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闌珊的夜晚,林西騎著單車,背著吉他來回去幾個酒吧唱著歌。偶爾拿出手機看著那張今天下午他吻段夢的照片。他很自然的將照片保存在了手機內存里加了密碼。他不希望雲飛揚看到,或許雲飛揚那里也有同樣的照片。他露出邪魅的笑容繼續到下一站酒吧為生活而表演著。
大概凌晨十二點時,林西騎著單車,背著一把已經月兌漆的吉他,返回到租房里的路上經過公園,黑漆漆的渺茫的路燈發出微弱的光線照在段夢的身上。他飛快的騎著,他要趕在凌晨一點鐘之前回到家睡個好覺,明天起來才有精神繼續上課。今天十二點下班已經是很早了。
路上幾乎沒有什麼人了,如果還有人在街上游蕩的除了站街女,情侶之外幾乎少有人氣。
一個眉目如畫,肌膚白女敕的姑娘。穿著一身復古的裙裝,披著大衣,一只手胸前抱著小箜篌,另一只手提著麥當勞的購物袋。她滿心歡喜的飛奔跑回家。經過一片漆黑的路時,她有些害怕,于是用手拔動著箜篌弦。發出令人慰藉和安全感的聲音。
「是誰?」段夢睡的冷醒了,也被這箜篌的聲音給吵醒了她起身沖著周圍大聲說道︰「誰在那里?」
彈箜篌的姑娘朝著聲源走去。
「這個給你吧!」彈箜篌的姑娘放下手中的小箜篌從購物袋里拿出一個漢堡遞給段夢,她以為是流浪者漂泊于此。
「謝謝你!」段夢接過漢堡連忙的咬了幾口,哽咽下去。
「給!」彈箜篌的姑娘又拿出一大杯溫熱的女乃茶給段夢。
「我不喝女乃茶的。謝謝你!」段夢接過女乃茶喝了一口全吐出來了笑了笑對那姑娘說著。
「你是段家小姐?」彈箜篌的姑娘仔細一看段夢一驚的說著。
「不必來看我的笑話!」段夢心中自尊被傷到氣憤的扔掉手中的漢堡對那好心的姑娘說著。
「我是那天在午後花園幸運的被你和孫大小姐叫去彈箜篌的姑娘啊!你不記得了嗎?」彈箜篌的姑娘回憶起那天她彈了沒多久段夢就給了她五百元,這讓她記憶深刻。
「哦……」段夢睜大眼楮仔細的看了看彈箜篌的姑娘說道︰「好像很熟悉,是見過你。不過不太記得了。」
「當然啦!我只是一個賣藝的姑娘。你不記得也很正常啦!」彈箜篌的姑娘又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回家?還穿這麼單薄。」
「我……」段夢在這個自己曾經嘲弄過的姑娘面前不想說出實情便說道︰「我出來體驗體驗生活,看看自由的生活是怎樣的啊!」
「哦……」彈箜篌的姑娘看了段夢一下總覺得段夢說的不像是真的于是說道︰「正好我下班,段小姐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到我家去住吧!」
「你家?」段夢驚訝了一下說道︰「不太好吧!」
「還記得那天我說過的話嗎?我說日後一定盡力幫你。」彈箜篌的姑娘繼續說道︰「現在不就兌現我當日的承諾了嗎?段小姐你就別推辭了!」
「嗯……」段夢想著與其在外面風餐露宿的倒不如接受這個姑娘的幫助,看來平日里多做好事也是有好處的她繼續說道︰「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啦!」
彈箜篌的姑娘將身上僅有的一件大衣披在了段夢身上。
「嗯!走吧!我帶你去我家。」彈箜篌的姑娘彎腰撿起小箜篌。另一只手準備拉起段夢的手。段夢觸踫到感到一陣陣溫暖,流入心窩。
「你叫什麼名字?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段夢邊走邊問著。
「我叫崔小箜。」彈箜篌的姑娘回答著。
「哦!你該不會是崔君芝的親戚或後代吧!」段夢驚訝的問著。
「不是,崔小箜是我的藝名。至于我真正的名字我也不太清楚。」彈箜篌的姑娘說道︰「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是一個好心的爺爺把我養大的。家里就也只有我和爺爺。以前我沒有名字,因為能彈得一手的箜篌他們便幫我取了小箜這個名字。至于姓崔是我爺爺的姓。」
「哦!原來是這樣啊!挺不錯的。那你爺爺一定很愛你吧!是他教你彈的箜篌嗎?」段夢緊緊的握著崔小箜的手問著。
「是啊!爺爺對我很好。自然我也努力的報答他。」崔小箜回答道︰「我爺爺不會彈箜篌,他只是一個在菜市場賣海鮮的老人家,學彈箜篌還是跟我們村里的一個雜技團的阿姨學的。後來她因病去世了,我在她那里學了五年的箜篌……」
「好冷!」段夢刻意打斷她的話,因為她不想讓這個柔情似水般的姑娘傷心。
「我們趕緊回去吧!我怕爺爺還在等著我回去呢!」崔小箜拉著段夢跑起來。
進了胡同,有狗汪汪汪汪的沖著段夢和崔小箜失聲的大叫著。
