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來時,眼眉總是習慣性上挑,看起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種奇異的風貌,讓人捉模不定她在想什麼。楊寧有些發怵,但是續又有些加快,他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好慌張無措地挪開眼,恭敬而謙卑道︰「還請王妃不要為難屬下。」
「好,我不為難你。」江火說,「我跟你回去。」
回到寢宮時,君世正坐在爐子邊烤火。雪白的狐皮大氅襯得他愈發削瘦,弱不禁風,甚至讓人產生我見尤憐的錯覺。但是江火知道,這可憐的皮囊之下,藏著一顆虎狼之心。
楊寧匯報了聲便撤出去了,寢宮里安靜的只能听見火爐里木柴燃燒的 里啪啦聲。君世自始至終都沒抬頭看她一眼,直到她開口說︰「听說你要把我雙腿打斷?」
君世神色動了動,只是片刻,又恢復了之前的冷淡︰「你一直堅持要走,是想跟那個男奴相好吧?」
江火搖搖頭︰「阿世,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在吃醋。」
「是麼?就算是吃醋,那不該嗎?」君世倒是坦誠的很,「你是我的妻子,卻跟別的男人深夜幽會,身為夫君的我難道不該吃醋?」
「可你也明白,我倆只是契約關系。百日之後我必定是要走的。」
君世沒說話,靜靜地凝望著火爐里燃燒的那團火。
他一沉靜下來,整個人就像一灘死水,半點漣漪也無,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過了半晌,他垂手,溫柔地招呼她︰「你過來。」
江火便上前一步。
君世拉住她的手,仔細看了一會兒,輕飄飄道︰「這麼漂亮的手,如果斷了一根手指,你覺得會怎樣?」
江火瞬間臉色灰白,下意識地就想抽回手,可到底還是慢了一步,只覺得手指一陣鑽心帝痛,小拇指便被生生的掐斷了。
十指連心,拇指處痛的鑽心,連忙咬住了下唇,壓下苦痛的。
「痛嗎?」男人低聲,「痛就好。你記著了,再提一個走字,我便斷你一根手指。十指都斷了,我便敲你腿骨。只是,」他望向江火的腿,「我本身就是個癱子,所以不忍心看你也癱了,江火,你明白本王的用心良苦嗎?」
江火抬手就給了他一耳光。
君世被打的臉側到一邊,很快,蒼白的臉頰上便現出了鮮紅的五掌印,但他卻像不知痛似地,舌忝了舌忝唇,竟然還笑了。
他說︰「侍寢吧。」
江火不動。
君世抬眼看她︰「同樣的話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
奈何江火是個死心眼的人,更奈何她體內有蠱蟲,今日本就是喂蠱之夜,她生生咽下了心口那團惡氣,單手哆哆嗦嗦解開了衣襟盤扣,衣裳還沒月兌盡,就被攔腰抱住,狠狠地丟到了床上。
君世雙腿是不便,但是他有力氣。有時候言行舉止,甚至讓江火產生錯覺——他有一身好武功,只是從不肯輕易展現。哪怕他坐在輪椅上,對付現在的她,也是輕而易舉。
江火被丟在了床上,君世便推著輪椅移了過去,自高而下地俯視著她,眼神極度冷靜。
「要怎麼伺候,不用本王教你了吧?」
江火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冷笑道︰「你休想。」
「想不想,都輪不到你來做主。」一把扯過她的頭發,想要強行摁下她的頭,但是江火也不是柔若無骨束手就擒的女人,她強忍著斷指之痛,一把將他推了開來。
君世終于怒了,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暗器,只見寒光一閃,江火便再不能動了,只能無力地躺在那,看著他重新靠近。
結果,並沒有發生她想象中那樣不堪的事。
仿佛臨時改變了主意,君世只是摟住她,在她嘴角親吻了一下,然後像是品嘗到了美味般,沒有收住,深吻了下去。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接吻。兩人平時雖然行房次數很多,但卻從沒有過這樣親昵的動作。這比更加親密。
彼此的嘴唇踫到時,好像被火燙了一般,片刻的猶豫後就是瘋狂的熱吻。
君世的技術並不嫻熟,甚至可以說是青澀,但他卻吻的很投入,動作有點野蠻,野蠻又不缺溫柔。
江火雖然覺得不難受,可是也不能接受,畢竟這是強迫的,而她最恨的,就是被強迫。
她是死心眼,欠了人的債就必須去還,但她所求的,說到底不過是個求個兩不相欠的心安。如今被人逼著,她怎能乖乖接受?心下一狠,張嘴便咬了下去。
仿佛預料到了她的想法一樣,君世瞬間就捏住了她的下巴,指尖飛快的動作了一下, 嚓一聲,她的下巴便被卸掉了。
江火︰「唔……唔嗷……唔……」(君世,老子挖你祖宗十八代墳!)
