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卷
第12節第十二章鈍飛刀
「沈家大老爺是不是應該給個說法啊？」虞千菡掃了一眼台下和擂台後左邊用來設作主席的酒樓二樓。剛才暗器的也有從那里發出的。「這位仁兄還好？」虞千菡一臉正色地去扶被暗器打中跌倒在地的那個男子。男子微微一愣，也沒有推拒，就著虞千菡的臂力站起。
台下也有一些人反應過來，紛紛表示要沈大老爺出來說道說道。本地人都知道，沈家雖然分了家，可沈二老爺這幾十年來依舊為沈大老爺馬首是昂。要說這次沈家的比武招親不是沈大老爺操辦的還真沒人信，而且有些人就是沖著沈大老爺的佷女婿來的。
「對，這暗器中也有從主席二樓襲來的。怎麼說沈家也應該給我與這位兄弟一個說法才是男子也對著二樓冷著臉道。
「唉！誤會誤會，兩位好漢稍安勿躁。我們大老爺今天有點急事，未能出席，還請兩位多多包涵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一臉恭維的上台對虞千菡兩個就是一番點頭哈腰的賠罪。虞千菡腦子一轉，看來恰好是幫沈莫離她們家撇清關系的好機會。
「喔，什麼急事，竟連挑佷女婿都要排後了！哼，莫不是沈大老爺看不起我們這些江湖男兒，覺得我們不配和他搭上那麼一點關系不成？」虞千菡忽然語氣一轉，異常的凜冽盯著那管家道。
「不是不是，我們沈家絕無此意管家頭上不禁冒出冷汗了，這比武招親本來就是沈二老爺逆著大老爺辦的。好像為這事兩家都紅了臉了，沈大老爺怎麼可能會來為二老爺撐腰！可這邑州城誰不知道，沈家歷來大小事項都是沈大老爺一手操辦，大家捧場也不過都是沈大老爺的面子，要是讓大家知道擂台打到現在沈大老爺還沒來看過，不知二老爺這親還怎麼招下去。
「那就請沈大老爺出來說話啊！」那管家還在冒汗，下面已經喊開了。那管家見鎮不住場子，頻頻向主席台上看去。
「這是我沈余富的女兒，自是由我沈余富主持這是擂台上來了個大月復便便，油光滿面，臉色十分陰霾的中年男子高聲喊道，「兩位公子，有什麼事找我說就是對著虞千菡的口氣十分生硬。
「還是請沈大老爺出來說話的好虞千菡看看這沈二老爺，撇了眼楮也十分不屑道。
「你……」那沈二老爺被虞千菡氣得醬紫了臉色。
「是這樣的，方才我與這位兄弟正在切磋武藝，不想卻有人使了些卑鄙手段以暗器偷襲我們那男子看虞千菡與沈二老爺僵執不下，出聲道。
「竟有這樣的事？是不是兩位有什麼仇家？」那沈二老爺得了台階，可口氣還是有些隱怒。瞟了傍邊的虞千菡一眼，似乎在說「是不是這個狂妄的家伙惹來的仇家」。
「而且還有從你們主席上的二樓射來的那男子又和氣加一句。
「竟有這樣的事！」沈二老爺露出了一番十分吃驚的樣子來。
「所以我說，還是請沈大老爺出來說話的好，咱們可都是看著大老爺的名頭來的，如今卻是出了這等事，怎麼著大老爺都該說句話才是虞千菡瞟了一眼又是醬紫色臉的沈二老爺道。下面卻又起了一遍的議論聲，雖說大家大多是因為沈大老爺的名頭來的，不過這話卻不好明說，不是有句話說是「打人別打臉」嗎？這少年竟然這麼不給沈二老爺面子，也從側面不給沈家面子，可卻又便便開口一個沈大老爺，閉口一個沈大老爺，好像極給大老爺面子一般。莫不是是來砸場子的？
「哼，你說是從主席台射來的暗器，就是從主席台射來的了，你可有證據？」沈二老爺環視了一遍台下後對著虞千菡一臉輕屑道。剛才易統領說了，下面沒有幾個會功夫的，都是些本地來看熱鬧的，暗器什麼的就這幫人就能看得出來，那就個個都去作武林高手了，誰還會來這里看熱鬧。不過話說回來竟然個個都是平凡農夫，那他們開這個比武招親又能網羅什麼什麼貨色？自己可是把女兒套進去了啊！
