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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君世在這四十九天里,沒有再出現過。這四十九天,徹徹底底把江火變成了個小藥材,整日浸泡在藥水里,不知外面是何年何月。

江火也在等,等一個可以月兌身的機會。

在木桶里浸泡了大約三十多天後,她的身體開始出現了異常。起先是晚上睡覺做夢,總是能夢見自己在做那種事,跟毓鐘。夢的非常清楚,甚至連細節都能清楚的感受到。毓鐘是如何擁著她在龍床上翻雲覆雨,被填滿的充實感令她感覺非常愉悅,忍不住想要尖叫。醒來時,那處總是濕的。

再到後來,一入夜她便覺得煩躁不堪,身體某處在蠢蠢欲動,空虛,燥熱,骨子里似有千萬只蟲蟻在啃噬,麻癢而難耐。這麼迫不及待的,她不曾有過,有些措手不及。哪怕跟毓鐘做夫妻的那幾年,她也不曾有過這樣凶狠的欲念。一開始她還能控制住,難耐時就爬起來一遍遍誦寫佛經,實在熬不住時,就跳到冷水木桶里浸泡。

可漸漸的,越來越難熬,發作起來時身體里好像有一把烈火在燒,燒的她快要化成灰燼,一夜一夜在暗閣里發出嘶啞的呼叫。

君世是知曉她的動靜的,只是無動于衷。快到四十九天時,他命人給江火送去了一柄角先生。那玩意做的形狀逼真,略顯粗大,江火看到後也不知是氣還是羞恥,直接就將它丟進了火盆里。

侍衛來匯報,君世也只淡淡說了句︰「隨她吧。」

就這麼熬過了四十九天,到了第五十天凌晨,江火突然感覺身體輕靈澄明了,小月復里的那團暗火不再燃燒,骨血里的蟲蟻也不再啃咬。她躺在床上,神智是從未有過的清醒。

地下室的門打開了,走進來幾名侍女,給她沐浴更衣,喂了解藥,帶她離開了地下室。

君世還沒睡,在寢宮里坐著等她。

這次解藥倒是真的,很快江火就感覺久違的力氣慢慢回到了她的身體里。她朝燕王走去,不小心眼角余光瞥到了旁邊的銅鏡上,竟是呆住了。

簡直不能相信鏡子里的人是她自己。數月前她只是個普通的農家女,姿容雖好,卻只能稱得上是清秀,可現在鏡中的人好像被雨露豐盛地滋潤了一般,五官還是那個五官,但氣質已經完全不同,風韻從皮囊里透出來,眼角眉梢都是風流之意,逼的人不敢直視。

但她很快就鎮定起來,沒再看鏡中自己。

君世倒是打量了她一會兒,淡淡地說︰「你成長的很驚人。」

江火點點頭︰「拜你所賜。」

「你有什麼想問的嗎?我都可以回答你。」

「你打算做什麼?」

「娶你。」

江火愣了愣,接著冷笑︰「我只是個妓院出身的風塵女子,家世清貧,楚國的皇帝不會答應你堂堂燕王娶一個下作的青樓女子的。」

燕王聞言輕笑。

他本來就生的美貌,一笑起來簡直艷光四射,看的江火心中感慨,就算是胡姬,恐怕也比不上這人的一根頭發。

「我只是個質子,楚帝恨不能抓住一切機會來羞辱我,如今知曉我花了重金在青樓買下了你,他怎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江火神色微動,又問︰「你在我身上到底種了什麼蠱?」

君世溫文的笑,屏退了宮女,示意她走過來。「你來踫一下我便知道了。」

江火三兩步來到了他跟前,踫了一下他的手。

第一感覺是這人的手很冷,不像活人該有靛溫,但緊接著,她身體里就躥起了一股熱浪,折磨了她幾十天的欲念以燎原之勢迅速點燃了全身。江火被驚的措手不及,死死咬著唇,生生咽下了到唇邊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叫婬蠱。取自苗疆,分為雌雄兩只,雄蠱寄生于男人身上,雌蠱養在女人身體里。蠱苗種到人身上後,需以制定的草藥浸泡人體四十九天,四十九天後,蠱蟲發育成熟。蠱蟲寄生的那兩個人,必須日日喂養蠱蟲,百日之後,雌雄二蠱自爆,方能解毒。」

「如果不呢?」

「百日之後,必亡。」

江火聞言,臉色頓時難看的不能再難看。她想過是毒藥,但沒想過會是這麼下作的東西。許是怒極反笑,說出的話也刺耳惡毒了許多︰「你不過是個身子有不足之癥當子,巫山雲雨夜夜尋歡這種事,就憑借你這副殘廢的身體?」

君世提起酒壺,倒了一杯酒︰「試試就知道了。」

江火看著他,忽地疾步向前,迅速取下頭上的發釵,抵住了他的咽喉。發釵尖銳的一端刺破了他的皮膚,鮮紅的血液滲出來,映襯著鮮卑人特有的白色肌膚,好像畫卷里的丹砂。

君世鎮定自若,繼續喝他的酒。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湊這麼近,體內的雌蠱再次躁動起來,她的氣息略顯不穩。君世飲完了這杯酒,又倒了第二杯,緩聲問她︰「我死了,你也死了。你先問問你自己怕不怕死。」

江火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按理來說確實不怕。但偏偏老天爺給了她第二次生命。前世活得像一灘爛泥,這輩子想重新來過,好好活,不為別人,只為自己,活出個人樣子來。

「你很聰明,應該知道怎麼做。忤逆我沒有好下場。」君世垂眼,說話的語氣沒加任何感情。

江火臉色煞白,體內雌蠱不斷躁動著,順著她淺青色的血管瘋狂的跑動,痛苦令她弓起了身子,一把勾住君世的脖頸,在他耳邊發出熾熱的呼吸︰「為何……偏偏是我?」

君師緩緩抬眼看著她︰「你向我求救了,不是嗎?」

一句話,問的江火鴉雀無言。

這世上哪有免費的買賣?一命還一命,欠了債就必須還。

她苦笑一聲,將發釵拿開,退了幾步︰「說到底,你想要的不過是一條听話的狗。」她徑自拿起酒壺,往杯中倒了一杯滿酒,仰頭喝下,轉身離去。

「正好我屬狗,這百來天我就做你的狗。日子一過,你敢對我起殺念,我江火也定不會讓你好過。」

大婚前夕,王府上下徹夜操辦,大紅的燈籠,喜慶的剪紙,王爺的寢宮被裝扮的喜慶洋洋。下人給她穿上了鳳冠霞帔,抹上了胭脂。到了成婚之日,竟沒有一個賓客上門道喜。

整個王府都冷冷清清的,連個道喜的人都沒。

下人們在私底下也議論紛紛,說新王妃是個青樓女子,一雙玉臂萬人枕,是個下賤的女人。這樣的女人能當上王妃,看來上面那位天子是存著心讓質子難堪。

紅蓋頭下的她冷笑,被壓著送到禮堂,與君世拜堂。

君世也穿上了新郎官的衣裳,大紅的綢緞子襯托他唇紅齒白,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因為雙腿不便,兩人的拜堂草草帶過,直接就被送入了洞房。

江火到了喜房就直接摘掉了紅蓋頭,上了床。

床是中原人的擺設,大紅的鴛鴦枕被,鋪蓋下撒著桂圓花生蓮子紅棗,意為早生貴子。

她拈了一顆紅棗送進嘴里,咬了幾口,回頭看坐在房中間的人,問︰「現在開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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