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梅全身一震,縱使知道深藍一族消失是皇上搞得鬼,卻沒想到竟然是被皇上全殺了,而現在若蓮兒的身份一爆光,那麼她絕對會被追殺!
「當年,深藍一族……你參加了嗎?」良久,文若梅才緩緩問,聲音仿佛用盡了全身力量。♀
「……是符初看向天空,緩緩點頭,「皇上派師父去的,我跟在身邊,目睹了一切。而蓮兒的父母,是……我殺的
「你說什麼?!」震驚的文若梅揪住了符初的前襟,「你殺了蓮兒親後父母!現在卻要娶蓮兒?!你是什麼意思?!」若不是知道符初的性子,文若梅必定會當場發火。
「只有蓮兒在我身邊,她的身份才不會發現,這樣我才會護她一生
文若梅的手一頓,隨後慢慢的放開他的衣襟,因為他知道他說的不錯。
「如果……蓮兒的身份爆光,你……會遵守皇上的命令追殺蓮兒嗎?」想了許久,文若梅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風漸漸靜止了,符初的黑發柔順的披在腦後,黑紫的眸子深處劇烈的翻滾著,就連負于身後的手也在輕輕抖動著,然而文若梅卻沒有看到,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符初,因為他听到一個殘忍萬分的答案,
只因符初回答的是︰「……會!」
「你說什麼?你竟然說會!你……」向來冷靜的文若梅憤怒了,不過符初很快的接了下話,「但是我不會給皇上下命令的機會,也不會給我自己這個機會
這樣的話後,文若梅的臉色才好了起來,只是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其他的打算了。
「當務之急,便是將蓮兒帶回來文若梅冷冷的道。
符初站起身,抬腳向外移去,身姿淡雅如霧,淡淡的話語在他輕啟動唇瓣中滑出。「我知道蓮兒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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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溪。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如此匆忙?」白柔在安頓好若蓮後,星溪卻忽然讓他們收拾行李,準備上路。所以才有此問。
星溪抬頭看向天空,剛才還萬里無雲的天空此刻已聚攏起一大片一大片子烏雲,烏雲鋪天蓋地的涌來,一層一層,整個天地都暗了下來。可以預計一場大風雪將要來臨,而在這樣的天氣卻要收拾行李離開,無疑有些怪異。
寒風夾雜著沙礫,空氣中彌漫著濕氣與冷氣。星溪的話卻讓白柔冷到了骨子里,「我感覺他要來了……」
白柔臉色一變。柔美的面容有瞬息的蒼白,卻又強制笑道︰「怎麼可能?外面布下了禁制,他不會這麼快就發現少主的
星溪搖頭,向來素雅溫和的面容上已是一片冷凝,「我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不用多說,趕快準備,我已買下一輛馬車。收拾好了,馬上就走!」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已經近乎于命令。
白柔一征,隨後點點頭,快速的奔回房間收拾一切,左凡與蒼蛇也在同一時間得到消息,四人很快收拾好一切,把若蓮抱上馬車迅速離去。
在他們走後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一隊林衛軍出現在這府破敗的小院中。領頭二人豁然是文若梅和符初!
「搜!」文右梅左右看了看,向身後的禁衛軍揮手,嘴里吐出冷冷的一個字。♀
見符初向前面的房間走去,他也跟了上去,推開門,一股中藥味撲鼻而來,文若梅走至床前,伸手一模,道︰「床還是熱的,肯定沒有走遠
然而符初的目光卻落在枕頭邊,那里靜靜的躺著一個青色的荷包。文若梅順著符初的目光轉過去,拿起荷包,細看一下,「沒錯,蓮兒定是在這里,這是蓮兒的荷包。只是他們卻走了!我們來晚了一步!」文若梅握著荷包的手漸漸捏緊。
符初的目光收回,卻在桌上的茶杯外凝了眼,漆黑的瞳眸中閃過一絲亮光,丟下一句,‘你在這里看著。’閃身便沒了蹤影。
星溪幾人在出城時遇到了困難,幾名皇城軍攔住了他們,「站住!你們是什麼人?上面有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出城!」
