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太陽高升的時候,西陵念月才悠悠轉醒。一陣陣幽香撲鼻而來,她下意識的警覺了起來,這不是龍誕香的味道!
她坐在床上謹慎的打量著屋中的一切︰正中是一張暗紅色的桌子,桌上擺著一束微微綻放的白色蘭花。這屋子除了自己身下的黃花梨雕花大床還算奢侈,其他的都普普通通。說實話,這里面擺設很少,但也讓人安心。不像那未央宮,浮華得不真實。
西陵念月緩緩走出屋子,望著滿園盛開的雪色蘭花,暫時忘卻胸中煩惱。她想︰能擁有如此純淨素樸的院落的人,必定是個溫潤君子。
饒是如此,她也未曾放下心中戒備。人在江湖,難保不會有自己找上門來的麻煩。
轉了個彎,又走了幾步,猛然間看見不遠處一顆繁花盛開的梨樹。記得在現代的時候,她最愛的就是梨花,愛那種「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景象;愛那種「高枝百舌尤棲鳥,帶葉梨花獨送春。」的品質。
她倚靠在樹下,漸漸地又覺憂傷起來。這一切就像鬧劇一樣,結局如此可笑。可是,茫茫大地人數如此之多,為何偏偏找上我?為何要與夙玉牽連,連最基本的幸福也不得擁有?
寒,我付出全部的真愛給你,幫你奪得江山,可你為什麼卻是欺騙我的感情!我處處為你著想,為你出謀劃策,你為什麼得不到一絲感動!為何你不能愛上我?
出門回來的黑夜恰好看見她站在樹下,露出一寂寞悲傷的身影。他走過去輕聲喚道︰「丫頭。」
西陵念月站著沒反應。
「丫頭」又是一聲,西陵念月才微微轉身。看見是黑夜,眉頭立馬蹙了起來。
黑夜見了,雖然心中酸澀,但依然溫柔︰「丫頭,春寒猶在,小心身體。」
「唉——」西陵念月長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夜,我很久沒出來過了,你陪我去散散步吧。」
「好」黑夜立馬應道,隨後便轉身離開了,獨留她一人站在原地。
西陵念月本就心情不佳,如此一來便有些微怒,正想發作,卻看見一個高大的影子出現在身前。這是赤焰!她的赤焰!西陵念月頓時感觸頗深,多久了,有多久沒看見這匹馬了!隱約記得自己最喜歡騎著馬在郊外緩慢行走,愜意諜雨打芭蕉,向往的看雁翔藍天。可是這一切都變了,自從自己進了皇宮,就再也沒有騎過它了。
她翻身上馬,猛地一抽馬鞭,赤焰馬便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黑夜擔心她出事兒,也騎著絕影向前追去。
一路上景色飛快的倒退著,馬蹄聲驚起一群群鳥兒。西陵念月心情舒暢的看著這一切,什麼都不去想,暫時拋卻煩惱。
慢慢的,馬兒的速度緩了下來。西陵念月下馬,拉著韁繩向溪邊走去。望著水里游動的魚,她頓生主意,對著騎馬過來的黑夜喚道︰「夜,你去打獵,我去撿柴火,我們就在這里生火。」
黑夜看見深愛的她重展笑顏,甚是愉快的應著︰「好!」便拴好絕影,閃身林中。這林子可謂茂盛,各類的動物是不是從眼前掠過。恰巧這時一直灰兔視野,黑夜想起他的丫頭喜歡吃兔肉,便輕笑一聲,飛身掠過草叢將它提在了手里。掂量幾下,還挺沉的麼。隨後又繼續向林中深入。
此時距離開西陵念月已有一柱香的時間了,黑夜想到這里頓覺心中煩悶,總感覺有時要發生。他不再向里深入,提著兔子使出全勁向溪邊而去。他邊奔邊念,丫頭,你千萬不要有事啊,一定要等著我!
黑夜很害怕,他怕丫頭再次離他而去。這復而又失的感覺是很難讓人承受的!錯過了幾次,苦等了千年,孤寂的相思最斷人腸!
突然听見西邊傳來打斗之聲,狀似十分激烈。黑夜提足了氣息向前飛去,他第一次覺得這路途是這麼的遙遠。丫頭,等我!焦急之情愈來愈濃。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副安靜的場面,絕影赤焰安詳的吃著草,看起來仿佛什麼也沒發生。但繼續向前走便可嗅到不尋常︰地上十幾個尸體凌亂的擺著,溪中是染著淡淡血色的水流。黑夜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就是「丫頭不見了!」他發瘋似得尋找,依然不見她的蹤影。
話說當時,西陵念月正在撿柴火,猛地發現地上映出幾個黑影,深知遇到了麻煩。她也不猶豫,抽出破塵便與敵廝殺。可是黑衣人愈來愈多,她逐漸應付的有些吃力。奈何敵不寡眾,最終被擄。她也發現那些黑衣人不想真的置自己于死地,又深感好奇幕後主使是何許人也,也就順應了自己被抓的事實。
西陵念月被拉進了一輛毫不起眼的暗黑色馬車。雖然看著普普通通,實則蘊含深機。馬車全身由精鐵鑄造,外布陣法,內藏暗器,就算是武功高強的人,沒有車內人物的操縱,也休想靠近馬車半分!
顛簸半日,馬車已停,西陵念月昏昏欲睡,,渾然不知處境。
「見過幽冥上使。」護送馬車的八個黑衣人恭敬地向眼前的勁裝男子行禮。
「皇後呢?」勁裝男子冷聲問道。
「在馬車里」一位個子稍微弱小的黑衣人殷切的撩開車簾,指了指,道,「就在里面。」他美滋滋的想著,假如以此得到了上使大人好感,以後……呵呵,就不用愁了。
勁裝男子似乎知道黑衣人所想之事,哼,又是一個奸佞之人。蹙著眉頭不悅的說道︰「愣著干嘛,還不快把皇後娘娘扶出來!若是悶壞了,你也不用存在了!」
「是是是」那個黑衣人沒有料到會觸怒上使,心中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貪一時之利了,如今,哎,看來所想一切均是無望了。
若說剛才是昏睡,那此時西陵念月則是昏迷著的了。那黑衣人滿臉苦惱的將西陵念月扛在肩上,隨著勁裝男子走入一條隱秘的小道之中。
一個輝煌大殿,但無人跡,窗門緊閉,甚是昏暗。勁裝男子看也不看是否有人,跪子就朝遠處殿中瓖有萬里江山圖的屏風恭敬地說道︰「主子,人已帶到。」
沒有人回答,勁裝男子依然保持著跪著的姿勢,屹然不動。他冷清的聲音在大殿中飄蕩,感覺十分空曠陰冷。
為何沒有人呢?黑衣人一臉好奇,對這所謂主子的行為深感不解。他抬頭四處張望,妄想一睹主子真容。
哪知道突聞「嗖」的一聲,黑衣人便掉在血泊中。他恐怕從來也沒想過自己就此殞命吧。
「幽冥,你的手下怎麼這麼沒規矩?」一個悠遠的聲音傳來。
「屬下知錯,請主子責罰!」幽冥抱拳沉聲應道。
「呵呵」一個穿著黑色龍紋錦袍的男子出現在眼前,一臉邪笑,「這,不是你的過錯。」雖然臉上帶笑,但聲音冰冷入骨。
幽冥依然誠信應著︰「主子,屬下自己去領罰。」說完便一陣風般的消失了,獨留西陵念月依然昏睡在地板上。
黑袍男子似笑非笑,一步步地向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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