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卷
第17節第十七章黑斗篷
顧大出了店門，在岔路口站住了，看著被閃電偶爾照亮的兩條岔路。早已沒有了那幾個人的影子，他們應該不至于會殺回來，今晚這樣應該可以算是過了吧！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樣刀光劍影的晚上了，幾年過後還是踫上了。顧大無奈的笑了笑，搖了搖頭朝左手邊的那條路做去，現在回春堂怕是早就打烊了，要把那個富態的大夫從床上請下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可誰叫他偏偏是小銀城僅有又的三個大夫中，醫術比較靠譜的那個呢？
雨還是沒有下，悶熱的空氣籠罩著已經寂靜的街道，空中偶爾響起或近或遠的雷聲，這雨怎麼還不下。顧大皺了皺濃眉，加快腳步朝位在城門附近的回春堂急行而去。
顧大在要靠近城門時好像隱隱听到從悶熱的空氣傳來有些嘈雜的聲音。他眉頭又是一皺，足下一點人已經飛身跳上了旁邊兩層房屋的二樓，再是一登，手臂在房檐下一鉤一甩，人已經穩穩的站在了屋頂。他加快腳步無聲的在幾個屋頂截過，當他站在最高處超朝城門方向看去時不由大驚。
「救命啊！馬賊啊！大家快逃命啊！」顧大定眼一看，只見那個打更人一路驚慌踉蹌的淒聲大喊。再向他身後的城門外看去，那里火光通明，一片嘈雜。顧大凝神細听，其中果然含有馬賊們的哄笑聲，吆喝聲，最後響起了馬賊們相互傳達消息的想哨聲。顧大心中一凜，小銀城雖是小城，可該有的防御從沒有漏過半點，城門雖然沒有邑州、汕陽那樣高，可是攔住一半的小股馬賊還是不在話下的。如今馬賊竟然這番肆意來攻，想必定是有備而來的。
顧大眼楮一寒，莫不是又內應！那可就糟了，也不知道又多少人馬？前些日子小銀城好像來了個什麼大官，不知道與這個有沒有關系？要是馬賊來了，無論如何都要驚動官府的，就是不知道官府那邊因為這個大官多加了多少人馬，能否應付得這些馬賊？
顧大念頭只是一閃，飛身下了街道，用一般人速度跑向那個打更的。
「這位兄弟，你說什麼？馬賊？真有馬賊？」顧大已經換上了一臉驚恐，對著打更的驚聲問道。
「是，是啊！好多馬賊，在城外叫囂呢！我剛好打更過城門下听到一片吆喝，幾個軍爺已經派人去給知縣大人通稟。讓我給大家伙報信呢！」打更的驚慌道。
「這可如是好啊！我家店主生了病，正差我來請大夫呢，怎麼一下就這樣了！」顧大也是一臉驚嚇急道。不過打更的有沒有注意到，都把他為什麼這麼晚還在街上走動的原因解釋了一番。
「兄弟，要是你們店主不是很要緊，我勸你還是先回去報信的好！這馬賊可不是鬧著玩的！」打更的一臉認真的道︰「我還要趕在知會大家，你也趕緊回去吧！」說著也不等顧大反應，抬腿就一面大喊著去了。
顧大看著街道兩旁開始陸續點亮燈火的人家，不敢再做停留。從另一條巷子朝銀子樓飛身截去，希望小七能挺過今晚吧！
可就在他靠近銀子樓時，卻看見店外也是一片燈火通明，十幾個蒙面大漢拿著火把圍著銀子樓。顧大心中一凜，閃身悄然躲到小樹林里。這些人什麼時候圍了銀子樓的？
「滾，姑女乃女乃我再說一遍，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識相的就給我滾！要不然，我燒死你們這幫王八蛋顧大隨著那清脆中含著憤怒的聲音，就看到蘇文燦手執著長鞭一副威風凜凜地站在銀子樓屋頂上，腳邊還擺著數個酒壇子。看這架勢像是要和人家硬拼一般。要是一般人看到蘇文燦這架勢可定是要嚇得屁滾尿流的，可看對方十幾個大漢都騎著一清色的高頭大馬，動作整齊，就是胯下的騎駒動作也不亂半分，極是訓練有素的模樣。顧大心中大驚，這些人極不易對付的。