扮作車夫的蒼蛇壓低了聲音,道︰「各位官爺,我家少爺染上了惡疾,老爺心疼少爺,便將少爺送去流崗山上靜養,好讓少爺早點康復
「不行!上面的命令是不能出城!」那名城皇軍無動于衷,然而細看之下卻能看見面上的不屑,如果真是疼愛兒子,怎麼會把兒子送到偏遠的流崗上去。
蒼蛇正要說話,一個柔和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了出來,隨後一只白女敕的手撩起了簾子,白柔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這位官爺,奴婢少爺現在情況危急,還望爺通融一下,奴婢必定感激不盡說著在無人見到了的地方把銀子塞進了這位皇城軍的手里。
皇城軍在白柔下來時便愣住了眼楮,好漂亮的人兒,這些人天天守在城門處,哪見過如此天仙似的人兒,再加上白柔表情真摯,聲音柔美,且還懂得禮貌,這讓在場的皇城軍全都信了七分,只是一想到上在的命令,皇城軍遲疑了。
似是知道皇城軍在遲疑什麼,白柔大方的把簾子撩開,軟聲道︰「官爺,請看
這名皇城軍伸長脖子向里看,只見里面還坐著兩個人,他沒有管,而是把目光放在了躺著那人身上,從他的方向看去,只見到一張慘不忍睹的面龐,這名皇城軍只看了一眼,但把目光轉開了,白柔在一旁小聲的啜泣起來,「我家少爺也不知怎麼的,忽然就得了這樣的怪病,大夫說,少爺也就在這幾天了,他唯一的願望便是想去流崗山,幸是老爺垂憐,答應了少爺的要求,不然,少爺他……」說著還抹著起了眼楮。
美人梨花帶雨的模樣征服了幾位皇城軍,且加上不是上面形容的樣子,所以連忙道︰「好了,你別哭了,我放行就是了說完還所手里的銀子推還給白柔,「這銀子我不要,你拿去給你家少爺備些好吃的吧
「謝謝官爺白柔向幾皇城軍拜了拜,轉身回至馬車,馬車行駛開來。
一上馬車,白柔的淚水便消失不見,輕聲道︰「快把解藥喂給少主
「已經喂了,你別擔心星溪撫著她的手道。
因為此刻白柔的手正在劇烈的顫抖著。在星溪那雙眸子下,白柔仿佛找到了定心丸一樣,顫抖的手指平靜了下來,緊繃的心情也隨之放松。沖星溪安慰的笑笑,便倚著車坐了下來。
然而馬車剛行駛了沒一會兒,便突然停了,馬車內三人相視一眼,心中均升起了一抹不安。
「他來了蒼蛇的聲音從簾外傳來,讓三人心中一凜,沒想到還是找來了,果然不愧為國師。
撩開簾子,星溪率先走了出去,接著其他三人都下了馬車,站在他的身後。藍影樓五大護法當中,以星溪為首。
寒風嗚咽,吹得衣襟獵獵作響,在漫天的沙礫之中,一襲白影若影若現,近了,近了。
在白影閃現時,天空的層層的烏雲也跟著一路鋪來,夾雜著磅礡的氣勢向星溪等人襲來!
白影在距離他們三丈遠時停了下來,濃厚的烏雲仿佛張開了血盆大口,隨時可以將他們吞噬!
符初清冷的目光依次在四人身上掃了掃,最後把目光放在了星溪身上,眼神微凝。
四人如臨大敵的看著他,就連星溪的拳頭也捏緊了。
「你打不過我淡淡的,符初說出了他們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哼!」蒼蛇冷哼出聲,「我們單獨對付你肯定不是你對手,但是我們加起來呢?那可就不好說了!而且我還有幽皇!」蒼蛇食指屈起,一股奇異的聲音傳出,隨後,遠處的草叢劇烈的抖動起來,幽皇龐大的身軀滑到了蒼蛇的身旁。
四人一蛇緊緊的盯著符初,防止他突然出手。
「你說的不錯符初點頭,很快的承認了,四人在欣喜之余不由得納悶,這麼快就認輸了?
然而符初話峰陡然一轉,「我沒有把握能把你們一一擊殺,但是從你們手里搶回蓮並不是難事。然念在你們救過蓮兒,我並不想為難你們,你們把蓮兒放下,我便放你們離開
蒼蛇臉色大變,就要說話,星溪攔住了他,微搖其頭,轉過身,面向符初,冷靜的道︰「符先生,就算我們把少主還給你,但他日若少主恢復了記憶,你讓少主該怎麼辦?讓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殺害自己雙親的仇人?」
符初的睫毛微不可察的抖了抖,「她不會有恢復記憶的那天
「符先生是打算一直封住少主的記憶嗎?」星溪的神情冷了下去,眼中緩緩聚起一抹怒氣,「少主體內的封印之氣本已稀薄,若非你一直抑制著,只怕少主早就恢復記憶了。但是,」說到這里,星溪的神情更冷了,「你的靈力本就與少主的靈力相克,你的做法雖讓少主暫時安全,但只會讓少主的身體漸漸虛弱下去。從本質上來說,你與少主是天敵!永遠也不能成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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