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就這麼把我打發了?」烏蒙挑眉看著瑯邪,這類似的話她早在莫邪那里听過,翻一遍再說一次怎麼可能把她打發。
和莫邪不同,他發誓對自己效忠,就是絕不會背叛的鋒利爪牙,烏蒙不便與他交惡。而瑯邪跟她可沒什麼交情,也沒有絲毫利益關系。
瑯邪以為這個說辭就足以讓烏蒙吃驚,可沒想到她依然是波瀾不驚的模樣。是已經知道這個游戲的秘密,還是假裝淡定以從她嘴里套取更多?不管怎麼樣,只要能勾起烏蒙的興趣,那麼她也不在乎什麼約定不約定的了。
「你所需要的信息從我嘴里講出來,我是要承擔風險的。沒有足夠的誘因,你覺得我會以狼族全族的生存冒險嗎?」
「又是這樣的話,看樣子從你這里得不到我想知道的了。再見!」看樣子瑯邪和莫邪一樣都被人把嘴封死了。烏蒙向來不會在沒用的事情上多浪費時間,牽起玄冰麒麟就打算走。既然狐三能無意中跟來狼牙洞,那麼從這里出去後就一定是西區了。
她試著給其他幾個人發消息,果然很快就發送出去,也得知了其他幾個人的坐標。
瑯邪本以為烏蒙會有所表示,以她對她的了解,她應該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從她這里打听關于這個世界的消息呢?欲擒故縱?可是看起來也不太像。
「等一下!」
烏蒙停下腳步,側過頭。
「如果我回答你關于這個世界的一切問題,你是否願意跟我合作?」
乍听起來是挺誘人,可是妖族可以信任麼?而且瑯邪的父親天狼還是間接死在自己手里,瑯邪應該是視她為仇人的吧。烏蒙眼眸一轉。回身輕笑著說︰「合作就意味著我要出力,而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這種交易怎麼看都是我吃虧比較多
「我狼族雖已經沒落,但血性和尊嚴還是有的,豈會白佔你便宜。要知道我透露這些事情給你也是冒著全族的風險瑯邪激動起來脹紅了臉,聲音也提高幾分以強調自己的立場。
「讓我听听看你的條件是什麼?」
「我要青玉
烏蒙啞然失笑,青玉,她覺得自己會給麼?「抱歉,我想我們的合作是無法達成了。你既然知道我已經加入天庭位列仙班末席。那也應該知道青玉早就不在我這里了
烏蒙的話半真半假,瑯邪也根本不相信。雖然的確有傳言說大巫句芒被設計陷害後青玉也落入天庭手中,否則天庭不會扭曲時空遷徙異界。而後來發生的事也打破了這一傳聞,如果青玉真被天庭帶走,那他們妖族也不會出現在這里了。
「我知道你不會輕易相信我,畢竟大家曾經站在那樣決絕的立場上敵對,互相手里都沾滿對方的鮮血。彼此有洗不掉的血海深仇。雖然現在我也依然恨你,但時值這個神滅的時代仇恨只會加速滅亡瑯邪眼中翻涌著澎湃的感情,如同燃燒著一把熊熊的火焰。她極具穿透力的眼眸一動不動的盯著烏蒙,透出無限巨大的野心。
「我並非不相信你,而是青玉早就不在我這里了烏蒙的左眼的疼痛就是最好的證據,只不過她不可能把這些告訴瑯邪。
「我也不指望你現就能答應我的合作,為表誠意我會先提供一個有用的信息給你。听說你曾跟莫邪那只騷狐狸打听怎麼才能把外界的妖送進游戲里,法子我倒是知道。不過需要通過媒介才行。至于媒介,就是你手上的青玉
瑯邪這是個一石二鳥的計策。既可以試探烏蒙有沒有青玉,又能彰顯誠意賣點好處給烏蒙。她虛空里劃出一個簡易陣法,讓後將其推到烏蒙面前。烏蒙掃過一遍就完全記在腦海里了。
「等你想通了我,我會一直在狼牙洞等你。並且我可以保證,到時候我給你的答案絕對會讓你滿意,甚至——」瑯邪眼中閃過一絲妖冶的色澤,嘴角微翹語氣浮膩著曖昧。「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瑯邪遣狼輝將烏蒙送出狼牙洞。自己則面色煞白,坐在王座上如同虛弱了一般。她終于邁出了這一步,終于……
狼輝將烏蒙送走後第一時間找到瑯邪,雖然當時他站在旁邊什麼都沒說,但現在他要去質問她為什麼要做這麼冒險的事情!