台下眾人听了沈二老爺說後不禁又開始低低私語起來，剛才確實沒看到什麼暗器，只曉得本來打得好好的那個少年忽然就跳開了，接著就听到那男子低呼一聲就蹲跪在擂台上了，然後就看到那少年又一次旋飛跳開。
「方才確實是有暗器從二樓的主席台上射來，听沈二老爺的意思，莫不是想說我們二人招搖不成？」那男子對沈二老爺敷衍的態度也開始有些不滿，冷聲道。
「沈二老爺說的證據，不知道這個算不算？」虞千菡早已從擂台兩旁的一根柱子上拔下一把頓了頭的小飛刀對著沈二老爺道，「還有這個」虞千菡再指了指自己被劃破的左袖，「如果沈二老爺還是不懂，我不防把話說得再明白些，畢竟，二老爺不會武。我和這位仁兄都是赤拳切磋，我這袖子怎麼就會被金屬器物劃了了個口？在下還不至于穿件破衣服出門吧？」虞千菡雖是這樣說，不過她知道，頓了的小飛刀又怎麼會可以劃破她的衣服，明顯這暗器里是又開封了的兵器，不過剛才暗器飛來的地方不同，去的方向也不同，地方又大，現在除了這把小刀，其他的連影子都沒看見，要想在找到那把開了封的小刀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這把小刀按照方向推算，也不是從主席上射來了。這只不過是證明了有暗器罷了。希望這沈二老爺腦子別太靈光才好。
「這……」顯然，這個沈二老爺並沒有注意到虞千菡擔心的東西上。而是被虞千菡的咄咄逼人的態度悍到了，有些著急的看向了擂台的後面。
「呵呵，少俠言重了在沈二老爺殷勤的注視下，擂台後終于轉出了一個猿臂蜂腰，身材高大卻又修長，臉面和善，斯文有禮也是二十**的年輕人。「少俠請看，這刀是頓的，大家都知道，鈍刀並不傷人，不過是按江湖規矩切磋切磋罷了。有得罪的地方還望兩位少俠海涵。易某在此先給兩位賠不是了說著就朝虞千菡兩人行禮作輯。這位「易某」措詞也是相當會挑，他說的事「不傷人」，卻不是「不傷衣」，明顯就是跟著虞千菡的話往下說了。要是虞千菡否認了，那他必然會叫虞千菡找出開封的暗器來。
虞千菡只覺得這人笑容可掬得如此讓人背生寒意，特別是那雙狹長的眼楮，似乎要將人看透一般。她好歹也和沈莫離蘇文燦二人廝混了一段時間，怎麼能听不出這人的弦外之音。此人將計就計，順著她的話說刀是頓的，想將這是蒙混過去。而且特別將「江湖」二字咬得特最，意思就是要是虞千菡再過追究，就有失江湖氣度，與前面她口口聲聲說的「江湖」就不符了。虞千菡當時就覺得這人應該叫易刀子好了。
「易兄多禮了，不過這刀劍無眼，又是人口眾多之處，易兄日後還是小心些的好身旁的男子已向那個姓易的回禮，口氣不免帶上了些不滿罷了。那姓易的滿口又是答是，又是道歉。虞千菡也不再做聲，只是站一旁冷眼看著。
「方才有幸的見兩位切磋，實在是有幸，若兩位不嫌棄，不如我們台後再續？這擂台還在擺著呢那姓易的笑著對虞千菡兩人謙和得做了個請的手勢。旁邊的男子也對姓易的禮了禮。
「等等，你的意思可是這次算是我和這位仁兄都通過的這關了？」虞千菡在男子要踏出步子時對著姓易的道。
「當然，兩位少俠功夫都了得，自然是可以過關了那姓易的還是微笑著對虞千菡道。
虞千菡看了看還僵在一旁的沈二老爺，用台上幾個人都能听到的聲低聲喃喃道︰「什麼時候沈家竟然是姓易的說得算了台上的幾人自然都听見了，也都僵了僵。之後姓易的只當沒听到，恢復了謙和的微笑領著表情有些尷尬的比武男子和一臉毫無自知說錯話的虞千菡先下去了，台上只余下了又是一臉憋氣得醬紫色的沈二老爺和一個勁冒冷汗的管家。
