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宇童鬼哭狼嚎的將手上第三次被退回來的東西扔到桌上,「啊!這日子沒法過了
「又被墨總訓了?」鄭浩軒百忙之中抬頭問了一句,神色間卻沒有絲毫的意外。
「他還算好的,只是被罵兩句,打回重做而已,我的工作量還翻了一倍緊跟在溫宇童之後進門的薛天佑癱軟的趴到桌上,欲哭無淚。他原本的工作量就已經很大了好麼?翻一倍,他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歇運作了。
「今年也太詭異了吧?明明該是台風登陸的日子一整天都春風和煦,現在明明應該陽光明媚了,又狂風暴雨,而且還連綿不絕。這到底是為什麼啊?變天能不能提前通知一聲,受不了啊受不了溫宇童抓狂的揉虐著廢紙,咬牙切齒。
薛天佑狠狠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的扔出一本書,正好砸在溫宇童作怪的臉上,「別鬼嚎!再嚎也改變不了你又要重做的事實,而且你最好祈禱下次能夠通過,不然你一定會步上我的後塵
一想到自己工作翻倍的場景,溫宇童狠狠打了個冷顫,手上開始忙碌起來,的那是嘴上卻依然不服軟道,「我不過就是抱怨一下,你也不是沒看到這幾天墨總的樣子,地獄修羅都比他可愛點
「同感鄭浩軒頭也不抬的附和。
雖然他在一察覺到墨擎宇心情不對的時候,就很明智的選擇了避其鋒芒,但是有著第一秘書這個身份在,他想躲也沒地方多,所以雖然他挨罵的次數最少,可是境況也沒有比他們好多少。
只是,令人費解的是,柳含煙和他們的境況居然比他們三個還要糟糕,雖然挨罵的次數比他還少,但是很明顯卻是墨擎宇的重點關照對象。
上至設計圖修改,中至會議行程制定安排,下至端茶遞水打掃衛生,看到她忙的像個陀螺的樣子,就連鄭浩軒都忍不住想要感嘆一句,真是寧可被罵啊……
掃了眼居然拿小學生用的帶吸管的水壺喝水的柳含煙,鄭浩軒終于忍不住勸道,「含煙,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沒空言簡意賅的兩個字,柳含煙連個眼神都沒有施舍出來,手指依舊在鍵盤上翻飛。
鄭浩軒一提,薛天佑和溫宇童也注意到了柳含煙的狀況,紛紛黑線,「還沒有忙到連個喝水的時間都沒有的地步吧?用得著這樣麼?」
「我們換換你就知道了快速的將剛剛打好的預案保存,讓它慢慢打印,自己則抽過一旁的設計圖繼續工作。
被柳含煙連續噎到,鄭浩軒等人無奈的模模鼻子,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一陣子這人的脾氣也有些詭異,被墨總這麼操練都沒有發飆,甚至沒有抱怨一句,但是整個人卻像是爆發前的火山一般,寧靜、但是卻危險萬分。
看看柳含煙發狠的埋頭工作的樣子,再想想樓上那個不定時炸響的炸彈,三人齊齊嘆氣,這兩人簡直就像是在較勁啊,為什麼他們會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呢?
收到其他兩人的示意,溫宇童咽了咽口水,試探道,「那個,含煙啊,你是不是得罪墨總了?」
手上的速度慢了一瞬,轉瞬又恢復正常,柳含煙很平淡的回道,「我哪天不得罪他?」
三人齊齊一抽,雖然這是實話,但是被柳含煙用這麼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來,怎麼感覺她好像是故意每天都去得罪一下墨擎宇一樣,真是怎麼听怎麼違和啊……
「含煙,你老實交代,上面那位的反常是不是和你有關?」薛天佑一臉嚴肅的問道,其他兩個也目光灼灼的緊盯著柳含煙,就差在一人在臉上寫上一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知道癥結才能對癥下藥,這種情況要是再發展下去,他們這些離墨擎宇最近的人絕對最倒霉啊,要是再出什麼紕漏,工作量翻個兩倍四倍還算是小事,要是丟了飯碗怎麼辦?
結束手上的工作,柳含煙抬頭看了眼薛天佑,再掃過鄭浩軒和溫宇童,忽然微微一笑,看著他們的期待值一瞬間飆升頂點,才不緊不慢的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絕倒!
他們怎麼不知道柳含煙也有這麼壞心眼的時候?難道真的像董伯建所說的,他們有將小白兔變成狼外婆的潛質?
「你就別拿我們尋開心了,要是真的知道什麼別吝嗇透露點啊,上面那位到底為什麼會這麼暴躁?」趴在桌上裝死的溫宇童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是真的被墨總的煞氣嚇怕了,都有點不敢上去了,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啊
柳含煙抿了抿唇,雖然知道溫宇童是在開玩笑,但是不得不說,溫宇童這一句還是挑動了她某根敏感的神經。
雖然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墨擎宇沒有再對她做過比親吻更加出格的事情,但是不得不說,她每次看到墨擎宇尤其是和他單獨相處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神經緊繃高度緊張,想放松都不行,簡直就像是回到了她傷了眼楮的那段時間。
這可不就是心理陰影麼?而且還是很嚴重的。
「含煙!」見柳含煙居然盯著他發起了呆,溫宇童立即就怒了,他們現在明明在討論有關生死的大事好不好?這人居然還能走神?