「姑娘好大的口氣，我再說一遍，只要你交出今早那個躺著被抬進去的人。我們立即就走，絕不為難姑娘顧大轉頭只見那個說話的人披著黑斗篷掩住臉面騎在一匹黑色大馬上。看來這個應該是頭目了，顧大計算著兩人的距離，如果那人功夫一般，應該可以再他們有所防備之前拿下他吧！
「呸！我銀子樓開的是酒樓，有不是醫館。躺著的人怎麼會往我這抬，你少給找晦氣蘇文燦說著鞭子就是一甩，擊起房頂瓦片就向屋下大漢射來。
幾個大漢動作迅速的拔出刀打下瓦片，其余的大漢也動作迅速的從馬背上拿起弓弩對準蘇文燦。也就在同時，顧大動了。身若飛玄一般擊向那披著黑斗篷的男子。那男子卻反應極快的順勢跳下馬背，顧大撲空，去勢不改，腳下踢向男子身旁的一個門面大漢。那大漢明顯沒有男子的功力，雖然也發現了顧大去沒有避得開顧大的攻勢，一聲悶哼就被顧大一腳踢飛進了小樹林去。顧大趁勢騰身閃回，再次攻向那黑斗篷，那黑斗篷也飛身欺上與顧大斗到一處去了。
蘇文燦在屋頂看見時機一到，也不等下面大漢有所反應。從懷里掏出一個火折子就朝一個開了封的酒壇子丟去，同時右手一轉，鞭子已將恰好點著的酒壇打飛，向門口的大漢飛去。
那些大漢也很快有了反應，弓弩對準酒壇就是一頓強射。十幾個大漢射出的弩沒有一根沒有射中酒壇子的！酒壇自然被射裂，火苗四濺。靠得近的大漢們很迅速抬手護住眼楮。可就是這時蘇文燦射來的第二個燃著的酒壇子已經砸了過來。酒壇子砸到地上裂開，地上就整塊的燃了起來。那些或是被濺到或是被驚到的馬匹那里還呆的住，紛紛揚起蹄子悲鳴起來。大漢們騎術了得，只是棄了手中的弓弩，雙腿夾住馬月復，雙手拉起韁繩，竟沒有一人落馬。
「顧大，扔幾把弓弩上二樓屋頂蘇文燦還在射酒壇子，一面朝顧大大喊。顧大也不回首，眼楮盯著那個黑斗篷，腳下幾個翻飛已經將幾把弓弩踢進了二樓去。那黑斗篷身子一閃，人欺了過來。顧大抬腳就是一記飛腿，那人抬手格主，顧大另一只腿也飛旋提出，那人再次去格。顧大得了自由的那只腿順著身子的甩勁極快的向那人腋下掃去，那人不防那腿還會來攻，自然被踢得正著，踉蹌的退出幾步開外。顧大也不追擊，閃身來到兩匹馬間，兩手一動就將馬上的箭袋帶著滿把的弓箭退下了馬鞍扔向了二樓去。幾個大漢不防他竟只是偷箭，不禁楞了一下，可也就是這一下，顧大隨手就又得手的幾代滿把的箭扔向二樓去。
黑斗篷回過神了，異常惱怒攻向顧大。顧大這下也不敢再分心，左手就纏上了黑斗篷來攻的右手，黑斗篷五指灌了內力，張手就抓向顧大手臂，顧大也沒有半刻遲疑，五指合攏就擊向那人咽喉。黑斗篷以左手來格，同時腳下也開始翻飛踢下顧大下盤，顧大抬腳壓下黑斗篷的踢勢，右手也同時向黑斗篷面門襲去。黑斗篷右手內力一甩，將顧大甩開。未待顧大站定，人又閃身欺上。只見他隨手一揚，那黑色斗篷邊緣灌了內力帶著勁飛已向顧大掃來，顧大彎腰順勢撲下，那斗篷邊緣竟如活著刀子般，向顧大門面襲來。顧大迅速側臉閃開，但臉上還是被劃了道細長的口子。
「小小銀子樓果然藏龍臥虎，如果不是你身上已經帶了些傷口，我們到可以再較量較量。可現在的你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那黑斗篷收了氣勢，站在離顧大兩丈的地方，口氣隨意道。
「哪又如何？總之今天你是進不了銀子樓就是了顧大也靜靜地站在那里，半分看不成黑斗篷口中「強弩之末」的衰勢。但房頂是的蘇文燦卻知道，那黑斗篷所說不假。
「那可未必黑斗篷看了看那些被蘇文燦的酒壇子灼傷的大漢，語氣依舊十分輕松地道。
就這時，街道的那頭響起的一遍嘈雜之聲，隱隱的還能听到有人高喊︰「有馬賊啊！」顧大身子一凜，看來馬賊還是攻進來了。顧大定眼看向那黑斗篷，那人的下顎隱隱的露了出來，嘴角微翹，似乎是在笑！那句「馬賊來了！」以他的听力肯定是听得見了。可是他沒有吃驚錯愕，而是笑了！是不是說明，他早就知道會有馬賊來，或許那些馬賊就是他串通好的！那麼馬賊的目標怕就不是搶東西這麼簡單了！
