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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飽哦,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到東西辰汐舌忝著手指,拍著圓鼓的小肚皮。

「人家都說餓時吃糠甜如蜜,飽時吃蜜也不甜,你是餓壞了,才覺得好吃曉星用舊布將剩下的紅薯皮攬成一堆。

「我可沒有說謊,真的!我發誓,這絕對是我這一輩子吃過的最好的一頓!」辰汐怕她不信,居然將髒兮兮的小手高舉起誓。

「呀!你打我做什麼啊,大哥!」揉著被大哥突然襲擊的額頭,噘起嘴來。

「你才活了多少年歲,就說這輩子,小小年紀不要亂講話

「人家十二啦,不小啦,再三年就及笄,你還要四年才能行冠禮呢!」似乎因能比大哥早一年成年而頗為得意。

「你十二歲啊?咱倆一樣大。你是幾月生的?」正在收拾木桌上餐余曉星听到辰汐說自己十二歲,歪著頭問道。

「你也十二歲麼?我生在歲尾,十一月廿一,你呢

「我生在八月暑夏,出生的時候晚稻剛下苗不久,日子不記得了,我娘走得早她覺得有點失落,人家都說「生辰八字」,所謂八字,「年、月、日、時」各佔兩個字,而她只知「年、月」。所以人家是「生辰八字」,可她只有「生辰四字」。

「什麼?你八月的?居然比我大!」辰汐拄著手杖,拐到曉星身邊,挺直了身子,伸手在曉星頭頂與自己之間比了比。「你怎麼比我小那麼多啊?是不是從小都吃不飽?哎呀,早知道剛剛不吃那麼多了,多留點給你吃

「江南女子生就骨骼縴細小巧辰霄一邊緩緩道來,一邊將一塊漏掉的紅薯皮扔進曉星收拾餐余的瓦盆里。

「哦,我知道!楚腰縴細掌中輕的趙飛燕好像就是江南女子辰汐撇了撇嘴︰「不過瘦到能在手掌上跳舞有什麼好的?跟個紙片一樣,風大點都不敢出門說著伸開雙手圈住曉星的腰。「娘哎,真這麼細啊!曉星你要多吃點,吃胖點,不然會被風吹走的

曉星皺起眉頭,有些吃痛的樣子,今天她這腰是犯太歲了不成?無緣無故又被這丫頭捏到傷處。

「手還沒洗,把曉星姑娘的衣服都按弄髒了見曉星面色微變,猜到是被辰汐按到了腰傷,唯恐被她發覺又拿來打趣,趕緊將她拉開。

辰汐看看髒兮兮的雙手,有些不好意思,「哪里有水?我洗洗手「那邊有從山上引過來的泉水尋著曉星手指的方向,她看到一個用石頭壘成的小水池,上邊還搭著一根竹管,汩汩地流出水來,映著月輝像一條若隱若現的銀鏈。走到水池邊,掬了些水將手洗干淨,又在竹管下接了捧水喝了一口,甜絲絲涼沁心脾。

曉星也走到水池旁,就著水流洗了洗手︰「你們在山里跑了那麼久,一定累壞了,等下敷點傷藥就早些休息吧

辰汐看一眼不遠處的辰霄,湊到曉星耳畔低聲說道︰「你不會還是讓我大哥睡在院子里吧

曉星抬頭看向辰霄,偏巧辰霄正看向她們,急忙側過頭來︰「看在你的面子上就讓他睡在木屋里好了。反正有兩個房間

「太好了,今晚我和大哥都不用露宿山野啦!」一把抱住曉星,狠狠地再她臉上親了一口。

替辰汐上好傷藥,將她扶到袁婆婆的房間,這家伙果然是累壞了,一頭栽倒在床上,連髒破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月兌就呼呼大睡起來。曉星翻了翻眼楮,剛剛還嘰嘰喳喳說與她相見恨晚,今晚一定要促膝長談的家伙,一轉眼睡得像只喝醉了的山豬,任她如此粗魯地從她身上扒下外衣羅裙,居然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扒人衣服果然是個力氣活,特別是扒一個睡得像喝醉了的山豬一樣的人。曉星抹著額頭的汗水,去小水池邊提了半桶水準備回房擦洗身子。

「曉星姑娘,」坐在堂屋的辰霄叫住了她,「謝謝你收留我們兄妹過宿,不過你不用把房間讓給我了

「我房間的床比較小,睡不下兩個人,但是你一個人還是睡得下的,你不用客氣了曉星沒打算為這些虛偽的客套浪費休息的時間。

「我不是怕床小睡不下,我的意思是說你還是照舊睡在自己的房間就好,不用特意讓給我辰霄似乎有什麼要說,有些吞吞吐吐。

曉星在房門口止住腳步,放下桶,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辰霄︰「你的意思是說,你要同你妹妹睡一個房間?你們……」

看著她一臉嫌惡的表情,辰霄不用猜也知道,她誤會了!揉了揉太陽穴,他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似乎越來越解釋不清楚了。「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算了,就按你的安排,早些休息吧辰霄站起身朝另一個房間走去︰「不過我要提醒你,舍妹睡覺時有點危險說完推門進了房間。

「我覺得你才危險呢!」嘴里叨咕著也開門進了房。

辰霄推開房門,環顧四周。房間簡單的幾乎沒有什麼陳設,一張掛著蚊幔的小木床旁有個本木色的箱子。屋子正中有一張小木桌以及兩把椅子。桌子上擺著個小燒酒壺,壺里插著幾只不知名的野花,一絲淡淡的甜香夾在徐徐的夜風中。房間左邊有一扇窗子,窗下的木架子上盛著一盆清水,旁邊還掛著一條干淨的臉帕,想來是曉星特地為他準備好的,難為她小小年紀做事竟如此細心周到。

