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對待每個人都是同樣溫和而又疏遠的態度,整個人有點像冰冷的藝術品。
只有在妻子和兒子面前會變得像個活人,笑容也才會變得有溫度。
他像是看不起任何人又不需要被任何人看起,似乎在他眼里只有在乎的人是人,其他人都是無關緊要。
那個時候沉迷覺得他很可怕,不敢靠近,但同時又覺得這樣的人很干淨,很有仙氣。
那種人的身份可以是教授、音樂家、藝術家,說他是沈氏公司總裁,沉迷都覺得他只是一個打醬油的,其他人才是拍板說話的關鍵人物。
所以那個人,就被他們忽略了。
現在再回頭想想,也只有那種人才能創造出spm這樣奇怪的組織。
它旗下有各種賺錢的公司,比如娛樂公司和游戲開發公司,拿著這些公司賺來的錢搞科學研究,把這整個組織的科技弄到了世界最前沿,搞得全世界的人都是‘鄉巴佬’,就它spm里面的人是‘城里人’。
說是恐怖組織,它又從來不做恐怖組織的事,是它的強大讓人覺得恐怖。
沉迷現在終于明白,惡人並不是最可怕的,沒有善惡之分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他的眼里只分自己在乎的的和不在乎的,為了保護他在乎的人,他用這種手段架空出來一個王國。
太可怕了。
理清了這一切,沉迷腦海里就只剩下了這句話,最後視線落在沈君卿身上,現在她不想看到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種事,她只想看到蠢蠢的沈君卿,而不是……強大而可怕的變態。
而沈君卿笑傻了的樣子也給了她一絲安慰,她想,估計沒遺傳下來吧?
這想法非常的沒底氣,基因這玩意兒誰他媽懂啊。
最後,她往外吹了一口氣,回頭看沈君卿,「喂,笑夠了沒,回去了啊
沈君卿站起來,捂著有點小抽的肚子,「阿迷,你看那棵樹是不是很熟悉,我記得咱們經常爬上去吃冰淇淋,要不,移回家種?」
「……」沉迷沒理他,抬腿往外走。
沈君卿小跑跟上,自言自語道︰「不行,這地方陰氣太重,不吉利不吉利
……
兩人從學校離開,並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去了一條街。
街是一條景區古風街,已經有很多年歷史了,很多東西都沒變,只是門票從曾經的十五塊漲到了一百五十塊。
沈君卿給了錢買了票,最後憂國憂民地感慨道︰「我國經濟發展速度真快,只是這環境問題是越來越差了,這可如何是好
沉迷沒理他的話,從他兜里掏了零錢去買師傅現做的燒餅。
燒餅的餡兒是蓮藕和肉末,吃起來感覺很好。
她買了兩個隨手遞給沈君卿一個,後者一邊啃餅,一邊繼續憂國憂民。
繼續往前走,意外地瞧見了一個捏糖人的老師傅。
她好奇的走過去,和老人的小攤靠得很近。
老師傅的小攤是一個木櫃子,上面蓋著一層厚玻璃,玻璃下面是他的作品展示,是由一半真人和一半糖人的拼成的照片。
她意外地看到了自己青澀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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