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里面出來,兩個女人便帶著她往回走,前面突然一聲尖叫引起她們的注意,一個個把目光往那里移去,只見前面兩人倒下,幾個人見到慌張大叫••
龍貝妮幾人對眼,相繼往前面趕去••
到達時現場已經聚滿了人。g龍貝妮三人一時擠不進去,只聞人群各個著急問道。
「怎麼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樣,醒了沒有?」
「是不是太累了?還是染上了風寒?」
「快點去把鐘老大夫叫來••」
「天啊,剛剛還有說有笑的,沒見他們兩有不對勁的啊••」
•••
•••
「讓我看看,我懂一些醫術。」一群人嘰嘰喳喳,著急不已。龍貝妮微蹙眉,見現場緊張,于是高聲說出一句。
旁邊一直跟著她的兩名女子也是相當緊張,听見龍貝妮的話語,眼里詫異。
龍貝妮的話立馬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前面的人群緩緩讓出一條道,但是大家的目光還是帶著防備的。
「給我看一看,救人要緊。」龍貝妮微蹙眉顯得些許嚴肅,提醒大家眼下不是鬧別扭的時候。
眾人沒有說話,倒也沒有攔著龍貝妮上前•••
很快,龍貝妮蹲在兩名倒地昏迷的人身邊,伸手拉過一個女子的手腕,認真嚴肅的開始把脈••
一雙雙眸子看著龍貝妮的動作和神色••
遠處已經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龍貝妮把第一名昏迷的人把脈完成,秀眉緊蹙,人群看著她的神色,頓起一股不安•
而後是拿起第二人的手腕開始把脈,一個個緊盯著龍貝妮的人大氣也不敢多喘一下••
哪知,就在這時,又有兩三人突然跌倒在地,昏迷不醒。當下,嚇得眾人更是尖聲大叫,慌亂不安,臉上慘白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突然倒地,怎麼一個個毫無預警的就昏迷了呢?
現場更加騷亂了起來,那些腳步聲已經靠近,這幾人突然倒地的畫面正好被他們看在眼底,當下便是隨著此起彼落的尖叫聲飛身而來••
人群里一名五六旬的男人出列,便是來到一名昏迷的男子面前蹲下,老臉上嚴肅非常伸手就是把起脈來••
而一排來人面上也嚴肅不已,有兩名年輕男孩也試著蹲下檢查昏迷之人,其余制止現場的不安,呼吁大家安靜下來站在一邊,人群聚在一起,原地就只剩幾名昏迷的人和幾名把脈之人••
如此一來,龍貝妮這人最是吸引人注意,因為,她如此的陌生,而且是女子。
來人緊盯著龍貝妮,有人竊竊私語告訴來人龍貝妮的身份。
很快,龍貝妮起身,臉上嚴肅看著一行人。
最先吸引她注意的是一名穿著普通布衣的男人,這男人身材相當高大,年約三十,至少一米九幾,長相不錯,一身陽剛氣質,虎眸精明幽深,此刻正定定的打量著她。
他身後一名一米八樣子的男子,此男長相清秀,對他第一印象就是斯文的文人,臉上漾著一絲淺淺的笑,感覺相當親切,似乎很好相處很好說話,這種人絕對不能被表面所欺。那雙帶著一抹笑光的雙眸實則疏離,實則亦是精明。
而兩人身後還有幾名男子和兩名女子一起站在那里••
那老人將一個個昏迷的人檢查完,便是上前來到龍貝妮這邊剛剛檢查的兩人身上檢查,當然,他也看到了龍貝妮,可是眼下救人要緊,他老臉上是越來越嚴肅••
待老人把所有昏倒之人都仔細檢查一遍後站起,而後才看著龍貝妮,老臉帶上一絲淺笑「姑娘會醫術?」
「略懂。」龍貝妮看著老人,很是謙虛的回答。
