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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還是有些距離,簡寧並不能听見安杰和婦人的談話,但當安杰拜別了婦人向著她這邊走來時,那神情卻明顯不算輕松。簡寧微愣,隨即想到了之前看到的處方藥,難道當真和那個有關?

等到安杰走得遠了些,簡寧才向婦人所在的屋子走去。再一次看見她,婦人並沒有詫異,甚至都沒有問緣由便讓簡寧進了屋。

「小姑娘還想知道些什麼?」婦人問。

「蔣畫當年可是和一名叫安杰的學生走得挺近?」

簡寧剛問完,就看見了婦人揚起的微笑,而後听見她說︰「安杰是個好孩子啊,處處幫著蔣畫。雖然他沒說過什麼,表現得也不明顯,可是卻瞞不了我。安杰那孩子啊……可喜歡蔣畫了。當時我就想,等著這兩孩子畢業了安定了我就去幫一把,誰曾想到會是這樣?」

簡寧微微詫異,沒想到還能得到這樣的答復。可若安杰也愛慕著蔣畫,那後面可就有的說了。

簡寧回神,說道︰「不好意思,能借用下您這的洗手間麼?」

婦人搖頭,站起來給簡寧指了方向。而簡寧鎖了洗手間的門後就開始在洗漱台上的櫃子上翻找著,果真沒一會兒就在一排排洗漱用品後看見了擺放整齊的藥瓶。

在看清藥品名後,簡寧心中咯 一下,最後還是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拿了一瓶塞入包中。

沖洗過後,簡寧對著鏡子將自己收拾了一番,這才重新回到客廳。

「那您覺得蔣畫對安杰是個怎樣的態度?」簡寧問道。

「蔣畫那孩子看上去是冷,可她是信任安杰的,一些不算麻煩的事她也願意去找他。要是她對安杰沒點好印象,我也就不會生出撮合他倆的念頭了

簡寧點點頭,轉而問道︰「那杜煜呢?」

「杜煜他……是優秀,但是怎麼說呢,大概他從小就優秀慣了,想要的東西基本也都一定要得到,所以不習慣遭到拒絕。當然,這和他的家境有關系,我倒沒覺得那孩子有壞心

听到這樣的回答,簡寧回想起昨天和杜煜見面的場景,不由得笑了笑。停了一會兒,簡寧忽然問道︰「您覺得會是什麼人想要加害蔣畫?」

良久沒得到回答,安靜的客廳卻漾出一聲嘆息。

「若我知道,又怎會讓他在里面呆這麼久?」

一句過後,又是沉默。簡寧抬頭看向婦人,卻見她又看向了一旁的照片,神態安寧。

片刻後,簡寧說︰「夫人,不知道我能不能找你借用一些東西?」

離開這里後,簡寧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藏在包中的藥瓶,她想著大概以後要盡量少地來這里了。而當簡寧去往安杰的辦公室時,他似乎也剛到不久,正將月兌下的西裝外套搭在一旁的架子上。

「簡警官可查到什麼有用的了?」

簡寧笑笑,正準備回答包里的手機卻響了起來。見是陌生的號碼,簡寧便對安杰說了聲抱歉起身走到辦公室一角去接听。

「結果不匹配

沒頭沒尾的一句讓簡寧困惑不已,好在這聲音算是熟悉,沒一會兒她便想起了它的主人陸城,于是試探著問︰「你是說那位的結果不匹配?」

「對

簡單的一個字,還不等簡寧弄明白他怎麼有自己號碼的,那頭就已經掐斷了。不過現在來了這個消息,倒讓簡寧離她的猜測更近了一點。簡寧笑笑,重新回到辦公桌前,見安杰的神色頗有些緊張疑慮,便道︰「有用與否我現在倒是不知道,但找了些有趣的東西,還希望安先生能夠幫一幫呢

「自然沒問題!」

「在安先生看來,蔣畫像是會自殺的人麼?」簡寧狀似不經意,把玩著指甲問,卻不期然見到安杰震驚的神色。雖然那只維持了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可簡寧還是看見了。但讓她注意到的卻是那包含在震驚中的錯愕,像是隱藏了很久的秘密在日光下被人挖開一樣,驚詫,尷尬……

安杰假意咳了幾聲,反問道︰「簡警官為什麼會這麼問?」

「沒什麼,只是在查看蔣畫的驗尸報告時看見了些有趣的說法。反正這個還有待確證,安先生也不必糾結簡寧不在乎地笑了笑,「對了,還有一個困擾我的問題,我听顧教授的妻子說,你對蔣畫其實也有感情?」

「……這安杰的面色有些慘淡,卻還維持了笑容,「師母既然都說了,我也就不藏著了。沒錯,我是喜歡蔣畫,但是我本來也沒打算說出口,就算當初沒發生那事也一樣。蔣畫她其實……還算信任我,可是卻是兄長的那種。我很清楚,蔣畫她想要的是和老師和師母的那種感情,而不是和我的兄妹之情,所以我從來沒過多的表現

「那事?」

安杰點點頭︰「也就是在蔣畫哭著去找老師那一天的前後,我曾看到過她和杜煜在一起。起初我還很詫異,因為之前蔣畫是明確拒絕過杜煜的。可看他兩人那時在一起的情景,卻不算生疏。說實話,我一度是認為杜煜把蔣畫追到手了的。這個原因加上之前告訴你的,才讓我去找杜煜幫忙

「你還記得那時的具體情景麼?」

「當時我本來就離得有些遠,所以只大概看出兩人是有了爭執。呵,別奇怪,蔣畫這人的性子我們都知道,如果是陌生人,就算有摩擦她也不會去爭。所以她和陌生人幾乎不會結仇。而且那時看動作也不比普通朋友

簡寧點了點頭,抬眼瞥了一眼安杰,問︰「你想得到會是何人要傷害蔣畫麼?」

和顧望妻子的直接不同,安杰的回答是沉默,長久的沉默。

簡寧晃了晃手中的筆,見安杰仍沒有回答的打算,便道︰「今天便不打擾安先生了,等蔣畫的死因有確切定論後我會再來麻煩

在安杰的失神之中,簡寧離開了辦公室。其實她今天本來是想就他和蔣畫以及杜煜等人的關系再了解一些,自殺一說不過是突然想起的,沒想到倒當真讓她察覺到一些有趣的事。現在看來,陸城那人的確有些本事,僅憑傷口和報告便有了如此的推論。

與此同時,已有的證據和現在的了解表明,蔣畫這件案子很難再找出「無關」的嫌疑人了,真正的凶手必定和這幾人有關。但具體和誰有關,又是誰,簡寧還沒有定論。

下一站麼,就該是顧望那了。

再見顧望,他還是那麼平靜,似乎這件案子不過是他講堂上的一個例子罷了,完全不涉及自己。簡寧站在他面前,首先拿出一張照片放在了桌上。

照片中是一個年輕男子,相貌俊秀,卻面帶疏離淡漠,沒有半分笑意。

「知道他是誰麼?」簡寧問,隨手又擱下另一張照片,這一次換成了一個女子。女子長發及肩,帶著黑框眼鏡,雖然帶著點點笑意,可膚色卻是病態的蒼白。

「又知道她是誰麼?」

簡寧自言自語一般問道,等不到顧望的回答也不在意。她繼續從包里拿出照片,卻成了孩子的。照片里大多是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偶爾還會有一名婦人在旁。照片里有笑也有哭,場景各異。

在照片鋪滿了半張桌子時,顧望閉上了雙眼,臉部線條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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