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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在夜色的籠罩下,整個軒王府上下一片寂靜,但在雅軒院外巡邏的侍衛卻比往常多了一倍,雅軒院中燈火通明。請使用訪問本站。

屋內,幼晴與幻竹坐在圓桌邊以單手托腮閉目養神,千兒懷中抱著劍在旁邊的搖椅上躺著,一雙漂亮的大眼楮雖是睜著,但眼神卻空洞無物。

屋內的里屋,雖不似外面一般明亮,卻也不至于漆黑一片,瓖嵌在床邊柱子上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映照著白色紗帳內那張俊美又蒼白的睡顏。

突然,里屋的窗口閃進一道白影,白影身形極快卻落地無聲,可見她的武功極高,這道白影正是聞人筱敏,手中仍是拿著紫玉長簫,頭上雖沒帶著帷帽,臉上卻蒙著白紗。

聞人筱敏輕輕的撩起紗帳又輕輕的坐在床沿,迷離的媚眼目光柔情似水的盯著正在睡夢中的南宮諾,睡夢中的南宮諾臉色蒼白,修長的雙眉緊鎖,額頭微微出汗,顯然睡得並不安寧。

聞人筱敏修長縴細的玉手慢慢的移到南宮諾雙眉間,食指輕輕的撫平南宮諾緊皺的雙眉,見南宮諾雙眉慢慢的舒展開來,才又慢慢的收回玉手,繼續靜靜的凝視著南宮諾的睡顏,接著目光落在了南宮諾的右臉上,南宮諾右臉上的那個紅掌印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聞人筱敏輕輕的扯下臉上的白紗,露出了絕色的容貌,接著俯身緩慢的向南宮諾的俊臉靠近,最後輕輕的在南宮諾的右臉上落下一吻,眼楮閃爍著淚花,用輕不可聞的聲音吐出一句「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傷害你,也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你」,接著才慢慢的起身,忽見南宮諾的枕邊放著一塊手帕,竟是自己贈他擦雨水的手帕,他竟然還留在身邊,聞人筱敏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好看的弧度,心中卻悲涼的道︰「只要你心中有我,那便足夠了,雖然與別的女人分享你,對我來說是一件極其痛苦甚至不能容忍的事,但是只要你快樂,那麼,我願意這麼做,只為你這麼做,你明白麼?」想著眼淚竟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這時南宮諾口中發出了一聲咳嗽,聞人筱敏見南宮諾欲醒來,驚得趕緊一個閃身躲到屏風後,外面的三人听得咳嗽聲也趕緊沖進屋來,南宮諾睜開朦朧的雙眼,雙手撐著床正欲起身,幼晴趕緊過去扶著南宮諾,在南宮諾的背後墊了一只軟枕,讓南宮諾靠著。

千兒神色緊張的上前問︰「爺,你心口是不是又疼了」,南宮諾輕輕的搖頭,蒼白的臉上微笑道︰「別擔心,我只是覺得喉嚨有點干」聲音帶著一絲嘶啞。

幻竹將桌子上的燈點亮,接著倒了一杯水遞給坐在床沿的幼晴,幼晴把水遞到南宮諾嘴邊,南宮諾低頭喝了幾口,幻竹把垂著的紗帳撩起來掛到銀鉤上,接著也坐到床沿,伸手輕輕的按住南宮諾右手的脈門一探,抬頭見千兒跟幼晴都緊張的盯著自己看,才沖她們微笑道︰「爺已經無大礙了,病情應該不會再發作了,只要再靜養幾日,身子便可康復」。

千兒呼了一口氣道︰「太好了,老天爺總算還沒全瞎」,幻竹瞟了千兒一眼,嗔怪道︰「好好的一張嘴,盡說一些胡話」,接著回頭對南宮諾輕聲道︰「爺您稍等一會兒,我去把藥溫一下」,南宮諾沖幻竹輕輕的點點頭。

幻竹離開後,千兒也坐到床沿邊上,低著頭道︰「爺,都是我不好,保護不了你,要是清靈公主九泉之下有知,一定會怪我沒用的」。

南宮諾听了心中既感動又難過,對千兒道︰「千兒,你很好,這事不怪你,姑姑也不會怪你的,所以你不要自責了好麼?」

誰知千兒听了卻哇的一聲哭起來,一邊抽咽一邊說︰「都怪我打不過那個妖女,不然爺就不會被她打,也不會被她害得病情發作」。

幼晴趕緊安慰道︰「好千兒,你別哭了,你要說怪的話,那最該怪的就是我,我一點武功都不會,別說保護爺了,就是連忙也幫不上」,說著見千兒還在哭接著又道︰「你快別哭了,爺這會子才好些,你又來惹他傷心了」。

