」總覺得對方可以做出來的動作都很愚蠢,竽曉琬終于忍不住笑了。
「第一次見她笑」佐痴痴的看著,她笑起來是那樣的動人,難怪會有人故意找她麻煩,這妮子一笑渀佛能融化千年的冰川,讓人的意識在不經意間靈魂出竅,浮游在滿山花海的春天,簡直就是個尤物。
隨著竽曉琬如‘微風撫愛銀鈴’般的笑聲,佐的眼神也就越發痴呆,甚至忘記了該說什了。
竽曉琬笑夠了,偶然間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佐那痴傻認真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而自己……也不知怎麼了,視線…就是沒辦法轉開,漸漸的……被他吸引。
沉寂的片刻,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甜蜜的氣氛。
「誰啊?!」佐很不友善地問了一句。
「喊什麼喊!」電話那頭是胖子,听出對方的不尋常,胖子決定試探著問一下︰「你小子吃槍藥了?!哪那麼大脾氣呀!?」
「直說,你什麼事兒吧?!」佐更是不耐煩的催促道。
「你!…」本來胖子還擔心佐遇到什麼鬧心的事兒了呢,這一听倒是確定了沒有,但自己好心對方卻不領情,胖子真想抽自己個嘴巴子,讓自己賤。
電話里沉默了一會兒,胖子冷靜了片刻,再次舀起電話說道︰「來扶我上洗手間。」
「啥?!」佐一听不樂意了,回吼道︰「你自己不會去呀!」
胖子很委屈的說「你連個不能自理的病人都不好好照顧,你還是人麼……」
「你這死胖子!」早已知道事情真相的佐怒罵著︰「少給我裝,你上個月就能**行走了!」
「哼!」即使別揭穿,胖子也依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架勢︰「你要是不幫我算了,我找竽大夫幫我~!」
「不行!」佐沉底無奈了,無論怎樣,歸根結底,還是被這胖子玩弄于鼓掌之中,電話里都能听到胖子的陰笑,果然中了敵人的圈套。
無奈,誰讓自己上了這條賊船呢,佐平復了下心情,對著電話那頭誠懇的說︰「哥,你厲害,算你狠。」
「呵呵呵呵……」對方一陣憨厚的蕩笑,緊接著說道︰「知道你哥我厲害,那還過快死過來謝罪?」
「妥~!」佐爽快的應道︰「馬上就到!」說完,把電話撂了。
竽曉琬站在一旁目睹了佐剛才的表情變化,急忙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你說這件事怎麼和她提起呢,雖然是個笑話,但就現在這個立場來看還是覺得難以啟齒,從而也就堅定了做紅的信念︰「絕對不能告訴她,哪怕日後依然會被胖子當成把柄來使喚自己。」
「哦!」佐將手機揣回里懷,匆匆忙忙的要走︰「胖子等著我去幫他解手呢。」
「這樣啊……」竽曉琬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但她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事,再次叫住了佐。
「哎!」
佐止步,回頭問道︰「怎麼了?」
只見竽曉琬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面色通紅,更加害羞的扭捏著︰「你晚上,讓我和你去哪里吃呀?」
「嘿!」見這妮子拌生扭捏,佐裝作一臉心不在焉的回道︰「誰知道呢,晚上再定吧!」說完,跑了。
「哎,我還沒說完呢。」竽曉琬看著走廊里消失的身影,撅著嘴嗔怪道︰「這個人真是的!」
回到病房,胖子一副幽然自得的神情,玩著扇子笑眯眯的看著佐。
佐被看得直發毛,緊問道︰「看什麼看,我臉上有字嗎?」
「有~」胖子神秘的回答道︰「寫著大大的一個字,只不過你自己看不見。」
「哦吼~?」佐根本不信胖子在那裝神弄鬼的,又問道︰「那你倒說說,我臉上寫著什麼字?」
「嘿嘿嘿嘿!」胖子再次奸詐的笑著,用扇子一擋臉,只留一雙婬.賤的小眼楮︰「你臉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愛’字。」
「嗯?!」佐很驚嘆胖子的觀察能力,但卻不易察覺的收斂著震驚之色,反而平靜的笑道︰「死胖子,是不是憋傻了,一天天裝神弄鬼的,懶得理你。」
佐現在的心全部被激動和期待所裝滿,想想看……這可能就是約會了吧,想起剛才走廊上,竽曉琬那可愛又令他痴迷的樣子,從小到大頭一次,這妮子竟然帶給了自己前所未有的輕松,這舒適又緊張的心情,真是讓人難以平靜下來呀!
「對了,你不是想去廁所麼?」
「還好意思說呢,等你回來可真就要失禁了!」
「你一個人去廁所了?」
「沒有,我看昨天你喝剩下的需泉水瓶…」
「你可真夠懶的,那你扔哪了?」
「樓下。」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