「呃，我有些事，你們先走，我等會再來找你們虞千菡眼角掃了一眼人群後，對著前面的兩人說了一聲，就閃身進入人群中去。
「哎呀！哎呀！耳朵，耳朵！」兩人才走了幾步，只听人群里傳出少年的聲音。兩人一驚，不禁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半面遮紗妙齡少女柳眉倒立，一只玉手拎小雞模樣擰著少年的耳朵。
「死小子，原來躲到這里來了，這下看你還往哪里跑！」那少女對著少年就是一頓排頭。
「哎呀，你先放手啊！好痛！好痛！」那易統領只見那少年一雙濃眉擰到了一處去，哪里還有剛才囂張的半分氣勢在。
「好歹我也是贏了了擂台的人啊！你這樣，人家怎麼看我！」少女還是叉著腰卻放開了少年的耳朵，只見少年一邊揉著耳朵一邊低聲呢喃著，但大家都听到了他自覺得委屈的低語。
「什麼！你說你上去打了沈家的擂台！」少女驚得大呼出來，「沈家也是你這種人能高攀的！你怎麼不拿鏡子照照自己，就你這個樣子也敢到沈大老爺面前去獻丑！」
「我怎麼了？我覺得我挺好的啊！」那少年模了模自己的臉。隨著少女的話聲落地，周圍圍觀的人也不禁模了模自己的臉，開始掂量自己的模樣是不是可以對得沈大老爺的眼楮。「再說了，這是沈二老爺的女兒。關沈大老爺什麼事？沈二老爺都沒說，難道大老爺還能說什麼不成？」眾人不禁贊同的點了點頭表示此話有理。不過也些記得剛才這少年和沈二老爺起了爭執的的人不禁開始有些奇怪了，剛剛可不是這個話風，怎麼就一下全變了？
「哎呀！你蠢啊！」那易統領只見那少女一跺腳就伏在少年耳朵上說些什麼。之後只見那少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緊接著有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道︰「就算如此，那別人都去得，我為什麼去不得？」
「呸！你還不服氣是不是，看我回家了怎麼收拾你？我告訴爹爹去。怎麼就養了你怎麼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來！」少女對著少年氣得大吼一聲，接著就來擰少年的耳朵。這次少年不敢再有太多的掙扎，只是心不甘情不願被那少女拉了出去。那易統領這邊剛想去攔人，人群卻異常擁擠起來，等他擠出人群是哪里還有少年少女的影子。
當然易統領沒有听到的那些話，可原本站在少年少女周圍的人倒是一字不落的听去，于是一個下午後就有些話傳開了，來看擂台的人也就少了許多，即便還有人在看的也離擂台留有一丈多，一副只是看熱鬧的樣子，沒有早上一副要隨時要上去躍躍欲試的氣氛了。
後來，易統領听到了關于少女低語的幾個版本，有人說那少女對少年說沈家的大老爺和二老爺早就分家了，可是二老爺還是吃穿大老爺的，明擺就是一個貪小便宜的人，要是做了他女婿就別想著的什麼好處，不被吃光就好了。又有人說這次二老爺招的女婿是給庶二女的，此女是婢生子，生母被主母害死了，而且此女一直病痛未愈就是主母弄的花招，想想看娶一個這樣不被主母和父親看重的庶女會有多少嫁妝！再說了，要是好好的閨女，誰會拿出來比武招親啊！而且這沈二夫人不是什麼善主這是本地人都知道的。如此一來版本就越來越多了，也越來越沒有人願意來打這個擂台了，擂台最後只好了了的收了場。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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