「我們全族能躲過天災在這個世界苟延殘喘都是得以那人的庇佑,雖然我也不希望族人低頭在人家腳底下看人臉色度日,但公然反抗只會挑起那人的憤怒而已,惹惱了他到時候只怕全族都死無葬身之地!」
「你也自己自己寄人籬下看臉色度日嗎?難道狼族就永遠這麼屈膝臣服?我們的先祖當年寧可戰到流盡身上最後一滴血也不言退,我們今天就不能為了生存做一次博弈?誰說結局只有輸!」瑯邪的手指深深陷入石座的扶手里,抓起一堆碎礫。
「我的意思是我們不需要公然去做
「你狼輝什麼時候也開始怕死了?剛剛不還在揚言要把上古大巫抱上自己的床嗎?」瑯邪嘴角挑起一抹嘲諷。事情一旦傳出去,只怕上頭那人還沒降罰,狼輝也會被殷商捏死。
想到剛才的事,狼輝也是一陣後怕。他不是怕殷商找他麻煩,區區一個人類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怕的還是「上頭」那個人。
「你也不用擔心。如果上頭那人真有意懲罰你,剛才你滿口婬言穢語時早就被霹成焦炭了。即便這個世界是由他創造,他也必須遵循這個世界的規則。更何況……」
說到這兒,瑯邪神情變得嚴肅。那人已經很久沒有現身了,久到她都快忘記他的存在。當初她見他時,他就已經瀕臨界限,不過一縷即將前往歸墟的殘魂斷魄。過了這麼久,他應該早就湮滅了吧。
想到這里,瑯邪的拳頭再次不由的握緊。她受盡凌辱換來全族的生路,哪想那人「大方的施舍」不過是變相折磨他們的一種方式。如今他又將人類放進來!
在人類眼里,他們這些鮮活的生命不過是「游戲數據」,是他們的經驗值,誰會想到他們一旦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瑯邪的初衷不是讓狼族成為供人派遣的玩具,雖然被父親冰封了很久很久,但她血管里流動的依然是狼妖不甘屈服的血液。她要反抗,她要帶領族人回到真正的陽光底下!而不是靠數據堆積起來的風和日麗,錦繡如畫。
「我也想過那個人可能已經不在了……事已至此不提也罷,但是那個巫族女人的話應該不假,青玉不在她手里
「你什麼意思瑯邪一頓。
「我跟她交手的時候可以明顯感覺到她的確實力強勁,但是絕對沒有那種致命的壓迫感。而且她全身都是傷,眼楮也有一只是失明的。如果她有青玉,怎麼不把自己身上的傷先治好呢?」
如果說身上的傷可以由系統自動修復,無需烏蒙平白浪費青玉的力量,那麼眼楮失明在戰斗時就是致命的了,尤其她還很清楚自己對上的是一群真正的妖。
瑯邪本以為烏蒙眼上的紗布只是游戲里玩家的裝飾,有些追求獨特的玩家的確會扮成獨眼龍的模樣。她也沒跟她交過手,不過狼輝這麼一說突然就引起了她的警覺,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的。
「我要出去一趟!你們替我做好假身,一定不能讓殷商發現我離開結界了
……
烏蒙詢問零燁他們的坐標時得知殷商也還沒從界湖空間里出來,所以他們幾個眼下都還在西區界湖的出口等著。
按照零燁發來的坐標,烏蒙也沒花多少時間就到了那附近,沒想到狼牙洞距離界湖出奇的近。為了不讓殷商看出她過來的方向,她特意繞了個彎從相反的方向出現。
剛一落地,立刻揉進一個身體里。殷商死死的抱著他,像是擔心她再次從他身邊溜走一樣。他無法用語言表達他看到她從天上墜下去的那一刻的心情。他順著她落下的地點找去,來到了幽禁玄冰麒麟的地方,看到地上斷裂的鎖鏈時,他確定烏蒙一定來過這里,因為地上還有一些她的血跡。那一刻他的心整個揪緊了。
可他找遍黑暗的角落也沒有發現烏蒙,無奈之下才返回了出口。好在之後不久烏蒙就跟零燁和塔羅傳遞了消息,說她被傳送到了別處馬上就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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