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卷
第14節第十四章虞家酒
「小姐，還是用面紗吧！」小丹紅著眼楮見沈莫離站起來，急急地遞過面紗對這一臉凜然的沈莫離道。
「不用，都什麼時候了，沒有必要再講究這些虛禮了沈莫離頓了頓擺了擺手，就與顧大一前一後的下樓去了。
听著腳步聲，四個正圍在桌邊喝酒吃飯的人和正在一旁上菜的言二抬起頭來，只見一個妙齡少女平靜的從樓上下來。待到近時，四人只見那少女黛眉平波，一雙杏眸清明平靜，有著有股優雅大氣的從容。四人不禁暗暗吃驚，不想到小小的小銀城的竟有這樣的空谷幽香般的天顏少女。
沈莫離靜靜的下樓，看著眼前被驚呆的四人。一個穿戴考究，氣質帶些文雅，修著還算整齊的山羊胡的四十上下的男人坐在首席。右邊是個兩眼精亮得有些輕佻，衣著還算整齊的三十多男子。左手是個滿臉稀疏腮胡，衣服有些混亂的大漢。對面卻是個白衣白發白眉就連臉色也是十分蒼白但看樣子又十分年輕的男子。
「我們酒樓過段時間就要開張，這幾日不免有些忙碌，怠慢了幾位俠士，在此小女子向四位告罪了。怠慢之處，還請四位海涵！」沈莫離走到桌邊幾步處，不待四個有所反應就含著客氣微笑福了福，仿佛不曾看到四人的失態。
「小姐言重了，小姐是這銀子樓的店主？」被沈莫離清脆空谷的聲音驚醒，為首的山羊胡子反應過來，起身示意三人回神行禮笑著道。
「小女子不才，恰是著銀子樓的掌櫃。幾位俠士有事只顧吩咐在下就是了沈莫離不知不覺中已經用上了蘇文燦口中常用的江湖上的自稱。
「掌櫃客氣了山羊胡笑了笑。其余三人也都回過神來，心中也不禁暗自驚奇，那江隨波以性命相托的銀子樓的掌櫃竟然只是個還不知是否及了笄的少女！也不知這少女是什麼來頭，小小年紀就敢出來開酒樓。
「言二，怎麼只上這些下等的水酒？還不趕快去拿咱們的招牌酒招待幾位俠士只見那少女只瞟了一眼桌上其實在一般店里都算是上等好品的水酒對著身後的一個伙計平靜的道。那被稱為言二的伙計便應聲下去了。
「怠慢了幾位，實在是在下之過。怎麼說各位也是江公子的朋友，實在是在下大意了說著沈莫離又是客氣的彎身的行了個大禮賠不是。山羊胡急忙上去虛扶一把，而那個白衣男子卻不禁皺了皺眉。這讓一直暗暗觀察四人的沈莫離和顧大不禁心中一閃，看來這他們這四人的切入點應該就是這白衣男子。
其實在其他三人看來，沈莫離如此不過是太過客氣罷了。而白衣男子卻覺得沈莫離這樣又是告罪又是行禮的方式都極像是大戶人家的做派。再加上那個江隨波如此信任，這銀子樓要不是太簡單那就是太不簡單了。可笑其他三人暗自模了人家一個白天的底細，卻沒有感覺到有問題。
「我銀子樓算起來也與江公子有些交情，既然是江公子的朋友。在下冒昧想請問各位俠士如何稱呼？」沈莫離依舊客氣的微笑著，眼楮卻是看向了白衣男子。
「在下莫白白衣男子依舊一副淡淡表情，極為簡明道。
「蒙道上各位抬舉，得了個‘江西措雲手’褚雲路那山羊胡不滿的瞟了一眼白衣莫白道。
「在下江東鎮江虎陸武那眼神有些輕佻的男子道。
「在下湖南游山龍李山巨那滿臉腮胡的道。
「久仰，久仰。在下姓沈，名莫離。以後還請諸位俠士多多指教沈莫離微笑著道。當然要她像蘇文燦一樣大方抱拳，她是做不來的。
「在下冒昧，沈掌櫃不像是江湖人那陸武眼楮緊緊盯著沈莫離問道。
「陸大俠好眼力。沈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確實不是江湖人。沈某不過是個開門迎客做些小本買賣的商人罷了沈莫離依然不咸不淡的微笑道。說著，言二已經拿了壇花間笑來。那酒一開封就有一股醇厚的酒香襲面而來，四人不禁面上大振。
