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歷二三零一三年七月十五日,在土衛一航道站的了望員向地球總部發出了信號,告之星際飛船楓葉號跳出蟲洞了。它是一艘千人級的超小型遠航飛船,這次執行的是一次銀河聯邦任務。立刻一艘領港飛行器被派出去,繞過土星守衛帶,在2個地球小時後登上了飛船。檢查通過後,引導著向地球飛去。
地球西昌宇宙飛船基地的觀禮平台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一艘遠航飛船的進港雖說不是一件大事,但是楓葉號,艦長船員都是華人,船又是在西昌飛船廠里建造裝配的,因而吸引了很多船員的親人朋友,還有楓葉號的設計制造者們。
楓葉號漸漸駛近了地球,由于空間跳躍技術已經發展的非常完善,即使土星和地球之間也可以短距離跳躍,剛剛探索宇宙時,需要幾十年的路程,現在幾天就能夠到達了。現在飛船已順利通過了月球旁三百年前星球大戰留下的飛船殘骸區,進入地球大氣層。楓葉號行駛得非常緩慢,不停在空中盤旋,按照管理規定這是一定是有不幸的事情發生了,于是不安的氣氛在親友團中蔓延開來,互相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大多數人一眼就看出,假如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事情的話,那一定與船的本身無關。因為從各方面來看,它並無絲毫受到攻擊,或失去操縱的跡象。很快從一個消息傳來,並非楓葉號船員發生了什麼不幸,而是幾個月前一組探險小隊隊員在907號移民星球了遭到當地土著強烈排斥,只有幾個人幸運活著回來了,楓葉號此次擔負著押送這次事故的主要責任人來地球受審判的任務。
孫蕭中尉今年才23歲,他就是907號移民星行動的指揮官。這是軍校畢業後的第一個任務,沒有想到就出現這麼重大的事故。在孫蕭被捕押送登上楓葉號飛船之前,一個自稱是張勛元帥的副官-——宋輝,曾私下和他密談,擔心907號事故會影響元帥的聲望。
孫蕭十分惱怒,現在不但軍人的名譽受損,而且還成為了階下囚,更沒有前途而言了。他才剛剛畢業,年輕氣盛,意氣風發。但當他知道楓葉號飛船再飛行一天就到達地球時,壓抑了一路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一下爆發了出來。他跌坐在地上,臉龐消瘦,頰上有著濃濃的胡茬,頭深深的埋在自己雙手里,眼楮下一片灰青的陰影。他不怕死,但是他接受不了這樣的屈辱和殘酷的現實。是誰毀了自己夢想的軍旅生涯和大好前途?當地原住民為什麼會突然襲擊他們?這幫愚蠢的土著難道會不害怕武力強大的聯邦的宇宙飛船嗎?
