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湯泉,離盛京東南八百里地,先王努爾哈赤曾在那里建寺,並多次來此療傷,听說來此地沐浴溫泉可修養身心,治療百病,甚是出名。也因此這里的溫泉寺也成了皇家寺廟,供奉著皇家香火。
也听說溫泉寺環境幽雅,四面青山環繞,依山傍水,空氣清新。春游山花爛漫,夏賞荷花綠草,秋看楓葉染丹,冬觀滿樹銀花。一年四季,風光各異。
時值深秋,晨間白霜為火紅的楓葉瓖上一層銀邊,果樹上掛著大大小小不知名的果實,山間霧氣朦朧,泉水咕咕,四周鳥獸共鳴。
「格格,你看那邊,有小兔子,你看你看,有兩只呢……」
「哪兒呢?」我尋著烏雅指去的方向找去,果然見一對野兔子,邊尋覓著樹下的女敕草葉,邊抬起兩只前腿四處張望,樣子煞是可愛。
「你看那一只,用前腳抓住一只耳朵,像是在梳辮子,多好玩啊!」
「這只雪白的真漂亮,眼楮似兩顆紅寶石!」
「那只花的,真淘氣,他老粘著那只白兔子,你看你看還老舌忝白兔子的臉,還舌忝它!」烏雅樂的,「真是只色鬼!」
「唉,昨天晚上不知道哪個色鬼把我的烏雅找去了,大半夜才回來!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這薩哈廉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既然同意了娶達爾罕的女兒,還來惹我的烏雅干什麼?」我沒好氣地說,「你就這麼讓他欺負!」
「格格……。」烏雅尷尬地愣在一旁。
「他要是再來,讓我瞧見了,看我不好好問問他,以後他要是敢怠慢你,我定不同意。」
「格格,郡王他偶染了風寒,烏雅才去看望他。」烏雅有些無辜地說。
「皇上不是請他來溫泉寺療養來著,他怎麼一來就病著了。他還真在這里養病來了。現在可好些了沒?」
「沒什麼大礙了,格格放心吧!」
「咦?那兩只兔子怎麼沒了?」
「呀,可不是嗎?都走了!我們再去找找吧!」
「咦,剛剛還在的,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呢?」我和烏雅在剛剛兔子呆的大樹下找了一圈,也沒看到。正要回去,卻听得不遠處有一老者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
循著笑聲望去,一老者,穿著白衫,手里抱著兩只兔兒︰「兩位姑娘,你們可是在此找這兩只兔兒!」
「行道長!」我見那老者眼熟,才記起是當年為我做法開藥方的行道長。烏雅也和我一樣驚訝。
「道長雲游四方,怎麼正巧在此遇見仙蹤呢!」我施禮見過了行道長。
「海蘭珠格格,貧道正是為你而來啊!」行道長笑著,兩手在胸前施禮。
「為我而來?這是為何啊?」我既驚喜,又有些惴惴不安。
「確切而言,貧道是為格格月復中之胎兒而來?」
「我的孩子?行道長,我的孩子怎麼了?」我更加緊張。
「格格請放心,貧道感知格格脈象強而實,胎氣穩而足,月復中之胎兒身健體強,且定是一男胎。」
「這是真的?」烏雅和我都高興的相互對望。
「貧道推測這個孩子,生來有異相!」
「什麼異相?」
「此娃生來便是幅度蒼生,拯救靈魂,乃我佛門之貴人!」
「佛門貴人!」我听著雲里霧里,不知道行道長是何意。「請行道長明示。」
「貴子是我佛之貴人,日後不易在宮內成長,禍端四起,必修至佛門才能福度眾生,一生安然。」
「什麼?我們格格肚子里的可是皇家的血脈,怎麼能如佛門呢?不可以,不可以,道長,你還是另想想辦法吧!」烏雅急著叫起來。
「烏雅。」我立刻住了烏雅的嘴,上前向行道長雙手和十施了禮。「行道長,只要保得孩子一生平安,海蘭珠無怨無悔。」
行道長從衣袖中掏出一包藥引子,又交與我一紙條,捋了捋長胡須,又笑了起來,忽地飄然而去了。
我攤開紙條,那紙條上寫著︰「貴子出生兩歲後以此藥喂服,貧道自安排將其送入空門。」
「格格,這怎麼可以,這,這……。」
「烏雅,此事千萬不能透露一絲半豪,這是我兒的福分,若有違佛門清幽,那是大逆不道之事。」我又撫了撫漸漸隆起的肚子,「孩子額娘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