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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軍熱切的期盼著耿天寶能夠當即作出肯定的投資承諾,但是耿天寶什麼都沒說,只是和宋陽說話。林建軍走到馬春江身邊,請示宋書記中午是否留下。

馬春江看宋陽和耿天寶聊得滿開心,一時半會不會離開,就說︰「你在學校餐廳安排伙食就可以,記住不要太浪費。」

「是。」林建軍當即讓黃在剛去通知餐廳準備午飯,餐廳做幾個,在到外邊飯店要幾個拿手菜。

午飯很豐盛,宋陽與耿天寶談笑風生,進退自如。林建軍小心翼翼陪著,基本插不上話。

酒足飯飽,耿天寶說公司還有事情,這就回去了。送他上車時,林建軍與他握手︰「天寶,五中的情況你已經看到了,應該對信心投資了吧?」

耿天寶不置可否的笑笑。

「無論從公心還是私心,我都希望你能投資五中,幫助五中跨過發展的瓶頸,只要五中發展好了,我相信你這筆投資回報率應該不低。」林建軍誠懇的說。

「我們再聯系。」耿天寶說,隨後鑽進了轎車。

耿天寶離開以後,林建軍提出請宋陽和周海山指導工作。宋陽事情不少,本想離開,周海山說五中今年高考還是取得了可喜的成績,宋書記難得來一次,應該看一看,國慶節快到了,宋書記提前看望五中的老師們。

宋陽就笑了,在周海山、林建軍等人陪同下,返回五中,他到了教師辦公室,檢查老師們的辦公環境,又到教室和宿舍、餐廳看了看,問了教學、發展等一些問題。林建軍請求縣委考慮五中的發展,能夠幫助解決校舍不足的問題。

整個過程,李得福拎著照相機,  照個不停。

把宋陽和周海山送走,幾個校領導回到林建軍辦公室,周躍輝說不知道耿天寶是否願意投資呀。

「該做的努力、能做到的努力,林校長帶著咱們都做了,即使最終失敗了,那也沒有遺憾。」黃在剛說。

此時,返回省城的路上,矯正和耿天寶交流意見。按照矯的說法,投資五中修建宿舍樓,穩賺不賠,只要平津縣能夠撥款,為五中修建教學樓,投資回報率應該不低,但是資金回籠時間太長,不符合集團利益,因此不建議投資。

耿天寶想了想︰「二百萬,對整個集團來講,不算少,但也並不多,對五中來講卻能夠促進他們的飛躍式發展,也算我回報母校的一種方式吧。何況你也說了,投資回報率不低、穩賺不賠,只是資金回籠時間稍久一點罷了。」

「如果您決定投資,那就得多爭取幾年的收費權。」矯說,「五中急于得到我們的投資,我們可以在談判中佔據主動,听您說林建軍之前答應十年的收費權,我覺得十三年甚至十五年,他們也能答應。修不起宿舍樓,平津縣也不會給他們修教學樓,這是一個連鎖的反應。錯過我們的投資,五中就要錯過發展的最佳機會。」

回平津的路上,馬春江笑著說︰「五中這個校長心思倒活絡得很,居然想到用收費權換取投資,用未來換取現在的快速發展。林建軍到五中還不滿兩年,五中變化真的很大。」馬春江與林建軍有過接觸,覺得這個人既有實干精神,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這才在宋陽面前,為林建軍說了一句好話。

馬春江是宋陽的秘書,平津縣不知道多少人求著馬春江,能幫忙在宋陽跟前說句好話。

宋陽沒有發表看法,馬春江就不再說話。

五中召開了一年一度的秋季運動會,開幕式上,林建軍進行了致辭,號召全體學生積極參與體育運動,培養健康的體魄,向著更高、更快、更強的目標邁進。

運動會之前,高三年級組長周忠義不想讓復課班的學生參加運動會,林建軍否掉了他的想法,林建軍始終認為,適度的體育運動,能排遣學生內心的緊張和壓抑的情緒,讓學生心理和情緒得到釋放,運動對高中生是不可或缺的。

運動會結束,林建軍到康城師專參加了兩門考試。盡管老師已經在考前給劃定了考試範圍,學員只要參照老師劃定的範圍學習就行了,但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考生夾帶小抄進去,試圖作弊。

林建軍在考前進行了認真的學習準備,並沒帶小抄,看到很多學生就把小抄塞在卷子下邊,或者弄成很窄的紙條,握在手心里進行抄襲,監考老師對這種情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別把小抄擺在明面上,監考老師就不大管。

