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玉勺變成了銀勺?」我覺得這件事絕不是意外發生,我曾經反復叮囑過府內喂藥的丫頭,必須要用玉碗玉勺來喂藥,此藥切忌遇金屬銀器。
「奴婢敏兒,奴婢真的不知道什麼玉勺銀勺。這藥送過來里面就是銀勺,沒看見什麼玉勺!宸妃娘娘饒命,奴婢真的不知道。」
「賤婢,你不知道,怎麼給王爺喂藥?拖出去杖斃!」皇後哲哲下了令。立刻左右侍衛拖起阿敏駕著欲往外走。
「皇後饒命,皇後饒命啊!」那敏兒知道自己大禍臨頭,死罪難逃,哭喊著「宸妃娘娘,阿敏冤枉、冤枉啊……。」
「慢著,事情還未調查清楚,不能這麼草菅人命!」我看到皇後犀利的目光,感覺敏兒不能這樣白白當了替罪羊。
「把他放下!讓她把話說完。」皇太極命令。
「敏兒,我問你,還有什麼人能證明你的話!」皇太極上前一步,向阿敏問話。
「敏兒,敏兒和府里的醇兒一起接的藥,以前這活都是雪兒姑娘一人負責,從不假手他人,只是今天,今天雪兒突然得了傷寒,府里才另派我們去接藥的。」
「奴婢醇兒和敏兒一起接的藥,醇兒對天發誓這藥箱里確實放著銀匙。奴婢不敢說謊!」醇兒從人群中跑來,跪地請求。
這敏而和醇兒正巧都是新人,這謀害多羅郡王之人又知道使用銀勺代替玉勺。我突然後悔那天把玉碗盛藥之事說出來,給了那個陰謀詭計之人一個害人的方法。如果敏兒和醇兒說的都是事實,那麼這個銀匙,便是從關雎宮出來的。「皇上,蘭兒送出去的確實是玉勺,蘭兒親手將碗和勺子放進藥箱」
「皇上、宸妃娘娘,奴婢有罪。」阿納日跪在前面。自烏日娜走後,我看著阿那日明快,爽直跟烏日娜個性相似,又無心機,便讓她做了貼身侍女。
「阿納日去送藥路上突然內急拉肚子,我看到郡王府的晴兒正巧路過,我便請她幫我照看一下,沒想到……。」
「把晴兒叫來!」皇太極下命
「不好啦,晴兒落井了——」
這又是一個死無對證的冤案,最終那晴兒成了替罪羊,此事再也無法查證下去。只是我隱隱覺得這個謀害薩哈廉的凶手一定就隱藏在這個屋內,此人一定有著極大的權威,但是他為何要謀害薩哈廉呢?
為了這件事,皇太極惱怒萬分,杖斃了郡王府的好幾個管家、嬤嬤和侍女,罪狀多有謀逆,大不敬之罪。郡王府片刻間雞犬不寧,哀怨之聲不絕于耳,慘無人寰。
至此事之後,烏雅病倒在床不起,關雎宮也受到不小的牽連,送藥的丫鬟也難逃其責,雖留有一命,卻被罰做苦役。這皇室的冤案,輕則動刑,重則送命,又牽連眾多不幸者,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皇太極卻沒有停下他征伐天下的腳步,崇德元年十二月,皇太極統帥十萬大軍親臨朝鮮,此次征朝,皇太極號令各路人馬,包括蒙古科爾沁部以及蒙古杜爾伯特部,在八旗中重用了阿巴泰、多爾袞、多鐸等較年輕的將領。
我已經有好幾日未見他,我心中對他怨恨,我沒有辦法接受他這種以殺戮來求得心里平衡的行為。薩哈廉是走的冤枉,但是用這樣亂殺人的方法,為薩哈廉殉葬的做法,來發泄自己的悲憤,讓人感到無比可怕。
臨走之前,他踏如關雎宮的腳步顯得沉重而憂慮。我從窗口望見了他的身影,他竟站在宮門前徘徊了好一陣,也未讓人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