「姑娘如何看?」老人緊盯著龍貝妮,滿是和藹親切。
「感染性昏厥,一時半會不會危及生命,但是這病極度容易傳染,若是沒有及時救治,患者身體更會柔弱下去,導致更大的問題,若是傳染了所有人••」說到這里龍貝妮沒有再說下去了,雙眸嚴肅中與老人家對視。
龍貝妮的話讓在場之人震驚,感染?不知不覺,一听到此言,現場的氣氛頓起一股不安害怕與嚴肅。
那兩名男子緊盯龍貝妮,而後便是看著老人,等待老人的話。
老人緊盯龍貝妮,似乎要在她臉上看出什麼,須臾,老人呵呵而笑,一手負背而立,一手撫模著自己胡須,更多了一股親和慈愛「小姑娘年紀輕輕,這醫術已經學到不少。」
「老人家過獎了。」龍貝妮更是一臉謙虛,聲音不禁不慢,從容淡定。
「姑娘可否讓老人家我把把脈?」老人家盈滿笑臉,還是親切的一副隨和樣子。
龍貝妮輕頷首,禮貌微笑「那就麻煩老人家了,若是被感染了跟我說一聲。」
老人家呵呵一笑,便是上前幾步來到龍貝妮面前,龍貝妮自覺伸手讓他把脈•
很快,老人家把脈完畢,便對龍貝妮親切淡笑「姑娘放心,目前你身體安然無恙。」
「謝謝老人家,那我就放心了。」龍貝妮禮貌客氣一番。
醫者幫人看病容易,幫自己看病倒是麻煩。
老人家又笑了笑,便是轉身看著那兩名男子,臉上已經換為嚴肅起來「寨主,正如這名姑娘所言,這些人的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那名高大的男子臉上嚴肅起來,沉吟會兒便道「鐘大夫,眼下該如何做?」
老人便道「把幾個昏迷的人帶到一間房里,佔時隔離。若是還有突然昏迷的一起帶到一個房間,老夫這就去開藥,看看能不能佔時抑制。」
那高大的男人輕頷首,便是低聲跟旁邊另一個男子交代起來••
很快,地上昏厥的人被一個個人帶著離開。那老人與兩名學徒率先離開去準備。
「山下帶上來的怎麼會在這里?誰帶出來的?」高大的男人目光緊盯龍貝妮,聲音微大了些許,足以讓此處所站之人听得清清楚楚,話語嚴肅。
龍貝妮臉上並沒有出現害怕,目光與男人對視起來。
兩名女人當下恭敬非常彎著腰低首,同聲道「稟債主,是我們。」
「什麼原因。」男人低沉一句,顯得相當有氣勢。此時他的目光移開看向那兩名女人,而龍貝妮的眸光也移開,對上男人旁邊站著的那名男子,剛巧,那男人也正看過來,兩人雙眸交視的瞬間,緊盯彼此••
兩束目光,似乎都要看進對方的靈魂!
須臾,龍貝妮把眸光移開,淡看一眼周圍的那些男女,一個個的穿著讓龍貝妮微微蹙眉,心底另有所想。
她那一閃而逝的神色讓男人看到,那看似溫和的眼眸暗了些許,緩緩的把眸光移開。
龍貝妮感覺到那視線離開,微垂眸間眼底閃現一種頑劣的興味。此刻若是表現的太過明顯,那麼自己在這里將會沒什麼自由,一舉一動都被監視。此刻的示弱,便是能讓他們對自己松懈一些。
「這位姑娘是••去小解。」一名女人輕咳一聲,顯然對男人說這些感覺到有絲尷尬。「我們倆一路都跟著的。」
男人緊盯著兩個女人,在他帶著冷酷的視線下,兩個女人大氣也不敢多哼一聲。
須臾,一個女人走出來,她看著男人,滿是恭敬道「寨主,呂娘說的沒錯,我們大伙都在這里忙活看著她帶著人在那邊長廊走過,剛剛出事她們才往這邊跑來的。」
她的話語讓大家點頭,紛紛肯定。
龍貝妮知道,那兩個男人是在懷疑她下毒,不過,她根本沒有靠近這伙人,所以,那些人懷疑也要找到證據才行。
中毒分為幾種,一是,通過氣體流傳,但是要比較近距離不然會揮發。二是觸踫到帶有毒性的東西。三是服用。
而她剛剛走的路離這里還有些距離,除非有高深的內力把毒藥扔進人家嘴里或者受傷而不被發現。不然,就不可能是她所為。
