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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求劍

第六十四章求劍

第六十四章求劍

那長毛怪人默然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我曾探求過何為。當我還是小門派的一名小修士之時,我看到這劍便認為它只不過是一把鋒利的兵器,這是我最為淺薄的理解;後來,當上了一宗之主,看人世沉浮之時,我發現這劍乃是茹毛飲血的怪物,吸攝著人們的性命;再後來,邁入星空之中,探听宇宙的生息,那時我知道,這劍乃是我意志的凝結

長毛怪人說著,一股滄桑之感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但我始終發現不了越過這意志的那一道門檻。生殺,何為生殺?難道一定要學會去殺嗎?當時我不懂,總以為所謂生殺,乃是殺的極限,可到現在才知道,殺只不過是生殺的開始,而生則是生殺的結束長毛怪人自嘲道,「沉淪了如此多的歲月,直至現在才明白,劍不是我的意志,也不是茹毛飲血的怪物,更不是冷冰冰的兵器,而是一股行俠仗義的豪情,一種大赦天下的壯志,一道愛護他人的信念

「而這一切的答案都在情字之中沈延臉上露出明悟,生殺予奪,並不是奪生予殺,斷絕人們的一切情誼,而是奪殺予生,讓這一份情能夠不斷傳遞下去。

「然也!」那長毛怪人頓了頓首,「情就是這一切的根源。若是沒有情,為何要行俠仗義;若是沒有情,為何要大赦天下;若是沒有請,為何要愛護他人?只有有情之人才能跨越這條生與殺的界限,領悟真正的劍之道

「可惜,我已經逐漸找不到何為情了那長毛怪人哀嘆,「沉淪在殺之極致的我,現在已經不知道何為生,更不用說那早就流逝十幾萬年的那份情。我一直在殺戮之中,從遙遠的從前直到現在,我的手上沾滿了血的腥味,但我從來沒有想要停下來

「直到幾萬年前,我遇到過一個很有意思的年輕人,他說他叫做柳飛青那長毛怪人唏噓,「多虧了他我才明白什麼才叫做真正的生殺

「柳飛青!」沈延聞言,雙瞳不自覺地一縮,這柳飛青,不就是尸魂宗的大長老嗎?傳說他葬身于吞天獸口中,原來亦來到過這冥府。

「難道你知道?」那長毛怪人話語中露出疑惑之聲。

「當然,柳飛青他神州,在神州一百年前,他可是名震一方的人物。只可惜他遲遲突破不了踏空境,因此深入蠻荒,不巧卻遇上吞天獸,成為了它月復中的食物沈延將他听那東邪道人所說的一一敘述出來。

「原來如此,難怪當初在此地看到他之時總感覺他身上有股凶獸的氣息長毛怪人自語,不過隨即又對沈延說道,「不過,柳飛青,他的確是一名奇才。當初他听完我的劍意之後,沉思了一會兒,便月兌口而出一句使我頓悟的話語

「他說︰所謂劍,並不是一味追求奪人性命之術,定然有其更為重要的用處,其中意味,前輩,恐怕你懂得會比大爺我更深這一句話,我听後開始不以為然,可深思之後,我才發現,我的劍意的確有瑕疵。可即使我知道了這劍意的殘缺,可我總是彌補不了那一點殘缺之處,因為我的心中,已經沒有了情,也就看不到生,看不到我本應該能看到的一切。

「在這幾萬年的歲月中,我不斷地磨礪著自己的劍意,即使讓我這劍無比迅捷,無比鋒利,卻是仍然改不了這道上的創傷,改不了我這一把劍的劍意長毛怪人看向沈延,眼中有著一絲欣賞之色。

「這幾萬年來我一直在尋找能夠讓我這劍意趨向完整之人,那柳飛青是一人,但他不想要我的劍意。他說,他的劍,是自己的劍,不可能包含其他人的意志,我也不能強求他那長毛怪人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他是一個怪人,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他。他很是灑月兌不羈,但我總感覺他雖然灑月兌又有著極強的天分,卻能夠明確感覺到他很是憨厚,像是鄉下人一樣

沈延感覺這長毛怪人所說很像他認識的一個人,但此刻沈延不敢斷言,畢竟,他們的境界有著天差地別。

「那柳飛青離去之後,我又開始尋找。這冥府之內的修士大多都是薄情寡義之人,雖說重情重義之人還是存留著,但他們不是天分不夠高就是太過于膽小。我尋找了近萬年,最後找到了你長毛怪人將自己所有感慨都凝聚在一聲嘆息之上,「若是你沒有在這冥府之內出現,或許我怕是等不到這把劍真正的主人