解下腰間的佩帶,放在木桌上。伸了一下腰,這幾日他覺得從來沒有這麼累。自那日出門前,父親將羲和劍交到他手上,對他說︰「如今你已經不小了,要開始試著擔起保護弟妹以及將來保護山莊的責任想必父親是知道運河上近日水匪猖獗,他一定認為以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應付一路險阻。可是他也一定沒料到水匪搶劫,本該只為求財,怎料到竟然會縱火甚至鑿沉他們的大船。帶著弟妹與剩下的幾個隨從逃離上岸,路上又遇到一群饑民將他們沖散,他追尋受到驚嚇而跑失的妹妹,在這深山里找了一天一夜。現下找到了小妹,而二弟武功不弱,又有隨從保護。此時他應該可以放心休息一下了,今晚遇到的這個位袁姑娘,雖然面容乍看有些懾人,但其實內心純樸善良,而且她說木屋附近設有障雲陣,想必這里應該很安全。

月兌下外袍,簡單地清洗了一下連日風塵,心情也好了許多,步到床邊剛要躺下,一股淡淡的女兒香自幔帳中飄出,不同于野花的香氣,暖暖的甜中略有些**。本已疲倦的心神有些飄忽,探身在折的整齊的薄被上嗅了嗅,心髒莫名地偷偷多跳了幾下,腦中居然浮現出那張忽閃著大眼楮,巧盼笑兮的臉。辰霄閉了眼,皺著眉頭。雖然只有十二歲,到底還是女兒家,這女兒家的閨房總是不適合男人住的。

手在空中胡亂地揮了揮,企圖將這味道揮散,結果反而讓它在鼻子四周跳躍的更加歡騰。一把扯過薄被,打算把它扔的遠一些。一片粉紅色的碎花布片飄落在地上,花色有點眼熟,辰霄拾在手里,臉忽的燒了起來。這……是傍晚時分曉星扔給他綁手杖的那條—肚兜。

「啊!」隔壁傳來一聲尖叫,辰霄不及他想,飛身過去一腳將門踹開。只見僅著單衣的曉星淚眼婆娑地坐在地上,小手捂著鼻子,萬分痛苦,而辰汐正以無比夸張的睡姿,佔據了整張床鋪。見他突然出現在屋子里,似乎被嚇到了,瞪大了眼楮,剛剛捂在鼻子上的小手指著他,嘴巴張了半天竟沒發出半點聲音,一股殷紅的血從鼻子淌下來。剛剛已經提醒過她,辰汐睡覺的時候很危險,結果還是被砸出了鼻血。

「你沒事吧?需要幫忙麼?」辰霄抖著肩膀,如此情形真令人忍俊不禁,畢竟人家被自己妹妹沒品的睡姿砸的流鼻血,現在取笑人家未免太不近人情。

曉星的手指著他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如此幾個回合,像一條從水里撈出來地魚,幾乎瞪到月兌窗的大眼楮直直地望向他,最終依然沒能說出半個字。

「你這是什麼表情?呵呵,你該不會是被居辰汐砸傻了,不會說話了吧?」看著她鼻血直流,張嘴瞪眼的模樣,實在忍不住笑出生來。

「你,」咕嚕,曉星強咽了口口水︰「你這個變態

我?變態?辰霄低頭看著自己,腦子轟地一聲像一萬支爆竹同時炸開。剛剛退了外袍,僅著的內衫,擦洗時將衣領解到胸口,而此時手上還抓著那條該死到肚兜!

辰霄風一樣地逃回房間,途中還撞翻了堂屋的桌子。曉星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追了上去,可惜沒有他的動作快。房門已經被重重地關上了。

「喂!你這個死變態!拿著我的肚兜干什麼?快還給我!開門啊!」曉星用力地拍著門。

門突然被砰地打開了,曉星撞進那個衣衫不整的「懷里」,還沒反應過來又被那個「懷抱」揪著衣領扔了出去。眼前一暗,頭上被什麼東西罩住,扯下來正是剛剛被那個衣衫不整的少年抓在手里的肚兜。面前的門再一次被關上,曉星愣愣地從地上爬起來,肚兜已經拿回來了,但似乎還有什麼事她忘記了。

門又一次被打開了,衣衫不整的少年手里拎著他的外袍與佩帶,臉色青黑,居然一開門就伸手要來抓她。曉星吃了一驚,急忙躲閃。雖然與袁公公學了些輕身本事,身手還算可以,卻還是在第二個回合就被抓住了。

「喂,你抓我干什麼啊,你……你要是喜歡這個肚兜,我……我送給你。放開我啊!」曉星拼命的掙扎著,卻怎麼也甩不月兌抓著她手腕的那只手。

辰霄將她扯到面前,強忍著掐死她的沖動,咬著牙說︰「我!不!喜!歡!這!個!肚!兜!」

將她拖到她的房間門口,扔了進去,重重的把門關上︰「你睡在自己房中,我在廊下借宿一晚即可說著走出木屋,在台階上盤膝而坐。

這是什麼狀況?曉星有些蒙,剛剛準備上床休息就被辰汐一拳砸過來,痛的捂著鼻子坐起來又被她一腳踹到地上,那個家伙突然胸前半果地出現在面前,還拿著她的肚兜,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又被他扔回了自己房間,而那家伙有床不睡,居然跑到外面台階上打坐,而剛剛好像有什麼事情她一時想不起來了。曉星探出頭看了看此時在廊下正襟危坐的辰霄,這對兄妹果然是對怪胎!她這樣總結著,將窗子重重地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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