懷疑她的人絕對要一一因素喘測下來,最後再看她是不是懷疑的對象。
只是,他們永遠不會想到,在江湖上所見的通過空氣下毒的毒是沒有可能比較遠的距離傳播,但是,有的毒不是三國所听所見出現過的。
龍貝妮剛剛捏碎的丹藥就是可以通過空氣傳播而去在大概的範圍內,不過,這種毒也很快會揮發掉,有七八十年以上內力的便完全不會感染,所以,此毒對于這三國的人來說還是舉足輕重,對龍家全部所管理的國家來說只是最普通無害的毒。
「剛剛多謝姑娘的幫忙。」那高大男子頓了幾秒朝龍貝妮頷首,本是嚴肅的臉上稍稍和緩一些,語氣還算禮貌。
龍貝妮淡雅一笑,紅唇拉開一個優美的弧度,客氣道「寨主客氣了,我只是獻丑而已。」
「我們不想殺害無辜,只是想要一些東西過冬。」見龍貝妮的態度,男人頓了頓又道,眸中的訊息透露出來,似乎想讓她放下心來。
「希望債主說話算話。不知債主何時放我們離開?」龍貝妮認真看著男人,她的觀察九成不會錯,這人似乎一言九鼎之人,既然說了就不會亂來。
「還要委屈姑娘一段時間了,最近不少官差在山下搜尋,希望姑娘理解我為什麼佔時把你們留下。」男人的眸光與她對視,沉著道。
龍貝妮挑眉,沉吟了下便再次對上他眼眸「希望債主說到做到,不要傷害無辜。」
「還請姑娘能相信在下。」男人認真看著龍貝妮,須臾才緩緩回答,給予龍貝妮要的答案。
龍貝妮頷首,便轉身離開••
現場的人緊盯著她的背影,沒有說話。
兩名男子看著,眼底隱藏的神色越發深了起來••
而就在此時,現場又有幾名男女突然昏厥倒地,兩個男人當即回神,命令人把昏厥的人帶到房里去。
那些還未昏倒的人臉色微白,心底難免緊張起來,雖說不會要命,可是,剛剛那女子的意思是,若是這樣一段時間還未把病治好,還是慢慢會讓人••
龍貝妮回到屋里,門又被關上,外面有人在看守。
見到龍貝妮進來,屋里的女子一個個把目光看去,待她坐在原位上,立馬就有女孩子問道「紫姑娘,剛剛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剛剛一聲聲尖叫的,怪心驚的。
「有人暈倒而已。」龍貝妮淡淡說了一句,心底卻想起剛剛那男人的話,若是他說話算話不傷人,那麼她算是松了一口氣。
為什麼外面的官兵無法上來,全是因為山路崎嶇,她們上來的是捷徑,一開始都是被蒙著眼被帶著走路,待取下面罩時已經在山下捷徑路口。
所以,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有陣法或者這條路本就難以發現。
「紫姑娘,你有沒有想到什麼辦法出去了嗎?」劉小姐一副嬌弱溫和之態,那雙美眸如秋水般迷人,泛著水光期待的看著龍貝妮。
「反正這幾天你們是安全的,他們估計很忙。」龍貝妮模模鼻子道。
雖說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眾人還是因為她的話而松了一口氣。
前面護院一間房里三人臉上嚴肅••
「鐘大夫,那女子可有問題?」高大的男人緊盯著老人,倒是話語比對其他人客氣得多。
「那女子沒有武功。」他剛剛意在探尋她的脈息,若是有內力,那麼,這事件便可以懷疑她。
兩名年輕的男人對眼,而後看著鐘大夫「不過,倒是相當巧合。」什麼時候都未見寨里的人昏倒,偏偏她出來••
「說不定就是巧合。」老人緩緩頷首,頓了頓又道「會不會是這次下山被外面的人染上的?」
兩個年輕人沒有說話,剛剛他們就商洽過這個問題,不過,寨里的人都是下山就直接劫財了,然後就是兩方交戰,哪有可能多注意其他?