千兒听了這才止住哭聲,南宮諾輕聲說︰「你們幾個都是我的親人,就像我的親姐妹一般,有你們才會有我,所以,你們以後都別再說這些自責的話了」,說著拿了一塊自己平時用的手帕遞給千兒道︰「趕緊擦擦吧,好好的哭成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死了呢」。

幼晴听了趕緊啐道︰「呸呸呸,阿彌陀佛,我的爺,這才剛好些,怎麼就說起這些不吉利的話了」。

南宮諾听了「呵呵」一笑,千兒也一下子破涕為笑,嘴里也嗔怪道︰「就是,爺也盡說些胡話」,幼晴瞟了千兒一眼道︰「你還好意思說」,千兒撇了撇嘴,低頭拿著手帕擦拭著臉。

三人又閑聊了一番,南宮諾突然想起之前千兒被聞人筱敏的紫玉簫擊中,趕緊問千兒︰「千兒,你昨晚被那位姑娘擊傷了,現在可好些了」。

這時,幻竹端著一碗藥跟一碗銀耳蓮子粥進屋,听南宮諾這麼問,便對南宮諾道︰「爺您放心,她那傷不礙事,只是皮外傷而已,不然她哪還能跟個怨婦似的坐在這里跟你們貧嘴」。

千兒抬起頭「哼」了一聲道︰「我是怨婦,那你們也好不到哪去」,南宮諾見她們三人臉色都很憔悴,想己的突然病倒一定讓她們十分擔憂,心中不由涌起一絲感動。

幻竹把端著的銀盤放到桌子上,先從盤中拿起一碗銀耳蓮子粥遞給幼晴,對南宮諾道︰「爺今天就喝了些參湯,這會子肚子餓了吧,先喝碗粥墊墊肚子再喝藥

南宮諾沖幻竹微笑點頭道︰「是有些餓了」,說著見幼晴端著粥要喂自己,便對幼晴微笑道︰「幼晴姐姐,讓我自己來吧」,幼晴也沖南宮諾笑笑,然後將手里粥遞給南宮諾。

南宮諾喝完粥後,又一口氣把藥喝了,幼晴見南宮諾枕邊放著一塊手帕,想也沒多想便拿起來想遞給南宮諾擦嘴,南宮諾接過手帕盯著手帕看了一會兒,低聲道︰「這塊手帕不能用」,說著便把手帕放到枕頭下。

幼晴與幻竹互相看了一眼,幼晴微笑著道︰「那我重新拿一塊吧」接著又重新找了一塊遞給南宮諾,千兒卻疑惑的問南宮諾︰「爺,你怎麼還留著那妖女的手帕」,幻竹趕緊扯了千兒一下,對千兒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南宮諾輕輕嘆了口氣,抬頭說道︰「你們都照顧我一天一夜了,趕緊去歇息吧,看你們幾個的臉色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幼晴對幻竹跟千兒道︰「你們先去歇息,爺這里我照顧著就行」,幻竹想著南宮諾的病情應該不會再發作了,才放心的點點頭道︰「那好吧,我們都留在這里也怕打擾到爺休息」,說著便拉著千兒出屋去。

幼晴伺候南宮諾漱口後,見南宮諾在床上拿著折扇扇風,微笑著對南宮諾道︰「爺才喝過粥跟藥,這會子出汗了吧」接著拿過南宮諾手里的折扇道︰「讓我來吧,你先躺下」。

南宮諾沖幼晴微笑道︰「不用了,幼晴姐姐你趕緊去歇息吧,看你,眼楮一圈都是青的」,幼晴笑道︰「我沒事,等伺候爺睡了以後我再去歇息,也不差這一會子的時間」。

南宮諾知道幼晴執著自己拗不過她,只好躺下不再說什麼,幼晴幫南宮諾蓋好被子,又將紗帳放下來,接著又走到桌邊把燈吹滅,然後端過椅子坐在床邊,跟往常一樣隔著紗帳幫南宮諾輕輕的扇著風。