剛剛被鋪登船時可憐的中尉無比的悲傷,只是無力的躺在床上,他明白等待的是什麼樣的審判,47個登陸士兵喪生,這是近些年來最大的一次損失。自己是行動指揮官,絕對有推卸不掉責任的。孫蕭突然很想和自己親人傾訴,但是他被斷絕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系。中尉只能時時刻刻在等待審判的煎熬中掙扎。他期盼著有一個人能給他方向性的建議,告訴他堅持下去,一切會變好的,法庭將會公平的審判。楓葉號艦長盧金山是孫蕭唯一能接觸到的對他還算友好的人,他60歲左右的年紀,身材高大,頭發花白,雙目有神,不像其它船員一樣見到就自己一臉厭惡的樣子。老艦長對待押送中的中尉也非常友好,自然而然的成了孫蕭唯一的傾述對象。
一天,孫蕭向老艦長述說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尋求他的建議。
「其實這次907號移民星行動,我們完全按照聯邦的移民制度和當地原住民談好了一切條件,原著居民非常的配合,對銀河聯邦也充滿敬畏,他們非常想接觸宇宙中的高等文明,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似乎肯定是一次完美的任務。但是•••」
盧金山習慣的揚了下眉毛,打斷中尉說道︰「你剛剛軍校畢業,作戰經驗不足,事情預判失誤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這種事情不要太自責,年輕人太一番風順也不好,總要有些磨礪。」
孫蕭急切的道︰「不,艦長先生你听我說,其實在907移民星突襲事件發生之前,當地土著曾經送來了正式的公文,讓我們交出督導員張天行。並且指控他並殺害了當地一名望族的少女
「你們沒有交出?」
「沒有,張天行說他是元帥張勛的兒子。」
「有證據嗎?」
中尉低沉的說道︰「如果你說的證據,是問他是否是元帥之子,這件事基本可以肯定,他剛來的時候就有過這樣的傳言,他的隨從也承認他元帥之子的身份,而且我上飛船之前張元帥的副官和我談過,暗示張天行的父親是張勛,希望能保持他家族的榮譽。」孫蕭抬頭看了看老艦長的反應,見他很是平靜,就想了想接著說道︰「如果說的證據指的是殺人的事情,我也秘密審問過張天行的親隨,確有其事。」
艦長沉默了一會才說道︰「中尉,我覺得我應該給你講一個故事,但願能對你有所啟發。這件事情部隊老人都知道,或許你也曾經听說過。就是幾年前,有個軍官剛剛畢業,服用身體強化液之後,運氣非常好,不但像其它服用者得到了強壯的肌肉,而且還激發了體內異能,成了陸軍中尉中隊長,立志在部隊里面做出一番大事業來。」說道這里老艦長還打量了下孫蕭,接著說道︰「這些都和你很相似,也像你一樣的職位,也激發了身體的異能,只不過你激發得到的是恢復能力和感知的交流能力。
「這兩個能力是比較一般的能力,沒有什麼攻擊力,對于軍人在戰場來說毫無用處。」中尉苦笑道。
「也是蠻實用的能力,所以你才能做移民談判行動的指揮官啊。」盧金山說道。
中尉郁悶的說道︰「感知交流能力,發揮的作用更小,只能默默的散發自己的感受給別人。但是這個能力我卻預支了我兩年的薪水。」
盧金山想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接著說那個軍官,他發現他們基地的司令克扣軍餉,不但自己貪,還讓下面的軍官貪墨軍餉,然後再抽成給他。這個中隊長非常的氣憤,于是就收集證據,越級向憲兵總部舉報此事,結果是什麼你知道嗎?」
「嗯,你是說李浩然將軍被告發那件事情嗎?這個我听說過,但是李浩然最後沒事,那個中尉被判做假證誣陷長官,最後判了很多年的刑罰。」
「小子,何止是很多年,听說在服刑的時候不到一個月就自殺了。有人說是受不了監獄的環境。」突然盧金山加重語氣說道︰「也有人說因為他的爸爸媽媽,哥哥姐姐都在一個月內死于各種意外,受不了這種打擊,才自我了斷的。你說一個小中尉怎麼能斗得過那些大人物呢?」說罷,老艦長還拍了拍孫蕭的肩膀,一臉希望他能听懂的樣子。
中尉低著頭對這個友好的表示毫無反映,他似乎明白了盧金山想表達什麼,只是象一個雕像般一動也不動。他沒有看老艦長,孫蕭知道現在自己的臉色一定很慘白。他瞪著前面牆角,心里覺得受了欺騙,又無比的憋屈,現在他已經不願意和老艦長說任何一個字了。
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地球總部的時候,老艦長偷偷的給他帶來一瓶紅酒,說這是他私藏的珍品,送給中尉喝,這次喝過下次再喝不知道要多久之後了。孫蕭也不答話,也不用酒杯,舀來就往肚子里倒,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的關系,他覺得酒的味道不怎麼好,中尉心想「醉」了也好,什麼都不知道對誰都好,幾口酒下去中尉就「醉」的沒有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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