「寨主,老夫已經寫了清單在上面,小敏,小達這會兒正在煲藥,要怎麼做我已經交代清楚了。老夫還得下山一趟購買一些藥材。」老人家手里拿出一張紙遞給高大的男子,打聲招呼他要離開幾天。
「你一個人下山不安全,你可是山上不可缺少的。我叫兩人保護你下山吧。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男人接過清單頷首答應,客氣的對老人家道。
「也好,這會兒下山估計要買多點藥材,我一個人怕是真的很難忙活。」鐘大夫頷首,臉上帶上一個和藹的笑容,親切非常。
「鐘大夫,鳴灝送你下山吧。」另一名年輕男子淡淡一個淺笑,禮貌的插上一句。
「呵呵呵••你小子也不小了,要不要跟老夫一起下山算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姑娘帶上山來。」老人家轉眸笑看著說話的男子,一臉揶揄,倒是也真是關心著他的婚姻大事。
這寨里,寨主都三十了還未娶親,眼下這小子也不小了,叫他老人家怎麼能不著急呢?
「呵呵呵••山下的姑娘未必就肯來山上,何況我還是個窮小子。」喚作鳴灝的男子沒有因為老人的揶揄而臉紅,倒是帶笑莞爾一句。
「這山下未必全是有錢人,不還都有很多三餐不濟的嗎?比之他們,山寨的日子已然好多了。」老人家可不贊同他的說法,便是擺擺手道。嘆口氣又道「眼下快入冬了,怕是今年又會有很多人挨餓受凍。」
「即使猜測到,我們也是無能為力。」寨主聲音暗沉些許,眸光隨著情緒而移到門外。
「官官相護,官商勾結從古到今都是如此,永遠是百姓被逼于角落生存。」鳴灝臉上僵了些許,顯然及其討厭朝廷,官僚等。
「唉,祈盼今年的冬天不要太冷。」老人無奈嘆息一聲,這樣的話,冬天受凍挨餓而死的將會少一些。
「前幾個月時顧家在三國好幾個地方派發米糧,最後傳言,顧家比之以往更加大方,那次而為完全是因為一個神醫的緣故。」山寨寨主回神,把目光從屋外收回,听兩人的話語插上一句。
「嗯,听說以‘十字會’的名義捐出米糧。只是無論大家如何查,這‘十字會’卻無從查起。」鳴灝輕輕頷首,清秀的臉上認真了些許。
「呵呵,難道你們認為冬天來臨,這個神秘的‘十字會’會再次幫忙?」老人幽幽而笑,看著兩人道,但那心底亦是希望在冬天來臨之際,有再一次的捐助給天下窮人。
屋里佔時安靜下來。
少許,老人再次出聲「我下山幾日,若是寨里有什麼情況,可以讓那姑娘幫忙看看。」
「鐘大夫覺得那個女子可信?」寨主眉眼間有絲嚴肅看著老人,那女子••不知為什麼,就是讓他感覺不簡單。
「老夫觀她氣質上等,不像是小人。」老人撫模了下自己半白的胡子,沉思間緩慢一句。
「不知為何,我總感覺她很不簡單。」那喚作鳴灝的微蹙眉說了一句,雖然剛剛看上去她就是如普通商家的千金一樣,多了些見識教養而已,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感覺這次自己很敏感,總感覺她不簡單。
「嗯,鳴灝說的就是我要說的。」山寨寨主听完他的話,眼眸一閃,便也說出自己的懷疑。
三人對視,老人沉吟了起來「看來,不止我一人如此感覺了。」
兩人緊盯老人,眼底訝異一閃,原來鐘大夫也察覺了。
「為何鐘大夫••」寨主問道,既然懷疑了,為何還相信那女子?
