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咖啡店里,段夢和孫靜雅正面對面的談話。
段夢听到孫靜雅說她已經對菲欣做了不利的事情,她有些吃驚。段夢心里拔涼拔涼的,她覺得自己太過于信任孫靜雅了,孫靜雅竟然會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對菲欣做不利的事情。
「你對菲欣做了什麼?」段夢訝異的看著孫靜雅,手中的小勺子不停的在攪拌著卡布奇諾咖啡。
「你放心,我不會做出讓你不能接受的事情的。」孫靜雅冷靜的看著段夢那慌張的眼神。
「哦……」段夢淡淡的應著,停下白瓷小勺子,又對孫靜雅說道︰「靜雅,只要你不傷害到我身邊重要的人,你做什麼我都接受。」
「時候也不早了。我看不如下次再聚吧!」孫靜雅看著段夢那副樣子,心中有些不愉快,她起身就走了。
「靜雅!」段夢看著孫靜雅的背影大聲叫著。
孫靜雅並沒有回頭看段夢,直徑往舊咖啡店外走。
段夢心里有些失落感,她提起黑色皮革包也走出了舊咖啡店。孫靜雅的勞斯萊斯早就已經開走了,段夢坐進黑色法拉利里。
襄城的下午,一如往昔的那般吵鬧。段夢讓年輕司機將車繞撫松路而走,經過那家CD店時段夢往外看了一眼。
「段小姐,要買CD嗎?」年輕司機在鏡子中看到段夢緊緊的盯著CD店看著。
「不用,我只是想看看風景而已。」段夢將頭轉過來,看著前方又對年輕司機用命令的語氣說道︰「今天的事情,你不可以跟我媽匯報,知道嗎?」
「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有听到。你讓我怎麼跟姜總裁匯報?」年輕司機勾起唇壞壞的說道︰「段小姐,我帶你去一家CD店。」
「不去。」段夢有些很反感年輕司機的自戀。
「已經快到了,不去也要去呀!」年輕司機的個性有些像街頭小混混。
「我說了不去,誰是車主?」段夢嚴肅的說著,有些威嚴的表情。
年輕司機並不理會段夢。過了不久之後年輕司機把車停在了一家大型的CD店門口。
「到了,段夢。」年輕司機有些輕浮的叫著段夢的名字,按規矩來講司機該叫段夢段小姐或段經理,但是這一刻他叫段夢的名字就有些不大合適。
年輕司機開車門恭敬的請段夢出來,段夢走出黑色法拉利後看了看這家CD店,像是寫字樓一樣的樓層,段夢仔細看了一下這家店的簡介,原來是之名公司旗下的一個小公司。他們走進這所大型CD店,琳瑯滿目的,段夢並沒有因此看花眼。以她的品味,她不大喜歡這種奢華的地方。年輕司機走到CD架前,一位女導購用標準的姿態走到年輕司機面前,笑臉迎人。
「先生,您好!請問您需要看點什麼嗎?」女導購微笑的站在年輕司機面前。段夢站在一旁自己看著這些CD。
年輕司機沖女導購勾起唇笑著,看了一眼CD架上的那些精致包裝的CD。
「給我介紹一下關于貝多芬的。」年輕司機手拿出一本包裝精致的CD說道︰「這個給我介紹一下。」
女導購接過年輕司機手中的CD,仔細的看了一眼。
「貝多芬是最偉大的音樂家之一。他出身于德國波恩的一個平民家庭。父親是教會合唱團的歌手。由于貝多芬很早就顯露出了音樂的才能,他父親便不分晝夜的逼他練琴。貝多芬8歲就開始登台演出,同時肩負起家庭生活重擔。1792年,他在海頓的幫助下去維也納深造,藝術上產生了突飛猛進。」女導購一口氣講了關于貝多芬的個人經歷。
「停!」年輕司機有些不太高興,看了女導購一眼說道︰「我不是來听故事的。之前听說你們的店是之名公司旗下的公司我才帶段經理來這里看CD的。」
段夢听見年輕司機有些無理取鬧,她走到年輕司機面前。
