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榮斬得三尸天放異彩。群靈拜倒百獸臣服。
那妖族太一、帝俊身為妖族之族長,處處為本族考慮如何不知道深淺。二神見了這般光景無不變色。那徐榮一直看妖族極不順眼和巫門有著密切的聯系,如今他斬得三尸那還能有妖族的好果子吃?
女媧娘娘在宮中也是焦慮萬分,誰能想到徐榮會突然斬得三尸?這未免也太湊巧了些。可那天象卻又不假。
女媧娘娘真正憂慮的卻是當日和這神帝結下了嫌隙,原本對方就已經很強大,如今斬得三尸,怕這天地間已經無人是其對手。
但如今對方已成斬得三尸,不生不滅無喜無憂。更兼法力通玄與人爭斗的經驗更是不知道比自己豐富多少。自己若是對上他可能不出十招就敗下陣來,憂慮更甚。
巫門也不太平原本無他卻是因為燭陰、強良的緣故。分成兩派的祖巫此時互相攻擊指責,主張聯盟神帝的一方斥責對方白白浪費了一個強大的盟友,而主張防備道門、人族趁勢崛起的一方則更加肯定自己的主張,認為神帝已經成為了心月復之患,其威脅不亞于已經表現出妥協態勢的妖族。
至于道門意見也不統一。神帝這個存在。顯然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此人非巫、非妖、非道、非魔非正、非邪、非惡、非善。他道法自成一脈性子,又變幻莫測,也不知道心中地標準是什麼實是讓人難以揣測。
誰也不願意面對一個是實力強大。但有不按常理出牌,又沒有什麼規律可以遵循,完全憑著自己喜惡為所欲為的敵人。
徐榮可沒有理會這些外人的想法。他現在只有一個感覺自己斬得三尸了。億萬年的苦修。等待的就是這一天。可自己苦苦地追求今天真的成為了現實,他卻沒有太多的高興反而表現得異常淡然。
道已成,心已變,徐榮還是神帝,卻已經不再是當日的神帝。
自從斬得三尸,徐榮也清楚了自己地實力。自己雖然強大,卻也只是一種境界同那大聖一般,雖然強大也會傷也會死也會化為灰灰。
只不過斬得三尸卻是可以窺探天機。通曉過去未來識得瑕疵若是危險卻也可以避過。至于法力比之前高了不知幾許。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也正因如此。才有斬得三尸與天齊之說。若真想快樂還得壯大自身的勢力拳頭硬的才是大爺。
莫欣這些日子明顯憔悴了,從小就沒有離開過天山的她,並不那麼注重心境的磨練,她雖然勉強可以稱得上強大,但她的心依然是一顆普通少女的心。
莫欣出于女人的直覺,他發現她的愛人,發生了變化,甚至是難以想象的變化。她居然感到心中有一絲絲的痛意她飛快的跑到徐榮閉關的洞府前靜靜地等待。
徐榮還是那一身打扮,依然是一個模樣,沒有什麼改變。不過細心的莫欣卻驚訝的現她面前神帝,竟然那麼的不真實,渀佛只是一個殘相又似是一個虛影。
徐榮也看到了莫欣,他地心似一潭靜水被投了一粒石子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莫欣看著眼前的愛人,她的眼圈不由自主的紅了,她心中有一絲恐懼她怕失去這個男人。
徐榮輕嘆了一口氣,自己已經斬得三尸無求無欲。這莫欣從天山跟隨自己奔波至此自己,又怎能所棄就棄?若真是放棄,卻著了相違了本心境界自然落了下乘。
又看了一眼莫欣他輕輕的撫摩著她,柔順的眼中充滿的慈愛總算讓莫欣緊張、恐懼的心逐漸平靜了下來。
沒走幾步卻又看到跪在那里的魯從和墨竹,這兩個弟子也不復當日之驍勇,一個個神情委頓顯然已經跪了很久。
徐榮心中惱恨這兩個弟子子做主張,有心狠狠懲戒,但自己身邊卻又實在沒有舀得出手的弟子,未免勢單力孤猶豫片刻也就原諒了二人。
諸人心結既解也自匯聚一處。自有那童子擺上酒水果品,徐榮坐了下了,一旁的莫欣也規規矩矩的坐在一邊顯得極為乖巧。
徐榮看了一眼兩個弟子沉聲道︰「你們可知這些日子天下有什麼變化?」
魯從听了慌忙道︰「好教師父得知,那妖族似真听從女媧娘娘的命令一般,居然向巫門示弱,雙方似有緩和的趨勢。」
徐榮听了這話眉毛輕揚低聲道︰「那妖族難不成要認輸?」
墨竹听了這話小心翼翼的道︰「師父最近巫門也不太平,十一大巫祖彼此之間矛盾重重。那人族之主燧人氏已然老邁,手下都存了二心,盯著人皇之位,不過一時間卻也難見分曉,雙方各懷心思,道門子弟天下修士盡數攙雜其中,總之洪荒亂成一團。」
徐榮冷哼了一聲沉聲道︰「你們兩個也想去耍耍不成?」
魯從和墨竹大驚連聲道︰「不敢、不敢。」
莫欣見二人惶恐。心中也是不忍輕撫徐榮的袖子低聲轉移話題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徐榮沉吟片刻似在自語︰「是時候開宗立派了……」
魯從听了大喜,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邊激動的墨竹已搶先開口道︰「師父!既然要開宗立派,那是不是要裝飾一下神帝谷?」
