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身體一路下滑,鋒利的爪子與堅硬的樹干相交,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樹木從中而破,分成兩半;同時,她另兩條尾巴搖動,抽向四周,每一下,必有一個鬼魂被打得消散。
快到樹底時,狐狸雙爪一撕,將樹干撕裂,它順勢彈高高起。
「幻世幽焰,現!」狐狸大喝,三點碧綠火光在尾尖亮起,尾巴搖動,火光掉落,于途中聚為一體,猛然大盛。
此時,墨綠光罩突然射出一道光芒,擊中碧綠火焰。然而火焰好似不存在般,根本不受影響,反而那道光芒被染成綠色,又燃起火光,變成幻世幽焰,向下掉落。
火焰落到墨綠光罩上,如遇汽油的明火,瞬間騰起;光罩一抖,將火焰彈起,無數樹木浮起,層層疊疊,又融為一體,形成個大大的容器,將幻世幽焰裝起。木頭擠壓,縮小,片刻後連同幻世幽焰一同消失不見。
「小狐狸,別猖狂,等老身神通大成,必將你碎尸萬段!」樹妖怒吼,無窮樹枝再次從墨綠光罩上浮起,將它層層包裹,形成個巨大的護罩。
「死老妖怪,別像只喪家犬一樣夾著尾巴狂叫,有本事現在出來啊!」狐狸大喊。
「可惡,你最好祈禱別落在老身手里!」樹妖恨恨的道,卻終于沒有出來。
「看我不砸爛你的烏龜殼!」狐狸說著,搖動尾巴,頓時,狂風大起,攪動風雲,再匯聚成一道呼嘯的龍卷。
狐狸升空,居于龍卷中心,天空中風起雲涌,電閃雷鳴;它緩緩降落,龍卷風亦隨之下降。颶風將附近的樹木、塵土、石頭等有形之物吸入其間,絞成粉碎;尖端如飛速旋轉的鑽頭,不斷捅開那層樹木形成的護罩;雷霆時而閃現,將被卷起的木頭化為飛灰。
形成保護層的木頭不斷生成,好似無窮無盡。一個破壞,一個再生,破壞速度跟再生速度相當,局面就此僵持住。
縣衙內,縣丞,縣尉,主薄三人神色畏縮、滿頭大汗的站在華服老者身前。忽然,老猛的站起來,臉色因憤怒而變得通紅。
「妖孽,如此張狂,實在該死!」
他大踏步走出門去,寧采臣三人亦步亦趨的跟上,留下縣丞三人站在那里,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蘭若寺中,燕赤霞站在屋頂,全神貫注感受著颶風的威力,他在考慮,若遇此等攻擊,該如何應對,是否有生還的可能!
院落中,一老一小兩個和尚正向里走,此時吹起的龍卷風也吸引了老和尚的全部注意力,而年青和尚渾然不覺,他低聲自言自語的嘀咕著什麼,自顧自走進內院。
十方做了個夢。夢中,火焰從天而降,點燃他的軀體。在他難以忍受,就要被燃盡時,一塊冰塊突然出現在他身邊,他緊緊抱住,死不松手,像是要把冰塊揉進身體里;
小倩也做了個夢。蒼白空寂冰冷的世界里,她孤零零的存在著,不知歲月。有一刻,這個單調的世界突然出現了一躲火焰,它是如此明亮而溫暖。她如撲火的飛蛾般向火焰飛奔過去,火光照里了她的世界,也溫暖了她的心。
她笑了,如天山雪蓮,冰清玉潔,遺世**;她張開雙臂,捅抱火焰。
十方張開朦朧的醉眼,映入眼瞼是一張他百看不厭的絕美臉龐。熟悉的人兒似乎有無與倫比的魔力,攪亂了他的思維,讓他忽視了一切的不正常。他輕拂玉人臉頰,低聲呢喃︰「小月!」
「嗯!」玉人低聲回應,如貓兒撒嬌,慵懶而撩人心弦。
「我喜歡你!」十方說著,吻上玉人的柔唇。
「好像不對!」這個念頭在十方心里一閃而逝,玉人生涉的回應如同為上澆油,撩撥起他無盡的**。
索取,索取,無盡的索取,飲盡甘露,直至喘不過氣來;進攻,進攻,永不停歇的進攻,衣衫盡除,直至露出勝雪的肌膚和雄健的軀體。此後,一切水到渠成。
十方的思維漸漸清晰,然而就是無法把一切整理清楚,直到識海中一聲轟鳴傳來,他就如熟睡的人被澆了冷水,驟然醒來。
如星河宇宙的識海中,七個頂天立地的虛影突然出現,他們來到中央,合而為一;佛家的佛力、魔門的魔煞、儒門的浩然正氣、心神、神識、精神以及一絲本命精血,所有的一切都歸于識海,與虛影交融,形成個大漩渦。
六字真言、六神通、天龍禪唱、普渡禪光、慧心、七寶妙樹、三世身七大神通光點,花開六品的九品功德金蓮,明黃色半透明的須彌佛國,上白下黑、緩緩旋轉的道衍玉碟,還有五年來由十方分離各個神通旁的經驗階梯形成的、除能夯實根基、助他突武功法術瓶頸外其它功能不明的、被他命名為破障霞光的彩色大河全部歸于漩渦中。
漩渦內斂,變得粘稠,慢慢凝固,結成舍利。星辰軌跡改變,圍繞舍利轉動。舍利大放光明,噴出無數毫光,將識海照得秋毫必現。
光芒淡去,舍利成型︰它如同一顆無比巨大的星球,端居識海中央。有道衍玉碟覆蓋其上,緩緩轉動;有九品功德金蓮托于其下,熠熠生輝;有樹分七枝,每枝色彩各不相同的七寶妙樹內居其中,調理陰陽五行;更有須彌佛國充作核心,提供無窮偉力。
此時,純黑靜謐的魔煞和明亮剛猛的浩然正氣從舍利中沖出,停在舍利兩側,如同離得最近的衛星;化為光霧的彩色破障霞光如風兒般飄忽不定,時而擴散到整個識海,時而內斂到舍利中心。魔煞、浩然正氣、佛力和識海中無數「星辰」的光芒在它的作用下不時相互融合、轉化、分離、演繹種種玄奧。
神通光點已經不見,它們與十方完全融合,從此以後,在他沒有完全弄明白神通的奧秘前,神通光點存在卻不可現。
突破完成,在十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他不知不覺的踏過煉氣化神的第一步,開闢識海,進入第二步,凝結舍利。
此刻,十方完全清醒,一切都已了然于胸。
「小月啊小月,你叫我如何是好!」十方暗嘆,無窮滋味涌上心頭。
他睜開眼楮,聶小倩正縮在他懷里,帶著恬靜的笑容,不著寸縷,相擁而眠。然而如此動人心弦的美景卻沒能挑起他的**,不是他能比柳下惠,能坐懷不亂,而是心亂如麻,懷中的玉人簡直比火盆還燙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