「顧大你們回來！」二樓上沈莫離忽然出現對著顧大大喊，顧大一驚，回首看見沈莫離慘白著小臉強作鎮定地站在二樓上。那黑斗篷也看見了沈莫離，卻依然只是含著嘴角笑著。
顧大盯著黑斗篷一步一步退回酒樓，黑斗篷也不追，依然悠閑地看著。顧大退到門口，李三張四急忙開門讓顧大進來後立即關上店門，另外頂上了還幾根木頭。雖然顧大知道這樣沒什麼用，但也還是隨他們去了。而與此同時房頂上的蘇文燦也悄然翻身下來，與沈莫離撤入窗內。沈莫離一關上窗門，蘇文燦就拉著她往樓下奔去。
「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多人？」顧大一見蘇文燦就問道。
「不知道，我當時在照顧老七，听到沈莫離的丫頭來叫才知道被圍了蘇文燦老實的答道，「還好老七平時下了苦功夫練功，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真的有馬賊？」沈莫離的臉色還是蒼白，卻明顯比剛才鎮定多了。或許經過了剛才那一次近距離的搏殺之後，心里的承受能力也變強了。
「嗯，我估計這馬賊和外面的那個黑斗篷的男人有關，可能也是沖著我們來的顧大低沉道。
「如果他們是想對我們趕盡殺絕，一夜間就滅了一個酒樓的人，再怎麼都會招來官府……」蘇文燦細想道。
「所以他們就干脆與馬賊合伙，找個替罪羊。這樣官府的人也可以有了罪犯可究了沈莫離沒有待蘇文燦說完，就接下蘇文燦的話。蘇文燦和顧大不禁都朝沈莫離看去。還是那番柔柔弱弱的身子，小臉已經是慘白的，但眼楮不再是被嚇到的驚恐了，而是有一份抉擇的凜冽。以前的沈莫離不過是比深院里的小姐們多了一份聰慧和膽量，現在的沈莫離在看到這個世界真實的殘忍後已經開始以另一種倔強姿態站立起來了。這樣的沈莫離，就算是依舊手無縛雞之力卻會成為是一個讓對手不可小覷的勁敵吧。
「我覺得，他們既然已經串通馬賊了，那我們就可以像平民一樣報官。不管小銀城的衙役是不是能對付他們，好歹我們要把這事捅到明面上來說。先不說這些人和剛剛的那幾個江湖人是不是一伙了，他們既然是江湖上來的，那就是不想和官府打交道，這樣只會暗自與我們沒完沒了的扯。這批人既然串通了馬賊，就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不如我們將計就計，報了官。到時候官府問起了，我們也可以像平常酒店一樣辯白不是。再怎麼說，我們也不過是為盡人情接收了個老主顧，不想，卻惹來殺身之禍罷了沈莫離冷靜的說完，看向了還是一臉沉思的蘇文燦和顧大。
「可這小銀城的知縣恰好是……」蘇文燦有所顧忌。
「慢慢想來，他們應該不知道他們兩人的關系才是。要不然先前幾個江湖人暗自模了衙門，揪出個人來又不是不可能沈莫離雖然看不出那五人武功到底有多高。但就是那個長者就比蘇文燦高出數倍這個她是看得出來的，而就憑蘇文燦要隨意進出小銀城的衙門那是不在話下的。因為就她知道，蘇文燦這樣干已經不下三次了。
「好！就這麼決定了。你派個伙計去報官蘇文燦想了想還是點頭道。這次要是那些人闖進了，還真不一定能不能保住眾人性命。她干嘛要為了個江隨波就犧牲她的伙計。再說就他們家勢力，他哥哥又是入了仕的，再怎麼也不會有人敢隨意動他吧？反正相比她們這些庶民而已，他哥哥原本就安全得多了。
「衙門那邊怕已經被這些馬賊驚動了，還是多讓幾個傷得比較輕的伙計去城門銀莊還有糧倉這些地方去看看吧！」顧大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說的與知縣有什麼關系，但現在也不便追問，既然決定要報官，那快點才行。
沈莫離點了點頭，就朝廚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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