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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永恆

第九十三章永恆

第九十三章永恆

此人穿著一身夜行衣,身手敏捷,其一張一弛間,得體有度,過處若微風吹拂,翻不起一絲波瀾。

沈延此時雖然神經緊繃,亦難以察覺此人存在。恐怕此人之修為,遠遠勝于沈延,而沈延身在明處,而此人身在暗處,若是偷襲,沈延恐怕極易葬送在此人手中。

不過此事並非如此簡單,在此人身後,依稀有一抹背影,在這月色下,並不是看得清楚,給人只感覺,仿若其並不存在一般,恐怕比起那暗處之人,此人比其更為厲害。

「你們這些潛伏之人,終于露出原型,若不是你們極易藏匿蹤跡,連老夫都找不著,何必動用天網之人的協助?」從黑影模糊的身形之中傳出一陣冷笑聲,隨著這笑聲的落下,黑影驀然向著那黑衣男子一指。

在這一指之後,黑衣男子驀然回頭轉向此處,看見了遠處那道模糊的影子,他張大了雙眼,眼眸中盡是驚恐之色,而他想要張開嘴說話,卻發現自己竟然連半句話也不能夠說出,就看著那黑影,從牆頭之上一個倒栽蔥跌了下去。

「 !」

黑衣男子尸體墜在院落內,發出一陣輕微的聲響。

「此聲音究竟是什麼?」沈延捕捉到這絲微弱的聲音,向著後方看去,卻發現後方一片寂靜,沒有任何聲影出沒,「這聲音,似乎便是從這院落內傳出

「轟!」

沈延一步跳上了高牆,卻不知怎的,腳下傳來一陣爆鳴之聲,其身形不穩,便從牆上一頭倒栽下來,倒在大街之上,沈延再看那高牆之時,才發現這高牆已經倒塌。

「恐怕是這堵牆很舊了吧!」沈延嘴上如此說著,但是他冥冥之中有種感覺,此事恐怕與越皇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那是在警告我嗎?」沈延心中疑惑,但也不去管他,畢竟剛才那一次攻擊,並沒有向著他的要害之處襲來,恐怕那人並不願下殺手。

如此分析過後,大概也明白了一些事情,此次的事件並不簡單。六國所派遣進來的恐怕不僅僅只有那些域外生物,從另一個方面來說,沒有修士的指引,這些域外生物是如何能夠順利會合?

恐怕是這些修士過于狡猾,在暗處對這些生物下達指令,大越國埋伏的修士逮不到絲毫機會所致。而天網的介入,讓這些躲在暗處的棋子不安,因此變成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局面。

沈延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冷笑,越皇當真自以為是,事前並不商量,竟然讓天網做釣起這些修士的誘餌,他就不怕惹火自fen嗎?

也是,此事若是說出來,葉寒秋定然不會答應。畢竟聖子與聖女乃是維系這天網發展的未來,若是不幸殞命,恐怕追悔莫及。

「今夜如此不平靜,若是與茗兒一同行動,兩人更為安全些,畢竟有個照應如此想著,沈延轉過身,向著所約定踫頭之地走去,他相信楚玉茗定然早比他預料到危險,恐怕早就在那處等待了。

果不其然,沈延走了一段路之後,便發現,前方有一清麗的身影站在月光之下,發絲婆娑,九天之上驀然傳出空靈的琴音,丹青手筆,勾勒出一幅良辰美景。

「延哥哥,也察覺的夠慢了楚玉茗一見到沈延,隨即便輕盈若燕一般從遠處飛來,「若是再讓茗兒等下去,茗兒就一走了之了!」

「茗兒不要生氣啊!」沈延拍了拍自己的腦瓜,「我這腦袋實在不怎麼靈光,茗兒說又有什麼辦法?」

「下次讓茗兒教你怎樣才能變得更加聰明吧!」楚玉茗眨了眨眼眸,嬉笑著說道。

「先不說此事,茗兒應該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吧!」沈延望著楚玉茗的雙眸,說道。

「自然,越皇他把我們天網當猴耍呢!怎麼可以如此便宜了他,待事情結束後,讓葉爺爺好好揍他們一頓!」小丫頭握緊了拳頭,在那里咯咯怪笑。

「說的也對,天網可不能吃虧!不知我們是先去告知葉前輩,還是……」沈延還沒說完,楚玉茗便用素手將沈延的嘴巴堵住了。

「葉爺爺怎麼可能不知道此事,他在村口那麼一坐,便將這座小鎮中的一切皆倒映在他腦中,也就是說,他對村中情況了若指掌,沒有一人能夠從他眼皮之下溜走楚玉茗說道,「姑且,我們先充當誘餌,與這大越國的一群修士合作一番,過後再找他們算賬!」