「既然都是江公子的朋友，那沈某也不客氣了，接這碗酒敬各位好漢，請！」沈莫離端起自己的酒碗已經微笑對著四人敬了敬道。莫白舉起碗對沈莫離點了點頭就喝了下去，其他三人又笑著與沈莫離寒暄了幾句，相互使了個眼神才飲下酒。
「好酒！這酒……，可有名字？」那褚雲路放下酒杯，神色有些激動地對沈莫離急急問道，其余三人也不禁將目光轉過來。
「此酒名為‘花間笑’沈莫離依舊淡淡微笑著道。
「‘花間笑’！可是虞家飲莊的‘花間笑’？」褚雲路十分驚訝道，三人也露出了吃驚表情來。
「正是沈莫離神色不變的淡然道。就知道這酒一出，必然有些驚艷的。雖然以前不知道，不過據蘇文燦說，只要是混江湖的人有兩件是不能離手了，一是兵器，還有一個就是酒壇子。而喝酒的江湖人就是沒喝過飲莊的酒的，也必定听過飲莊的酒名。果然，自己是撿到寶貝了，竟然拉了虞千菡合開酒樓。
「你和飲莊是何關系？」那李三巨忽然站起身來，雙目瞪著沈莫離大聲質問道。
沈莫離卻出奇的平靜，依舊斯文的坐著，似乎不曾被驚到半分。只是原本淡淡的微笑已經斂去，只剩一雙清明的水眸靜靜冷冷的盯著那大漢，而李三巨只覺得那雙眼中似乎一把刀子一般，看得他一身不舒服。不過他好歹也是混過江湖的人，臉上沒有顯出半分不自在，依舊瞪著一雙虎眼。
「我開酒樓，他們酒莊買酒。就這樣的關系，不知道李俠士指的關系是何種關系？」沈莫離對著李三巨的虎眼一字一句的道。四人都知道，不可能就這麼簡單。飲莊的酒有多難買，他們就數沒買過，也听說過。而如今沈莫離就是不說那他們又能如何。飲莊一直都不算是真正的武林世家，只不過是喜歡做江湖的酒生意罷了。也就是因為它的酒，誰也不知道飲莊是不是暗中已經結交了一個隱秘的關系網。畢竟酒的美味，從來不分大俠還是盜匪，君王還是庶民。
「呵呵，來來，大家坐下說話。這飲莊的酒是江湖出了名的好酒，可也是出了名的難買。如今我們在這沒開張的銀子樓得嘗真品，不免吃驚了些，失態之處，還望沈掌櫃見諒那褚雲路不愧是四人之首，一看勢頭不對，就急急的出來做了和事老。
「褚大俠言重了沈莫離斂了眼眸，淡淡的道。
「呵呵，我們也是替江公子謹慎些罷了。沈掌櫃莫怪！」那個陸武也笑了笑抱拳道。誰知沈莫離不再像先去客氣，顯然心里是不高興了，只是對著陸武淡淡的點了點頭。四人不禁相互使了個眼神。看來這小姑娘可不是善茬，店里沒有幾個人會武，看樣子她自己也未必懂武，卻敢擺譜子，又與一直神神秘秘的飲莊有些關系，看來背後肯定有些靠山的。
而沈莫離也不禁心中冷笑，現在扯到江隨波來，讓人以為他們與江隨波是一伙的，可是他們卻飲莊有著極大的顧忌。雖然不知道虞千菡她們家事什麼底細，但她至少看得出飲莊與江隨波毫無瓜葛，要不然上次虞千菡知道江隨波底細後就不會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表情。那麼這樣一來就是他們四個與飲莊有糾葛了。可她只听見人們說飲莊的神秘而已，從沒听過飲莊與江湖有過什麼其他糾葛的。那麼他們忌諱的事飲莊的神秘？
「說起來，江公子現在還未醒。也不知道公子可有告訴各位，要我銀子樓做些什麼？不過我已經派人去給我們的那位老主顧報信去了，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江公子了沈莫離斂著眉淡淡道。卻用余光將四人的神態盡收眼底。