「算了。她能夠背的這麼清楚就不錯了。」段夢有些冷冷的說道︰「還有,不要打著我的旗號來嚇唬人。」
年輕司機見段夢說話如此的尖酸,他有些不太好意思。
「段經理,回去吧!」年輕司機對段夢說著。
段夢走出店里。年輕司機跟在後面。
天空淡淡的一抹雲,終于沒有了那股陰陰的氣了。段夢辭退了年輕司機,兩個星期她通過一半努力,一半金錢的關系拿到了駕照。段夢在夢妝美容公司銷售部上了兩個星期的班後回到學校。
今天她穿著一身紅色的呢絨大衣,頭上戴著紅色帽子。眉目中顯露出不太高興。段夢開著車到艾蒙斯特學院。
到達學校門口,只見校門口拉了橫幅,紅色橫幅上面的黑體字寫著熱烈歡迎段夢回學校。校門口黑壓壓的站了一大群人。他們分別站在道路兩旁,手中揚著彩球。嘴里邊念著「熱烈歡迎段夢返校。」
這種場面在艾蒙斯特學院這種貴族學校不太常見。一般只有校慶或著重大的歡迎儀式才會用到。
段夢坐在車里,看著這些人,心里有些厭惡。當初她有的時候沒有一個人來為她送行,現在返校倒是有一大群不向干的人在歡迎她回來。這分明就是一群趨炎附勢的人。段夢將黑色法拉利往旁邊開,不想惹人注意。
當段夢回到教室時,全班同學一齊鼓掌歡迎段夢。
「歡迎段夢同學返回學校。」一個帶頭的女生對段夢說著。
段夢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一個長發女生走到段夢晃悠。
「段夢同學,渴不渴?」另外一個女生對段夢說道︰「我幫你倒杯卡布奇諾怎麼樣?」
一個長發男生走過來,眼楮斜斜的看著段夢。
「應該是叫段經理吧!」長發男生有些壞壞的說著。段夢瞪著長發男生,滿面不愉快。
「我們班可以就地解散嗎?實在太爛了。」段夢嚴肅的說道︰「你們可以不要來打擾我嗎?」
「不要,不要。」同學們異口同聲的說著。
段夢見著這副情況都不大願意再來上課了。她需要安靜,冷靜。想到冷靜她就聯想到孫靜雅。
孫靜雅從教室後門口看著段夢被同學們圍了個水泄不通。她笑了笑,又有些感受到這種人間冷暖的滋味,大概只有段夢自己親身經歷,更加能夠感受到這種滋味吧!孫靜雅走到自己座位,站在他們身後。
同學們忽然感受到一股冷空氣襲來,其中一個同學轉過頭看見孫靜雅站在後面。有些大驚失色的離開了。
「你們吵夠了沒有?」孫靜雅嚴肅,冷冷的對那群人說著。
孫靜雅這話一落,他們就像是見了炸彈一樣躲得遠遠的。
同學們趕緊的離開,段夢終于見到天日了一般。
孫靜雅坐在位置上。
「段夢,回來又有何感受?」孫靜雅笑著問段夢。
「能有什麼感受!」段夢對孫靜雅說道︰「我在外面玩了那麼久。不想再回來上課了。當學生多累呀!有點煩。」
「現在一切都在動蕩之中。我想你大概沒有那麼快安下心。」孫靜雅拍拍段夢的肩,又看著她那白皙的面孔。
「靜雅。」段夢露出一個苦笑。
「怎麼了嗎?」孫靜雅打開課桌上的電腦。
「回到教室,讓我感到壓抑,窒息。」段夢說道︰「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不要多想什麼!總會過去的。放心!」
「你已經忘了上次在舊咖啡店里的事情?」段夢敏銳的雙眼看著孫靜雅。
「過去的事情還記那麼清楚干嘛!」孫靜雅看著段夢,心中也有些壓抑。
「哦……」段夢輕聲說道︰「我復習功課了。」
「哦!那你認真看書吧!」孫靜雅語氣中透著些冷氣。
過了會。孫靜雅寫了一張小紙條遞給段夢。段夢接過後打開看了看,然後會心一笑。
回到學校,過來很多天。
段夢對雲飛揚的內疚依舊存在。
這天下午,段夢去找雲飛揚。段夢和雲飛揚躺在小山坡的草坪上。銀杏樹葉子早已經落光,沒有了葉子與葉子之間的呢喃蜜語。就跟雲飛揚和段夢現在一樣,沒有了那種初戀時的感覺。
