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步
一代精武
誰種下的果實之風飄過的痕跡
回憶跟隨著時間不停地穿梭,那渀佛溪水……觸手可及卻不停留。
誰能想到這個故事,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拉開序幕…
時間仍然執拗的停在這一天,陰天,依然模不透秋風的臉色。
同樣的天氣,同樣的地點,不同的人卻上演著不同的劇情。
暗淡的天色使得街上的行人事物都顯得格外安靜,視線也異常的清晰,風靜靜游走,輕輕的從每個人的面頰飄過,片刻的涼爽總會讓心情舒適一些,但配合著陰暗的天空…微風撩起發絲.衣擺,總會有種蒼白的感覺,是孤獨,還是寂寞,誰清楚。
話說‘風’也是有靈性的,她看有些人的品德還不錯,就會有意飄到他身前,送給他秋天的最後一絲溫柔。
相反的,如若被他看見那些壞壞的家伙,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卷起沙塵撲面襲來,倒霉蛋不是沒有,(昨天那個不算)你看那邊那個帶著帽子低著頭的家伙,可能是被風當成壞人了,算是瞄上他了,一個勁兒的朝他刮。
從剛才到現在,那個男的一直在撢身上的灰,從沒听過。
今天的風也蠻壞的,飄到他面前好像就沒動過,就是瞄準他了,各種垃圾袋.泡沫塊兒.筆蓋兒.,還有帶血的衛生紙…剛才那陣風吹的好懸沒吃嘴里。
所以說生存在這個現實又不現實的社會里,人品真是太重要了。
有人離開女友卻抽獎中了一百萬,
有人因為做夢中了一百萬卻離開了女友。
這就是‘人品’的差距,其實所謂人品也不過是一種簡單概括性的說法而已,說白了,有人問你人品好不好,其實他在問你是不是很幸運,或者命運不錯。
人相信命運,所以不相信自己能夠改變命運,這是一道個單而又復雜的問題。
而這道問題,正困擾著那個路邊抽煙的男人。
那人帶著帽子,對他就是一直不被風看好的那個人。
盡管他低著頭,但是光鼻子和嘴唇就能知道,他還很年輕。
這渾身上下的穿著,無論怎麼遮掩,怎麼隱藏,他始終還會由內而外的透露出青春的氣息。
但令人不明白的是,雖然眼前的這個人不管怎麼看都是個年輕人,但他的臉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頹廢。
雖然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但總覺得他的身體很沉重,總覺得他的肩膀上背負著百斤的包袱……壓得他喘不過起來。
天色已晚,這條只能听到風聲的街道變得更安靜了,安靜到只能听進風聲,群听不到他的聲音,渀佛他比風還要安靜,比風還要透明。
可誰曾想,就是這樣安靜的夜晚才會布滿殺機。
「piu!」起先是子彈打破玻璃的聲音,隨後這種聲音愈演愈烈,空氣中交雜不堪的槍聲響徹九霄,伴隨著鬼哭狼嚎般的求救與害怕的聲音,奔跑逃竄的腳步聲,失去平衡的跌倒聲,緊隨其後的踩踏聲,一切都來得那麼突然。
但盡管對面亂城一鍋粥,那個男的卻依然平靜的屹立在那里,就渀佛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真的,可以想象的出來,兩條相互並開的街道,兩邊完全不同的情景,那個男的始終是一步不動的站在那里,出奇的是他依然低著頭,對面不關自己的事的也就罷了,他好像根本就沒注意到對面那條街道發生的事。
真不明白,對面都已經交火半天了,就算槍聲可以當鞭炮聲去理解也不為過,但有人哭喊你總能听見了吧,他卻依然埋頭沉思,到底什麼事情讓他這麼投入到自己的意識當中去呢
「救命啊!」被槍聲波及到的範圍越來越大了,其中還有不少人中搶了,隨著交火地點的不斷變化,那條街的人逐漸的在向這條街靠攏,而且速度非常快。
只是覺得附近的嘈雜聲越來越嚴重了,他不禁皺眉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但當他回過意識的時候,卻發現身邊早已是一片狼藉,多少人倒在血泊之中,「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不管怎麼說,這對于從未經歷過的他來說,實在是太過于刺激,一時間大腦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但是,就算反應再慢,也該明白自己處在危險的境地,再晚點兒,那些血泊可能就是自己接下來的下場。