「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了,什麼樣的人都見識過一些,但是••卻很少發現此女這種給人的感覺,她的自信與貴氣來自靈魂,並非外表。有這樣氣質的人絕對不是小家族能培養出來的。若是她有什麼歹心,我們估計也不好過了,眼下,我們還過得好好的,所以,老夫相信,那女子不會傷害山寨里的人。」老人認真嚴肅看著兩人,說出心里話。他看人不說很少出錯,就是這次他也想冒險一番,山寨此刻已經危機藏身,若是結交一些好的勢力,把危險退卻也是好的。
最近朝廷或者一些勢力的人都在附近探查上山路途,想要搗了山寨,越到冬天來臨,情況對山寨越發不利。人家可以穿著保暖,三餐安飽再來山下巡邏。
可是山寨不同,雖說現在劫了一批米糧和布匹,可是面對冬天還是不夠的,山上巡視幾個入口的必須穿著保暖和吃飽才有力氣做好隨時被突擊的措施。
「鐘大夫的意思是••」兩人听老人的話語,心底震驚,鐘大夫這是••
須臾,山寨寨主蹙著眉頭,嚴肅道「容我想想。」
兩個年輕人之所以會听听老人家的意見,除了老人家年紀大歷練多,也是因為老人家以前的地位和見識都比他們要多。
夜晚很快來臨,剛吃完晚飯,大門口就傳來腳步聲。
很快,門被打開,兩個女人在屋里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龍貝妮身上,急急道「姑娘,能否幫我們救治病人?」
屋里的女子訝異,一個個把目光往龍貝妮身上看去,紫姑娘會醫術?
「你們不是有大夫嗎?」龍貝妮緩緩抬眸看向兩人,滿是疑問。
「鐘大夫下山買藥去了,眼下我們很急才不得已找過來。」女人再次道,眼底滿是祈求,臉上著急。
「好吧,若是我能救的話。」龍貝妮見她們緊張的樣子,便是點頭,下一刻就起身往外走。
兩個女人臉上一喜,急急道謝「謝謝姑娘,請跟我們來。」
龍貝妮點頭,便是一路跟著她們而去••
待到達一間房里,屋里幾快木板上躺著幾名男子,一看這幾人,龍貝妮明白了,中午時兩方交戰,這幾個受重傷的男人便安置在這里。
龍貝妮見他們身上已經包扎過,想來也知道是那個老醫生所處理的,只是眼下這幾人突然發起燒來。
門外傳來腳步聲,很快,屋里的幾名男女見到來人,一臉恭敬彎腰道「寨主。灝公子。」
龍貝妮轉身看過去,兩人的目光也往她看來,于是禮貌朝她頷首「麻煩姑娘了。」
龍貝妮也禮貌道「不客氣,大夫的責任。」
「你們去外面侯著吧,等姑娘的吩咐。」男人淡淡一句交代。
「是。」幾個男女恭敬點頭,便是跨步離開
「請問姑娘,他們這是••」鳴灝看了看幾張木板上受傷躺著的男子,四人都是重傷,兩人已經因為動靜而醒來,還有兩人陷入昏迷不安中。
「待我檢查一番。」龍貝妮朝他們點一個頭,而後就是蹲子,開始幫一名昏迷的男子把脈。須臾,又是拆開他胸口的包扎,輕輕掀開藥包,看那傷口處微微蹙眉,這是發炎了,傷勢太嚴重,這藥材不足以消傷口上的細菌,有些感染了。
龍貝妮一一把受重傷的人檢查了一遍,而後站起看回兩人,嚴肅道「叫你們的人燒熱水,準備包扎用的布料。我重寫一張單讓人去煲藥。」
「行,不知他們••」寨主毫不考慮頷首,目光看了眼那受傷的四人,問道。