「你喜歡我嗎?」段夢重溫當初那到感覺,她心里雖然有了林西。但是她對雲飛揚存在的內疚想要在這情感上去彌補。
「喜歡!」雲飛揚這次回答的堅定,而且果斷。不像當初有那種疑問。
「哦!」段夢听出雲飛揚這次與那時說喜歡兩個字時有所不同。
「那麼你會拿什麼來愛我?」段夢繼續問著,她想知道雲飛揚到底還有沒有愛著她。
「我什麼也沒有。我不敢說拿我的命去愛你。但是我會對你好一輩子。」雲飛揚笑了笑看著段夢那漂亮的脖子。
「自從新同學聚會後,我跟你一直沒有聯系。你媽媽生病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段夢用空洞的眼神看著雲飛揚。
「為什麼要告訴你,這樣不是為難你嗎?」雲飛揚喜歡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
「這怎麼會為難我。」段夢苦笑一聲說道︰「就算我們吵架,你也要顧忌阿姨的身體。如果這次不是凌萱來告訴我,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是嗎?」雲飛揚笑了笑,眼里有些無奈。
「如果你還喜歡著我,我們可以繼續在一起。」段夢對雲飛揚沉重的說著。
「那麼林西算什麼?」雲飛揚笑了笑,面部表情有些苦苦的。
「林西算你的好兄弟。」段夢又說道︰「我們可以在一起嗎?只要你同意。」
「可以。」雲飛揚點點頭。
「那麼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什麼?」
「男朋友。」段夢從口中擠出這三個字。
雲飛揚笑了笑將唇印在段夢的額頭,接著他將唇從段夢的額頭上移到鼻尖,在移到段夢的紅唇上。段夢想用力的推開雲飛揚,接著雲飛揚便停下了吻段夢。
雲飛揚笑了笑,抬起頭看著天空。
「你自己有愛上我嗎?」雲飛揚笑了笑對段夢說道︰「這個我不在乎。總之,我不會再傷害你了。」
「……」段夢沉默不語。
「愛不愛都已經沒關系了。只要你開心只要你滿意就好。」雲飛揚又說道︰「我們的事情到此結束吧!」
段夢听著雲飛揚這麼說,心里很傷心。她雖然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但是這一刻她只想彌補雲飛揚。彌補心中的缺憾,彌補對雲飛揚情感上的虧欠。
「我不要。」段夢看著雲飛揚那雙純潔的眼楮問道︰「阿姨好像很喜歡凌萱。你跟凌萱是不是已經快訂婚了?」
「沒有!那只是凌萱的一廂情願。付出不一定能夠得到回報。」雲飛揚笑了笑對段夢問道︰「你會吃醋嗎?」
「你喜歡酸味,那我也也一樣喜歡酸味。」段夢仰望著天空,現在的段夢對雲飛揚沒有過多的親密舉動,因為她一直都愛著林西。
「哦!」雲飛揚不去看段夢的樣子。
「你的意思就是我們還像當初一樣,是嗎?」段夢內心里有些傷痛。
「那麼今天就作為我們和好如初的日子去告知全校同學。」雲飛揚這麼講實在有些為難段夢。
「這個……」段夢心里有很重的負擔。因為上次在發布會上已經說了自己有了心愛的人,為了澄清所有的事情。她幾乎把自己的底線降到最低了。
「其實,我不在乎的。」雲飛揚輕輕的湊到段夢的耳邊說道︰「我不在乎這些。只要我們能夠在一起。」
「嗯!」段夢看著雲飛揚那如金扇子般的眉毛說道︰「那麼,以後讓我來對你好!」
「呵呵……」雲飛揚第一次露出傻傻的笑容對段夢說道︰「傻丫頭!」
「你不是也很傻嗎?」段夢又說道︰「當初你就被我那麼一點小招數就擒到手了。」
段夢這話一說出口之後就知道大事不妙了。雲飛揚剛听著,還只是笑了笑,接著就覺得不太對勁。
「什麼被你擒到手?」雲飛揚十分不解。