他的眼神如同鷹眸般銳利,他洞悉著街道上主要的人物,也終于被他鎖定到了一個持槍後撤的胖子身上,那個胖子右手舉著槍,左手拎著一個登山包,敞穿著黑色西服露出白色的襯衫,肚腩那塊有新鮮的血跡。
同時,他看到有幾個身材瘦高的人也握著手槍一路追趕,那胖子顯然是平時不注意鍛煉,經過剛才的一番激戰下來,還跑沒多遠就累得一臉虛汗,而以對方的體型或身材來看,估計過不了多久胖子就會被擺平。
這時,迷茫的他依稀的看到一位小男孩慌忙跑了過來,那個孩子可能被嚇得不知去向,胡亂的跑著,忽然被腳下的石子絆倒,而此時又有槍聲不斷響起,他下意識的將摔倒的小男孩護在自己的風衣里,蹲在地上任由頭頂的槍聲不斷 響。
「兒子,兒子你在哪!」一位父親不顧被槍射殺的危險,在這條街上不停地尋找,他也將視線轉移到那位父親身上,看得出那位父親再沒找到兒子的時候臉上卻掛滿了絕望與無助。
他將手伸進風衣的里懷,正巧踫到了小家伙的臉蛋,為了月兌離危險境地,他就這樣蹲著走到一個角落。
他將孩子從大衣里放了出來,小男孩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楮不住的盯著他看,他很不解,這個小家伙不是被嚇壞了麼,可是這會兒怎麼看不出來了。
「大哥哥!」那個小家伙居然激動地蹦了起來,用還含糊不清的聲音稱贊著︰「大哥哥你真棒!」
得到小家伙的表揚,他那冰冷的嘴角漸漸地浮起微笑,他羨慕這個能夠忘掉恐懼的年齡,更是難忘那個‘除了玩,什麼都不重要’的時段。
「兒子?」那個男的听到小男孩的聲音後便朝這邊走過來,直到走近,他才喝聲的將兒子認出來。
老爸顯然非常激動,只是蹲來將兒子抱在懷里哭,單純的小家伙並不知道老爸在哭什麼,輕輕的在他背上拍拍,安慰道︰「老爸不哭,老爸不哭,你看!」
小家伙指著他說︰「是這位哥哥救了我哦,他真是太厲害了!」
因為擔心而哭啼的父親,此時也朝他這邊看過去,听兒子這麼一說,想必剛才一直保護著兒子的因該就是這個人,那位老爸滿懷感激的走過去緊緊地握著他的雙手,「謝謝!」——此時,已經沒有什麼能比這兩個字更加貼切的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所想達的,也只有這兩個字才能概括。
「若不是你救我兒子……」那老爸說著又要哭,還好他及時阻止並勸解︰「我也只是偶然趕上了,要說真應該感謝的,當屬這個小家伙自己的幸運罷了。」
老爸連連揮手︰「您說哪的話,要不是你救他,早就……」話還沒說完,就接著幾聲槍響再次驚嚇到了這對父子,事不宜遲,頭腦冷靜的他簡單交代了一句︰「你帶著孩子趕快走,別等一會兒朝這邊來了!」
老爸明顯感覺到四周的威脅隨時關系到兒子性命,他也顧不得太多,他更不希望看到更多的人受傷,于是本能的說出︰「你跟我一塊兒走吧,這太危險了,到我家去躲躲!」
但他卻謝過了老爸的好意,他敷衍的說自己還有親人怕被傷害到,需要盡快去救他們。
雖然這個理由足夠牽強,但看這小伙子是不打算听自己講什麼性命有關的大道理。
但那父親臨走卻還是仗義的沖著他一拱手︰「大恩不言謝,日後有緣相見定當報答!」
就這樣,父親抱著兒子跑進了黑夜中,唯有他一人蹲在牆角。
一陣風吹過,差點把帽子掀翻。
他站了起來,掃視一眼四周,空無一人,他走到路燈下,靜靜的點了根煙,吸了一口,閉上眼楮,渾白色的煙霧緩緩地從鼻孔中噴出,種類似做‘深呼吸’的動作可能是他的壓驚措施吧。
吸了上一口以後,他就再也沒吸第二口,夾著煙的手就那麼直直的抬著,小巷的深處,慢慢的走過來一個影子,悄悄的向他逼近。
呼吸聲戛然而止,夾著煙的手也在不停地抖動……
身後的那個影子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他的身後,掏出一把手槍頂在他的後腦勺。
沉默的片刻,听得到的只有風聲,那個用手槍指著他的人,嘴角浮現一抹詭異的微笑。
他靜靜的舉起自己的雙手,听著對方的心跳,以及那近在咫尺的呼吸聲。
又是個片刻的過後,那人終于看開口了,他故意降低音調,利用顫抖的假聲對他說︰「現在,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心里卻想起來一件事︰「這可能就是人品不好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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