「傷口發炎導致身體虛弱而染上了風寒。」龍貝妮便是解釋一遍,從隨身包包里拿出紙筆走到桌子上便開始開單。
兩個男人眼底一閃,很快回神便叫喚外面的人進來,吩咐龍貝妮交代的事情。
龍貝妮把清單交給那山寨主,便道「這兩份清單,一份是煲給他們四人各一小碗就行。還有一份是煲一大煲,最好山寨里所有人都喝一碗。」
「整個山寨里的人都需要服用?」山寨主不自覺單挑一眉,雙眸緊盯龍貝妮淡淡一句。
龍貝妮把眸光從那些傷者身上抬起,認真看著山寨寨主。
兩人的眸光交視,同樣嚴肅不放過彼此眼中的神色。
雖說男人的眸光看似單純的疑問,但是還是讓龍貝妮看進了他心魂去,那里,是他隱藏的懷疑與防備。
不是男人掩藏不好,而是對于龍貝妮來說,她經歷多了看人對視多了,她的一雙眸子早已經練成了火眼金精。若是男人的掩藏能力練就成顧文博,慕容擎蒼,上官辰逸幾人那樣,她一時半會也難以發現,所以說,這個男人的隱藏對她來說還未到火候。
男子接觸到她的雙眸,心底一震,心里狠狠跳了一下,便是感覺身上多了股恐懼,不覺的後背微涼起來,同時心底也震驚她給他的那種震撼。
此刻他明白了,白天她已經偽裝了!
鳴灝心底也是震驚,雖然他的感覺沖擊沒有自家寨主來得直接,震撼,可是,還是讓他無法忽視。
須臾,龍貝妮才揚起一個淺笑,眼底玩味起來「怎麼?怕我開的藥是不懷好心之用?」
「在下只是請教一下,我這寨主還是要給大家交代的,不然人家問起為什麼給他們喝,我卻無法回答。」寨主心里哪怕已經如雲般翻騰但臉上未變,嘴角微微揚起,禮貌回答。
龍貝妮這會兒沒再喬裝,咯咯直笑「那你把單子給老大夫的助手看看,相信他們會回答你們。」
觸及他眼底的防備時,她就清楚,他們是在懷疑她,看來,她的掩飾還是沒有起到作用。不過••是他們一開始就懷疑還是那老人懷疑?
見她朝他們玩味而笑,兩人不覺心底尷尬,看來是自己多心了「謝謝姑娘的幫忙。」
男人輕咳一聲,揚起一個比較僵硬的淺笑道「姑娘先做一下,待我們準備好在勞煩姑娘了。」
龍貝妮嘴角揚起個淺弧,走到外面洗了洗手,三人步入隔壁房間坐下。
一名女子端上一壺茶水招待,便是沒有其它。
「讓姑娘見笑了,山寨稍顯清寒。」幾人坐于茶座上,鳴灝揚起一個淺笑,端起茶杯朝龍貝妮示意「在下以茶代酒謝姑娘願意幫忙看顧病患。」
龍貝妮挑眉,便是端起茶杯朝他示意了一番,也禮貌客氣一番「兩位客氣了。」
男子率先喝了一口,龍貝妮便揭蓋,輕吹水面上的茶葉,輕輕啜了兩口,便再次把茶杯輕放于桌面,一舉一動相當養眼,更是帶著一絲尊貴與慵懶。
兩個男人見此,眼眸中幽光一閃,臉上神色未變,可是心底卻越發注意起她來。
「據我們所知,姑娘不是劉家人。」那寨主看著龍貝妮,直接把話拉到主題。
「我也沒說自己是啊。」龍貝妮聳聳肩,輕靠在椅背懶如貓咪般慵懶。
兩個男人心底又疑惑了,若她是大家族的千金,可••她們不是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和舉動的嗎?兩人不自覺看了看她的穿著,這是江湖女子的穿著裝扮,怕是••她的家族是江湖上有點名氣。