君世模模她的臉頰,輕聲說︰「你乖乖的,乖乖的我就對你好。你看,你疼了,本王心也痛,你是我的王妃,是我的妻子,我不想傷害你。」又說,「你以後,不要再跟野男人幽會了,好嗎?」
江火︰「嗷……嗚……」(滾你大爺的!老子明天就給你戴幾千頂綠帽子!)
看她疼的眼眶都紅了,君世嘆了口氣,心里又有些憐惜,低頭親親她的唇角,含糊地說了句什麼,但是江火沒听清。然後身子便被人摟了過來,抱在懷里,連無措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了。
幸好體內有蠱蟲躁動,就算心里惡氣,身子也早做好了準備,並沒有受太大苦楚,稍微的痛感過後,愉悅的快感就如海浪襲卷而來。
「快活嗎?」他在耳邊低聲問,「跟著我不好嗎?為何不乖乖的呢?」
江火說不出話來,身體像海上的浮木,在海浪中飄搖著,她越掙扎,對方的動作就越凶狠,看起來就像是她故意在迎合一般。
斷掉的小拇指偶爾被踫到,疼的讓人難以忍受。
男人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稍微露出些本性來。平日里輪椅上秀氣安靜的年輕人,虎狼之心被畫皮層層遮掩。唯有他身邊的人才知道,他有多強悍,身體強悍氣息強悍,天生一種讓人臣服的氣度。
這是天生的上位者。
食色人本性,江火就算再不貪欲,最後也只能被蠱蟲操縱著,被男人欺負。直到她體力不支,嗚咽著哭了出來,這才被放過。
黎明靜悄悄的。君世叫人打了盆熱水端過來,沒讓別人動手,自己親自給江火擦洗,然後接上了小尾指的斷骨,細心地上了藥,用繃帶纏好。
女人太累了,昏沉沉地睡在床上,瘦弱的身體被錦被裹的嚴嚴實實。只有臉露出了小半,烏黑的發絲濕漉漉地貼在臉上,眉頭緊皺,眼角還有未干的淚痕。
她睡的不太安穩,身子時不時猛地抽動一下,然後發出小聲的。不像是哭,像是受到了極大的苦痛。
她夢見了什麼?這麼讓她痛苦?
君世忍不住好奇,在黑暗中伸出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臉。她立刻受驚似地,將臉埋進被子里,嗚咽了一聲,然後喃喃起來。
君世忍不住勾起嘴角,湊過去,想听听她在說什麼。
囈語並不清楚,說的很模糊,但他還是听清楚了,江火在叫一個人的名字。
毓鐘。
她滿頭大汗,眼角有一行淚慢慢滑落出來,在眼尾處拖下一條細淺的白月光︰「毓鐘……我……從未背叛過你……你不要打我……我的孩子……」
君世像見了鬼般,猛地將輪椅後退了好幾步,不可思議地盯著睡夢中的女人,久久地沒有任何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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