「前輩何出此言?」沈延看著長毛怪人一副要將劍托付給自己的樣子。

「從你的身上,我感受要很多。雖說我不清楚前兩關你是如何闖過的,憑借只有淬化境的修為竟然存活下來,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我清楚這必然與你那所騎乘的凶獸——星辰赤炎蠍有所關聯,但那凶獸也只不過是青色血脈,而你身上卻有著罕見的黃金血脈,想必你定然有什麼奇遇,使得你再淬化之時有著足夠的血脈支持那長毛怪人推測道。

「的確是如此沈延與長毛怪人相處了如此長的時間,對這怪人興不起絲毫懷疑之色,「我們進入這洪荒之時一共有五人,那其中有一名劍修,前輩應該看見吧!」

「你說他啊!」那長毛怪人訕笑一聲,「不過是一個心高氣傲的沖動後生,怎麼,你以前和他相遇嗎?怎麼你們看起來一點也不熟的樣子?」

「的確是不熟沈延不由得自嘲一笑,「當時的我還沒有進入淬化境,只是一名凝氣大圓滿的小修士。那劍修卻是一名碎魂境強者,他與一頭相當于踏天境修為的金翅鯤鵬大戰,擊傷了那頭大鵬,想讓其當坐騎。不過黃金血脈的生靈很是高傲,自然是不可能屈從成為他人的坐騎

「確實是如此。我這一身的黃金血脈也是依靠奇遇得來的,不過這些早成為陳年舊事了,不值一提那長毛怪人說著笑道,「那麼後來是怎樣?這金翅鯤鵬血脈高貴,自然不可能會分給你一些,你不會偷偷盜來的吧!」

「前輩,你看我像是做那種事的人嗎?」沈延模了模自己的後腦勺,不理解這長毛怪人為何如此說,「那是我拿出了療傷聖品流靈草為這黃金血脈的生靈救治,才換得它的準肯取走了一些黃金血液

「流靈草?」那長毛怪人遲疑了一會兒,隨後被沈延這話給震驚了,「你怎麼如此輕易用掉這流靈草,這可是真正的療傷聖藥,即使是給大帝服用也有效,你就這樣糟蹋了!」

那長毛怪人口中罵罵咧咧,還用腳跺了跺地面,一副異常心疼的樣子。

沈延其實也並不清楚這流靈草究竟有多珍貴,看這長毛怪人的模樣,難不成自己還做錯了不成?可是那頭鯤鵬要是放任不管,說不定會全身大出血而亡。

這其實是沈延低估了黃金血脈的強大,黃金血脈可滋養萬物,乃是一大寶血,能夠救治他人性命于危難之間,更不用只是修復這小小的創傷了。

「若是不管,它不會死亡嗎?」沈延心中有些不安,聲音有些微弱地說道。

「噗!」那怪人听了這小子的話快要吐血了,他怎麼遇到了這樣一個奇葩,竟然連黃金血脈的強大都不知道。

「咳咳咳怪人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就當是給這小子上一堂課,「知道為何世人皆推舉黃金血脈,那是因為黃金血脈乃是寶血,其中所含有的靈力十分強大,可以彌補一個人後天的真氣不足。此外,黃金血脈擁有著極強的治愈功能,還有強大的威壓,足以睥睨一切其他生靈!」

「原來是如此沈延眼中露出明悟,「就當用這顆流靈草換來一場造化,你看,我也不虧啊!」

「噗!」那怪人再次吐出一口鮮血,黃金血液他要多少就有多少,要是當時早些找到這個奇葩的話,定然能夠把這株流靈草保存下來。

「流靈草可是無價之寶啊!而這黃金血液卻是有明碼標注價格,你說哪一個更為珍貴?」那怪人痛惜,真想暴打一頓這個像是鄉下來的小子。

「哦,是這樣啊!」沈延明白了,雖說自己儲物袋中還有一株,但他想保留下來,以後再使用。

「再怎麼說你也不行了。難得找到一個符合條件的人,我可不想再錯過了那長毛怪人似在自言自語,不過隨即從自己的儲物袋中變幻出兩把金黃色的寶劍,那劍剛一出手,一股巨大的煞氣便凝聚在其中一把寶劍之上,差點影響了沈延的心神。

「這兩把劍之中,我只動用過這一把劍!」那長毛怪人說著拿起那把充滿著煞氣的寶劍,「此劍,跟隨我馳騁了十幾萬年,不知沾上了多少生靈的鮮血,我把它稱之為屠戮。屠戮此劍一出,便要用鮮血才能讓其收鞘,乃是一把絕世的殺之寶劍

「而另一把劍,則是載著我所希冀的生那長毛怪人望著沈延,鄭重地說道,「我把此劍稱為復蘇,希望你能夠讓此劍得到圓滿,與這屠戮之劍合璧,我想看到這真正完整的劍意!」

沈延望著那長毛怪人渾濁的面孔,微微地點了點自己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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