「若是我們先把姑娘放下山,不知姑娘能否答應我們,不要向外界透漏山寨的一切。」他們不想再惹麻煩,江湖人倒是比官僚等容易商量,因為江湖人爽朗得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會像官僚奸商一樣背後來一套。
「若是你們真的不傷及無辜,我便不會多說一句。」龍貝妮淺笑盈盈,反拋問題讓他們回答。
「呵呵,姑娘不了解我們也是情理中,我們往常打劫,若是本就十惡不赦,我們當下就處置了,但凡遇到無辜之人,我們只劫財,人都會放下山。」鳴灝接過話語,笑著解釋一遍。
「哦?這個山寨似乎還挺有規矩道義的嘛。」龍貝妮嘴角一勾,呵呵一笑看著兩人調揩。
兩個男子輕咳一聲,因她的話尷尬些許,也因為她的話知道她看來不是很好溝通。
「待鐘大夫回來,我們會送姑娘下山,請姑娘能答應我們的要求。」寨主緊盯龍貝妮,給予誠懇的話語與認真的商量。
「只要你們做到自己的承諾就行了,我沒那興趣去做其他事情。倒是我想留下來一些日子,是走,你們也無法攔我。」龍貝妮模了模鼻子懶洋洋道,但見兩人因為她的話倆上嚴肅些許,便是加上一句「對你們不會造成影響,我是想感受一下這些樸實百姓的生活,不會有仇家找上門來。」
這兩人怕是想她是不是來躲避麻煩的了。
不過,她的麻煩的確不少,呵呵呵••
男人看著她,須臾,朝她頷首••
外面進來一個女人,前來稟報一切已經準備好。
三人便齊齊從座位上站起,往隔壁房間走去••
屋里幾人站在那里,那老大夫的助手也來到房間幫忙,雖說龍貝妮的醫術他們不太看好,可是,他們的醫術還沒學成多少,這會兒即使不太相信也沒有辦法,此刻也打起下手來。
屋里幾男幾女靜靜站在那端不敢打擾,緊盯著幾人忙活。
「把他們倆包扎的藥全換了,換上我開的藥膏敷上。」龍貝妮站在桌上忙活著,攪和著藥膏,嘴里吩咐道。
兩名助手一听,蹙眉了「這可是鐘大夫換的藥,難道你不相信鐘大夫的醫術?」
龍貝妮重新開單,熬了藥已經給幾名重傷者喝下了,眼下要換身上包扎的藥膏,一樣的話還好說,可是她的藥膏跟鐘大夫的完全不同,他們當然會懷疑。
房里本就只有他們幾人的聲音和偶爾一兩聲重傷者的咳嗽,眼下一名助手的話讓房間更加安靜下來。
其他人便見她攪和藥膏的手一頓,停了下來。幾人心底一急,可不要突然不救了啊,這山上此刻就只有她會醫術了。
眼下,他們的希望就在她身上了。
「沒見到他們傷口感染了嗎?眼下只能換一種藥材貼上,因為傷口上已經有細菌感染。若是不相信我的醫術,那麼請及時說出來,我也沒必要浪費時間和力氣。」龍貝妮抬眸緊盯著兩人,清秀的臉上出現一絲嚴肅和涼薄。
她的話語一出口,屋里的幾人急了,她此刻是他們的希望啊。
山寨寨主與鳴灝兩人不自覺蹙眉,他們可不希望彼此發生矛盾。不過他們清楚,她救,有一絲希望。她不救,眼下幾人估計••等不到鐘大夫,或許今晚一過就••
「但是沒必要換了鐘大夫的方子。」另一個助手蹙眉,臉上是對龍貝妮的不認同。
「沒听懂我的意思嗎?」龍貝妮的眼眸一眯,聲音冷沉下來。
兩名助手還要反駁,此時,一個聲音帶著命令道「一切听從紫姑娘的話做。不得有任何懷疑。」
兩人回首看去,就見自家寨主臉上嚴肅,帶著命令的口吻,那眼眸緊盯他們,似是帶上一分警告。
「可是••」兩人見此雖然心底緊繃了些許,可是,還是忍不住想說出自己的懷疑。