「說的也是沈延不清楚楚玉茗腦袋瓜中有什麼計謀在醞釀著,不過他並不是善于應變之人,所以還是听從楚玉茗的意見。

兩人在村中行走,寒風吹過,卷起落葉,發出簌簌之聲,為這寂靜的夜,更添了一份詭異的氣息。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一陣吆喝之聲從遠處傳來,伴隨著嘈雜的「咚咚」的打鳴聲。沈延知道,這是打更的聲音,此時已然是三更了。

一陣詭異的黑霧出現在村中,沈延與楚玉茗看向那黑霧之處,臉上露出驚疑之色。

黑霧漸漸蔓延,沈延二人退後,他們察覺到這黑霧有一種詭異的氣息,似是修士,又非是修士,同時又有一股吸攝之力,仿佛要將他們拉扯入其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楚玉茗望向這黑霧,若有所思的模樣。

「茗兒,你可曾想到什麼?」沈延出言,他對這黑霧來歷完全不知,只是有一種感覺,這定然不是神州之物。

「聖子應該感覺到了吧。這黑霧,恐怕是域外生物楚玉茗與沈延心中所想一致,但對于域外生物,兩人皆是外行人,自然也看不出什麼門道。

「先退到葉爺爺身邊再說!」楚玉茗剛出言,驀然耳邊傳來呼喊之聲,這聲音的來源竟然便是葉寒秋。

「大當家,聖子,快走!」

從這語氣之中,恐怕是遇到了棘手之事。

「怎麼辦?往葉前輩那處恐怕走不通了!」沈延剛說出此句,大地猛然間一陣顫動,沈延向身後望去,小鎮的一角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一片廢墟。

「這房屋之中可是有人啊!」沈延看著身後的廢墟之地,臉上一陣痙攣,看著黑霧的臨近,他竟然沒有倒退,反而迎面上去。

「白痴!」楚玉茗拉住沈延的手臂,猛然一陣後退,「這些百姓雖然對不起他們,但是他們好歹是在安然中死去,不必如此難過了

「但他們是生命啊,看到這些生命就在我眼前消失,令我無法接受,太殘酷了!」沈延說著眼角流出了一絲淚水,在臉上劃出了兩道弧線。

「我當然也知道啊!」楚玉茗看到沈延的淚水,自己也忍不住流淚了,「但是現實便是如此無奈,我們本應勇敢去面對,怎麼能夠如此怯懦,不去為他們的逝去盡一些綿薄之力,反而自怨自艾起來。這樣,真的好嗎?」

沈延明白楚玉茗話中之意,但他想起當初那個小村莊內李龍一家人的笑臉從此染上血污,他身上的煞氣便不自主就散發出來,臉上就不自主便流下眼淚。

「但是,我們究竟能夠為他們做什麼,如此苟活下去,便是對他們的報答嗎?這不是侮辱了他們嗎?」沈延掙開楚玉茗的挽著他的雙手,眼神中充滿著倔強之意,「不,就算是死,我也要在此地,對他們做出了結,就算是力不能及,戰死于此,也死而無憾

「聖子果真如此決定?」楚玉茗臉上露出淒慘的笑容,這笑容極為美麗,似乎讓天上的明月都黯淡了幾分,「怎麼能讓聖子一人赴死?既然是死,茗兒自然也與聖子一起,在此地沉淪。畢竟我們是夫妻,雖然還是未婚的,但茗兒已經不願再與聖子分離

楚玉茗輕輕握住沈延的手,柔情似水,臉上卻與沈延一般堅毅。

既然茗兒如此想,我也只能夠對不住她了。

既然茗兒如此想,我也只能夠盡量握住她的手了。

既然茗兒如此想,我也只能夠答應茗兒,永遠永遠不再與她分離。

「茗兒,我答應你沈延握著楚玉茗的手,但臉上卻有些顫抖,「我永遠答應你,你不管是何時,是何地,永遠都是我的妻子,永遠都是

清麗的月光照耀下,兩人留著淚水的臉頰,慢慢觸踫在了一起。一對似玉的璧人,雙唇在月光下重合,緊擁著雙方,為了那看似虛無的誓言,他們以生死來描寫下了這一瞬的溫情。

葉寒秋的雙眼停了下來,落在這一幕之上,仿佛成了永遠,像是水晶一般永恆,卻又是那樣短暫。

「葉寒秋,比試之中,你怎麼?」與葉寒秋對陣的男子慢慢將腦袋轉向遠處,看到那相偎在一起的兩人,驀然間有些出神。

「你可知,天地之間最為珍貴的是什麼?」葉寒秋出聲問道。

「此刻,是短暫,但亦是永恆男子英俊的臉龐上出現了一絲苦痛,「但一切都是虛假的,他們已經邁入不歸途了

「未必葉寒秋雙眼之中閃爍著晶瑩的淚珠,堅強如天網大長老,此刻也若凡人一般,有了名為苦痛的傷。

「轟!」

黑霧飄散,吞沒了相擁的兩人,滴落在地上的淚珠緩緩地在這片黑霧之中消散。

消失不見了身影,一切黑霧散去之後,徒留下了葉寒秋與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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