魯從听了連連點頭道︰「師父墨竹說得不錯。既然要開宗立派,這福地當然也要氣派一點。」
徐榮听罷看了一眼莫欣,微微一笑道︰「那是當然,而且不光光要氣派,還有擁有很強的防御能力,免得和這天下毀于一旦」此言一出。旁听三人無不變色,墨竹性急月兌口道︰「師父你說這天下不能保全……」
徐榮看了墨竹一眼,微微搖頭,心中嘆息自己一向看不起禮儀,結果這些弟子也是這般,雖然分得清上下尊卑但平時卻常常失禮。雖然心中盤算嘴上卻道︰「天下大亂群雄並起。其中不乏有大神通的修士,斗起來這世界如何保全?」
莫欣這邊低低的出一聲驚呼,勉強定了定心神有些難以置信地道︰「似你那般說,若是斗將起來豈不是整個世界都要被波及……」
徐榮一臉的輕松淡淡地道︰「我有幸窺探天機多少知道一些。天下的矛盾已經積累到一定的程度,世界馬上就要變個樣子了。」
听了這話莫欣臉色再變,她已經听出了徐榮的潛台詞,那架勢卻是整個世界都毀于一旦,天山雪族自然也避免不了,莫說她就連魯從和墨竹也是第一次听到這般言論,他兩個也被這結局驚得呆了,卻沒有想過以前師傅都是含糊其辭,為何這次說的如此直白。
其實徐榮說得如此直白也是無奈。他實在不忍心看著弟子在這亂戰總喪命。巫妖全面大戰看上去已無法避免,如此激斗自己都要小心應付,更不要說這兩個修為還很淺的弟子了。
魯從終是精明之輩他一臉正容道︰「師父想這等大事諸位大神如何不知?為何還要任由事態展?」
徐榮贊賞的看了魯從一眼點頭道︰「你說得不錯。不單單是我一個人窺破了天機,其他的幾位大神也看破了這事。這等事本來也不是沒有挽救的余地不過……」
魯從听到「挽救的余地」臉色不由得一喜可隨即又听徐榮說倒「不過」二字心不由得咯 一聲忙道︰「師父不過什麼?」
徐榮看了一眼魯從也沒怪他插話,繼續道︰「若是當日女媧娘娘不橫插一手,一舉擊斃妖族高層,自此巫門大興,獨領風騷做這天下主角,天下倒也能太平幾分。只可惜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女媧娘娘橫插一手雖然保住了妖族的元氣卻斷了天下最後的生機。」
墨竹听了眼中怒火大盛沉聲道︰「師父似你那般說法,若是這上古大神一起出手未必不能扭轉乾坤……」
徐榮听了冷笑道︰「你想得太簡單了,且不說這些大神彼此間難免有心病不能相容。你豈能不聞,不破,不立?巫門、妖族湮滅而後,重新演化,自此人族成天下之主角,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莫欣冷哼了一聲道︰「怕是道門取代巫門、妖族成天下第一大門之後,天下修士盡出道門……」
徐榮輕笑道︰「那與我無關。我之一門卻要屹立于俗世傳我道統。」
眾人正自紛說,忽有人報說玄冥娘娘已到谷外正自等候。未得召喚卻是不敢擅入。
徐榮見如此說心中微動,隨即令魯從前去回絕。
自己則和莫欣、墨竹準備谷中事物。
那巫祖玄冥等在福地外面看那一隊隊的雄兵心中也是煩悶。
她知道此時巫門無論如何都要增加和神帝之間地關系,彼此固然不能為友卻也不該為敵。
雖然強良和燭陰一時糊涂讓雙方產生了嫌隙,但彼此間也並非沒有緩和的可能。也許多付出一些代價未嘗不能重新將這神帝拉到己方的陣營,畢竟對方可是自己的叔祖,故此玄冥才厚著臉皮依仗和神帝之間的關系,趕來相商。
等待片刻卻見一道裝少年快步而來心中不由得一陣惱怒。前次叔祖親自迎接,不想今日斬得三尸也講起了排場,居然派門下弟子前來迎接未免將自己看得有些低了。
這邊魯從也不理會玄冥的心思急上前道︰「不知娘娘駕到有失遠迎還請娘娘恕罪……」
玄冥也不羅嗦冷喝道︰「我尋叔祖有要事,不知道他在何處?」
魯才听了不緊不慢的道︰「娘娘我師父正在坐死關,凝煉神帝塔誰都不見還請娘娘見諒。」手罷又是一禮。
玄冥見如此說眉頭微微一皺隨即道︰「既然叔祖坐關,那莫欣可在?她乃叔祖伴侶卻也是能坐主地。」
魯從听了毫不猶豫的道︰「好教娘娘得知,師娘為師父護法也自閉關,打擾不得失禮之處還請娘娘見諒。」
玄冥也自瞧科听了這話,知道叔祖怕是蓄意不見,若非如此又有哪個家伙會在斬得三尸之後立刻凝煉法寶?更何況即使夫婦二人都在閉關,這門下弟子將自己請到福地之中,休息片刻,用盞茶水卻也全了禮儀,今日這般做派卻分明是拒自己與門外。
玄冥知道叔祖甚有主見,此舉當是惱恨,當日燭陰和強良背後拆台之舉所以才會如此。他的意思卻也明確從此和巫門再不相干。
玄冥也自無奈,有心苦求卻又拉不下這臉面,有心離去卻又不甘心。躊躇良久終是微嘆一聲說了幾句場面話也自去了。不過回去之後如何與那幾大巫祖分說卻還是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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