「沒听到寨主說的嗎?」鳴灝及時出口,打住兩人要說的話語。
兩人垂眸,心底再多不甘與疑惑也不敢多言。轉身往傷者那邊而去,照著龍貝妮的話做起來。
龍貝妮淡看兩人一眼,便再次攪和著盅里的草藥,調劑藥膏。
待兩助理把昏迷傷者身上的膏藥拆開,清洗干淨後,龍貝妮這邊也已經弄好了藥膏「把桌上的藥膏敷上過去,包扎好。」
兩人起身而來,把膏藥帶上繼續忙活,龍貝妮看著他們一手一腳包扎好,然後才過去幫兩名昏迷的人把脈。
之後是幫兩名尚有一絲神智的傷者重新包扎。
待一切完成,一切卸下來的贓物龍貝妮吩咐下去用火燒了。
「他們感染了風寒,加上傷口惡化,現在有兩人已經發起高燒,今晚,誰留下來守夜照看?」龍貝妮眼眸在屋里幾人身上一掃,最後把目光看向山寨寨主。
「我留下來。」
「我也留下來」
「還有我」
屋里兩男兩女出列,一臉認真看著自家寨主。
龍貝妮淡看幾人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等著那寨主發話。
「你們四人輪流看守照顧,有什麼問題及時找紫姑娘。」山寨寨主看著四人,把任務交由他們叮屬一番。
「是。」幾人立即點頭,知道今晚是萬分緊張的。
「為免麻煩,還請老紫姑娘今晚在隔壁房間休息了。」山寨寨主臉色和緩少許,看著龍貝妮客氣道。
龍貝妮輕頷首,若是傷者半夜發燒,這些人一個緊張肯定會來找自己,為免跑來跑去麻煩,還不如就在隔壁。
「窗戶開一些,保證空氣可以流通,室內清新。若是他們半夜再次發熱••」龍貝妮看著四人,認真交代下去。
龍貝妮的話說完,那兩名助手又是提出疑問,更是對龍貝妮的話語表示懷疑「這都快入冬了,晚上更是冷風徐徐,你說要開窗?鐘大夫告誡我們,要給病者保暖的••」
龍貝妮雙手環胸,極度冰涼說了句「開窗只要有清新空氣進來保證室內流通就行。生病感染了,空氣內就會有細菌,不開窗,病者呼吸的空氣就無法保證他們的健康。哪怕開一條縫也是比空氣密封的好。再有,你們若感覺有疑問或者我做的不對的,可以等你們的大夫回來,他若是不明白叫他來問我。」
當然,龍貝妮後面的話讓屋里的幾人感覺狂妄。更加讓兩名醫護助手對她充滿意見,心底氣憤。
這個女人,憑什麼這樣說,別以為自己會一點醫術就能比得過鐘大夫了。
「你們兩個出去煲另外一味藥去,煲好叫大家一人喝一碗。」鳴灝見兩人一臉不服樣子,及時說出一句,以免等下又引起了沖突。
兩人听他這樣說,又見自家寨主臉上緊繃著,便是不敢再多言,恭敬道「是。」便是離開。
「你們先去隔壁收拾房間給紫姑娘入住。」見那兩人離開,鳴灝又看向兩名女子吩咐道。
龍貝妮又幫四人把脈一番,然後才放下心來「好了,你們看著吧。」而後才往外面走去。
「夜色已經不早,在下等會叫人幫姑娘燒水沖洗,今晚麻煩姑娘了。」山寨寨主的聲音在後面傳來,真心道謝。
「不客氣。」龍貝妮未回頭,只是手擺了擺,說了三個字•
她的背影是如此的挺直,如此的自信,讓屋里的人一時無法移開眼眸。
半夜,果真緊張萬分,龍貝妮來到病房幫幾人把脈後,吩咐守夜的兩名女人用毛巾敷在病人額間,喂服藥汁等••
忙活著那寨主與那叫鳴灝的也相繼而來,擔憂的在一旁看著。
忙活下來大家干脆就等在屋里,這幾人一有半點不對勁都會攸關生命,所以,大家半點不敢馬虎。