「就是我追的你啊!」段夢緊張的不知道怎麼說了。
「哦!」雲飛揚听了之後,松懈了下來。
段夢也笑的不太自然,現在她跟雲飛揚在一起只是為了贖罪,但是這樣的愛情往往不會有什麼太好的結果。段夢自己活得壓抑,也不好受。
告別了雲飛揚後,段夢回到家。段家別墅,冷冷清清的,沒有家的溫暖。段楚也不在家,或許他還在菲欣那里舍不得回來。姜娜也回來的沒有早晚。段夢回到這個家里,看到的就只有一大群僕人。唯一能夠給慰藉的就是張嬸了。
段夢拖著疲憊的身心走到臥室。
張嬸從廚房里出來,看到段夢疲勞的樣子有些心疼。
「段夢,今天不舒服嗎?」張嬸趕忙走到段夢的臥室。
「沒有啊!」段夢強裝沒什麼事。
「你要是有什麼不高興,就告訴張嬸。」張嬸走進段夢的臥室。
「沒有,沒有不高興啊!」段夢強顏歡笑。
「段夢,有些話憋在心里總會難受的。張嬸是看著你長大的,難道還不清楚你的性子嗎?你總是有什麼事情都會掛在臉上,那是蠻也蠻不住的。越說沒事就越有事。」張嬸靠近段夢,坐在她的身邊。
段夢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靜靜的听著張嬸給她講一些人生道理。
「段夢,人生很不容易。你也出過社會。也該知道一些人情世故。」張嬸不停的說著,她希望能夠從段夢口中知道一些什麼。然而段夢依然什麼話也不說。
「張嬸知道你現在委屈。」張嬸拍拍段夢的肩說道︰「傻丫頭,就算你爸,你媽都不在你身邊。還有我啊!我的兩個兒子,其中一個都已經能夠自己養活自己了。將來你也要生兒育女。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想要走的路。」
段夢抱著張嬸,將頭貼在張嬸的懷里。她心中有許許多多的壓力。她對張嬸有些起疑心。
「張嬸,我想吃香菇水餃。你去給我做吧!我在房間里等著。」段夢將頭從張嬸懷中抬起來。
「好!我現在就去。」張嬸露出開心的笑容。
張嬸邊走出段夢的臥室,邊開心的笑著。
段夢默默的坐在空虛的臥室里,雖然臥室里擺滿了書籍,毛絨女圭女圭,還有那個芭比。但是她總還是那麼的感到空虛,也許這些物質永遠也滿足不了她的心理需求。
不一會,手機響了。是林西打來的電話。看著手機屏幕,一直沒有按下接通的觸屏鍵。
段夢心里一團糟糟的,她無法釋懷這樣的感覺。
與此同時,林西正在白色欄柵酒吧里正跟雲飛揚在一起。雲飛揚並沒有不高興,林西心里有些不太痛快。
「兄弟,痛快嗎?」林西壞壞一笑拿著裝滿威士忌的玻璃酒杯遞給雲飛揚。
「痛快!」雲飛揚接過林西手中的玻璃酒杯說道︰「我還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就這麼發生在我們身上了。真是太可笑了。你喜歡段夢,我也喜歡段夢。」
「我不太想讓你這麼傷心。說實在的你要是答應跟凌萱在一起,這樣對大家都好。」林西露出邪魅的笑容。
「可是我不願意啊!跟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人在一起,那樣的日子無邊無際。」雲飛揚笑了笑對林西說著。
林西搖搖頭,不再說什麼。一個穿花綠衣服的光頭男人走過來。
「林西,去彈吉他了!」穿花綠衣服的光頭男人對林西扯嗓子叫著。
林西優雅的走上小舞台,繼續他的生活,繼續他的表演。雲飛揚坐在台下看著林西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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