林建軍暗暗搖頭,教育者要求學生努力刻苦,不斷進步,自己卻進行作弊。難怪各地市要不承認函授文憑,這樣取得的文憑的確意義不大,並沒太多含金量。

對于自己沒帶小抄,林建軍開始後悔。早知道監考這麼松,真該帶一份進來。

考試結束,林建軍覺得過去沒問題,七十多分的樣子吧。考完以後,林建軍在康城買了一套化妝品。

周一上班以後,林建軍先給耿天寶打電話,問他思考得怎麼樣了。耿天寶說他同意投資,願意幫五中打破制約發展的瓶頸。

林建軍大喜,連忙表示感謝。

耿天寶說你先別急著感謝,我是商人,我的任何投資,都要求回報。

「應該的。」林建軍笑著說,耿天寶終于答應投資,這對五中來講,是天大的喜訊,只要耿天寶的投資到位,加上縣里的撥款,通過宋陽的關系,再找銀行貸一部分,就能徹底解決校舍的問題,只要解決校舍問題,林建軍有信心未來三年,五中學生人數翻倍。

「天寶集團投資一百六十萬,為平津五中修建兩棟高標準學生宿舍樓,配齊床鋪,條件是享受十五年的住宿收費權。」耿天寶說。

「十五年?」林建軍遲疑了一下,「十五年的話,對五中來講很不公平。」

「林校長,你應該明白,我把錢投到別出,投資回報率更高,資金回籠時間更短,我答應投資給五中,已經是看在我是五中畢業生的份上。」

「是,我明白,可是十五年的話,確實太多了。」林建軍說,「我們是合作的雙方,應該講究雙贏,如果按照耿總要求的十五年,五中就太虧了。」

「林校長,你還是再想一想,想通了,就給我打電話。」耿天寶說,不等林建軍回答,便掛了電話。

「操!」林建軍放下電話,忍不住罵了一句,但隨即想起,耿天寶是商人,商人本就是追逐利潤的,如他所說,他把資金投到別的方面,盈利高、周轉快,肯投資五中,已經是看在情分上了。

「十五年!」林建軍提筆,在紙上寫下十五年的字樣,十五年,按照每年一千五百學生,每人每年收住宿費二百元算的話,十五年差不多可以收到四百五十萬!盈利率接近雙倍,關鍵是穩定,投資失敗風險很低。

二百萬運作得好,耿天寶十五年肯定能賺更多錢,所以完全沒必要責怪他要求的年限多。這就是生意,他雖然是五中的畢業生,但他的錢也不是白來的。

這樣想,林建軍內心的火氣漸漸平息。十五年,對五中來講,不合適,可是錯過這次機會,真的太可惜了。平津縣財政緊張,五中擴建全靠財政撥款,難度很大,怎麼辦?我該怎麼選擇?

五中不能錯過這一波發展的良機,按照熊乃亮的觀點,再有三兩年最多四五年,大學就要擴招,大學擴招對高中影響很大。趁著王政全市理科狀元的影響力、宣傳效果還在,一定要實現擴招,進而順應大學擴招的大形勢。

除了耿天寶,難道我就不能找別人投資嗎?而且即使今年資金到位,宿舍樓也建不起來,現在已經快十月一,天氣變冷,沒法干活。

林建軍先後找了三個年級組長,詢問上周末與三中聯考成績。與上一次考試相比,五中在平均分和高分人數、名次段上略有降低。

林建軍對高三的組長周忠義說三中現在教學和管理抓得也很緊,五中作為成績不如三中的學校,唯有更緊、更高效。高三的工作重點,還是要以復課班為中心,只要牢牢抓住復課生的成績,就能確保高考成功。

「是,我明白了。」

「在抓緊復課班的同時,也不要松懈了對應屆生的管理,套用政治上的一句話叫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林建軍說,周忠義笑了,說請林校長放心,我知道自己肩負的責任,我一定盡全力抓好高三工作。

馬志平來找林建軍,詢問教工運動會是否發放紀念品。學生運動會結束當天,五中教師按三個級部加上職工組,進行了四個組別的比賽。

「按照去年標準發就行,具體發什麼你看著辦,以後這種事情自己做主就行了,不用來問我。」林建軍說,對于馬志平到了工會之後的工作態度和工作效果,林建軍比較滿意。

「好的。」

「林校長,十月一和中秋節的福利怎麼解決?」馬志平又請示。

「也按去年標準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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