「老主顧？」四人各異的吃驚表情一閃而過後，李三巨慢慢的問道。
「是啊！江公子前兩天在我們這遇上了老主顧，我們店雖然還未開張，可看著老主顧的面子上，我們就招待了江公子，也就這樣算是結識了江公子
「你這老主顧住在哪里？你們還為開張何來個‘老’字？」李三巨再次嚴聲道。沈莫離心中暗笑，看來他們四個，這李三巨是扮黑臉的。
「仙有仙道，鬼有鬼路。我們出來開酒店的好歹也要認識些人才好，我以前住過邑州城，認識些邑州城的人，也不為過吧？」
「那當然，那當然！」那陸武看沈莫離語氣生硬知道不好再問，急忙出來緩和氣氛。這樣看來，這個銀子樓和那個江隨波的關系也不是很硬嘛！怪不得他們翻了整個酒樓都沒有找到東西。
「說來，那天江公子那天好像是往汕陽城去了。汕陽城這樣的大城竟也會有如此猖狂的匪盜！」沈莫離微微側頭對著一直沒有參與演戲的白衣莫白淡淡的問道。
「我們是在汕陽城偏僻的郊區遇上江公子的。那里人跡稀少，江公子受了十幾人的埋伏白衣莫白淡淡的道。
「我們到時江兄就只剩一口氣了，還好趕得上。等我們擊退那些匪人，就只來得及听江兄說‘銀子樓’。所以我們四人緊趕慢趕，連夜來了銀子樓陸武急急的結接過話去。沈莫離點了點頭，又不講話了。那莫白稱江公子，陸武卻是稱江兄。看來這個莫白並不是很願意配合演這場戲吧。
「哪些人為何伏擊江公子？我听說近段時間汕陽城附近確實有過些匪人出沒，不知江公子怎麼就惹了他們？」沈莫離再次看向那個莫白。沈莫離此言一出那三人就極為隱蔽的飛快互換了個眼神，沈莫離只當不知道，依舊靜靜的坐著。
「听說是要江兄交出什麼信來，要是沈掌櫃見過什麼東西，還是早作打算打好陸武一副為沈莫離打算的模樣嘆口氣道。可幾人眼楮卻隱隱的注意著沈莫離的表情。
「信？」沈莫離眼楮略顯迷惑的看向莫白。莫白也一直暗自觀察著沈莫離，此時只見沈莫離一臉迷惑，原本清明的大杏眼似乎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原本絕美的空谷幽蘭此時卻有著霧里探花般的神秘。莫白不由心中一跳，蒼白冰冷的臉上不禁有了一絲慌亂，氣息一滯就咳了起來。三人那里看不出來莫白的異常。不由不滿的瞪起他來。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回頭我在問問我的伙計們。不過我與江公子交情不是很厚，即便江公子有這樣的東西應該也不會讓人隨意看見吧！」沈莫離還是淡淡的道。
「也是，我們也沒看見嘛。呵呵！」陸武笑了笑說道。
「小店還未開張，在下還有許多事情纏身，就不久陪了。四位隨意，這頓酒菜記在沈某身上，各位盡興就好然後轉向只剩下的顧大道，「四位俠士盡興後你要幫我將四位平安送到客棧再回來顧大自然應諾。
四人不禁又是一驚，原來她不打算留他們住下。雖說這是酒樓，但怎麼著都會有幾個空房間不是。不過沈莫離竟然已經開了口，他們也不好強留。明面上的話該說的都說了，也沒試探出什麼來，只好晚上再回來搜一回了。
四人剛想開口說稱謝，只听屋外的忽的就是一陣電閃雷鳴，其中還隱隱夾雜在打斗的聲音，再接著又听到一陣急促跑步聲。四人極快的互換了個眼神後，又斂下眼楮靜靜的坐著觀察在門口，仿佛蓄勢待發一般。顧大極靜地將沈莫離拉到自己身後，悄悄的與四人拉開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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