「你慢點,我受不了。」段夢換氣不暢的說道︰「我下午走了六里路左右呢!跑不動了。」
「還有一會就到了。你再堅持一下。」崔小箜毫不費力的說道︰「聞到一股味了沒有,就快到了。」
「什麼味呀!」段夢疑問的說道︰「我沒聞到呀!」
「來用這個捂住鼻子。」崔小箜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巾給段夢。
「再捂住我就不能呼吸啦!」段夢接過紙巾並沒有捂鼻子。繼續和崔小箜手拉手的跑著。
「什麼味呀?真難聞!」一股強烈的腐臭味和著發臭的海鮮味混合在一起還有垃圾堆里很久沒有處理過的爛臭的海鮮魚蝦蟹之類的腐臭被大風吹的一陣陣穿堂度街。段夢皺皺眉頭用手把鼻子捂得緊緊的,絲毫不讓那股難聞的腐臭味進入鼻腔。
「住在這條胡同的居民和我爺爺一樣都是賣海鮮的,所以家里有許多海鮮存放在屋子里,第二天早上起來去菜市場賣。」崔小箜絲毫不感到難聞或者不適。
「我快窒息了。」段夢捂著鼻子和嘴巴說道︰「你每天是怎麼過的呀?這麼難聞。」
「我習慣了呀!」崔小箜看著段夢那副反應超大的表情說道︰「你放心,我家爺爺早就沒有賣海鮮了,家里自然也就沒有海鮮存放著。等會到了家我把門窗關緊一點這樣就不會有海鮮的臭味。」
「呃……呃……」段夢完全失了名媛風範的舉止她有點惡心。
「你沒事吧!」崔小箜又說道︰「哎!早知道你不習慣就給你在酒店開房好了。要不現在帶你去最近的旅館住吧!」
「不用,真的不用了。」段夢一听崔小箜這麼說她強忍著惡心和那些腐臭味說道︰「你家不是沒有海鮮嗎?到了你家應該就不會這麼惡心了。」
「那好吧!」崔小箜帶著段夢終于走到了她的家。門口是堆放著一大堆垃圾,瓶瓶罐罐的擺放在月兌了石灰粉牆的牆壁上。月光似流水一般靜靜的瀉在陳舊的門上。門口蹲著一條狗恭敬的向崔小箜擺擺尾巴,歡迎著崔小箜的回家。
「汪汪……汪汪……」門口的那條狗使勁的沖著段夢叫著。
「小箜!這是你家的狗嗎?」段夢有點害怕的拉住崔小箜發著抖說道︰「它能不沖我叫嗎?真可怕。」
「崔家老大,不要叫了!這可是段家小姐,不容你放肆哦!」崔小箜用手模模那條狗的頭說著。
「它叫崔家老大?」段夢奇怪的問著。因為在她所接觸的狗狗里都是比較溫訓而且取的名字都是比較文雅,高貴一類的。更何況她並不太喜歡寵物一類的東西。
「是啊!這是爺爺收養的一條流浪狗。」崔小箜跟段夢邊講著邊打開大門。
走進家里。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充滿整個房子,絲毫沒有外面那股臭味。
「咦!什麼味?真香!」段夢說道︰「蘭花香也不似這般好聞。是灑了什麼香水還是種了花草?」
「沒有!沒有!香水哪能滿屋的灑呀!花草香味也不至于濃到滿屋都是。」崔小箜開了燈說道︰「大概是你在外面聞了那些腐臭味到了房里又換了種空氣,才覺得好聞呢!」
房子並不大,客廳里擺放著老式電視機,紅色格子的窗簾在橘色的燈光下顯得愈發陳舊,紅白相間粗格子的桌布上整潔整齊的擺放著鐵茶壺和一排粗質的白色茶杯。
「爺爺已經睡了。你先坐下,我去燒壺熱水。」崔小箜小聲地對段夢說著。
「呃!」段夢看著客廳里那硬邦邦的涼涼的椅子不太敢坐下去,對崔小箜說道︰「我還是站著吧!這樣更暖和一點。」
「我先給你倒杯開水吧!」崔小箜意識到段夢的種種不習慣但是她唯一能夠幫助段夢的真的只有這些。
「我自己來吧!」段夢對崔小箜說道︰「到你家來借住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嗯!好的!我去燒水啦!你先坐下。」崔小箜向廚房走去。
段夢拿起開水壺往杯子里倒著開水。
凌晨一點後段夢和崔小箜擠在同一張窄小的床上,蓋著單薄並不暖和的棉被。
她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在這個世界跟她所在的上流社會完全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里的人們為了生活艱苦的生活在惡劣的環境中。而她們卻享受著無人能及的優越高品質的生活,從來不為錢財而操勞。
她看著身旁已經熟睡的崔小箜,也強迫著自己快快入睡。她不去想明天會怎麼。只管現在能一時的安居,她心底暗暗發誓明天一定要離開這個破地方,再也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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