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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鳳棲內亂

一百五十三年,陰歷十月三日,正值蒼茫大陸慶元節,四處張燈結彩,可鳳棲國中,突發內亂。皇帝氣急攻心,連吐鮮血,加之病情惡化,不幸駕崩。

听聞引起內亂的原因是,現任皇帝沉迷于燈黃酒綠,不知為何皇後不理于他,因此為博美人一笑,大興土木,建造所謂傾心殿,即佳人回眸一笑傾君心,四處抓取壯年男子。再加之徭役賦稅繁重,百姓苦不堪言。男子們心中怒氣越積越深,終于在防備松弛的慶元節發動起義。于秦始皇時期的陳勝吳廣起義,有異曲同工之妙。

只見還未修繕好的宮殿高階上,站著一名衣衫破爛,高舉木棍的壯年男子,雙臂強健,國字臉,聲音渾厚粗獷,如雷震天,說起話來昂揚,有條不絮,一看就是成大事之人。高階之下則站在上千同樣衣衫襤褸的人們。

他慷慨激昂的鼓動著在場所有人,「兄弟們,今日是慶元節,其他的百姓都和和美美的與家人共度佳節,穿好衣吃好菜,陪著妻兒看燈會。而我們,你看看我們在做什麼!夜以繼日的修建著這無用的宮殿!每日兩餐清湯,食不果月復!休息一下就會被鞭打致死!這是人過的生活麼?」

果然,引起在場所有人的共鳴,他們此時都滿心抱怨,憤懣不平,頓時,全場暴動。

壯年男子只是大吼一聲︰「兄弟們,听在下一言。」

待到全部安靜,他繼續說道︰「本來,此時我們也應該在家陪著妻兒,享受著孩子繞膝承歡,本來,此時我們也應該在夜晚看著漫天煙火,祈禱著來年平安。雖然我們窮,但我們都是幸福的。可就是那狗皇帝,剝奪了這一切,甚至讓我們有生之年不能與家人相見,魂歸西天也不能同妻子長眠。兄弟們,你們能咽下這口氣麼!你們能忍受與親人永不相見嗎!!」

「不能,不能」場下眾人激憤的吼著。

「好,今日是慶元佳節,四處防守薄弱,我們可以攻打秋水城,為了未來,你們願意拼死一搏嗎?」

「願意——」

「好,那麼今晚一更時分我們攻打秋水。」

是夜,漪瀾殿中鳳棲國宴開始。皇帝坐于最上席,其左順數第二三個位子依然是南宮寒和西陵念月的。今日應宴的除了官員大臣外,還有他們的家屬。無非就是帶上兒女,變相相親。

十丈長桌之上,擺滿了海味山珍,玉盤珍饈。雖然美味如此繁多,但除了西陵念月毫無顧忌的大吃之外,其他的都小心翼翼,比上朝還嚴肅,整個氣氛十分沉悶。

那當然,雖然皇帝說過,眾位愛卿不必多禮,如至家中就行,可這畢竟是與皇帝同席啊。一不小心惹怒了,即使不被殺頭,以後也升官無望了。

待到輕歌曼舞,皇帝吃得意興闌珊之時。殿外士兵忽然來報,秋水已被叛軍攻下。

頓時,滿殿嘩然,紛紛心驚,這來勢如此之猛,難道是他國趁機入侵。

真不愧是皇帝,立馬鎮定下來,只是皺了皺眉頭,滿臉不悅:「原因為何?細細道來。」

士兵從未見過天子,深覺驚嚇,聲音也不住:「稟皇上,叛軍原屬傾心殿修築百姓,因覺慶元節守衛薄弱,固全部集結,發動叛亂,趁機奪了秋水城。」

話音剛落,皇帝大怒,高聲質問;「守城軍官何在?」

士兵哪里見過天子發怒,立刻嚇得跪坐地上,皇帝看著眼前窩囊的士兵,氣急攻心,連吐三口鮮血,殿中大臣紛紛驚嚇,連呼道:「皇上,保重龍體啊——」

「報——」又是士兵高聲來報。

「何事如此慌張?」皇帝怒斥。

這位士兵訓練有素並不慌張,「稟告皇上,秋水守城張超自知擅離職守導致秋水淪陷罪責重大,已經畏罪潛逃。而此刻叛軍正在攻打臨城了,若不援兵,清晨便會失陷。」

「噗——」皇帝又吐一口黑血,皇後慌亂,「御醫何在?快送皇上去長生殿。」

皇帝只是捂著胸口,擺擺手,吩咐道:「此事緊急,朕派陳將軍前往鎮壓。」話畢,眼前一黑,倒下。

「皇上,皇上」皇後大臣太監等連連焦急呼喚,卻不見一絲跡象醒來。

宴會就此不歡而散。

陳將軍得令之後,立刻快馬加鞭趕往臨城。

不知何時,鳳親王及鳳棲王妃同時消失不見,不過未有人注意到,也不知道他們意欲何為。

秋水守軍府前,來了兩個身份顯赫之人,那壯年男子听了立馬出來親自迎接。

府中。

「小民王遠,不知王爺王妃前來有失遠迎。」壯年男子即王遠客套著。

「呵,王大人莫要自謙,你以一人之力發動千人叛亂,不可謂不智謀雙全。念月十分佩服。」西陵念月亦是客套回去。

王遠又笑兩聲,「王爺,我王某自知那種下場,不過還是不會,對麼?否則王爺和王妃就不回來了。」

「聰明是好的,但太過聰明就不好了。」南宮寒邪笑道。

「王爺有何吩咐,請說,王某萬死不辭!」

「呵呵,很好。」然後便離開了秋水。

話說,稍後趕來的陳將軍,滿臉驚疑,城中叛軍早已不知所終,百姓賞煙花的賞煙花,陪妻子的陪妻子,好不熱鬧,仿佛什麼壞事兒也沒有發生。

陳將軍是個粗莽漢子,對此大有疑惑,隨手抓了個百姓,凶神惡煞的問道︰「城內叛軍何在?」

軍高于民,百姓自然惶恐不安,連連應道︰「官爺,小的不知啊,城內從沒听說過什麼叛軍啊。小的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孩子,求官爺放了小的吧」

陳將軍將手一松,那男子便摔在地上,他大喝一聲:「滾——」

除了南宮寒和西陵念月,沒人有知道那幾千人的叛軍去了哪兒,怎會在如此短時間內消失不見。陳將軍多問自己消失甚好,他回去上報朝廷叛軍已被他消滅。可他不知,就是因為他今日疏忽,才造成後日的多城快速淪陷。

當晚丑時三刻,皇帝因又吐黑血,引發舊疾,御醫無法,最後不治身亡。

「咚——咚——咚——」皇宮中,銅鐘被撞三下,意為皇帝丑時三刻駕崩,全國哀悼。

唉,罪有因,惡有果,他不知道本來自己可以不死。只要能請動西陵念月救治,他的舊疾便能完全康復。不過誰讓他如此對南宮寒,即使請了,西陵念月也不肯的。

所以世人要種善因,的善果。因果循環,此生便是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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