「嗯?哦,你們是想問我知不知道墨擎宇為什麼會忽然變得這麼變態是吧?」被溫宇童吼回神智,柳含煙淡淡的應道,順手將打印好的預案整理好,再拿上剛剛修改完畢的設計圖,起身理了理衣服。
「……對雖然對柳含煙彪悍的說法不敢恭維,但是不得不說,這個中心思想還是對的。
「我是知道理由捧起東西,柳含煙巧笑嫣然的點頭道。
「真的?是什麼?」三人立即激動了。
柳含煙呵呵一笑,走到門口才慢悠悠的說道,「可惜,我不想說
丟下咬牙切齒的三人,柳含煙施施然的關上門,將一切噪音隔絕在了門內,思緒卻開始不自主的飄遠。
墨擎宇暴躁?恐怕不盡然吧?雖然最近他心情的確很糟糕,也很易怒,但是憑她對墨擎宇的了解,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遷怒。而且恐怕鄭浩軒他們都沒有發現吧?這一陣倒霉的只有他們幾個,或者說,只有和她關系比較好的他們而已。
看了眼伏案工作的墨擎宇,柳含煙抿了抿唇,想用這種方法逼她放棄,這人會不會也太幼稚了一點?
翻了個白眼,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樣,柳含煙神色如常的將東西一樣樣放到墨擎宇手邊,「這是你吩咐的預案初稿和最後的兩張設計圖,還有……」
「扔了沒等柳含煙將那樣東西拿出來,墨擎宇就指了指垃圾箱。
挑了挑眉,柳含煙無視墨擎宇渾身冷氣四溢的樣子,依然固執的將手中的辭職信放到他眼前,口中繼續說道,「我要辭職,請墨總批準
抬頭,冷冷的看著柳含煙,墨擎宇一句話都沒有說,空氣卻陡然變得沉悶危險了起來。
如果是以往,柳含煙一定已經在他這高強度的必殺目光下,丟盔卸甲敗下陣來,但是如果這個場景天天都要上演一遍的話,再恐怖再害怕也會變成習慣。
尤其是像柳含煙這樣,從認識墨擎宇開始就時不時的要面對一下這種目光,就更是適應良好。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你真的打算就這樣和我耗下去了?」見柳含煙毫不退縮的盯著他不說話,墨擎宇眼中的怒火一閃而逝,直接將辭職信撕成碎片丟到垃圾桶里。
柳含煙沒有說話,連眼神都沒有變化一下,反正墨擎宇撕了也不是一封兩封了,撕了這封還有下封,她預備了一抽屜。他天天撕,她就天天給,要是一個月之後他還是這樣,那下個月開始她就一天給兩封,她還不信每次拉鋸都會是她輸!
「柳含煙,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對你做什麼麼?別以為我會一直容忍你放肆見柳含煙越來越油鹽不進,墨擎宇壓抑了好幾天的怒火終于燎原,踫的一掌拍在桌面上,聲音沉悶卻也說不出的心驚。
柳含煙心下一跳,臉上卻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雖然知道這話說出來肯定會火上澆油,但是嘴還是比理智快上了幾分,「容忍?你覺得你對我很容忍了麼?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
騰的一下起身,將人狠狠的拽到面前半壓在桌面上,墨擎宇表情凶狠的像是要活剝了柳含煙一般,「柳含煙,你果然足夠可惡
強忍著想要歇斯底里的揮開墨擎宇躲到一邊的沖動,柳含煙硬是強迫著自己對上了墨擎宇噴火的雙眸,緩緩道,「多謝夸獎,不過我想在這點上,我恐怕連墨總的腳尖都夠不到,真是慚愧
「牙尖嘴利墨擎宇眯了眯眼,伸手撫上柳含煙的臉頰,然後順勢緩緩的往下流連,「你要是真的像你表現的這麼無懼,那你現在在又在害怕什麼?」
「我哪里害怕了?!你哪里看到我在害怕了?!」語速快過腦速的下場就是,像這種平時絕對不會說的出口的傲嬌話語,一個不留神就說了出去,而已經在這同一個問題上栽過無數跟頭的柳含煙,在零點零一秒之後,果斷悲憤欲死。
墨擎宇彎了彎嘴角,也不去戳穿她又一次犯傻的行為,手掌曖昧的在柔韌的縴腰徘徊,果然感到了懷中身軀一陣輕顫,就連一直倔強的臉龐也有些不自然的扭曲,忍不住低笑一聲,「不害怕的話,你抖什麼?」
「我,我才……」及時捂住自己差點又不听使喚的嘴巴,柳含煙偏過頭不去看他邪佞的臉龐,努力縮起身子想要避開他作惡的大手,卻沒有發現她這樣做無異于將自己送到了墨擎宇懷里。
墨擎宇呵呵一笑,直接攬著人完全壓到了桌上,桌上堆砌的東西頓時散落一地,發出了稀里嘩啦的落地聲,「看看,東西都被你弄亂了,記得等等要收拾好
「這分明就是你弄亂的!」柳含煙惡狠狠地瞪著墨擎宇,真想去捏捏看他的臉頰,看看他的臉皮到底有多厚。不過在這之前,她得先擺月兌這種危險的足以讓人心髒停跳的姿勢,「你起開!這里可是辦公室!」
「我當然知道這里是辦公室,而且還是我的辦公室,不是麼?」
被墨擎宇理所當然的語氣噎住,柳含煙一陣氣悶,狠狠剜了墨擎宇一眼,開始回憶起特意向蘇倩兒請教的幾招,卻一點兒都沒有注意到她在寥寥數語之間已經放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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