紗帳內的南宮諾又拿起枕頭下的那塊手帕,輕輕一聞,還是那股清香味,是那人身上的香味,剛才在夢中好像也聞到了這股香味,南宮諾嘴角揚起一絲苦笑,又輕輕的嘆了口氣。

幼晴內心掙扎了許久後,輕輕喚了一聲︰「爺」,南宮諾聞聲回頭隔著紗帳疑惑的看著幼晴,輕聲問「怎麼了?」幼晴沉吟一下道︰「爺是不是喜歡昨晚那位白衣姑娘」。

幼晴的話像是擊中了南宮諾心中的柔軟處,南宮諾反問︰「我喜歡她嗎?」像是在問幼晴又像是在問自己。

幼晴答道︰「爺若是不喜歡她,又怎麼會時常拿著她贈你手帕發呆,昨晚見到她又是那般魂不守舍,見侍衛們放箭又是那般憤怒跟緊張,爺可是從來沒為哪個人這般過

南宮諾苦笑一聲道︰「也許千兒說得對,她確實會勾魂,也許我的魂魄早在天杏山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被她勾走了,可是我喜歡她又能怎樣呢」。

幼晴雖然早知道答案,但是听南宮諾親口這麼說時心里還是像被利器劃過一樣感到一絲疼痛,幼晴又輕聲問︰「爺是怕她不喜歡你嗎?」見南宮諾並未回答她,接著又道︰「我想她昨晚那樣對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爺何不找她好好談談呢」。

南宮諾輕聲道︰「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麼?我跟她不可能的」,幼晴像是明白了南宮諾在擔憂什麼,雖然南宮諾有喜歡的人她會難過會心痛,但她還是真心希望南宮諾能快樂,于是安慰道︰「怎麼就不可能了,幻竹跟卿姑娘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

南宮諾轉過身背對著幼晴低聲嘆息道︰「那不一樣,別說她不喜歡我,就算她喜歡我,喜歡的也不是真實的我

幼晴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如果那位姑娘是真心喜歡你,是不會計較你的身份的,如果她接受不了的話,那也只能證明她愛你不夠深,真心深愛一個人的時候,是會付出自己的一切全心全意去愛她的全部,就算愛到最後是沒有結果的,只要那個人是快樂的,哪怕自己是痛苦的,那也是值得的」,幼晴淡淡的語氣又透露著一絲哀傷。

南宮諾听了幼晴的話心中又是驚愕又是感動,緩緩轉過身,語氣真誠的對幼晴道︰「幼晴姐姐,謝謝你,這世上只有你是最了解我的,也只有你總在我不開心的時候給我安慰,我能有你這麼一個好姐姐好知己此生足矣

幼晴憂傷的神色瞬間恢復正常,含笑道︰「快別說這些煽情的話了,我可當不起,只要爺別再這麼垂頭嘆氣說些喪氣的言語,那我就算功德圓滿了」。

南宮諾「呵呵」一笑道︰「姐姐又不是出家人,說什麼功德圓滿呢,再說姐姐剛才那一番肺腑之言,可不像是出家人說的哦,姐姐是不是也有喜歡的人了」。

幼晴听了又羞又惱,嗔怪道︰「我好心安慰你,你倒反過來取笑我,哪有這個理的?」南宮諾卻正色道︰「我不是取笑你,姐姐若是有喜歡的人,對我來說何嘗不是一件開心的事,再說姐姐都照顧我十幾年了,今年也二十了,總不能因為我的自私而耽誤了姐姐的大好青春吧」說了看了紗帳外的幼晴一眼,雖然隔著紗帳但是借著夜明珠柔和的光芒還是能看清幼晴沉默的表情,接著又徐徐道︰「若是姐姐沒有喜歡的人,我倒有一個好人選,楊成雖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他對你倒是蠻真誠的,而且武功不錯人也不賴,不知姐姐你如何看呢?」

幼晴知道南宮諾是一片好意,心中難免又是一絲傷感,嘴上佯怒道︰「原來爺是嫌棄我老了,不適合服侍你了,所以想把我塞給別人」。

南宮諾听了著急道︰「好姐姐,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你要是不喜歡,那我以後不說了就是,你可別生氣」,幼晴听了才又含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以後要再提這事,我可真不理你了」。

接下來兩人又閑聊了一番,可能是因為藥力的作用,南宮諾又有了一絲困意,精神也慢慢放松下來,漸漸的閉上眼楮。

過了片刻,幼晴輕輕的喚了一聲「爺」,見床上的人沒有反應,知道床上的人已經進入夢中,才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輕輕收起折扇,又盯著床上的人看了一會兒,眼神里盡是柔情又透著一絲傷感,輕輕的嘆息道︰「只要能一生服侍你,就夠了,我別無他求」。

幼晴輕輕的退出屋子後,一直躲在屏風後面的白影也飛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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